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珍珠蓋涼傘(求訂閱)

  劉青山幫莢蒾把四周的灌木藤蔓清理乾淨後,又蹲下身子,仔仔細細的幫莢蒾把根部的一些枯枝爛葉剔除,順便把纏繞在枝幹上的一些細藤給拔了。

  別看工作量不大,可做完這些活也花了劉青山半個小時。

  他後退兩步,看著已經煥然一新的莢蒾,忍不住會心一笑。

  之前的莢蒾長在荒亂的灌木叢中艱難求生。而現在的莢蒾,四周都被清理得乾乾淨淨之後,看起來就好像是長在一個圓形的大花壇里。

  嗯,果然,人靠衣裝,樹靠土裝。這莢蒾獨占一塊土地之後,看起來居然還挺好看的。

  直立的枝幹,紅彤彤的果實,還真有幾分盆景的味道。

  就是這造型凌亂了一點,要是這些枝幹只有一根的話,那完全可以成為盆景新貴了。

  嗯,果然,我劉青山的眼光還是很獨特的,就算是看如此雜亂無章的植物,也能從中看到不一樣的美感。

  點點頭,對自己的獨特審美頗感自豪。

  不過,就在他點頭的這一刻,視線觸及前方,另一抹鮮紅赫然呈現。

  劉青山一愣,連忙拿起鋤頭跟砍柴刀順著山道往前走去。

  哈,難道說,前面還有一棵莢蒾?

  這麼一想,劉青山有些興奮了。

  看來,山裡的莢蒾還沒有到瀕危的狀態啊,這不,才剛剛修理好一棵,又遇到一棵了。

  他腳步輕快的往前走,越靠近那抹鮮紅,眉頭就越皺。

  因為他發現,前面那抹鮮紅越來越不像莢蒾了。

  雖然都是紅色的,可莢蒾的紅色比較暗沉,而前面的鮮紅卻是很明亮的紅色。

  可是,如果不是莢蒾,那又是什麼?

  劉青山加快腳步往前走去,到了那抹鮮紅跟前才無奈的笑了笑。

  這哪是什麼莢蒾啊,這不過就是山里最為常見的硃砂根罷了。

  這棵硃砂根同樣長在山道外側的陡坡上,而且,它跟莢蒾一樣,果實均為紅色,只不過莢蒾的果實顏色較為暗沉,而硃砂根的果實顏色較為新鮮。

  兩者果實的大小相比較的話,莢蒾果子如黃豆,硃砂根果子則如花生。

  不過,跟莢蒾不同的是,硃砂根為四季常綠植物,而且一般只有一根主杆,有些時候,也會有三四根主杆。

  但是,不管是一根主杆還是三四根主杆,硃砂根的枝幹都比較直挺單一,不會像莢蒾一樣生出無數側枝來。

  因此,硃砂根的造型也頗為單一,一般都是頭戴綠帽子,腰掛紅寶石,腳上打赤腳。

  再者,硃砂根的果子也能吃,不過,味道遠不如莢蒾來得鮮美。它的果實皮部為鮮紅色,果肉為白色,內里有一個黃色的果核,果核約有黃豆大小,因此,白肉便少,更無汁液可言,吃起來味道一般般,跟酸甜多汁的莢蒾遠不能比。

  不過,你別看硃砂根好像沒什麼優點,可實際上,人家也是一味藥材。

  它的根部跟葉子都具有祛風除濕、散瘀止痛、通經活絡的功效,用於跌打風濕、消化不良、咽喉炎及月經不調等症狀都有很好的療效。

  硃砂根是中文學名,在一些地區,它們也被稱為大羅傘、紅銅盤、八角金龍、金玉滿堂、黃金萬兩等極具寓意的名字。

  不過,在本地,它們的土名字叫『三叉子』。

  至於為什麼叫這麼名字,劉青山不知道。

  他只知道,在本地,硃砂根有三個野生原生品種。

  一個就是眼前的這種最為常見的『綠傘蓋珍珠』。

  顧名思義,就是這種硃砂根的葉子是翠綠色的,長在枝幹的頂端,猶如一把綠色的雨傘。而紅色如珍珠一般滾圓的果實則長在枝幹的中間,也就是綠葉的下端。因此,山民們就把這種最為常見的硃砂根稱為『綠傘蓋珍珠』。

  第二種硃砂根較為少見,是以前常被爺爺用於做藥的『紅傘蓋珍珠』。

  紅傘蓋珍珠,就是硃砂根的葉子是紅色的,跟紅背菜的顏色一樣,都是葉子表面帶有點點紅色,但背面為全紅色。這種紅色跟硃砂根果實的紅色不一樣,它有點像紫色。可以稱為紫紅色。

  紫紅色的葉子長在枝幹頂端,而鮮紅的果子依舊長在枝幹中間,這種較為少見的硃砂根就是『紅傘蓋珍珠』。

  根據爺爺所說,這種硃砂根的藥效要比綠傘蓋珍珠的藥效更為奇特一些,藥力也強一些,所以在以前爺爺常挖它們做藥。

  第三種硃砂根堪稱稀缺品,名為『珍珠蓋涼傘』。

  這種硃砂根與前面兩種不同,它的果子不再生長於枝幹中間,而是反客為主,直接躍到了枝葉頂端。

  一團團火紅的果實簇擁在枝葉頂端,而綠葉則在果實下方,一眼看去,硃砂根的葉子就像一雙大手,在向上捧著一大捧火紅的珍珠寶石,看起來異常美艷。

  這種硃砂根被稱之為珍珠蓋涼傘,是野生硃砂根種類中,最為稀缺的一種。

  劉青山活了二十幾年了,到目前為止,也就見過一棵珍珠蓋涼傘。

  那年跟爺爺進山挖硃砂根,偶然間在深山的山頂中發現了一棵珍珠蓋涼傘。

  當時劉青山年紀還小,卻認得寶貝,見了珍珠蓋涼傘,興奮得跳了起來:「爺爺,你看,那個是不是就是你以前說的珍珠蓋涼傘?」

  爺爺年紀大了,眼神不是很好,眯了半天眼睛,才悠悠道:「好像是?」

  「什麼好像是啊,就是珍珠蓋涼傘。」劉青山拔腿就跑,以極快的速度奔向不遠處的那抹鮮紅。

  那硃砂根不是很大,顫巍巍的生長在一塊大石頭邊上,周圍到處都是比它粗,比它壯的灌木,以及一些胳膊粗的藤蔓。

  那小小的硃砂根在太陽底下搖曳著枝頭的累累碩果,看起來又漂亮,又可憐,就像電視裡的林黛玉那樣。

  小小的劉青山蹲下身子,看著硃砂根,一隻手抱著膝蓋,一隻手握著拳頭,再伸出一隻食指,小心翼翼的點著那鮮紅的長在枝頭頂端的紅果兒,一個兩個三個的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