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有些意思。」
蘇辰看著眼前毫無一點生氣的帝城，眯起眼睛。
如此大的一座凡人帝城，看起來竟然一點生氣都沒有。
就好像…
這是一座死城，是一座荒廢了千年百年的廢棄城池。
看起來很是怪異。
紅洛縮了縮脖子，眸中滿是忌憚。
她每次來這個地方都覺得非常不舒服。
雖然自身的境界提升了許多，但回到這裡還是會感覺難受。
全身上下任何一個地方，打從心底里生出的厭惡。
就連本身的妖獸本源都在抗拒。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道。
「不知前輩是否能夠感覺到城裡那邪物的氣息？」
她說完話，轉頭看向蘇辰。
只見他點了點頭，淡淡道。
「自然能。」
蘇辰不光能夠感受到那東西的氣息，甚至能夠感受到那東西的位置。
他仰起頭，眯著眼睛望向天空。
只見空中漂浮著一座巨大的城池，看起來無比的壯觀。
「這東西…」
蘇辰一時間覺得有些荒謬，一陣好笑。
明明只是世俗界的凡人城市罷了，但卻有一座這麼大的宮殿。
真是氣派啊。
要比自己和娘子在中州仙盟的山峰都要氣派一些。
而此時此刻，他也更加的好奇了。
好奇那黑氣現在到底是個怎樣的狀態。
他估計…
這東西應該已經找到了寄生體，附著在了人類的身上。
而這個人類…
大概率就是那凡人國度的國師。
蘇辰眯著眼睛仔細的思索了一陣，隨後搖了搖頭不再多想。
「走吧，進去看看。」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向城門口。
蘇辰走在前面，小狐狸跟在後面。
兩個人的面色各異。
一路向前，明明是越發靠近城池，可卻越發的安靜。
若沒有城門口駐守的諸多官兵以外，這一座城看起來真的就像是死城一樣。
到了門口，官兵並沒有阻攔。
只是看了一眼便移開目光。
可就在小狐狸走進城門的時候，整個城外的官兵都同時轉頭看去。
目光空洞，面色麻木。
死死的盯著兩個人，所有人的動作都是整齊劃一。
所有人的眼神都集中在他們兩個人身上，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這麼死死的盯著看。
一直看到兩個人完全走進去，身影完全消失。
這才慢慢的移開目光。
也再次恢復了之前的麻木和冰冷。
小狐狸打了個冷顫。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好冷。」
蘇辰並沒有說話，只是神情耐人尋味起來。
面色也不像之前那般平靜了，認真了許多。
嗯…
被發現了。
儘管自己用娘子教給自己的魔門秘法隱匿了氣息，但因為身上這兩塊鳳凰骨雕原因，還是被發現了一二。
這狐狸還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殊不知…
蘇辰緩緩抬起頭，神念一動。
只瞧見那城池上空的巨大眼珠，那個眼球在快速的移動著。
大，實在是太大了。
那眼珠正在和蘇辰對視，冰冷且邪惡。
眼前的場景看起來無比的詭異。
蘇辰眯起眼睛，面色異樣。
暫且不說這東西實力強不強，現在看起來倒是挺噁心的。
「餵。」
旁邊的小狐狸6聽到他的聲音，絲毫不敢怠慢，緊忙轉頭看去。
「晚輩在。」
「你抬頭看看，能看到什麼。」
紅洛愣了一下，心中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咽了咽口水，還是順著蘇辰的目光看了過去。
但…
她皺了皺眉，更加奇怪。
「藍天，白雲，太陽，飛鳥，然後…就沒有了。」
「嗯。」
蘇辰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並沒有去解釋。
小狐狸奇怪的看著他。
「那前輩能夠看到什麼？莫非我看到的東西是虛假的麼？」
她的反應很快。
但蘇辰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有些時候，知道的太多並不好。
就比如現在。
小狐狸看不到空中的那個巨大的眼球。
可是蘇辰看得到。
抬頭就能和那東西對視，讓人十分的不適。
這和境界無關，只是看起來就很噁心。
此時，兩個人已經成功的進入到城中。
城內的人群熙熙攘攘，比肩接踵。
但…
看起來沒有任何熱鬧的氣氛，反而非常的怪異。
每個人都慢慢的移動著。
身形也是踉踉蹌蹌。
如果只是一個人踉蹌前進的話，那還可以理解。
可能是喝醉了，或者是身上有傷。
但若是所有人全都一起這樣走的話，看起來整齊的同時，也有一種莫名的詭異感覺。
紅洛皺了皺眉。
「我上次來的時候，他們看起來還很正常。」
「你上次是什麼時候來的？」
「大概…十幾天前…應該是半個月之前了。」
蘇辰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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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大型陣法的布置差不多也是半個月左右。
陣旗陣眼全部布置完畢，差不多也就是半個月或是一個月的時間。
他當初和小魔頭膩歪在仙盟的時候，閒來無事修習了許多個東西。
一方面是把小青師叔教給自己草藥一學和煉丹一學進階上去，徹底精通了。
另一方面，就是參悟了陣法一學。
雖然現在的品階不算頂尖，但也有個五階六階的水平了。
可能放在中州只是中等偏上。
但若是放在南疆，西漠這樣的小地方，光靠著陣法的水平就是可以開宗立派的大師。
蘇辰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
神情也變得專注起來。
不多時，他瞳孔一縮。
果然有陣法存在。
而且看這個氣息，陣法的品階還很高。
場上的所有人都是處在陣法當中，都是作為一陣法的一環而存在的。
他並沒有停下前進的腳步，而是繼續超前走，走到人群當中。
仔細的觀察著每一個人的神情。
無一例外，都是非常的麻木，眼神也是空洞無比。
蘇辰嘆了口氣。
這些人都不是活人了，就算自己把真陣法破開，他們也活不下來。
又或者說…
自己破開陣法，就是把他們僅剩的一律殘魂擊破。
現在所有人都是憑著一口氣吊著。
只是維持大陣運轉的能量體罷了。
蘇辰搖搖頭。
他也並未是什麼心軟之人，但看到這樣的場景還是有些無奈。
都是些努力生活的普通人罷了，被捲入到修士邪物的紛爭，變成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想死都死不掉。
也都是些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