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墨的印象中,楠哥總是這樣的,語不驚人死不休。
總是悶悶的做出一番驚人的事,
就像她剛才那樣。
十分平靜,語氣都沒有任何波動的,說出了一句讓人傻眼的話。
現在就開始衝擊煉虛期?
這叫什麼話,這是正常人類能夠說出來的話嗎?
若不知道的人站在這裡聽,還以為這是句玩笑話呢。
但這不是。
草堂外,濃郁的藍色光芒環繞在方楠的身體周圍。
這靈力已經完全實質化了。
風起雲湧。
草坪上堆了一層的雪飄飛揚起來,天地一色皆是白。
雪花漫天。
一股無形的威壓落下。
場上幾人都受到了些影響。
不過這個威壓來的快去的也快,很快便消失不見,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
宗主秦月雙眸震顫。
看著方楠的表情也發生了一些變化,嘴角多出一抹苦澀和羨慕。
「不愧是女帝轉世,想必方長老前世也是一介大能。」
蘇辰聽著好奇。
那還沒有等他開口先問,便聽到青墨問道。
「咋了咋了?」
「方長老真正的實力應該還在煉虛期之上,與其說她這是在突破境界,不如說…她這是在恢復境界。」
秦月聲音中滿是震撼。
她被嚇到了。
雖然早有聽聞,這位總部前來的長老是大能轉世。
不過也只當做是對天驕的吹捧罷了,並沒有太在意。
可就在剛剛。
她感覺到這話好像不是空穴來風。
上一次在主峰時,感受到到方楠突破化神期,就隱約有些靈力紊亂。
現在離的這麼近,受到影響更大了。
這完全就是一種上位者的威壓。
秦月上一次感受到這種威壓,還是在一百年前。
當時她去中州參加仙宗大典,見到合體期的長老。
合體期強者的威壓。
那位總部的長老已經是合體境中期了。
不過仔細想想…
秦月瞳孔一顫。
還是這位方長老帶來的威壓更加恐怖一些,她真正的實力應該還在合體境中期以上。
甚至可能達到了合體境巔峰。
真是恐怖!
秦月體質特殊,天生對靈力波動十分敏感,也正因如此,她才能對這威壓感受的更多,了解的更多。
也正因如此,知道越多越,能感受到彼此之間的差距。
秦月不由得搖了搖頭,嘆出一口氣。
有些感慨,
天才就是天才。
若真與自己這種普通人一樣,那就稱不上是天才了。
此時此刻,草堂外風雪飄搖,浩瀚的靈力呼嘯奔騰。
方楠的突破已經到了尾聲,那狂暴的氣息逐漸穩定下來,一切歸於平靜。
「呼…」
她緩緩吐出一口氣,慢慢睜開了眼睛。
身邊幾人同時瞧過去。
秦月很是感慨,青墨滿臉崇拜。
蘇辰亦如此。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只是感覺方楠眸底的紅色深了一些。
不像之前那麼淡了。
方楠耳畔的幾縷髮絲隨風飄搖著,皙白的額頭上多了層細汗。
她用手背輕輕擦了一下。
而就在下一刻,小手落在蘇辰的大手中。
「別鬧…我剛擦完汗。」
「沒事沒事,我要的就是剛擦完。」
方楠小臉一紅。
象徵性的縮了縮手,發現被他牢牢拽住,只能作罷。
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還有人呢。」
剛湊過去的青墨聽到這話,臉上多出幾道黑線。
「什麼叫還有人呢?這上面誰是外人,你倆告訴我誰是外人!」
她氣急敗壞,無能狂怒。
一手叉腰,一手指著眼前的二人。
「這有什麼不能看的了,不就是摸摸小手嗎,給我狠狠的摸。」
她不說這番話還好,說了之後方楠的臉更紅了。
莫名有些羞澀。
現在是在搖光峰上,只有兩個人的時候還好一些。
若牽手擁抱這檔事被其他人看得去,她倒是覺的燥得慌。
沒辦法,沒戴面具就是臉皮薄。
什麼時候再帶上可能就好了。
秦月一直很自覺的站在遠處,並沒有像青墨一樣靠過來。
但儘管如此,也能聽到這邊的聲音。
女人的面色有些古怪。
她倒是聽自家的小弟子說過方長老的好,也知道秦風雪道心破碎一事。
不由腹誹。
若家裡那小弟子看到方長老這般模樣,怕不是要嫉妒羨慕的瘋過去。
秦月都有些驚訝,沒想到這位女帝轉世的方長老還有這樣一副面孔。
平日裡清清冷冷的,在自家道侶面前倒是個小女兒的姿態。
這等反差還真是…奇妙。
秦月打算過去打個招呼就離開。
畢竟現在事也說完了,她在這裡才是多餘的呢。
剛想上去說話。
瞧見天邊一道身影逐漸的放大,由遠及近,慢慢悠悠的飄過來。
一身灰袍,是雜役堂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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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奇怪,不知道外門弟子到這裡是要做什麼。
正思索時,那弟子已經到了山頂。
見到場上眾人有些懵。
他只是一個小小的雜役堂弟子,哪裡認得誰是誰。
也就只認識這位草堂堂主了。
他彎著腰一路小跑過去,神情恭敬無比。
小心翼翼的把一樣東西從儲物袋中取了出來,那東西出現在瞬間,香味四溢。
「弟子見過堂主,宗主念您煉丹辛苦,特意命雜役堂送來這個。」
在他手上托著的那個盤子裡,裝的是一隻烤兔。
可以說是色香味俱全。
剛剛烤好,油脂金黃酥脆,兔肉汁水飽滿。
只是秦月聽到這話更加奇怪。
疑惑開口道。
「此物…應該不是我用你送來的吧?我似乎沒有下過這樣的指令。」
那弟子先是一愣,旋即瞳孔收縮,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他看著秦月一身錦繡道袍。
又聽這一番話,心涼了半截。
遭了遭了…
師兄教自己的說辭這下子不管用了,而且好像是正撞到槍頭上。
他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就在他越發緊張的時候,只聽到那聲清脆而又溫婉。
「辛苦你了,快回去吧。」
抬頭看去,瞧見那堂主盈盈的笑,像是四月的陽光一般溫暖。
他不敢怠慢,緊忙離開。
秦月雖然奇怪,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直到雜役弟子離開之後。
青墨才解釋道。
「這是我小弟送來的,我估摸著…他應該是不好意思吧,所以才這麼偷偷摸摸的送。
嗨…讓你們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