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辰這一晚上睡得很不好,但並非是想方楠之前說的那些話。
對於這些事情,他很早之前就不在乎了。
自打那心魔消除之後,糾結在心中的事情,也就慢慢的消散了。
睡不好的原因是…
方楠實在是太不老實了。
她喝酒和沒喝酒,完全就是兩個人,完全就是兩種狀態。
沒喝酒的時候清清冷冷的,辦事也有分寸,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但喝完了酒,特別是喝醉了之後。
這一整晚…
一會要抱抱,一會要親親,整個人好像只八爪魚一樣,
實在是太黏人了。
一直到後半夜才睡過去。
睡得呼呼的。
但手裡還抱著蘇辰的胳膊,緊緊摟在懷裡不撒手。
一直到早晨的時候。
蘇辰都沒睡著。
這一晚上醒醒睡睡的,剛有些困意便被師尊給弄醒。
她後半夜倒是睡得好了,但自己這胳膊被枕的已經麻了。
現在只能靜靜的看著她。
等著他什麼時候醒。
蘇辰把她摟在懷裡,另一隻手則是被她緊緊的抱住。
雖然長時間保持這種姿勢很累。
不過…
他還是不忍心打擾師尊睡覺,折騰了一晚上,現在終於睡熟了。
若自己再把她給弄醒,那絕對會心疼的。
「唉…」
蘇辰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低頭看了看懷裡方楠的小臉。
貼在自己胸膛上。
皮膚皙白,但頭髮已經有些亂了,幾縷髮絲落在臉畔。
狹長的眼睫攏出一片影。
鼻尖處有一縷髮絲,隨著呼吸的節奏輕輕的飄動著。
可能是做什麼噩夢了,熟睡中的方楠皺了皺眉。
「別…別走…」
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眉頭緊鎖。
髮絲粘連著汗水貼在臉頰上。
抓著蘇辰的胳膊,抱得更緊了,那力氣大的驚人。
莫非蘇辰現在的境界已經突破,還有鳳凰骨的氣血加持。
真遭不住這麼抱。
他抬手摸了模方楠的腦瓜,順著他的額頭向後輕輕摩挲著頭髮。
聲音也是很輕很輕。
「我在呢,不走。」
這話有些作用,方楠聽到之後,緊鎖的眉頭緩緩舒展開。
也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小臉蹭了蹭蘇辰的胸膛,她現在這樣子就好像一隻黏人的小貓一樣。
日上三竿。
不知不覺已經到中午了。
明媚的陽光順著窗子灑落進來,整個屋子裡金燦燦的。
暖風吹進。
隨之帶來的是花草的香氣,沁人心脾,吹在臉上很是舒服。
蘇辰抬頭看了看。
又低頭看了看懷裡的師尊。
還沒醒嗎…
他扶著額頭,有些無奈的苦笑出來。
昨天真不應該讓師尊喝那麼多酒,喝酒的是她,折磨的是自己。
這一晚上…
蘇辰的面色有些古怪,腦海中不由得再次浮現出方楠夜裡時醉酒的樣子。
倒是挺可愛的。
不過那些話,應該也都是她的心裡話,借著酒勁說出來的。
這些…應該會忘的吧?
蘇辰忽然有些頭疼。
她若還記得這些事情,那彼此之間可能都有些尷尬。
正思索著。
懷裡的方楠已經有了些反應。
她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四周。
慢慢悠悠坐起身。
又閉上眼睛,沒了反應。
低著頭,許久過去才吐出了一個字。
「手。」
「啊?」
「把手給我。」
「幹嘛?」
方楠也不回答他的話,
蘇辰拗不過她,只能把手遞過去。
她的兩隻小手握住蘇辰的大手,緊接著,抓起放到自己的臉邊。
「讓你摸摸我。」
房間裡很安靜,蘇辰忽然感覺到這氣氛有些曖昧,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加快。
忍不住問了句話。
「現在的你…是誰?」
方楠聽到這話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低下頭蹭了蹭蘇辰的手。
小聲的念著。
「是誰不都一樣嗎,都是你的人。」
「啊…」
現在蘇辰的感覺很怪。
就好像兩個人又重新認識了一遍似的,心裏面也是酥酥麻麻的。
有種莫名其妙的曖昧感覺。
他的手指觸在方楠的臉頰上,輕輕的划過。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蘇辰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了。
屏住呼吸,好似感官都被無限的放大一樣。
忽然間,他感覺自己被方楠捏住下巴。
下意識看過去。
發現她也看著自己。
只是那眸子越發的紅了,不像之前的淡紅,而是極致的紅。
那眸底是深邃的紅色。
和戴著面具的女魔頭完全是同一雙眼睛。
兩個人四目相對。
只聽方楠嗤笑一聲,眯著眼睛看他,湊得更近了一些。
「怎麼臉紅了?」
「……」
蘇辰張了張嘴,沒說出來話。
心中感覺越發異樣。
許久過去,才憋出了一句話。
「有些熱。」
「熱?」方楠笑吟吟的,「臉都紅成這個樣子了,恐怕不是因為熱吧。」
「我…」
「你覺得我是誰呢?」
「不知道。」
蘇辰搖搖頭。
說完這句話之後又補了一句。
「反正我是你夫君。」
方楠愣了愣,笑著點了點頭。
「這話倒是說的不錯,你是我夫君,我也是你的人。」
她像是在打量著他。
微微揚著下巴,眯著眼睛。
是和那女魔頭同樣的表情。
安靜了許久,忽然間,蘇辰看方楠這種樣子像是想到了什麼。
他皺了皺眉。
面色無比怪異的說道。
「師尊你…不會是因為還記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所以故意裝出這樣一副樣子,以此來讓我不提那些事吧。」
兩個人看著彼此。
方楠抿著唇,下意識躲過目光,只是她的耳朵越來越紅。
聲音也小了許多。
都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清楚。
「我沒有…」
她雙手抓著衣袍,低著頭,臉色變得越來越紅。
「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什麼都沒有發生,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昨晚在跟我說準備要娃娃了,我們…」
還不等蘇辰說完話。
方楠直接反駁。
「才不是呢!我才沒提這個事!你胡謅的,我才沒說呢!說的明明是…」
她說到這裡,聲音戛然而止。
本就泛紅的臉色,現在好像快要滴出血來一樣,就像個熟透了的果子。
她緊緊的抿著唇。
面色越發羞紅。
低頭側著臉不看他,小聲的罵了一句,
「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