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什麼美事呢!咱們青州府城都沒有洗澡屋,這么小的縣城就能有了?」孟廖否定道。
「也不一定呀!畢竟這裡離上京城近嘛!等問問店小二。」李大顯也想泡澡。
說著,幾人出了客房,走進客棧大堂,大堂人滿為患。
「師傅,這裡。」韓山朝幾人招手。
五人走向韓山三人坐的桌子,桌子上已經上完了飯菜。
「怎麼這麼多人?」孟廖坐下後,不解的問。
還沒到晌午,客棧大堂的七張桌子已經坐滿了人。
「還不是昨天晚上,興隆客棧走水鬧的。」李顯說。
「興隆客棧被燒沒了,跑出來的人,就過來投宿,一時間,附近的客棧人滿為患,咱們這裡也就住滿了。」周可勁接話道。
「聽說,昨天晚上還有人在大堂打地鋪的呢!」韓山說。
「這破天的富貴,可被這間客棧接到了!」王老大笑道。
眾人一樂,開始低頭吃飯。
「小二哥,興隆客棧走水的事,官府有定論了嗎?」鄰桌的人問店小二。
「這位客官,官府還沒消息呢!」店小二回完話就走了。
「唉,昨天晚上幸虧我住在二樓,跳窗跑了,要不然就埋在那兒了。」一個人劫後餘生般心有餘悸地說道。
「你真是命大,聽說,昨天當場就死了十個人。」另一桌的人帶著幾分唏噓感慨道。
有人起了話頭,大堂里頓時像炸開了鍋,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開始紛紛議論起興隆客棧的事了。
「可不是嗎?還有好多人燒傷的呢!現在醫館都住滿了人。」
「興隆客棧可是盤龍縣最大的客棧了,怎麼就走水了呢?」
「聽人說,先是聽到打鬥聲,之後才走的水。」
「那這是......殺人放火,毀屍滅跡呀!」
「那些殺人越貨不得好死的東西,這一次害了多少人呀。」
「有沒有可能是情殺呀!」
「我覺得情殺不大可能,哪有那麼大動靜的情殺呀。」
「說不定是拐人私奔被發現,然後鬧大的。」
眾人議論紛紛,說什麼都有,已經從殺人越貨談到拐人私奔上面去了。
「我昨天晚上,看到有一隊人出城了。」
「你肯定看錯了,城門不是有守城的衙役嗎?怎麼會隨便讓人出城的。」
「我是在興隆客棧起火後,看到他們走的,那一行人都騎著馬,三四十號人呢!」
「難道是這幫人放火後,逃跑了?」
「你當守城的衙役是死的呀!什麼人都放行?」
「說不定是哪個權貴,衙役不敢不放行。」
「要真是權貴,那這事兒,可不好差了。」
「別瞎猜了,也許衙役有正當理由開城門呢?」
眾人的話題又拐到是什麼大人物,能讓衙役大晚上的開城門放行上去了?
鎮遠鏢局的人沒有人插話,都在認真乾飯,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只見他們埋著頭,專注於眼前的食物,對周圍的議論聲充耳不聞。
鏢局的人一直遵循著孟廖立下的規矩:出門在外,少說多聽,少管閒事!
飯後,孟廖四人留在客棧休息,王老大帶著三個小伙子出去買補給。
李顯跑去首飾鋪子,只花了一兩銀子,就把他在上京買的空心銀手鐲,換了一個實心的。
這可把他美壞了,直嚷嚷自己有經商的天賦。
王老大撇撇嘴只想說,他是瞎貓碰到死耗子,碰巧了!
禹州盛產陶器,盤龍縣是從禹州到上京的必經之地,所以往來的客商比較多。
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的,很是熱鬧。
「我以為咱們縣就很熱鬧了,沒想到盤龍縣的人更多。」周可勁感嘆道。
「這裡的人穿的都不錯,很少看到穿補丁衣服的。」李顯也發現了。
「嗯,就連街上的乞丐也比咱們縣的胖。」
韓山看到一個黑胖的乞丐,坐在酒樓門旁,等著出酒樓的客人。
「咱們大興這十幾年,風調雨順的,老百姓都過的不錯。」王老大感慨的說。
四人把縣城逛了一圈,買了補給,就回了客棧。
休整了一夜,城門一開,八人就出了城,繼續往家趕。
五天後,上京內城 李府
「啟稟家主,禹州有消息。」一名小廝在書房外說道。
「進來!」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小廝把從信鴿腿上退下來的足環,恭敬的遞給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男人面無表情的打開了足環,看到信上的內容,眉頭上的橫紋又多了一根。
「把老四叫過來。」男人揉了揉緊皺的眉心,說道。
小廝立馬去找人了。
「父親,有何事?」
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腳步匆匆的踏進書房,他中等身材,相貌平平,然而一身低調而華麗的錦袍,卻為整個人增添了幾分貴氣。
男人未說話,只是把手裡的信遞給了男子。
男子看到信上的內容,臉色驟變,「疑似魯王與何智沾私會於盤龍縣。」
「父親,這不可能!我們的人昨天,還看到魯王被人扶著逛園子呢!怎麼可能出現在什麼盤龍縣。」男子不可置信的說道,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
「你這位族叔,做事一向小心謹慎,沒有八成的把握,是不會寫信過來的。」男人面色沉凝,語氣沒有絲毫起伏。
「一會兒,你親自去魯王府試探一下,看魯王和魯王世子在不在。」
男人停頓了一下,接著又說:「趙王府和燕王府你也去試探一下。萬不可出差錯。」
男子點了點頭,應聲道:「父親放心,我這就去準備!」
男子剛想走,又被男人叫住。
「你派人查一下那個禹州知府何智沾,看看他是誰的人。為何要去盤龍縣?」
「兒子這就去辦。」說著,男子抬步離開。
十二天後,上京內城 李府
男人坐在湖心亭里愜意的釣魚。
一名小廝把一名灰衣人領到男人面前,就退到岸邊。
「小人澤七,九老爺的長隨,拜見家主。」灰衣人單膝跪地。
「九弟可安好。」男人淡淡的問。
「九老爺很好。九老爺怕信鴿被劫,讓小人過來,向您細細稟報信里說的事。」灰衣人依舊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