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店內的氣氛非常古怪。
兩個人誰也沒說話，面色更是怪異無比，蘇辰的視線有些躲閃。
方楠見他這個樣子，聲音又大了一些。
「你…你別想了！我是絕對不會穿這些東西的，絕對絕對不會！」
「我什麼都沒說啊。」
「那你一直看著這些東西做什麼，你不要想些奇奇怪怪的事情。」
「奇奇怪怪？」
眼瞧著蘇辰的表情變得越發耐人尋味，方楠紅唇咬的泛白。
她微微低著頭，長發散落下來，只能見到白皙側臉，看不到臉上的表情。
聲音是極小的，輕輕念著。
「我不穿。」
蘇辰看到這樣的方楠，心中感覺有些異樣，現在的樣子軟軟糯糯的，看起來就很好欺負的樣子，忽然有點想欺負她。
蘇辰抬起手捏著方楠的臉。
咧著嘴笑了出來。
「師尊一直讓我不要想，但您的臉怎麼紅成這個樣子了。」
「我…」
方楠有些慌亂。
原本的她氣質清清冷冷的，站在那裡好似一座冰山似的，陌生人根本不敢靠近。
做什麼事也都是自信滿滿，好像沒什麼事是她做不好的。
現在這樣，倒是多了幾分反差的可愛。
方楠在那邊支支吾吾憋了半天，想不出個答案。
到最後竟然是直接硬氣起來。
「天熱，我，我就臉紅了，怎樣吧。」
頗有幾分你奈我何的氣勢。
蘇辰聽到這話笑了笑。
「師尊不是在害羞？」
「當然不是！」
方楠聲音比之前大了許多，態度語氣也比之前又硬氣了不少。
「那咱們就買幾件唄，反正您也不排斥，買回去穿著玩。」
方楠聽到這話之後瞳孔收縮，肉眼可見她雙眸中的光芒消散。
眼神也變得空洞起來，腦海中不斷的重複著蘇辰剛才說的話。
穿著玩…穿著玩…穿著玩…
穿是一回事，玩又是另外一回事。
況且若自己真把這褻衣換上了，那是誰玩誰都不一定了。
「不要！」
方楠義正言辭的拒絕。
她不動聲色的向後退了一步。
面色古怪。
「我…我們還是快走吧，那聖樹馬上就要開花了，別耽誤了時間。」
她轉身剛要走，卻發現自己的手腕被蘇辰抓住了。
「師尊這麼急著走，不會是害羞了吧？」
「我…沒有！」
方楠的話語還是很硬氣，只是她低著頭不看那堆衣物。
蘇辰臉上的笑容更深。
「徒兒本想著若是您太過害羞的話，咱們現在就離開這裡。
但聽到您這話就有譜了，那咱們接著逛逛看看，買幾件留下來。」
方楠茫然的看著他。
抿了抿唇。
一雙美眸中多出幾分委屈。
她似乎張著嘴想說話，但又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
末了只是哼唧一聲。
苦著小臉，好像要哭出來一樣。
「怎麼了？師尊，莫非是現在反悔了嗎，是感覺到害羞？」
「我…我，我沒有！沒有！」
也不知道方楠這話是對蘇辰說的，還是對她自己說的。
她攥緊了兩個小拳頭，像是給自己加了打氣一樣。
深深吸入一口氣，抬頭看過去。
可就在視線落在那些衣物上的一瞬間，方楠的瞳孔狠狠的顫了一下。
她已經無法直視了。
剛開始還不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麼的時候，她覺得是擦布，或是大手帕之類的東西。
可現在當她知道這些是什麼的時候，眼中的畫面就已經完全改變了。
出現的場景，都是自己穿上這些褻衣之後的樣子。
方楠形容越發苦澀。
糾結著，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可感受到蘇辰那略帶著幾分挑釁意味的眼神之後，她又不想服軟了。
咬了咬牙，很硬氣地回應道。
「買就買！誰害羞…誰是小狗！」
「好。」
蘇辰面不改色。
如往常一般牽起方楠的手，走到衣架中，四處張望著。
但方楠只覺得自己的身子很是僵硬，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了。
兩個人挑挑選選，一路走過，手上已經多了不少選出來的款式。
說是兩個人一起選，實際上只是蘇辰一個人選，方楠根本看都不看。
或者說她實在無法直視，就算看也是捂住眼睛，從指縫中望過去罷了。
「你…你到底要挑幾件啊…」
選了半天蘇辰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方楠有些著急了。
「你不要想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穿這些東西的。」
蘇辰依然面色平靜，甚至轉過頭看去，饒有興趣的望著她。
「師尊是第三遍說這話了，莫非這話是您的暗示嗎？」
「暗示…」
方楠小聲的跟著念了一句，但很快便連連搖頭，迅速否定。
「不是！」
只是她看到這些衣物都會幻想自己穿著的樣子，她怕蘇辰也跟著一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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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索片刻後，方楠又補了一句。
「我沒害羞。」
這句話的聲音很小，如果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楚這四個字。
她雙手貼在臉上。
儘可能的在給發燙的臉頰降溫，使的臉沒那麼紅。
似乎是感受到了蘇辰的目光，方楠撇過頭小聲嘟囔了一句。
「天太熱了。」
蘇辰哭笑不得。
就算天再熱，能讓一位化神中期的修士臉紅成這樣？
開什麼玩笑？
不過…這倒是個好法子。
蘇辰接下來又挑挑選選幾件褻衣，感覺款式圖案都很不錯。
一通選下來之後，手裡已經多了不少的衣物。
站在他旁邊的方楠捂著臉不看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蘇辰湊過去主動開口。
「師尊，可否讓我試一下這個尺寸？」
「試一下…」
方楠重複著蘇辰剛才說的話，似乎是有些沒聽明白，滿臉的茫然。
但當她見到蘇辰動作的時候，瞳孔收縮，迅速向後退了一步。
「你，你要幹嘛？」
試尺寸就是尺寸，怎麼還動上手了呢？
直接蘇辰把那褻衣舉了起來。
搭在方楠身上比對著尺寸。
「不行，這件對師尊來說有點太大了，估計撐不起來。」
他這樣一番話剛說完，就要把手裡拿著的那件褻衣扔走。
可卻突然被方楠攔了下來。
方楠面無表情，雙眸中寒光閃爍，聲音更是冰冷無比。
「什麼叫做…我撐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