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吃了烤兔的原因,青墨感覺自己這酸痛的身子也緩解了不少。
快要散架的身子骨勉強粘在了一起。
她癱靠在樹上。
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緩緩吐出一口氣。
算了不吃了,還是抓緊把這妖修特徵給去掉最重要。
她慢慢的調動著靈力,一點一點的消耗著殘存現在體內的妖力。
等把這些妖力全部耗空。
身上的妖修特徵便再無法繼續維持,會消失的更快。
已經是晚上了。
太陽落下,皎潔明亮的月光灑落下來,清清冷冷的。
晚上的風也大了一些。
但這種程度的外界因素,自然不會對他們這種境界的修士造成影響。
青墨一邊煉化著體內的藥力,一邊轉頭看向白子揚。
她忽然感覺這個一直自己所熟悉的師侄,現在變的有些神秘起來。
不光會那種能快速提升境界的奇門異法。
而且…
看到自己的妖修特徵,也好像絲毫不意外的一樣子,就像是早就知道了似的。
「餵…」
一聲落下,站在不遠處的白子揚緊忙湊了過來,閉著眼睛,
「我在呢師叔,怎麼了。」
「你…把眼睛睜開。」
他乖乖聽話,青墨說什麼他就做什麼,睜眼看了過去。
卻瞧見青墨的這張小臉就在自己面前,兩個人的距離很近,
白子揚的呼吸一顫,感覺心跳慢了一拍,下意識想往後退。
可兩條腿就像是灌了鉛一樣,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腦袋裡面都空了。
嘴裡輕輕呢喃。
「師叔…」
他也瞧見了青墨頭上的那兩個小耳朵,帶著雪白的絨毛。
雖知道不難看,但還是忍不住的去看,目光一直不自主的飄過去。
心中的感覺有些異樣。
不過這次青墨倒也沒有阻止,只是抱著肩膀,仰起小臉看著他。
「說起來,你看到我這種樣子,怎麼一點奇怪的表情都沒有?」
「啊…什麼…」
「正常的人類修士見到狐妖,不都是很欣喜的樣子嗎,或者是激動?」
「呃…我…」
白子揚摸了摸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腦子裡都是漿糊。
他這邊還在想呢。
眼前的青墨又上前邁了一步,重新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我說,你不會是早就知道了什麼吧?」
「我…我不知道…」
白子揚緊忙搖搖頭。
但青墨明顯不想放過他,抬起手指著自己頭上頂著的兩個小耳朵。
「你看得到吧?」
「我…」白子揚愣了愣,支支吾吾的,「我,我應該看得到?還是…還是看不到?」
「你在這裡問我呢?」
「若我說能看到師叔會生氣的話,那就是看不到,反正亦然。」
青墨哼了聲。
「油嘴滑舌的,一句實話都沒有,你肯定是早就知道些什麼了。」
「我…」
白子揚猶豫起來。
低著頭道。
「我是知道了些事,但我不想讓這事發生,所以我在努力變強,這樣才會對她有用,才會阻止悲劇。」
「悲劇?」
「難道不是悲劇嗎,那人以後都吃不到烤兔了,也見不到一年四季的美景了,連堂中的藥田都會荒廢。」
青墨怔了怔。
四目相對,只覺得他的眼神很是炙熱,竟有些不敢直視。
側著身子,低下頭。
「你…是怎麼知道的?」
「不告訴你。」
青墨聽到這話先是一愣,轉頭看過去,發現白子揚確實沒有要說的意思。
這還是這小子第一次不聽自己的話。
正愣著呢,又聽他道。
「況且這本身就不是值得大驚小怪的,這本身就很可愛,單純的只是可愛,」
「可愛?」
青墨跟著念了一遍這個詞。
隨後迅速低下頭,
「少說這種話,就算你說出來的,我也不會當成你在誇我。
況且…況且這種東西有什麼可愛的,我都覺得醜死了。」
「真的很好看。」
那眼神澄澈的很,沒有半點虛假。
真情實意。
說的確實是真心話。
青墨咬了咬牙。
「你,你就不好奇我的身份嗎?你就不想問我什麼嗎?」
白子揚搖頭。
「是我的師叔,是我的大哥,是我心中重要的人。」
「你…你說什麼呢!」
她有些急了,
白子揚也察覺到自己的話,好像有些問題緊忙開口解釋著。
「不是的,不是的,就像是親人一樣的,就是大哥和小弟之間的關係。
清清白白,問心無愧的那種,一點雜質都不摻的,家人一樣的關係。」
青墨抿著唇看了他幾眼。
倒也沒再多說。
又換了一個問題,
「那你身上的功法是怎麼回事?就是因為這功法,所以壽命才損耗到這種程度嗎?」
「這個…」白子揚還想再狡辯,但感受到青墨的眼神,只能點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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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墨有些頭痛,扶著額頭,
「你,你怎麼會得到這種功法?」
「我不能說。」
「那你為何要修習這種功法呢?我的意思是你天賦本身就很好,慢慢修煉也能提升上去,為何要靠那種功法拔苗助長呢?」
她能瞧出白子揚現在的境界非常高。
可原本的修為卻非常虛浮,根本不算是穩紮穩打提升上來的。
又氣又急,
「你休息著功法不就是在作踐自己的身體?白瞎了這一身的天賦?
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有必要這麼著急的提升自己的實力嗎?你急的是什麼呢?」
白子揚一言不發。
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面色平靜,卻是執拗的很。
青墨剛開始還有些奇怪,可沒過多久,瞳孔瞬間收縮。
只感覺更加無奈。
她大概能猜出來一些原因了。
八九不離十。
青墨扶著額頭,心情莫名的複雜,嘴角的苦澀也更多了些。
她差不多能猜到了,
長長嘆口氣,無奈開口道。
「造孽啊…」
要說什麼最讓人瘋狂,離不開那一個字,亘古不變的一個字。
她本以為自己和這字沾不上什麼關係了。
沒想到,等到壽命大限的時候,惹上了這麼一個呆子。
她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除了嘆氣還是嘆氣。
「我說你是不是傻子,你腦袋是木頭做的嗎?都不考慮後果的嗎?」
「對不起。」
青墨像是有些生氣了。
不再說話。
蹲在地上自閉。
許久過去,她頭上的兩個耳朵已經消失不見,臉上的絨毛也沒了任何痕跡。
也沒轉頭,只是開口道。
「走了,回宗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