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習習。
吹在臉頰上清清涼涼的,還帶著花香,很是舒爽。
只叫人心曠神怡。
青墨不知道從哪裡支著個小桌子,放在院子外裡面,她盤腿坐在蒲團上。
從儲物袋裡取出了在山下買來的小吃,又在桌子上擺了些酒。
今天晚上空中沒有什麼雲朵,只有漫天繁星閃爍,皎潔月光灑落。
準備好一切之後,她拍了拍兩邊備出來的蒲團,開口道。
「一起吃點嘛,不然到時候又是只有我一個人胖了。」
「又是?」
蘇辰有些奇怪的望著她。
「是啊,當初在中州的時候,我經常拉著楠哥與我一同品嘗美食。」
青墨說完話之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無奈的搖搖頭。
嘆出一口氣。
「可惜楠哥從來都是看著我吃的,一口都不動,這不好,她到現在都還是乾乾癟癟的,所以真要多吃點東西。」
蘇辰聽到這話之後瞳孔一顫。
滿臉愕然詫異。
而乖乖巧巧坐在蘇辰旁邊的方楠也愣在原地,嘴裡輕聲呢喃。
「乾乾癟癟?」
她有些沒反應過來,茫然的眨了眨眼睛,臉上滿是疑惑。
方楠看了看蘇辰,忽然發現對方也看著自己,於是順著蘇辰的目光低頭看去。
她又反應了一會。
「啊!」
她驚呼一聲,瞳孔瞬間收縮,嘴角都在微微顫抖著。
只見方楠白皙的美頸上滿是緋紅。
兩隻小手緊緊的拽著衣袍,十根骨節攥的都有些發白了。
臉色古怪。
說不出來是羞澀還是惱火。
只是這樣子比之前的清清冷冷的感覺,又多出幾分嬌憨的可愛。
而旁邊的青墨還沒有注意到方楠臉色變化,正低著頭自斟自飲。
幾杯下去,臉色逐漸開始泛紅,不知道是不是喝醉了。
還自顧自的說著呢。
「不過楠哥你也不用慌,因為這種東西都是上天的恩賜。
大多是靠先天的,後天漲起來大,都是漲在肚子上。」
青墨說到這裡嘆了口氣。
無奈的低下頭。
「而且我倒是覺得那個你那種正好,我這肩膀都酸得可厲害了。
而且最近小肚上又長了一些贅肉,光是想想我頭都疼。」
青墨這話剛剛說完。
忽然感覺這院子裡變冷了許多,好似自己突然墮入冰窖里了似的。
「嘶…咋這麼冷。」
她茫然的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環境的變化,可是寒冷之意卻越發嚴重。
「奇怪奇怪…」
而就在這時,青墨忽然注意到旁邊的兩個人一直都沒有說話。
她抬頭看去,正好看到了方楠的目光。
只見她眼底那一抹紅色的越發絢爛璀璨,流光閃爍,明明暗暗。
「啊!」
青墨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自己是不是又哪裡說錯話了?
可仔細想想…
好像沒說什麼不應該說的啊…
此時此刻,場上的氣氛有些古怪,青墨連嘴裡的咀嚼動作都忘了。
她左邊的臉頰鼓鼓的。
又著急解釋。
「哎呀,我不是說小不好啦,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嗎。
我只是說讓楠哥你多吃一點,不然乾乾癟癟的顯得營養不良。」
她不說這話還好,說了這句話直接讓方楠炸毛了。
方楠從小凳子上站了起來,挺直了後背,直的像是一條線似的。
「我,我哪裡乾癟?!」
「額…」
青墨摸了摸腦袋。
微微挺起胸膛。
方楠的瞳孔再一次收縮,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更加精彩起來。
視線剛還在青墨的臉上,一點一點的向下移動。
方楠的小嘴張的老大,瞳孔也微微顫抖著,面色越發複雜。
她輕輕抿著唇,嘴角多出幾分苦澀。
剛才絢爛的雙眸也變得黯淡下來,好似沒有了光芒一般。
旁邊的蘇辰看的一愣一愣的。
他確定自家師尊只是被打擊到了,被嚴重的打擊到了。
想開口安慰,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想了半天終於憋出了一句話,
「濃縮的才是精華,師尊你別…額…」
方楠抬頭看看他,可這視線還是忍不住的往青墨的身上飄。
她只覺得心裡更苦澀了。
饒是這位仙盟千年難得一遇的劍道天才,今天也不由得敗下陣來。
「我累了…先去休息了…」
方楠的聲音有氣無力,看得出來她被打擊的非常大。
扔下一句話之後便回了屋子,今天的她甚至沒有力氣去拔劍了。
低著頭,髮絲散落在臉頰兩側。
根本看不到臉上的表情。
蘇辰本想跟著她一起回去,卻被方楠給攔了下來。
她說她想靜靜。
而青墨沒有聽到如往日的那一聲『蒼啷』,心中莫名感覺有些空蕩蕩的。
此時此刻,院子裡只剩下兩個人。
氣氛莫名的有些古怪。
青墨喝了口酒,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小聲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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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才是不是說錯話了?」
「好像是。」
有一說一,蘇辰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師尊那個樣子。
要是沒有師叔提起這一茬的話,他應該這輩子都想不到師尊還能如此自閉。
原來天之驕女有自己不擅長的領域。
哦或者說…
是自身的缺陷。
蘇辰莫名的想笑。
正在他思索之時,旁邊的青墨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
「同我講講,你們兩個現在到哪種程度了?這次出去是不是發展了很多?」
蘇辰看著師叔急切好奇的樣子,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她的雙眸中好像有兩團火在燒一樣。
顯然顯得比自己這個當事人,都要多出幾分欣喜和期待
「師叔,你怎麼這般八卦?」
「哎!別說這些,你和楠哥現在究竟做到哪一步了啊。」
「太八卦可不好。」
「這種時候還拿我當外人,咱們兩個誰跟誰呀,你那東西還是我給的呢。」
但青墨問完這話之後,似乎是感覺有些不合適,又搖了搖頭。
「罷了,今天不問了。」
「怎麼?」
「今天惹的楠哥不開心了,我再問下去,她應該更自閉。」
「啊…」
蘇辰摸了摸鼻子沒有搭這個話茬。
於是換了個話題。
「師叔,您藥堂里種的那些種子怎麼樣?長得還好嗎?」
「種子?」
青墨眨巴眨巴眼睛。
忽然間。
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猛的一拍大腿。
「完了,我陣法忘關了,那小子好像還在裡面給種子澆水呢。」
她匆匆忙忙起身,連桌子上的酒都沒來得及收。
「我先回去了,過幾日再來找你們玩。」
扔下一句話後便直接離開了。
消失在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