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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雅醒來時候,發現身邊已經沒人了,撿起衣服穿好,下了床,推門走出房間。鄉下人家又破又亂,院子左側是馬廄,裡面圈養了牛馬騾子,右側是臭烘烘豬圈,院子中央十幾隻雞烈日下無精打采地來回覓食。

  到處是難聞氣味和嗡嗡飛蒼蠅。

  客棧老闆娘正蹲井台洗衣服,聽到聲音回頭,打招呼道:「你家那口子出去半個時辰了,臨走前告訴我說不讓你著急,他到村子周圍轉轉,很就回來。」

  林小雅提著裙子,繞過地面雞糞,走到井台前,覺得該說點什麼表示友好,打量了周圍一眼:「你家生意好像挺冷清,客人不多吧?」

  老闆娘笑道:「這時節哪有那麼多客人,要等到入秋才行,秋天進山收購毛皮生意人會來我這裡住上一陣子,平常房間都空著。」

  「常有山外人來山里收購獸皮吧?」

  蕭一然聲音院外響起,健碩身影走進門,即使穿了一身粗麻衣服也無損於高大迷人外表。

  老闆娘大女兒正給豬餵食,抬起頭來,望著他,睜大了痴迷眼睛。

  林小雅走過去,抿了抿唇瓣:「人生地不熟,你去那兒了?」

  「我沒走遠,就村子周圍轉悠。」

  林小雅眨了下眼睛:「你們練武人都有點毛病。」

  她以為蕭一然出去鍛鍊,卻猜錯了。他醒來後,想著要賺錢養家問題,村里打聽了一陣,失望而回。

  山民們連飯都吃不飽,哪有閒錢僱工。

  蕭一然掠了掠她及腰長發,心道這丫頭永遠都不會梳複雜髮式,但這樣瀑布般披散腦後反而好看。

  林小雅見他額頭上全是汗水,想起之前纏綿,心底泛起了柔情,掏出手帕為他擦拭。

  蕭一然眼中掠過柔情,側頭,對老闆娘道:「大嬸,收購獸皮生意人常進山來嗎?」

  老闆娘把洗好衣服晾柵欄上,用手自己衣服上擦了擦,道:「隔十天半月進山收購一次毛皮,秋後來多,冬天冷了就不怎麼來了,大兄弟想找收購毛皮生意人有啥事?」

  蕭一然把林小雅拉到一邊,眼眸溢出熠熠光彩:「小雅,我知道怎麼能讓你過好日子了。」

  林小雅眼中波光流轉:「原來這幾天你一直為賺錢發愁?」想了想,微微凝眉:「你是想去林子裡打獵嗎?」

  蕭一然發窘道:「這些日子你都瘦了,我真恨自己沒用。」

  她不由得擔心:「山里猛獸太多了。」

  逃亡路上雖也常走山林,但發現大型猛獸時候他們都遠遠繞開,實繞不開了就燃起火把驅散,幸好沒遇到獸群。

  「我有是力氣,打獵對我來說輕鬆不過,好能獵到老虎皮,賣了好價錢給你買幾件好衣服,再打一套首飾。」

  林小雅隨身首飾逃亡路上當給當鋪了,蕭一然想起來就難過,她跟著自己之後沒過上一天好日子,反而吃了苦。

  「可是……」林小雅眸子閃著猶豫:「你是佛門弟子,總殺生不太好吧?」這之前為了不餓肚子,他獵殺過兔子、山雞、山中潭水裡抓過魚。

  他不但破了色戒,殺戒,連僧人不吃肉戒條也破了。

  蕭一然怔了怔,光想著賺錢,佛門不殺生戒律倒忘了。眼底掠過晦暗情緒:「我……我可以為它們念經超度……」

  噗!

  林小雅腦中閃過那情景,他獵殺了一直老虎,然後蹲下來對著老虎念往生經,後面來了一群野獸,他回身再殺,再念往生經。

  一起打獵同伴都開始給野獸剝皮了,他還蹲那裡磨叨經文。

  林小雅覺得很雷人。

  但她不想他殺生太多,不是基於環保心裡,是不想他做著違心事情,對於一個虔誠佛教徒來說造殺虐太多得不到佛祖原諒,會打進阿鼻地獄。

  「其實你想賺錢不一定非要打獵,可以做工作很多,來山里買木材生意人一定不少,可以做個伐木工人。」

  蕭一然眼裡閃過一道亮光,隨即暗淡:「做伐木工人賺得少,你需要買首飾,需要衣服,眼瞅天冷了,還要穿裘皮禦寒。」

  林小雅甩他一個大白眼,低聲道:「我們現是平民百姓,戴首飾,穿裘皮,說不定會暴露行蹤。而且我不喜歡裘皮,一股臊味不說,還很沉重,我喜歡用棉花做冬衣,價廉物美又柔軟舒適。」

  她當然喜歡華麗裘皮,可是不這般忽悠,和尚會鑽牛角尖。

  「好,那我明天去當伐木工人,賺了錢給你做冬衣。」

  「明天把客棧房間退了,出去租房住,自己做飯吃,這樣可以省下多錢。」

  林小雅瞅了眼豬圈旁餵豬女孩,生怕那雙眼珠子突出來,她想起了王雪煙,秉著不把女配當炮灰白蓮花原則,離開客棧吧!

  「小雅,我不讓你做飯,手會變糙。」蕭一然握住她一雙細白小手,哪捨得這雙手用來燒爐子、洗衣服,拿著菜刀咣咣切菜。

  林小雅想了想:「要不等搬出去,雇一個做飯傭人吧!」她現代社會連微波爐,電飯煲、煤氣爐都沒用過,使用古代灶台估計連房子都能點燃。

  「再雇一個端茶倒水,扇扇子丫鬟。」他想起她從前優越日子,越發覺得虧欠她。

  林小雅嘴巴張了張,眸子一轉:「你不想我們現身份,雇多了傭人會被起疑,收購毛皮生意人隨時可能進山,要是他們回到城裡胡說一通,還有我們好嗎?」

  她耐心跟他講大道理,當了窮人就要認窮命,想跟以前一樣奢侈根本是腦殘。

  蕭一然不是沒想過節儉,他自己寧願用井水沖澡,只想讓她活開心。

  第二天,兩人從客棧搬出來,臨近一戶人家後院租了個小屋。

  林小雅屋內燃了一天火盆用來驅除潮氣,住進去之前又收拾了一遍。

  幾天後,蕭一然果然找到了一份伐木工作,管吃管住,只是距離工作地點太遠,三五天才能回來一趟。

  和尚離開第二天,林小雅小屋裡來了一個男人。

  她當時正燒爐子做飯,本來雇了一個做飯女孩,今天臨來又鬧出勾搭野男人事件,聽說要把女孩沉塘。

  林小雅一遍鄙夷著萬惡舊社會制度,一邊自己動手燒爐子,把乾柴放爐子,再將點著火芯子塞入,嘴對著灶門吹了半天,幾個火星子過後,卻熄滅了。

  半個時辰過後,泄氣地起身,打算請房東大姐過來幫忙,就走到院子裡,看見了進來卓爾不群俊逸身影。

  「我天,你怎麼找來到這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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