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裕轉身從箱子裡找出一個檀木盒子出來,打開蓋子,從裡面拿了兩件首飾放林小雅手裡,她驚訝著瞅著首飾,竟然是一條細細白金項鍊和玉鐲子。她把項鍊放燭光下審視,是她從現代社會帶來那條沒有錯,頓時激動起來。
「你是從哪兒得到?」她為了這兩樣首飾還特意跑了趟當鋪,但首飾不知去向,意外碰到了王雪煙,要不是明合德出手就吃了虧。
「是李初九帶到玉坤宮,我順手牽羊留了下來。」想到當時李初九很無奈臉色,他不禁笑了,真是,他女人有著吸引男人魅力,連和尚跟太監都來湊熱鬧。
不過和尚有把兒,太監沒把兒,也幸好太監沒把兒,他才敢讓李初九接近她,左右不能玩出么蛾子。
林小雅坐梳妝檯前,對著菱花鏡把白金項鍊掛脖子上,一剎那間淚水盈然,想起曾經一切又傷感又懷念。李承裕身後抱住她:「你無需難過,李初九、明合德、一然這些人我不會禁止你跟他們曖昧,前提……」
前提他一定要做她唯一。
林小雅轉過身,回抱住他,淚水未乾,哽咽道:「謝謝你,太子殿下。」心道若嫁了他,也算不錯歸宿吧!
李承裕眼底有些陰鬱:「今晚被土司請去赴宴,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什麼?」林小雅把檀木盒子裡另一件首飾套腕上,這件鐲子是老爸大商場裡以十萬元價格買來,跟她如今見了太多價值連城財寶比起來簡直是小Ce,可是她喜歡這個鐲子,戴上有親切感。
「我看到土司三個兄弟與他們合娶妻子。」
李承裕第一次來到太康山,對土著人民俗不是很理解,土司說起家庭狀況還很自豪解釋如果讓兄弟們各成家,那他就會越來越窮,就因為兄弟們不分家,分享一個老婆一個家,才成了有錢人。
「土司四兄弟,年齡分別為二十八、二十二、二十,還有一個五歲,他們共同妻子才十五歲。」李承裕眼神燭光下顯得黯然,「村子裡有三百多戶人家,一半以上是兄弟共妻家庭,小雅,你說句話。」
「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林小雅斂著眉,透著困惑。
「造化弄人,我喜歡你卻很難獨自擁有,那個困擾了我長久夢境每次想起來是多麼真實,我怕自己不足以跟命運相對抗,小雅,你說我怎麼辦?」
李承裕眼光深邃而幽暗,她無法讀通他心底真正想法,但兄弟共妻,林小雅有些接受不了,與之相比,她寧願偷情好些。
「我不想跟土司家人一樣,太子殿下。」若不能回到現代社會,她只想要一個丈夫,剩下就當情夫好了。
「以後再說吧!」如果她只屬於他,一夫一妻當然好,如果他留不住她,他不介意享受共妻形式婚姻。
她輕輕撥弄胸前白金項鍊,抬起水眸:「我困了,睡覺吧!」
李承裕漆黑眼瞳恍如夜間湖面上水光,透著一絲瑩然,站起身,把她橫抱起來放床上,順勢躺旁邊,手臂摟住她脖頸,輕輕入懷。
林小雅枕這條手臂上,想起和尚每晚摟她睡覺場景,一起逃難了幾個月,同甘共苦,她對他有著一份特殊感情。
「不好好睡覺,又想什麼?」暗淡光線里,他看見她睜著一雙水眸,不禁問道。
「我想王雪煙,你為什麼不趁早除掉她,王家人權利再大,還能蓋過你不成?」非她心狠,兩個穿越女如果註定一個活下來,她當然要選擇活著,反之王雪煙也是這樣想法。
「再等等,給我時間。」他正籌劃,如果成功,王家人必定找機會謀反,他大華京都布置了兵力,一旦他們行跡敗漏,便如數清除。
可惜李初九不跟前,他連個推心置腹朋友也沒有。
林小雅端詳著這張臉,蹙著眉頭道:「你有心事太子殿下,你是看不上女人智慧,不屑於對我述說嗎?」
李承裕笑了:「別胡說,趕緊睡吧!」自己哪是看不上她,國事已經夠累,夠煩心了,她身邊,他只想享受寧靜和溫馨日子。
林小雅卻無睡意,腦子裡掠過林子情-事,心頭有小小歉意,剛讓明合德嘗到甜頭,卻不能相陪,不過誰叫他是倒霉一個男主呢?林小雅很沒良心笑笑。
入睡錢,耳旁響著李承裕話:「本想明天南行,但土司要嫁妹妹,看樣要推遲一天了。」
土司嫁妹妹!跟她有P關係,我去年買了個表!窩李承裕懷裡,找了個舒適姿勢進入了睡夢中。
一大清早就被叫起來,揉著惺忪睡眼任明霞打扮,過程中忍不住埋怨。
「明霞你聽我說,綰個髮髻就可以,不要佩戴首飾,衣服也要普通點,咱們是參加婚禮,不是搶了娘子光彩,到時候喧賓奪主搞出漏子,主人家發了脾氣我就把你交出去,誰叫你不肯聽話?」
明霞微笑不語。
明合德這時候走進來:「小雅放心,我聽說娘子是遠近知名美人,您一定搶不走她光彩,等見到娘,你若起了自卑之心,我把肩膀借給你哭個夠。」
林小雅啐了口:「你這張嘴就沒有說好話時候,真討厭。」
明合德朝明霞使了個眼色,讓她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明霞礙於他跟李初九同屬正一門弟子,對他比較尊敬,行了禮走出房間。
明合德繼續為她梳頭,不一會兒綰成了墮馬髻,插了幾根別致簪子。
林小雅對著菱花鏡瞅了瞅,覺得滿意。
墮馬髻歷史悠久,曾漢代宮廷里流行,電視劇《漢武大帝》妃子們都梳著這樣頭型,非常飄逸典雅,當時看了,她就特喜歡。
站起身,明合德卻抱緊了她,眼中盈滿對她愛意:「跟你一起真好,我知道搶不過他們,不過,小雅我一定要留你身邊,哪怕做一名隨從也甘願。」
「你呀,別一副生死離別怪樣子,好像我被人擄走似。」林小雅推了她一把,走出房間。
她不知道竟然一語成譖,一場很普通土著婚禮,成了她離開李承裕日子。
院子裡等了李承裕跟和尚等人,眾人步行往舉辦婚禮人家走去。
娘是一個十二歲女孩子,長得很乖巧,睜著一雙大眼睛有點懵懂樣子。她同時嫁給了當地一個富翁家六兄弟,分別是二十一歲,十九歲,十七歲,十五歲,十三歲,小一個只有七歲。
土著人對婚禮特別講究,男方家預備要擺三天三夜流水席。
小娘一襲紅色錦緞長袍,裝飾著綠松石頭冠垂下銀色面紗——所有行頭都是代代相傳。
林小雅奇怪這么小孩子即將嫁為人婦,現代社會是很難想像,十一二歲學生才離開小學,剛踏進初中校門,根本什麼都不懂年紀。
守著比自己矮了一個頭娘身邊,好奇問道:「你喜歡他們嗎?」
小娘睜著懵懂眼神,終笑了笑。
林小雅覺得問了句蠢話,這么小孩子根本不懂婚姻意義有木有?
男人們聚屋外草坪上飲酒,就連李承裕等人也被邀請去。
林小雅娘房間呆久了,不習慣鬧哄場面,出了門,院子人很多。有個男子從身邊穿過,她愣了一愣,那人畫著妝,但很眼熟,是誰呢?
驀想起一個人來,一個集天地光彩、風華絕代年輕將軍……尉遲博。
林小雅心頭咯噔一下,忽然頭暈了起來,身子晃了晃,往後倒去,一雙有力手臂托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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