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朗眯起眼,正想說話,卻突然咳嗽起來。閱讀М
廖玟將一大袋子東西放在桌子上,攏起頭髮,說:「你去睡會。」
「你要幹什麼?」鍾朗脖子發紅,沙啞反問。
「做飯。」廖玟走回來,伸手把門關上,順便落鎖。
鍾朗垂著眼眸,看著她,廖玟手放在門上,指尖微微顫抖。
他全看見了,鍾朗沒再吭聲,揉了揉脖子,走回自己的床,躺下。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了,廖玟還站在門後,她沒勇氣去看他,深呼吸一口氣,好一會,她轉身把靠近走廊的窗簾拉起來,又走到陽台,將緊閉的窗戶拉開一條縫,陽台上有男生的衣服,只有一套,估計是鍾朗的。
她也沒敢看,幸好鍾朗的宿舍算乾淨的,他這宿舍是四個人的,除了鍾朗是大二的,另外三位都是大四的學長,雖然有宿舍,但回來得少,沒有人製造垃圾,稍微收拾下就能很乾淨。
她回到宿舍里,下意識地看了眼鍾朗那張床。
就對上他狹長的眼眸,廖玟愣了下,像是被抓到似的,鍾朗嗓音很啞,道:「對面床底有鍋還有一些碗具,用完洗乾淨了放回去。」
廖玟:「哦,好。」
他說完,就閉上眼睛,側過身子,只留了後腦勺。
廖玟望著他後背,呆呆的,他長得是真的很帥,尤其是那雙眼睛,總帶著漫不經心,眯起來時又特別銳利。
她看了一會,才咬了下唇,彎腰去拿對面床底的碗具。
她買了不少吃的,準備煮點小米粥,順便蒸個肉餅跟燙個青菜。
這些年家裡總是沒人,她做菜的手藝都是逼出來的,怕吵到他,廖玟提著袋子,去了陽台。
小米洗淨放鍋里,鍋蓋半掩。
隨後切香菇,將肉末剁碎,肉末跟香菇一塊調。
倒香油,差不多了就放在不鏽鋼碟子裡。
青菜用熱水燙,再調個醬料,倒進去就行。
忙起來,廖玟忘記了不自在,速度很快,特別專心。
鍾朗翻個身,單手遮著額頭,聽著陽台的動靜,一秒後,他翻身坐起,長腿落在地面上,踩著拖鞋,摸了桌子上的煙盒,捏了根煙,點燃,叼著。
廖玟在陽台聞到煙味,將肉餅放進去蒸後,擦手轉頭,就看到他在抽菸。
廖玟:「你....你咳嗽這麼厲害,不要抽菸了。」
鍾朗吸了一口,吐了煙圈出來,咳了一聲,說:「你忙你的。」
「別管我。」
語調沒有起伏。
廖玟咬了咬下唇,知道自己沒資格管他,她轉過身,用力擇菜。
這會兒動靜比方才大,鍾朗眯眼看過去,女孩的馬尾因為動作甩得飛起,最後馬尾尖落在帽子上,一下子就被藏進了那大大的帽子裡。
她這衣服不知道哪裡來的,大得驚人,像套著大人衣服的小孩。
鍾朗看了一眼,就收了回來,隨後咳得更加厲害,他正準備掐滅煙,廖玟就從陽台里跑出來,一把搶下他手裡的煙,扔在地上踩滅了,後又跑回陽台,幾乎是落荒而逃的樣子。
鍾朗:「......」
半響後,他懶洋洋地靠在牆壁上,笑了起來。
「抽根煙而已。」
那笑聲讓廖玟手都發抖,他笑什麼笑,咳嗽咳成這個樣子,還抽,還抽...
可那關她什麼事?
是的,一點都不關她的事。
很快,小米粥好了,肉餅好了,青菜好了,廖玟一樣樣地端出來,擺在他的電腦桌上,她第一次看到他電腦桌。
書本很多,很厚,而開著的電腦還開著股票走勢圖。
廖玟匆匆看一眼,就沒敢看,她擦手,說:「吃飯。」
鍾朗打個哈欠,起身,看一眼桌子,「挺香。」
說得很敷衍,也不像是真心的樣子,廖玟早就習慣了,舀了小米粥,放在他跟前,她只準備他的。
她的沒有。
鍾朗捏起筷子,看她一眼:「還有碗跟筷子。」
廖玟:「你吃完我就回去。」
鍾朗:「你買這麼多,你不吃?」
廖玟搖頭,隨後,走到另外一張桌子,整理上面買的吃的,一樣樣地放出來,說:「你晚上可以自己煮小米粥,我買了一包,今天只用了一點點,你放進去煮的時候蓋子不要全蓋住,你們這個是電飯鍋,煮不了粥的,我把肉末切好放在冰箱裡了,你可以放點肉末,青菜今晚還能吃,明天就吃不了.....」
她邊放邊說,很仔細地說著,也沒敢抬頭看他。
鍾朗靠在椅背上,長腿叉開,一隻手拿著筷子,一隻手手搭在椅背上,目光落在她的側臉,她耳朵下,似乎有一顆紅痣。
反而是襯得她皮膚有點白。
她的皮膚自然是沒那麼白的,至少沒有紀薇那麼白...
鍾朗懶懶地道:「你都帶走吧,我懶得煮。」
廖玟手一頓,過一秒後,她說:「你懶得煮,我就在這裡呆著。」
「呆足七天。」她又補充了一句。
鍾朗揉了下唇角,聽罷笑了起來,很懶的嗓音:「好啊,你就呆著。」
廖玟心口一顫。
而他下一秒卻讓她的心涼了涼。
「你還是走吧,我知道了。」鍾朗收回目光,回到電腦桌前,用勺子吃了粥,軟軟的小米粥加了一點白糖,清甜可口。
他頓了頓,夾了肉餅,肉餅很香,裡面帶著的香菇味令人口齒留香,最後青菜不油不膩,入口很脆。
鍾朗各自吃了一口,才語帶沙啞:「不錯。」
廖玟聽得出他是真心夸的,但她已經沒心情了,她不知道自己來幹嘛,或許只是自取其辱,她準備走。
鍾朗卻站起身,洗了一個碗跟筷子,放在桌子上,語氣低沉:「吃了你要走再走。」
廖玟動作一頓。
鍾朗腳踹了下椅子,眯眼看她:「怎麼?這裡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他這戾氣一上來,廖玟頓時有點怕,她張了張嘴。
鍾朗挑著眉眼看她。
他是認真的。
廖玟有些煩躁,她此刻無比希望她早上沒有過來,沒有自作主張,更沒有擔心他。
她來這裡幹嘛....
她一點都不想坐下來吃飯,她只想做給他吃,希望他早點好,她也不想聽到他這些敷衍的,冷漠的話。
兩個人僵持了一會,廖玟妥協了。
她捧著碗,拿著筷子,坐在鍾朗大約半米左右的椅子上,低著頭喝粥。
鍾朗胃口不錯,生病以來第一次吃這麼多,他因為手長腳長,椅子落後一點,這樣的角度,他很輕易地就看到旁邊的女孩,一直低頭吃,她耳朵下果然有一顆紅痣...
而吃飯的樣子,像兔子似的,既慢又小心翼翼。
他眉心擰了擰,什麼都沒說,繼續吃自己的。
廖玟做得不少,兩個人吃足夠,她只吃了不到四分之一,剩餘的都讓鍾朗給吃了。
既然她留下來吃飯,她就準備負責把碗也給洗了,手剛碰到碗筷,鍾朗就挪走:「你可以走了,剩下我自己來。」
廖玟手再次一頓,她咬了咬下唇,拉下了挽起的袖子:「你..你記得吃藥,早點好。」
「嗯。」男生從鼻息里輕哼了一聲,算是回應她。
廖玟轉身,擰開了門鎖,拉開門走了出去,她不勉強了,他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就這樣一路奔下樓。
卻控制不住,眼眶再次一濕。
媽的,喜歡一個人怎麼這麼難。
為什麼就喜歡上一個不喜歡自己的。
太傻逼了。
廖玟一路紅著眼眶,離開了男生宿舍。一回到那空蕩蕩的家裡,她就控制不住大哭了起來。
好好的假期,怎麼就毀了。
都是自己給作的。
在房間裡呆了一個下午,晚飯廖玟沒心思做,直接叫了外賣。
華燈初上,金城很是熱鬧,金大晚上固定亮起了路燈,照亮了樹蔭小道,金融系男生宿舍302的窗戶,也亮起了燈。
鍾朗睡了一個下午,再起來,外頭天色已經黑了,他踩著拖鞋,將廖玟中午關上的窗簾拉開。
額頭冒了點汗,後背也出了些,他拿了新睡衣去洗澡,再出來,就看到桌子上堆放的一些吃的。
他擦著頭髮,走過去,修長的手指翻著桌子上的東西,退燒藥,止咳膏,還有感冒靈,泡麵火腿...
倒是齊全。
他捏起火腿,看了一會,隨後放下,去了陽台看。
陽台上還放著一包開了封但被她用橡皮筋紮起來的小米粥,黑色的橡皮筋很小,鍾朗扯開,隱約聞到洗髮水的香味...
他頓了頓,把橡皮筋收了起來,拿了一個大碗,裝了小米進去,開了水龍頭的水,洗小米。
又把小米倒在鍋里,加水。
正準備插電,又發現水似乎多了,他倒了一些出來,一個沒注意,連小米都倒出來,黃色的小米粒掉在洗手台里...
鍾朗看了一會,直接全部倒掉。
又把鍋放好,轉身回了宿舍,再也沒碰那個鍋跟小米了..
眉心帶著淡淡的戾氣,他拿了根煙,抽了起來。
七天的假期對於任何人來說,永遠都是不夠的。
廖玟第二天就開始找樂子,約了幾個同學壓馬路,逛街,總算是把不愉快的心情給疏通了些。
第三天開始,她恢復了活潑,還約了紀薇出來喝奶茶,吃冰淇淋,吃烤魷魚,吃熱狗...
但是等她清閒下來,又控制不住地想著他。
她只覺得自己瘋了。
五月四日,她被以前同學拉著參加了一個女生座談會,她不知道這個座談會竟然都是些大姐姐。
至少在她們這個年齡段,算起來是大姐姐的熟女。
同學壓著她的手,笑著道:「這些姐姐,戀愛很有經驗的,我們可以向她們取取經。」
廖玟:「.....」
來都來了,說走也不好意思,兩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跟這些大姐姐呆在一起,總覺得太過稚嫩了些。
她不怎麼搭話,光顧著吃。
男人談起話來,總少不了女人。
女人嘛,自然是圍繞著男人化妝品名牌包等等。
談男人談得最多。
其中有一個姐姐談到:「如果你覺得心有不甘,那麼你就去睡他,得到手了你可能就不會再苦苦戀著他了。」
「得不到的才騷動嘛。」
廖玟愣了下,甜甜圈的糖脂沾滿了唇角。
「對的,如果給我一個時光倒流的機會,我一定不會放過他,苦戀有個屁用。」
「喜歡的人沒有得到手,以後你就會後悔的,因為你也許再也找不到一個你那麼喜歡的人了...」
廖玟:是..是嗎?
從座談會出來後,廖玟心裡是很震驚的,她茫然地走在街頭,看著霓虹燈閃爍,又想起自己的父母。
他們總是在吵架,總是在提離婚,不提離婚卻總是湊不到一起。
父親有自己的白月光。
母親一直舍不棄那個曾經為了她跑了幾個城市的初戀。
即使他們如今都有自己的家庭,卻偏偏還惦記著過去的那點感情,於是彼此有裂痕的感情,就成了離婚最好的藉口。
她行屍走肉般地回到家裡,還是空蕩蕩的,家裡一點人氣都沒有,她嘆口氣,倒在沙發上。
發呆了一個多小時後,廖玟拿起了手機,翻找出貂哥的號碼,撥打了過去。
鍾朗這咳嗽發燒,在五月六號終於好了,他一早九點多早餐都沒吃,就起來盯盤,拋售了手裡的散股,又買進了最近剛上市的科技公司,看著帳戶里的錢在漲,他就收了手,摸了煙,手機跟著一響。
他拿起來,來電是貂哥,約他晚上去酒吧。
宅了五天,確實也宅不下去了,他應下了。
當晚喝得有點多,貂哥真是有病,一個勁地灌他酒,鍾朗向來能喝,但是架不住這樣灌,後期就有點暈眩,一同來的女生一直不停地用手摸他的大腿,他挑了挑眉,唇角扯了扯,警告了下她。
她咯咯笑,往他懷裡倒。
貂哥嘖一聲:「朗哥,你這魅力可以啊,每次來都是這樣,所有女的都往你懷裡靠。」
鍾朗眯眼,狹長的眼睛有點不耐煩:「哪兒找來的?」
這麼不安分...
貂哥笑起來:「你猜?」
把人給推了,鍾朗摸了房卡說:「我上去休息,今晚不回宿舍了。」
貂哥放下酒杯:「得咧,就知道你住膩了宿舍。」
這酒吧是鍾朗跟貂哥合夥開的,生意向來不錯,樓上有自帶房間,鍾朗這裡留有一間,說他斯文吧,他在學校里成績一直都很好,金融系的才子,第一名考進去的。
但他也很野,除了學習,呆的盡都是酒吧撞球室這樣的地方,偶爾還去飆車...
酒精上腦,很暈,鍾朗上了八樓,來到自己的那間房間,刷卡進去,房間裡燈亮了,他反手鎖了門。
牛仔褲襯得腿特別長,他懶洋洋地靠在牆壁上,拿了煙叼著。
抽了半支煙,更暈了,他走到茶几掐滅了,進房間,脫黑色的上衣,露出勁瘦的腰身,進了浴室。
很快,他便洗好出來,因為酒還沒散去,呼吸有點重,他回到床上,躺著,閉了閉眼,腦海里不知為何,閃現出了一顆嬌艷欲滴的紅痣。
他被那個女的,摸出了一些感覺。
鍾朗呼了一口氣,單手擋住額頭,手往下摸。
這時,被子一邊掀開,一個柔軟的身子,覆了上來,鍾朗菱角分明的薄唇被堵住,他愣了下,快速地鬆開了擋住額頭的手,眼睛睜開,望進了一雙也帶著一點點醉意的眼睛...
「你...」他一張嘴,柔軟的舌頭就順溜而進來,但非常青澀,她的眼睫毛一直在顫抖,看起來怕得要命。
但是這很熟悉的感覺。
他一把撥開她烏黑的長髮...
果然,是廖玟。
他眼眸一冷,女孩卻不管不顧地抱住他的脖子,小心翼翼地碰著他的舌尖,兩個人舌尖一碰。
鍾朗眼眸一暗,他更有感覺了。
甚至要爆炸了。
他捏在她肩膀的手,鬆了又緊,緊了又松,後猛地一緊,翻身將她壓在床上,偏頭,狠狠地吻住她。
舌尖勾纏,意外地她的舌尖如此柔軟,如此溫熱,他緊緊地壓著她,不容她逃脫,吻得十分深入。
唾液聲響起,滋生曖昧,迷情。
他再次撥開她的頭髮,嗓音啞得藏不住一絲情/欲:「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廖玟怎麼會不知道,她睫毛一直顫著,可以說渾身發抖,酒根本就掩蓋不了她的害怕,她感覺她喝了那麼多酒都白喝了。
她再次不管不顧地貼住他的薄唇。
得到他以後,她就要忘記他..
她可以做到的。
鍾朗眯眼,好一會,一隻手捏著她的手壓著,再次吻住她,薄唇移開,順著她脖子,吻到了耳朵,吻上了那顆紅痣,他低聲道:「我想你得清楚你在做什麼,我不保證會負責的。」
「因為,你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那溫熱的氣息,沙啞的嗓音,明明應該很溫情,說出來的話卻如此無情,廖玟咬了咬牙,無動於衷,只是在被窩裡,摸上了他紋理分明的後背...
他咬上她嘴唇,沒有再猶豫,剝了她的衣衫,壓著她兩隻手,入侵。
等她疼得叫起來。
他才發現。
原來是...處。
也對,也該是....
只有經歷過的人才知道,第一次疼總是比較多的,但偏偏他又是她喜歡的人,所以疼會變得十分飄渺,她只是半眯著眼,借著酒氣,看著他落下的汗滴,後來她就閉著眼睛咬著牙去承受,不敢睜眼看他神情。
後期,兩個人都被酒的後勁上來了。
鍾朗喝的是烈酒,加上瘋狂一個晚上,臨近天亮,沉沉睡去。
但是廖玟卻不敢,她困得厲害,卻得逼自己清醒,等看他睡去了,她從床上下來,膝蓋一軟,直接跌坐在床上,她費了好大勁,終於站起來,耳朵有點疼,而那顆紅痣,滾燙得厲害,他一個晚上,一直在親吻紅痣...
廖玟眼眶微濕,轉身,看著他,後伸手,將被子給他蓋好。
隨後,走到衣櫃,拿出了自己的衣服,連清洗都沒有,就套上了。
天色還沒亮,打掃的清潔工都出來了,微風吹來,吹起了地上的袋子,廖玟抱緊雙手,匆匆離開酒店,走入最後一刻黑夜裡。
鍾朗起床時,已經十點多了,外頭天氣大亮,他往旁邊一摸,空的。
他坐起身,靠在床頭,胸膛敞露,他看著旁邊的床位,遲遲沒有吭聲。
睡前,她似乎是睡在這裡的。
他手臂上有指甲印,所以這一場床/戲,不是春夢。
好一會,他嗤了一聲,從床上下來,撈起衣服穿上,離開房間之前,又看一眼那張凌亂的床。
五一過得很快。
五月八日學校恢復了上課。
鍾朗手插著口袋,拎著書本,往圖書館走去。
剛一進門,就看到廖玟挽著趙堇生的手,兩個人正在低聲聊天,趙堇生笑著撥開她的髮絲,她搖了搖頭,取了一本書,似乎回了什麼話。
鍾朗眯著眼看著。
他們拿好了書,廖玟繼續挽著趙堇生的手,往門口走來,三個人,對上了。
廖玟下意識地掐緊趙堇生的手臂,趙堇生看她一眼,後笑著說:「送你回宿舍?」
廖玟低頭,掩去眼底的情緒,笑著道:「好,不過我想吃冰淇淋。」
「行,去隔壁買。」趙堇生很溫柔,拿著書,鬆了她的手,摟著她的腰,帶往圖書館的大門。
錯身而過時。
鍾朗嗓音懶懶,帶著慣有的冷漠:「談戀愛啊?」
廖玟猛地咬牙。
趙堇生溫和地笑回:「對,鍾學長早。」
鍾朗:「早,你也挺容易變心的。」
趙堇生笑了笑,沒應,摟著廖玟的手更緊了。
鍾朗目光在她的紅痣掃了一眼,他留下的吻痕還在呢,隨即,視線漫不經心地掃了眼趙堇生緊摟著她的大手。
他挑了挑眉。
他們就從他身邊離開了,空氣中帶著一絲熟悉的洗髮水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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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