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呢?」林閱微饒有興致地瞧著手裡這隻狗尾巴草兔子,毛茸茸的,論顏值也是狗尾巴草中的戰鬥機。
「什麼其他的?」
「就是編的不好看的那些。」
「扔掉了。」
林閱微當即惋惜道:「留下來就好了。」
顧硯秋誤解了她,以為她是覺得那些丟掉的也能看,當即說:「你喜歡的話我再給你編就是了,你想要多少有多少。」
「我不是這個意思。」林閱微樂道,「我是想把丑的那些留下來當你的黑歷史。」
顧硯秋:「……」
林閱微轉了轉兔子,說:「生氣了?」
顧硯秋說:「不至於。」
林閱微兩根手指碰上她的眉頭,把中間皺起來的一道紋路撐開,說:「生氣就生氣嘛,可以直接跟我說,我又不會生氣的。」
顧硯秋心說你還不生氣呢,你生氣起來的次數到現在我都數不清,到底是什麼讓她產生了她自己脾氣好的錯覺。
顧硯秋沉吟片刻,說:「我生氣了。」
她想知道,她這麼說,林閱微會怎麼辦?
林閱微一笑,握起顧硯秋一隻手,捧在手心,一本正經地說:「那我就哄哄你吧。」
顧硯秋挑眉,等著她哄。
林閱微輕咳一聲:「秋秋啊。」
顧硯秋:「!!!」
又來了!
林閱微拉住了她驚嚇得要往回抽的手,聲情並茂地詩朗誦道:「你不要生我的氣啊,你要知道,我的心裡只有你啊,我要是有什麼錯你打我罵我就好了,千萬不要生我氣啊。」
顧硯秋:「……」
林閱微看她一眼,又朗誦說:「要記得多喝熱水啊,別為了我氣壞了你自己的身體啊,這才是對我最大的懲罰。」
顧硯秋:「……」
林閱微看她除了驚悚外沒有任何別的反應,心說:居然還不笑,笑點也太高了吧?
她決定拿出殺手鐧,誰讓她是個演員呢。
林閱微開始醞釀淚意。
顧硯秋忍無可忍地說:「……停!」
林閱微驚喜地眨眼說:「你不生氣了?」
看來這招還是蠻管用的嘛。
顧硯秋隔著睡衣擦了擦自己的小臂,說:「太浮誇了,我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林閱微嘻嘻笑。
招不在浮誇,管用就行。
林閱微問她:「還生氣嗎?」
顧硯秋搖頭,說:「本來就沒生氣,我是想看看你怎麼哄我。」她笑了笑,說,「以後你要是真的這麼哄我的話,我連氣都不敢生了。」
「那不是正好?」
顧硯秋又搖頭,正色道:「有不確定的科學研究證明,適當的生氣和爭吵有利於和諧夫妻關係,該生氣的時候還是要生氣的,哄的話……」
她看了林閱微一眼,抿了抿唇,有點後怕地說:「還是先算了吧,以後再研究。」
林閱微眼底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兩手捧住她的臉頰,湊得很近,顧硯秋疑惑地眨巴了兩下眼睛,臉龐精緻得驚人,這麼近的距離也白皙無暇。
顧硯秋:「怎麼了?」
林閱微吻了她一下,說:「我生氣了,你這麼哄我就行。」她鼻尖碰著顧硯秋的鼻尖,唇貼著唇,雙眼微閉,感受著對方的呼吸和溫度。
「好。」顧硯秋似懂非懂。
林閱微說得好聽,真生起氣來大約是不會讓她接近的,先冷戰一番,等彼此冷靜過來再開誠布公地談一談,什麼花里胡哨的「壁咚」各種咚只會火上澆油,聽聽就算。
林閱微把她的兔子蝴蝶小螞蚱放回盒子裡,盒子放在床頭,繼續忙她的事情。顧硯秋則在邊上時不時看她一眼,大多數時候是在低頭按手機的。
顧飛泉最近找她說話的頻率明顯變多了,基本上每天都會過來「騷擾」一下她,有話說話,沒話找話。
今兒又來了。
【加貝:在幹什麼[賣萌.jpg]】
【西顧:和老婆一起睡覺】
【加貝:你去探班了?[吃手手.jpg]】
拜顧硯秋那天晚上中斷對話所賜,顧飛泉想起了這個很久沒有在他記憶中出現過的妹媳,上網查了知道她現在在劇組。
【西顧:嗯】
【加貝:我緩緩離開】
接著顧飛泉人就不見了。
顧硯秋愉悅地笑起來。
林閱微餘光看見她的表情,好奇地問道:「誰啊?你笑得這麼開心?」
顧硯秋把微信界面劃掉,應道:「顧飛泉。」
「你什麼時候和他關係這麼好的?」林閱微記得之前她也問過這個問題,顧硯秋給她做了一番翔實的思想匯報,但是那會兒關係僅僅是合作關係罷了。
「就這幾天吧,他主動跟我聊天,我總不能不回吧。」
「做過鑑定了嗎?」
「……」
「不是說要做鑑定的嗎?」
做鑑定那句話就是顧硯秋隨口說來搪塞林閱微來的,她從來沒有懷疑過和顧飛泉的血緣關係,迎著林閱微的目光,顧硯秋把這件事正式列進了行程:「我回去就找個機會做鑑定,上禮拜忘了。」
「嗯。」林閱微得到了她的承諾,一會兒又欲蓋彌彰地說,「我不是吃醋,我是從理智上來分析的,確實有這個可能性,萬一你們倆真沒有血緣關係,那事情就要推倒重來了。」
顧硯秋忍笑,嚴肅點頭:「我知道。」
兩人對視著,林閱微越看她越心虛,率先將目光移開:「我工作,你玩你的。」
顧硯秋給顧飛泉發了條消息:【下周挑個時間,我們去醫院做個親子鑑定】
【加貝:???】
【西顧:保險起見】
【加貝:好】
顧槐的公司踏上「正軌」,內部爭鬥越來越厲害,顧槐身體越來越差,已經接連兩次缺席股東大會,顧硯秋站的大小吳這派已經頻頻接洽幾家證券公司,一觸即發,全都在顧槐的計劃里。
越到了這個時候就越不能鬆懈,顧硯秋明天回燕寧以後,應該很長一段時間都沒空來看林閱微了。林閱微沒發現她睡著以後,顧硯秋睜著眼一動不動地看了她一整晚。
周日晚上顧硯秋有個應酬,上午就得走,林閱微上午有戲要拍,所以顧硯秋一大早就跟著林閱微一起起床,吃完早餐後一個去機場一個去片場。
王圓圓根據兩人戀戀不捨的眼神腦補出了一出十八相送,最後拍拍林閱微的肩膀,低聲提醒說:「差不多得了。」
林閱微上了保姆車,坐在位置上悶不吭聲,平時還會抓緊時機複習複習台詞,今天早上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蔫頭蔫腦的。
王圓圓摸了摸她的頭,沒說什麼安慰的話,她還是條單身狗呢。
林閱微仰著臉看了會兒車頂,再低下頭的時候眼眶竟然有點紅。
王圓圓嚇了一跳,趕緊安撫道:「還會再見的,又不是什麼生離死別,乖啊。」
林閱微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莫名其妙說:「我就是昨晚睡太晚了,有點困,你在說什麼?」
王圓圓:「……」
行吧,就當她一腔真心餵了狗。
王圓圓給自己開了瓶水喝,林閱微轉頭看向窗外,目光沉沉。她應該是第一次這麼想顧硯秋。和上次著急表白的那種想不一樣,是另一種,更加綿長艱澀的、見縫插針,必須用忙碌不斷的工作才能暫時擺脫的……思念。
林閱微摸著自己的心臟位置,那裡面撲通跳動著的,除了維持身體機能,已然有了存在著的另一個意義。
其實……感覺還不錯,就像是一直被放飛到高空的風箏,知道下面會永遠有一根線牽引著,是一種讓人陌生的安心感。林閱微不依靠於別人給的安全感,但是有的話會讓她更有動力前進。
她望著窗外飛快倒退的景色緩緩地勾起唇角,低頭給顧硯秋發了條消息:【到機場給我回個信】
顧硯秋應該是在計程車上,回得很快。
林閱微劃開手機看了一眼:【知道】
沒回復,將手機塞到王圓圓手裡,像往常一樣執起手旁的幾頁劇本翻閱,心已經徹底靜下來了。
片場遇到了熟悉的屈雪松,聽王圓圓在她耳邊說,屈雪松是昨天半夜很晚才回來的。王圓圓怎麼知道的林閱微不清楚,反正助理們都是神通廣大,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屈雪松過來的時候戴著一副大墨鏡,頭微微低著,一身寒氣,誰跟她打招呼都不理。旁邊有兩個工作人員竊竊私語:「這是誰又惹屈老師了啊。」
只有林閱微腹誹道:屈雪松八成是沒睡醒,才滿身的低氣壓。
大約是在化妝的時候補了個覺,上午拍戲狀態回來了,也不低氣壓了,逢人三分笑,她長得好,平時性格也不錯,經常自費給劇組加餐,還是個大牌,大牌一旦脾氣好的話,在工作人員眼裡就是翻倍加成,當天劇組的拍攝氣氛便被她帶得相當之好。
就連一直猜測被屈雪松針對的林閱微,也得到了屈雪松的好臉色。
中午吃飯的時候,屈雪松給大伙兒的盒飯加了份烤豬排,工作人員邊吃飯邊討論:「昨天中午有林老師送的奶茶,今天中午屈老師給加餐,好久沒待過這麼奢侈的劇組了。」
屈老師本人聽了,「屈尊降貴」地過來找林閱微,說:「你昨天給劇組買奶茶了?」
或許是這些天接觸到的消息和屈雪松的疑似幫忙,潛意識中改變了林閱微對屈雪松的固定印象,她對屈雪松不那麼防備了,和氣地回答道:「對。」
屈雪松感覺到她的變化,笑了笑,故作玩笑道:「專門趁著我不在的時候買奶茶?」
林閱微不緊不慢地溫聲解釋說:「我是後來才知道您請假了的,沒有這個意思。」
屈雪松看她半晌,突然說:「你怎麼今天不躲著我了?」
林閱微露出幾分尷尬的笑臉:「我哪兒有躲著您。」
「你那點演技還能瞞過我麼?躲著點也好,省得惹上事。」屈雪松留下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就施施然地離開了,在地上留下了一隻草蚱蜢。
林閱微已經有顧硯秋送給她的一堆了,沒撿。
她不知道的是她離開她現坐的位置以後,屈雪松的那幾個助理之一,過來在地上找了片刻,將那隻草編的蚱蜢撿了回去。
屈雪松望著化妝檯的草蚱蜢,隨手丟進了垃圾桶,若有所思地眯了下眼睛。
一個人心裡想的是什麼,眼睛看到的就會是什麼,林閱微自打改變固有印象後,看屈雪松哪哪兒都順眼了,偶爾的低氣壓是沒睡醒或者真性情,演技更不用提了,屈雪松拿過兩座國內權威的視後獎盃,是少有的演技和流量兼具的演員,在現階段來看,是林閱微幾年內希望能夠達到的目標。
既然是在同一個片場演戲,兩人就不可能毫無交集,屈雪松沒怎麼主動去找林閱微,倒是林閱微遇到問題會主動去問她,王圓圓勸阻了兩次,林閱微始終我行我素,而且她確實在屈雪松那裡學到了很多,已經逐步從戒備轉化到迷妹預備階段了。
劇組裡是有幾個演員知道屈雪松的「壞名聲」的,看見林閱微和她走得近,再聯想到那天看見她們倆一起吃早餐,不由得就腦補了一些不太好的東西,連帶著看林閱微的眼神也異樣起來。
陳萱過來探班,看見林閱微和屈雪松之間融洽的氣氛,嚴肅地問過林閱微這個問題,林閱微也認真回答了:「我和屈雪松沒有任何關係,而且她也不是集郵的人,外面的風言風語我聽過了,都是捕風捉影,陳姐你不要相信。」
自己的藝人和流言蜚語,陳萱當然選擇相信前者,只是她始終有一絲疑慮:「屈雪松真的不集郵?別不是你中了她欲擒故縱的套路了吧?」
林閱微搖頭:「除了上回揪過我領子以外,後來都挺正經的,應該不是那種人。」屈雪松還和林閱微說過唐心沅工作室放黑料的事,林閱微想了想,也把這話告訴陳萱了,因為從她到陳萱再慢慢往上,到白樺隔著好幾個階級,陳萱不會沒事把自己說大老闆好朋友的「壞話」告上去,何況這也不算壞話,最多算是轉述。
「是這樣?」陳萱沉思過後,擺了擺手,說,「那你繼續和屈雪松玩吧,搭上她這條人脈對你將來發展很有好處,平時小心點就好,別中了圈套。」
林閱微莊肅點頭:「我會的。」
陳萱溫和地望著她,交代了句:「公司是公司的資源,你的人脈是你自己的人脈,只有握在自己手裡的,才是真正靠得住的。」
林閱微愣了下,說:「陳姐……」
陳萱拉過她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語重心長地說:「我,今年四十出頭,從事這個行業有二十年了,我手裡帶出來的藝人沒有七八十,也有四五十了,現在手底下包括你在內,只有五個藝人了,你知道為什麼麼?」
林閱微沒說話。
陳萱勾唇一笑,自問自答道:「都和公司解約了,要麼自己獨立開工作室,要麼去了別的公司,要麼退出娛樂圈,你的路遠不止於此,我希望你能走得更遠,一直到我需要仰望的地方。」
不知道為什麼,林閱微此刻竟然有點想哭。
陳萱連忙道:「別哭啊,我對每個藝人都是這麼說的,已經說了好多年啦。」
她一秒破壞氣氛,林閱微立馬笑了出來。
直到此刻,這一對合作搭檔才徹底的親密無間。陳萱和林閱微曾經從各式資料中了解的那些經紀人不一樣,不是為了壓榨藝人讓自己功成名就,也不冷冰冰的,像是個老師一樣的長輩,諄諄教誨。
林閱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經驗尚淺,識人不清,才會覺得這個圈子裡其實還是有很多溫暖的,比如說現在陳萱把她抱在懷裡的時候,有一種母親的感覺。
陳萱拍著她的背,冷不丁嘆了口氣,說:「肖筱要解約了。」
林閱微吃了一驚。
肖筱就是她有一回去公司,那時候她剛接了第一個GG,陳萱讓她去簽合同,她在辦公室外面等陳萱來,那會兒跟在陳萱後面的年輕歌手。
天縱奇才的肖筱,全能型創作歌手,是早年被陳萱慧眼識珠地簽下來,送到一檔綜藝節目爆紅的,成了當年最大音樂市場最大的一匹黑馬。短短三年內,火遍大江南北,大街小巷都在傳唱她的歌,世巡會場場爆滿,在音樂市場普遍低迷的今天,簡直是一個奇蹟。
肖歌手和陳萱簽的十年長約,扣除掉第一年,以及爆紅的這三年,應該還有六年時間。
陳萱說:「她要提前解約,願意付高昂的違約金。」
當時合同白紙黑字簽下的高昂違約金,對如今身家數億的肖歌手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了,誰也擋不住她要脫離公司的心。
「可是……」林閱微還記得那天肖歌手衝著陳萱一口一個「萱萱阿姨」叫得無比親熱,還說要請陳萱吃飯,林閱微羨慕過她們倆之間的相處和親密。
陳萱嘆了口氣,說:「我累了,每一次都是這樣,不管她人前人後關係有多好,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時候,都只能為自己考慮。我沒有怪她的意思,只是厭倦了花費了諸多心血的人頭也不回地離開。」
陳萱說:「我不會再接新藝人了,帶完這一批就辭職轉行。你是合同最晚到期的那個,希望那之前你不要也提前解約就好。」她又是一笑,「其實提前結束也不錯,我能早點輕鬆下來。」
「不會的,你做夢吧。」林閱微瞪著她。
「好好加油,早日飛黃騰達。」陳萱笑著,有點兒將林閱微當成她的關門弟子的感覺,才會和她說這麼多知心話。
林閱微說:「就算我飛黃騰達了,你也是我第一個經紀人,我會永遠記住你的。」
「說得這麼悲壯幹什麼,」陳萱白她一眼,說,「我會在這裡呆一個星期,監督一下你有沒有什麼不合適的言行。」
「好的。」林閱微乖巧得很。
陳萱轉了轉眼睛,說:「後續還給你談了幾個資源,先保密。」
林閱微歪歪腦袋,道:「說嘛陳姐姐。」
陳萱被她突如其來的撒嬌和疊音弄得汗毛倒豎,堂堂經紀人居然磕巴起來:「你,你是不是有毒啊林閱微?」
林閱微惡作劇成功,哈哈大笑。
兩人相談盡歡,陳萱還是沒把新資源說出來,只讓林閱微好好加油,接著好幾天就真的跟著林閱微待在劇組裡,管她的衣食住行,以及言行舉止。
大體上都沒問題,吃飯也很注意,再餓也不會狼吞虎咽被拍到不好看的照片。越和林閱微待得久了,陳萱就越能感覺到她身上那股從骨子裡散發出的富貴氣,不像是普通人家養出來的孩子。
「微微,」陳萱跟王圓圓一樣叫她,「你爸爸媽媽是做什麼的?」
林閱微頭也不抬地說:「就開水果店的小攤販啊。」
林閱微和家裡達成協議,對任何人都不能說自己的身世背景,對外就說是小攤販,反正背景資料她爸爸都幫她準備好了,具體怎麼操作的林爸爸自有方法。
陳萱若有所思,過了會兒又問:「你不是和屈雪松玩得好麼?怎麼不見你去找她?」
「你在這裡我不好意思,」林閱微順到嘴邊的那個「媽」字被她咽了回去,陳萱事無巨細地詢問的樣子真有點像她媽冉青青。
自打林閱微進了劇組以後,確切的說是最近挺長一段時間了,冉青青聯繫她的頻率大大降低,完全沒有以前那種動不動就打個電話過來騷擾她的作風。難道是認為她工作了所以體諒她了?
林閱微總覺得怪怪的,但是她困在劇組又沒辦法現在回家看看。
再有就是那件事,顧硯秋媽媽沈懷瑜當年的對象,到底是不是她。
林閱微收工回去終於忍不住給她媽冉青青主動去了個電話。
「媽。」
「你聲音這麼大幹嗎?差點兒我把孫子吵醒。」冉青青說,「小點兒聲。」
「你什麼時候有的孫子?」林閱微尋思自己也沒生孩子啊,哪來的孫子。
「我養了只狗,不行嗎?」
「行。」林閱微沉沉地說,「你不是嫌寵物麻煩麼?怎麼突然又養起狗來了?」一定有問題。
「反正是傭人養,我平時逗逗就行了。」
「哦,也行吧。」
冉青青話鋒一轉,說:「還不是因為你。」
「怎麼又賴我頭上了呢?」
「要不是你要去當那個勞什子的演員,現在不就不用好幾個月才能回家一趟了麼?真是養你不如養條狗。」
「……」
冉青青:「顧硯秋都比你對我好,先前有空還會特意來陪我吃飯,現在特別忙才不來的。」
林閱微吃驚道:「她怎麼沒跟我說過?」
冉青青數落她道:「哦,別人做什麼事都要跟你說啊,又不是作秀。」
林閱微無奈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和顧硯秋是……算了。」跟她媽說也說不清楚,回過頭說不定又要挨一通嘮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冉青青恨鐵不成鋼地罵道:「你啊,真的是,我都不知道怎麼生出來你這麼個女兒,看看顧家女兒,多好的人啊,長得標緻不說,又溫柔又體貼,你再不下手她就跟人家跑了。」
「跑不了。」林閱微輕描淡寫地說,她和顧硯秋都確定戀愛關係了,還是合法的妻妻,給她四條腿她也跑不了。
「怎麼跑不了,你就不能上點兒心麼,可急死我了!」
林閱微突然輕輕地嘶了一聲,記起一件事。
最近發生的事兒實在太多,她把這事兒給忘了。
冉青青那廂捶胸頓足,林閱微見縫插針地找機會打斷她:「媽,媽,媽。」
冉青青:「幹什麼,別吵,你要是不把我這好女婿留下來,我回回打電話給你哭。」
「你先悠著點兒哭,我跟你說個事兒。」
「什麼事兒?」冉青青很浮誇地「嚶嚶」了兩聲,「要不是把我女婿追到手這件事就別說了。」
巧了不是,還真是這事兒。
「我和顧硯秋在一起了,有一兩個月了。」林閱微緊張地搓著手,慢慢慢慢地說完,然後辯解道,「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就……我接連接了幾個通告,後來就又是集訓又是拍戲,加上和顧硯秋也沒怎麼見過面,我就給忘了。」
那邊兒沒有聲音。
林閱微試探著喚道:「媽?」
「……」
足足等了十幾秒,林閱微有點急了:「媽?你說話啊?」
冉青青開了金口,冷颼颼的寒氣從聽筒傳出來:「還說什麼說啊,你還有把我這個媽放在心裡嗎?斷絕母女關係吧。」
※※※※※※※※※※※※※※※※※※※※
小劇場:
林閱微:媽,你聽我解釋
冉青青:斷絕母女關係:)
林閱微:媽——
冉青青: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
林閱微:那我怎麼樣你才肯聽我說話
冉青青:除非你和顧硯秋馬上生米煮成熟飯
石榴:好的,安排上了[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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