就在他的正下方,一處面積約有幾十平方的山地地勢達到最平緩,已經幾乎要平行海平面了。當然,畢竟是陡坡,多少還是有點兒向外傾斜的。但是,相對於一路下來的山地而言,那一塊山地當真算得上是很平緩很平緩的了。
而且,更為重要的是,就在這一塊最為平緩的山地上,長著一大片硃砂根。
這些硃砂根大大小小,擠滿了平地。
高者約有一米多高,與先前挖回家的硃砂根差不多大小。它們同樣美艷,而且碩果纍纍。
這些身材高挑的小妖精大約有二三十棵,甚至更多一些,它們個頂個的高挑婀娜,且顏色鮮艷。大概是為了更好的分配營養,它們三三兩兩的分散開來,有些三兩棵挨在這一處,有三兩棵擠在那一邊。
除去這些已經算是成年的姑娘們不算,在它們腳邊,還有數不清的小小的硃砂根遍布大地。
從平地的這頭,一直密密麻麻的遍布到那頭。
劉青山猜測,這些大的硃砂根大概是從山地上方的硃砂根落籽下來發芽長大成株的。
它們在這裡生根發芽之後,又開花結果,然後又把自己的果實落在地上。這些果實密密麻麻的散落地面之後,又生根發芽,於是就形成了眼前的這一番景象。
但是,因為硃砂根植株過多,這些小的硃砂根無法獲得更多營養,所以生長緩慢,不然的話,應該還有一些比大的硃砂根相對小一些,但比這些小的硃砂根又相對大一些的硃砂根才對。
可現在,這裡的硃砂根出現了兩極分化的形態,那就只能說明,劉青山的猜想是對的。
這樣一來,嘿嘿,那挖走這些大的硃砂根也就顯得明正言在,義正言辭了嘛。
畢竟,不把它們挖走,那小的硃砂根就不能長大。
真的,我劉青山不是為了錢才這麼做的,我真的是因為不忍心這些小硃砂根一直被壓迫,真的!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要有反抗,今天,我劉青山就要做這個反抗的帶頭人了。
說干就干。
不過,因為小硃砂根實在太多,劉青山只能小心行事,以免不小心禍害了誰。
有些小硃砂根緊挨著大硃砂根生長,這樣一來,挖土球的時候難免會把這些小硃砂根一起挖走。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畢竟現在這個社會娶老婆太難了,有時候買一送一,或者買一送二送三你都得認。更何況是硃砂根呢?
幾十棵硃砂根不難挖。
就是裝塑膠袋的時候有點麻煩。
因為硃砂根數量多,不僅要把土球裝入塑膠袋裡,還得給硃砂根的葉子果實也另外拿塑膠袋套住,以免誤傷葉子跟果實。
給它們套上安全套後,再把它們依次並排放入麻袋之中,一個麻袋裝十多棵硃砂根不是問題。
剛好,今天下午挖到的硃砂根大約有三十多棵,剛好能裝兩個蛇皮袋。
別看這些硃砂根貌似沒什麼肉,可連帶著土球一起,那也絕對是不容小覷的重量。
這三十多棵硃砂根估摸有一百多斤。
把兩個麻袋分次小心搬上山道之後,就砍來木棍當扁擔,挑起兩大麻袋往家裡去。
見兒子今天回得早,吳翠梅笑了:「青山,你這兩麻袋都是三叉子嗎?」
「對呀。」劉青山小心翼翼的放下擔子,說道,「媽,你幫我看一下,我再去山裡挖點土回來。」
「這又要進山啊?」
「不進山,我就在對面山腳挖,你幫我看著點啊,別讓大公雞禍害了。」
「哎呀,你去吧。」
兒子去挖土了,吳翠梅就坐在門口的石頭門檻上,遠遠看著小溪對岸正在挖土的兒子,眉頭微微皺起來,心裡不免有些擔憂。
說實話,她雖然不想干預兒子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可是,見兒子這麼痴狂,剛剛從山裡挖了三叉子回來,又馬不停蹄的去挖土,她還是會忍不住胡思亂想。
你說,別人家的孩子打工回來了都知道去泡妞,怎麼自家的這個傻兒子整天就知道往山里跑?
這太不尋常了。
你說之前是為了開荒,沒去泡妞,那還說得過去。可現在山地都挖好了,他居然又鼓搗起這些三叉子來
這孩子,該不會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難道說,上次野豬的事情留下後遺症了?
可是,上次不是捅屁股的嗎?這,這難道說還能從屁股捅穿到前頭不成?
不行,我得找個機會問問清楚才行。
劉青山挖了不少泥土回到院子裡。
土是山里標準的黃泥,因為挖土的時候挖得深,所以泥土自帶的腐葉比例就會少很多。
為了給硃砂根最好的生長條件,把兩麻袋黃泥倒在院子一角之後,又轉身往山里走。
吳翠梅見狀,又問道:「青山,你又幹嘛去啊?」
「我還得再搞點爛樹葉回來,不然這些黃泥不夠肥。」說罷,便跨過小溪,來到院子對岸的灌木林里。
這些灌木林歷史悠久,不曾有人開過荒,所以在這些灌木底下都會有一層厚厚的腐植土。
要想獲得這些腐植土就不能以挖的方式獲取了,只能以『刮』的方式採集。
用大板鋤對著地面用力一刮,就像小破孩用牙齒刮在冰淇凌上一樣,地面會立馬捲起一層暗褐色的腐植土。
這些腐植土跟之前的黃泥以一比一的比例攪拌均勻之後,就會形成排水性能良好的種植土。
當然,如果條件不允許的話,用別人燒過的煤球踩碎與普通泥土混合也能達到排水良好的效果。
但是,要說哪個好,那自然是山裡的天然腐植土更完美。
劉青山把兩種泥土混合攪拌均勻之後,黃昏已經悄然而至。
吳翠梅今晚做了韭菜炒雞蛋,韭菜炒豬肝,還有辣椒炒韭菜
看著滿桌子的韭菜,劉青山沒做多想,雙手一拍,筷子一拿,直接就開吃了。
可劉遠河盯著滿桌子的韭菜,卻不由得老腰一繃,眉頭一皺,頓時覺得渾身發軟。
尼瑪,給老子吃這麼多韭菜,這不是想要老子的命麼。
他偷偷瞥了老婆一眼,心中嘀咕道:「難道她還真想要個二胎不成?可是,這都四五十歲的人了,就算想要,也不可能有吧。」
「咳咳。」劉遠河故意咳了兩聲,「那個,今晚怎麼就吃韭菜啊,有沒有別的菜?」
吳翠梅瞪他一眼,沒說話,轉身端來一盤山藥湯,擺他面前:「這湯都是你的,你今晚就喝這個湯,這些菜你別吃。」
「不吃就不吃。」劉遠河暗自慶幸,「我本來就不喜歡吃韭菜。」
吳翠梅無視他的存在,坐在兒子身邊,溫柔的看著兒子說道:「青山啊,你不是喜歡吃韭菜嘛,來,多吃點啊,你這幾天幹活辛苦了,這些菜都是你的。」
說著,就拿起筷子,往兒子的碗裡夾了一大把韭菜。
「哦,對了,青山,我看電視說,這韭菜男人吃多了對身體好,是不是真的呀。」吳翠梅盯著兒子的臉,問道,「我看電視上還說,要是男人那方面有問題的話,多吃點韭菜還能得到治療,是不是真的?」
一聽這話,劉青山撲哧一聲噴了一口飯:「媽,你這都是從什麼鬼電視節目上看來的呀。」
「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吳翠梅有些惋惜的看著兒子說道,「青山啊,其實男人有點毛病很正常,只要趁早治療就不是什麼大問題,怕就怕在,有問題也不敢去面對,還藏著掖著,你說是不是?」
劉青山微微眯起眼睛,一臉懷疑的看向老爸:「爸,你」
說著,視線緩緩下移,從老爸的臉,移到了老爸的下半身,定格幾秒鐘,然後頗為惋惜的嘆了一口氣
劉遠河正喝著骨頭湯,本來老婆的一番話就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現在兒子又用這種眼神看自己,心裡不免窩火:「看我幹什麼?關我什麼事?」
「爸,其實我媽說的沒錯。」劉青山又嘆了一口氣,「唉,其實啊,你還不算很老,也就五十歲沒到,如果你實在是身體有毛病的話,那一定要趁早治療,我跟你說,爸,你不用擔心錢的事情,只要能把你那方面的問題治好,不管多少錢,我都會想辦法的。」
臥槽!劉遠河差點沒摔碗跳起來:「我怎麼就有毛病了?關我什麼事?我就是腳受傷而已,跟韭菜扯得上半毛錢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