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秋這三天設想過無數次的表白場景,要準備這個準備那個,在一個合適的氣氛下,將自己的情感吐露出口。等真的到了這一刻,她腦子裡只剩下了這一個念頭,不,應該說是本能的衝動。
看見林閱微乖乖順順地睡在沙發上,顧硯秋的衝動就是這一瞬間起來的,那是她想了這麼久,念了這麼久的……珍貴。
胸腔里的那顆心臟跳得跟馬上就要報廢了似的,她等不及一分一秒,失控地吻了上去,因為太用力嘴唇甚至磕到了林閱微微微啟開的唇瓣里的牙齒上。
林閱微被這一下磕得夢都醒了,猛然睜大了眼睛。
林閱微:「!!!」
真的顧硯秋!不是夢!
林閱微手撐著沙發扶手半坐了起來,被顧硯秋按著,後背抵住了沙發靠背。林閱微只怔了一秒鐘,接著一隻手撈過了顧硯秋的後頸,狠狠地回吻上去。
兩個在清醒狀態下的人頭一回接吻,毫無技術可言,吻了個昏頭轉向,差點兒窒息而亡。
林閱微臉色漲紅,向後用力推了一把顧硯秋,得空喘了口氣道:「不行,要憋死了。」
顧硯秋看著她換了一口空氣,再度撲了上來。
林閱微:「唔。」
這一口新鮮空氣堅持了沒多久,林閱微又把她往外推:「讓我說話。」
顧硯秋兜著她腦袋的手改為握著她的手,胸口用力地起伏了兩下,才張嘴道:「你說。」
林閱微驚訝地望著她,腦海里浮現出一個猜測:「你剛剛不會都沒換氣吧?」
顧硯秋「嗯」了聲,看似平靜實則蘊含著一絲小得意地說道:「我專門練過閉氣。」
林閱微順口問道:「你沒事兒練那玩意兒幹嗎?」
顧硯秋目光炯炯地看著她,說:「大概是為了今天吧。」
「……」林閱微有點兒招架不住,顧硯秋現在就跟心裡的小獸被拉開了閘門放出來似的,動不動就向她輕輕撞一下,又癢又麻。
顧硯秋臉色微紅,不知道是因為缺氧還是說了對她來說稍顯孟浪的話,她嘴唇動了動,把涌到嘴邊的往回找補的話咽了回去。
兩個人睜大眼,面對面地瞪了對方一會兒。
林閱微清了清嗓子,說:「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你喜歡我,我知道。」顧硯秋搶先回答道。
林閱微怒道:「你——」怎麼還帶搶答呢?
她一輩子興許就告白這麼一次了,居然就這麼被搶答了???
顧硯秋沒等她怒氣涌到頭上,咬了咬嘴唇,接著說了一句:「我也喜歡你,你知道嗎?」
林閱微:「……」
如果不是顧硯秋握著她的那隻手已經不自覺地用上力,林閱微還以為她內心毫無波動。
林閱微也同樣淡定地回了她一句:「嗯,我知道。」
沒了。
顧硯秋皺起了眉頭,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皺眉頭,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林閱微好氣又好笑,伸指彈了彈她的下巴:「懵了吧?好好的告白,被你攪和得一點儀式感都沒有了。」
顧硯秋皺著臉,半晌,有點兒懊惱地說:「要不我們重來一遍吧?」
好不容易度過了這麼煎熬的三天,三兩句話就完事了,燭光晚餐沒有,抒情小調沒有,情不自禁地擁吻也沒有——剛剛那不叫擁吻,充其量算是啃。
林閱微挑了下眉,往後一靠,說:「好,你先來。」
顧硯秋陷入了深思,良久後,單膝跪在了林閱微身前,林閱微蹺著二郎腿,說:「求婚的,我們婚都結過了,這個不對。」
顧硯秋說:「那我去準備紅酒吧,還有唱片機。」
林閱微說:「你是不是還要做個飯啊,不然光喝紅酒也很單調。」
「啊。」顧硯秋應了一聲,又坐下來,「要是做飯的話時間太長了,要不然算了吧。」她也往沙發上一坐,破罐子破摔了。
緊接著顧硯秋聽到了林閱微的笑聲,她偏頭看了看,林閱微確實在笑。
笑著的林閱微敞開懷抱,一隻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暗示之意明顯。
顧硯秋耳根發燙,明知故問道:「幹什麼?」
林閱微唇角勾了勾,說:「坐這裡。」
顧硯秋登時面露難色。
林閱微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還說喜歡我,結果連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我。」
顧硯秋一步一步地朝林閱微挪過去,站到她跟前了,知會了一聲:「我坐了?」
林閱微心裡笑瘋了,面上淡然道:「坐吧。」
她一坐下來,林閱微就感覺重量不對,手往下一撈,好嘛,顧硯秋離著她腿起碼還有一隻手掌的距離,她兩手按住顧硯秋的肩膀,往下一使勁。
顧硯秋被帶得重心不穩,手條件反射越過她肩膀,抓住了沙發背,林閱微不滿地將她手扯下來,環在了自己脖子上。
顧硯秋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彆扭,林閱微牢牢箍住她,輕喝道:「不許動。」
顧硯秋不敢動,小聲辯解說:「我不習慣。」
林閱微抱她卻很順手,軟軟的香香的,享受地眯眼笑道:「很快就習慣了。」
顧硯秋也眯了眯眼,說:「為什麼不是我抱你?」
林閱微仰頭親了一下她的鼻尖,說:「因為你長得比較軟,看起來就適合被抱。」
顧硯秋卻說:「不試試怎麼知道呢?」
「試試就試試。」林閱微說。
兩人反過來,換林閱微坐在顧硯秋腿上,顧硯秋坐在沙發上,手環住她,問她:「怎麼樣?」
林閱微:「……」
挺舒服的。
但是林閱微是不會認輸的,她一隻腳點在了地上,要下來,說:「還是我抱你。」
「我抱你。」顧硯秋手圈緊著她腰不放。
「你這人,你抱我我抱你有什麼區別嗎?」林閱微掙扎了兩下,沒掙扎開,不由得氣道。
「沒區別,所以我抱你。」
「你說你喜歡我,這點要求都不滿足我?」林閱微又搬出了這句話。
「你也說了你喜歡我,我剛才已經滿足你一個要求,現在是不是輪到你滿足我了?」顧硯秋回敬得有理有據,無可反駁。
林閱微說不過她,力氣也不比她大,看了她一會兒,納悶地想:這和她想像中的有點不一樣,顧硯秋應該是讓她揉在懷裡嬌羞的小可愛,怎麼現在是自己被圈在她懷裡動彈不得,到底誰才是小可愛?
最後折了個中,林閱微提議道:「我們倆計時行不行,你抱我多久我抱你多久,從剛剛算起,你已經抱了我有兩分鐘了,現在到我了,兩分鐘。」
「協議是從這一秒開始的,應該從這一秒開始計算。」顧硯秋說,「簽合同的時候也不會把已經過去的時間算上,最多是即時生效。」
林閱微:「……」
「十分鐘一輪吧,兩分鐘太短了。」顧硯秋抬手看腕錶,決定了。
光論實際感受,坐在人家腿上遠不如坐在沙發或者凳子上舒服,受力不均勻,筋脈也會因此受到壓迫,發酸繼而發麻,兩個人都不舒服,需要下地活動活動。稍微大一點兒的時候,林閱微就不喜歡爸爸媽媽把她抱在懷裡坐著。如果不是因為現在那個人是顧硯秋的話,林閱微一秒鐘也待不下去。
林閱微借著顧硯秋肩膀的支撐,調整了好半天,才讓自己調整到了一個相對舒服的姿勢,舒出一口長氣,她這麼坐著,高出了顧硯秋一截,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說:「好了。」
有點兒故意的成分。
希望顧硯秋知難而退,乖乖讓她抱著多好,非和她爭。
但顧硯秋和她爭到底了,她往後靠了靠,讓自己和林閱微的距離拉遠,看起來視線高低沒有那麼懸殊。
林閱微故意挑刺道:「你這樣我坐不穩。」
顧硯秋便往前傾了傾身子,林閱微來不及從雞蛋里挑出另一根骨頭,顧硯秋便單手捧住她的臉,湊近了,唇貼著她的唇,呼吸撲在她的臉上。
嚴格意義上來說,兩人都沒接過一個像樣的吻。
要不就接個吻?
林閱微喉嚨往下滾動了一下,回憶著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小心翼翼地含住了顧硯秋的唇瓣,牙齒叼住了一點往外扯了一下。
顧硯秋誠實地反應說:「有點疼。」
林閱微有點尷尬:「是嗎?」
顧硯秋改口說:「也沒有。」
林閱微是不信她這句的,重新試驗,這次沒咬,貼了一會兒,輕輕地探出一點舌尖。
她抽出一點空來看顧硯秋的反應,顧硯秋沒反應,嗯,沒反應就是最好的反應。再接再厲。
林閱微在顧硯秋熟睡的時候偷親過她幾次,有一次算是吻得比較徹底了,所以她對自己還是有一點自信的,不就是親嗎?誰還不會呢?可是那時候顧硯秋是睡著的,現在的顧硯秋是清醒的,她會回應她。
回應得不錯,很熱情,也很……雜亂無章,默契感人。
一個人去這兒,一個人去那兒,橫豎那麼點大的地方,愣是找不到對方。找到了也是跟打仗似的,什麼你來我往,統統沒有。
分開的時候林閱微嘆了口氣,顧硯秋皺起了眉頭。
什麼唇舌交纏的美妙,什麼難捨難分,什麼欲罷不能,小說里都是騙人的。
林閱微口渴了,問:「你要喝水嗎?」
顧硯秋點頭。
林閱微拍了拍她的胳膊:「放我下去。』
顧硯秋鬆開手。
林閱微跳下來,去廚房倒了兩杯水過來,顧硯秋要伸手接水杯,林閱微喝了一大口,發出兩個音調不一樣的「唔唔。」
「……」顧硯秋聽懂了,那兩個字是「張嘴」。
顧硯秋張嘴,林閱微彎腰下來餵了她一口水,很小的一口。顧硯秋端起茶几上的水,仰頭灌了半杯下去,她比林閱微還渴。
林閱微把水放下,坐在沙發上,笑意盈盈地看著她,也不說話。
顧硯秋一開始還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直到幾分鐘過後,林閱微突然「哎」了一聲,說:「十分鐘是不是到了?快一刻鐘了吧。」
顧硯秋:「……」敢情在這裡等著她呢。
林閱微趕在她說話之前道:「合同上沒寫中途下來時間停止,即時生效就是從剛才起十分鐘,該你了。」
顧硯秋:「……」
林閱微得償所願,雖然只有十分鐘,但是她充分利用了這十分鐘,不時捏捏顧硯秋的手,碰碰她的臉,要不就摟得緊緊的,一秒也不浪費。
放顧硯秋下去的時候林閱微還戀戀不捨地問了句:「你為什麼那麼不喜歡坐我腿上啊?」
「那你是為什麼?」
「我喜歡抱著你。」
「我也是。」
短期之內,這件事情是商量不出個結果了。
顧硯秋抬手看了一下腕錶,她還沒注意,她們倆在沙發上膩掉了一個小時了,明明什麼也沒幹。胃部傳來熟悉的飢餓感,顧硯秋十分自然地問道:「我晚上吃什麼?」
「燭光晚餐?」林閱微說,「我也想吃,慶祝一下。」
「好,兩件事一起慶祝。」顧硯秋拿出手機,說,「我打個電話定位置。」
兩件?林閱微愣了一下才想起來,一件事慶祝她三天前簽了新合同,還有一件自然是今天,她們正式在一起了。第二件聽起來有點怪怪的,結婚都半年了,現在來慶祝談戀愛。
顧硯秋低頭看了一眼她光著的腳,說:「你要不要洗個澡換身衣服再出去?」風塵僕僕的。
林閱微上下打量了自己一遍,「行。」
顧硯秋說:「那我在樓下等你。」
林閱微說:「好的。」她抬腳上樓,進拐角的時候聽到樓下顧硯秋給餐廳打電話定座的聲音,是那種典型的受過良好教育的大家閨秀的語氣,溫和謙遜。
林閱微站在原地聽完顧硯秋打電話才進房間,她把門關上,靠在門上愣了一會兒,她是和顧硯秋在一起了嗎?真的在一起了嗎?
她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不是做夢。
但現在不是做夢,不代表剛剛在樓下的那一幕不是做夢。顧硯秋真的回家了嗎?
林閱微重新拉開門,匆匆忙忙地往樓下跑,跑到中途,突兀地住了腳,顧硯秋出現在了樓梯中央,抬頭錯愕地望著她。
顧硯秋頓了頓,說:「我上樓找個東西。」
林閱微不錯眼珠地盯著她:「我也是下樓找個東西。」
兩人朝彼此點了一下頭,錯身而過的瞬間同時向對方看了過來,下一秒,湊上前雙唇相接,響亮的一下,嚇了她們倆一跳。
林閱微勾了勾唇角:「我下樓找我女朋友。」
「我也是。」顧硯秋也勾了勾唇角。
「我洗澡去啦。」林閱微眉眼飛著。
「我也去。」
林閱微眨了一下眼睛,立刻想歪了,心說:哇,鴛鴦浴嗎?要不要這麼大膽?顧可愛這個小可愛太開放了吧,她們倆剛在一起,這樣是不是不太合適啊。但是婚都結了,洗一下好像也不要緊。
林閱微陷入了糾結,不知道要不要拒絕她。
顧硯秋說:「你在裡面洗,我在外面等你,你要是想找我,喊一聲就行。」
林閱微半邊耳朵瞬時燒了起來:「……哦,好。」
原來是這個「也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主臥前,明明一起住過不短時間的房間,林閱微擰開門進去,邀請顧硯秋的時候莫名地帶上了點羞澀,說:「進來吧。」
顧硯秋也跟第一次進來似的,沖她露出一個短促的笑容,然後眼神四處飄,腳不知道該往哪兒邁。
「你坐沙發吧。」林閱微被她影響得也多了一絲緊張,說。
「好的。」
「我去洗澡了。」
「好。」
林閱微嗓子痒痒,咳嗽了一聲,沒再說什麼,這回記得提前拿了換洗的衣服進浴室。
顧硯秋規規矩矩地在外面沙發上坐著,兩眼目視前方,盯著雪白無暇的牆壁,一動不動。林閱微一出來,她立刻站了起來,說:「好了?」
林閱微兩手拿著塊大毛巾擦著自己的頭髮,說:「再吹個頭髮就可以走了。」
顧硯秋在原地躊躇了大約一秒鐘,抬腳大步邁了過去,將林閱微的毛巾接了過來,說:「我給你吹吧,吹風機是在抽屜里吧。」
「……是。」
林閱微兩隻手搭在膝蓋上,吹風機的熱風吹到頭上的時候,她還是充滿了強烈的不真實感。她抬頭看了一眼抿著唇瓣給她吹頭髮的顧硯秋,把五官認仔細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低頭又看了一眼地上光照出來的顧硯秋的影子。
顧硯秋察覺到她的目光,溫柔地笑了笑。
林閱微看見了,就有點心虛。
顧硯秋靈活的手指在她髮絲間穿梭著,吹完以後給她理順了,再將落在床上和地上的頭髮撿起來,丟進垃圾桶,兩手捧住林閱微的臉,在她唇瓣上輕輕地親了一下,眉眼彎彎:「好了。」
林閱微內心充滿溫情,忍不住湊上前又親了她一下,表白道:「我喜歡你,很喜歡你。我這幾天在外面忙工作的時候想你想得快要死了。」
顧硯秋瞪她一眼。
林閱微立馬將頭往旁一偏,說:「呸呸。」
呸完了兩手往上抱住顧硯秋腰,滿足地嘆了口氣:「我其實心裡早就猜到你喜歡我了,但是我就怕萬一我自作多情,人生三大幻覺之她喜歡我,所以想再過一段時間,等我再確定一點。」
「我也是。」
「那你怎麼不早點說?你應該比我聰明的。」
「哪裡,我才沒有你聰明,你從一開始就料到我會喜歡上你,約法三章的時候特意強調讓我不要喜歡上你。」
「你心眼怎麼這么小啊,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
「也不知道是誰把我說的那幾個對你沒意思記到了現在,前幾天感冒還掛在嘴上說。」
「顧硯秋。」林閱微鬆開她,仰臉和她對視,帶了點怒容。
「林閱微。」顧硯秋禮尚往來,知道她沒生氣。
林閱微和她互相看了沒幾秒,樂了,說:「咱能不互相翻舊帳嗎?」
「你不翻我就不翻。」
「我翻你也不許翻。」林閱微是個不能吃虧的人,她不僅不能吃虧,她還得占盡便宜,俗話說就是恃寵生驕,十分能蹬鼻子上臉,打小兒也是這麼寵著長大的。
「為什麼?」可惜她遇到的人是顧硯秋,顧硯秋分毫不讓,並且真誠地發出了詢問。
林閱微再度感受到了那種和小說電視裡截然不同的戀人相處模式,狐疑地想:她莫不是交了個假女朋友吧。
林閱微舔了舔唇,組織了一下措辭,問她:「你就不能讓一下我嗎?」
「可以啊。」
「啊?」林閱微驚訝地想,居然這麼幹脆?
「只要你以後乖乖讓我抱著,不要計較那麼多。」顧硯秋給出了交換條件。
「不行。」林閱微斷然反對,「想都別想。」
「為什麼?」顧硯秋又問她。
「沒有為什麼。」
「哦。」顧硯秋說,眉目間流露出幾分不解。
林閱微靈機一動,說:「那我可以讓著你,條件和你一樣,你得那麼讓我抱。」
顧硯秋也很堅決地拒絕了:「不行。」
「我讓著你啊。」
「我沒什麼需要你讓的,我們倆是平等的關係,有事商量著來就好了。」顧硯秋奇怪地問,「為什麼非要一個讓著另一個呢?」
「……」林閱微詞窮,強行說道,「電視裡都是這麼演的,小說也是這麼寫的。」
「那是電視和小說,又不是我和你。」
「你——」林閱微語塞,站起來,發現身高比不過她,很氣,遂踮腳說,「你到底讓不讓我?」
「你具體說,是什麼事?」
「我可以翻舊帳,你不可以翻舊帳。」
「不行。」
「為什麼?!」林閱微忍住要吼出來的衝動。
「在一段關係中,不論是愛人還是朋友,最重要的是平等,平等才能長久,一個人一味的忍讓,忍讓的這方會感到不公,會有怨言,而另一方或人心不足,或對逆來順受產生厭倦,哪一種結局都是走向分散。」顧硯秋皺著一點好看的眉頭,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林閱微心力交瘁,手捏著眉心,從指縫裡瞅了她一眼,痛心疾首道:「顧硯秋,你其實是個直男吧?」
顧硯秋搖頭:「不是啊,我是個彎女。」
林閱微說:「那你懂不懂什麼叫夫妻情趣?」她終於沒忍住,提高聲音道,「你讓我一下怎麼了,讓我高興一下是會少塊肉還是怎麼?我又不是真的要翻舊帳的意思。那我讓著你好了呀,你可以翻舊帳,我不翻,行嗎?」
顧硯秋想了想,還是說:「不行。」
林閱微:「……」
她沉默了一陣,起身要走,再在這裡待下去她怕她要給顧硯秋給氣死。
顧硯秋拉住了她。
林閱微回頭,心如止水地看著她,顧硯秋再說出一句直男的話她就一頭撞……床上去。
顧硯秋眉頭中間鼓著一個小山包,臉頰也鼓鼓的,氣呼呼的說:「我的意思是不想有朝一日和你分開,你沒聽懂嗎?」
林閱微一秒鐘忘記了生氣的原因,心空警報嘟嘟嘟嘟響,蒼了個天啊天底下怎麼會有顧硯秋這麼漂亮可愛的人。
林閱微點頭如搗蒜:「聽懂了聽懂了,平等才能長久。」
顧硯秋握著她的手,握牢了,說:「我希望我們能長長久久,在一起一輩子。」
林閱微色令智昏:「好好好,是是是。」
顧硯秋不滿道:「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她這難道不是在說情話嗎?到底誰才是直男?!
林·直男·閱微一步上前封住她唇形完美的紅唇,還有什麼好說的,顧硯秋就是絕對正確!全都聽顧硯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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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直男的愛情》﹁_﹁
我特意問了我對象,問她是喜歡我抱她坐腿上還是她抱我,我對象毫不猶豫地回答:還是我抱你吧﹁_﹁
今天也是你們不知道押誰攻的一天2333
林攻,沖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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