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好人偷偷摸摸用刻印石偷錄啊？

  哪有這樣的人啊！

  太惡劣了，實在是太惡劣了。

  一個人怎麼能壞到這種程度呢？

  太卑鄙了。

  方楠抿著唇不說話。

  本來都想法子賴帳呢，誰想到他拿出來這麼個東西。

  「太壞了…」方楠搖著頭嘆氣，「怎麼能有人這麼壞呢？」

  蘇辰也跟她一起笑。

  「我哪有娘子壞，娘子才是第一壞呢，都是從娘子那裡學來的。」

  「我才不是你娘子呢！」

  方楠大聲抗議。

  可是卻不起絲毫作用。

  她的臉頰被蘇辰捏住，耳畔再次傳來熱氣，聲音輕輕的。

  「叫我夫君。」

  「我…我不！」

  方楠還是奮力的搖頭。

  之前在雲霞城的時候都叫過他幾次了，每次說這兩個字的時候都覺得燥的慌。

  不論身邊有人無人，是不是只有兩個人，有沒有外人。

  她都有些受不了。

  光是想想這兩個字都覺得羞人，覺得臉頰發燙，頭腦昏沉。

  若真面對面的說。

  那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至少她現在還沒有準備好。

  方楠的雙頰越來越紅。

  她猶豫了一下，小手拉著蘇辰的大手。

  「不叫不行嗎？」

  輕輕晃著他的胳膊。

  「你再給我些時間，讓我好好準備準備，我去練習練習。」

  「娘子這是在撒嬌嗎？」

  「我…我…」方楠支支吾吾的，猶豫了半天才點點頭，「是！」

  「可惜撒嬌沒有用。」

  方楠聽了這話先是一愣，美眸看向他，輕輕咬了咬牙。

  誰能想到他居然會說這樣一句話。

  這人真變壞了。

  比之前那會壞了太多太多了。

  到底是誰教他的這些東西呢？

  方楠眯著眼睛瞧了他一會，像是想到了什麼，搖搖頭。

  看來不能再讓他去學煉丹了。

  煉丹的本事沒學來多少，這些沒用的東西倒是全都學會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近墨可就完蛋了。

  定是他那師叔教他的這些。

  「那你說怎麼辦。」

  「怎麼辦？就按之前說好的辦啊，咱們各論各的。」

  「各論各的？」

  「你叫我夫君，我叫你師尊，我叫你娘子師尊也可以，師尊娘子也行。」

  方楠越聽臉色越古怪。

  側著臉不看他。

  「什麼…虎狼之詞！」

  「這都是你之前答應我的啊，只要我突破化神期，私底下沒人的時候你就叫我夫君，現在不就沒人嗎。」

  「我…我…」

  「師尊剛才不是要證據嗎？憑證我也拿出來了，那刻印石就在邊上，大不了再放一遍，場景重現。」

  方楠轉頭看向那塊石頭，搖了搖頭。

  輕輕扶著額頭。

  誰能想到這冤家真記下來了。

  真準備出來證據了。

  「我…我不叫行不行？」

  「不行！」

  蘇辰回答的斬釘截鐵，沒有一點猶豫，惡狠狠的。

  開玩笑…

  他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到這一天了，說不叫就不叫？

  絕對不行。

  這就好像到了嘴邊的肉，自己在問『她能不能飛走』一樣。

  當然不能。

  蘇辰把她整個人都摟在懷裡。

  捏著她的臉。

  「叫我夫君！」

  方楠聲音越來越小，小聲的哼哼唧唧著，美眸中是說不盡的嬌羞。

  「夫…」

  可是話剛到嘴邊便說不出口了，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羞得她頭昏腦脹。

  心亂如麻。

  「師尊之前在雲霞城的時候不都叫過我這兩個字了嗎？怎麼現在又這般害羞了？」

  「我沒害羞。」

  「師尊在劍道上的造詣很高，但比起這劍法，嘴硬的功夫倒是更厲害些。」

  方楠聽到這話愣了愣，反應了一會，輕輕白了他一眼。

  「你才嘴硬呢。」

  「如果是師尊沒嘴硬的話，那現在便說出這兩個字啊，這又沒什麼難的。」

  「說就說！」

  方楠深吸一口氣。

  剛要開口，猶豫了一下，輕聲道。

  「你可以把眼睛閉上嗎，我是說…不要看我，我有些緊張。」

  蘇辰這次倒是沒拒絕。

  「嗯，好。」

  他閉上了眼睛。

  看不見東西之後，聽覺會增長，而且客棧里本就安靜，在這種情況下，所有的聲音都好像被無限的放大了一樣。

  蘇辰可以聽到很多東西，像是自己的心跳聲，像是方楠的呼吸聲，像是外面雪落的聲音，樹枝丫叉斷裂的聲音。

  忽然間，他感覺到方楠的小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冰涼涼的。

  輕輕的摩挲著。

  拇指觸在耳垂上，食指撫過面頰。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

  房間中生出一股奇妙的氛圍，非常安靜，靜的好像都能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蘇辰感受著她的手。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終於聽見了她那清清冷冷的聲音。

  有些熟悉，卻也有些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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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君…」

  只是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蘊含了許多情緒，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裡面。

  一聲之後，又是一聲。

  「夫君。」

  這次的兩個字比之前的兩個字更堅定了一些，也聽得更清楚了一些。

  蘇辰抬起手，抓住她觸在自己臉頰上的兩隻小手。

  仍是閉著眼睛。

  輕聲問道。

  「你是我的誰？」

  「我…是你娘子。」

  「我是你的誰？」

  「你…是我夫君。」

  方楠的聲音還是清清冷冷的，但也在微微的顫抖著，充滿著嬌羞。

  倒比剛才那聲音不同。

  剛才的聲音莫名的多出幾分威壓，那是上位者的威壓。

  不過現在倒恢復了正常。

  蘇辰捏著她的手。

  笑吟吟道。

  「娘子怎不把這話連起來，從頭到尾好好說一遍。」

  「連起來好好說一遍？」

  「就是把名字也加上，誰是誰夫君誰是誰，娘子都說清楚。」

  方楠愣愣的瞧著他。

  看了一會，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眸中泛著柔情。

  聲音也有嬌了幾分。

  「你是有多喜歡我？」

  「你別管，聽我的話說就是了。」

  「怎的這般霸道？」

  「就這麼霸道，你說不說吧。」

  方楠的小手拂過蘇辰的面頰，摸開了他的眼睛，捧著他的臉。

  她笑得風情萬種，美的不可方物。

  聲音輕輕的。

  「方楠是蘇辰的娘子，蘇辰是方楠的夫君，我是你的娘子，你是我的夫君。

  我最喜最愛的人是我家夫君，一日見不到他我就心頭恨，一日見不到他我就心尖愁。

  我時時刻刻都想與我家夫君在一起，一刻分開都不行，一息分開都不行。」

  蘇辰已經愣住了，驚訝又茫然的看著她。

  方楠如蜻蜓點水般的親了他一口，湊到他的耳畔小聲道。

  「行了吧，壞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