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閱微在筆記本上寫下最後一行話,落筆卻變成了「顧硯秋」,她將這個名字劃掉,抬頭沖「精心」打扮過的顧硯秋,拍了拍身邊空置的床位。
「忙完了?」
「嗯。」顧硯秋看見她將本子收進抽屜里,說,「你在工作?」
「不算,就是寫點兒筆記。」
「最近工作還順利嗎?」顧硯秋光腳上床坐好,和林閱微隔著和平時一樣的距離,她在林閱微的粉絲群里,最近有些什麼活動她是知道的,知道在上升期的藝人里,大概是不太順利的。
「還行。」林閱微一直以來都是瞞著她的態度,現在也不例外,但是她猜顧硯秋應該是知道了什麼。
顧硯秋轉過臉來,長發因為她的動作垂落在身前,和頸下白膩的皮膚對比十分鮮明。顧硯秋望著:「我說過,你有任何需要幫忙的事情都可以來找我,這個承諾的有效期是永遠。」
林閱微直視著她的眼睛,顧硯秋的瞳仁顏色比一般人深,漂亮卻冷漠不近人情,這是林閱微結婚當天對她的第一印象。現在看來卻有了不小的變化,眼睛還是那雙眼睛,眼底卻多了鮮活的色彩,那種眼神叫做——期盼。
林閱微心裡一動,鬼使神差地開了口:「好。」
這次和上回的敷衍截然不同,好像有什麼東西經過了短短的一個片刻,悄然改變了。
「拉鉤。」顧硯秋伸出手,尾指豎起來。
林閱微嫌棄地看了她一眼。
顧硯秋就是不把手收回去,悶不做聲,然而林閱微就是吃這一套,感覺前陣子那個最親近的夜晚的顧硯秋又回來了,林閱微忍俊不禁地和她勾了勾尾指:「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大拇指豎起來蓋了個章,禮成,不是,約成。
「所以,你現在遇到什麼麻煩了嗎?」顧硯秋兩手撐在床面上,身體往後靠了靠,一副徹夜長談的姿勢,嘴角略帶得意的笑容說明了她的蓄謀已久。
「敢情你在這兒等我呢。」林閱微笑道。
「我一直在等你。」顧硯秋一語雙關。
林閱微怔了下,按捺住蠢蠢欲動的心思,將目前遇到的困境告訴了顧硯秋,在說到她在收集陳萱和劉總手下消息的時候,微微挑起了一邊的眉梢,直覺她可能是想從這個方向突破。
林閱微很快給她解答了疑慮,說:「我聽王圓圓說她們兩個人競爭特別激烈,手底下的藝人們經常互相搶資源,現在她們手上最紅的幾個人通告肯定都排到了明年,而且他們能有的資源也不是我能夠得上的。剩下就只有那幾個……」
林閱微把她的計劃說了。
顧硯秋點頭,說:「有可操作性。」
林閱微不好意思地笑笑:「可能要麻煩你。」
顧硯秋眉梢揚起,十分高興自己能派上用場:「需要我做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缺錢。」林閱微囊中羞澀,代言賺的那點錢只夠請一波水軍的,後續要跟上,還得繼續燒錢。她老是問江叢碧要錢也不好意思,其他朋友就更不用提了。顧硯秋……她原來還想和顧硯秋劃清點界限,現在只想越綁越緊,有什麼比金錢關係更緊密的呢。
「就當我問你借的,等回本了,我再還給你。」
「你需要多少?」顧硯秋爽快道,她巴不得林閱微一輩子不還她錢。
「一兩百萬吧。」林閱微報了個算得上充裕的數字,加上她的積蓄,應該沒問題。
顧硯秋掀開被子下床,走向門口。
「你幹嗎?」
「我去給你拿卡。」
「不用這麼著急。」
「我怕明天就忘記了。」
怎麼能不急?林閱微好不容易態度軟化,明天早上起來她又反悔了怎麼辦?顧硯秋很快就拿著一張銀|行|卡過來了,頗有幾分急不可耐地塞到她手裡:「這裡面是三百萬,其中一百五十萬是理財,下個月到期,你什麼時候要用,來得及嗎?來不及我明天去銀行給你轉帳。」
「來得及。」林閱微回答了她,很快便反應過來,說,「不是,用不著這麼多的。」
「剩下的你拿著當零花錢。」
「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下次再有什麼要用錢的地方可以繼續用,就當我這次借給你三百萬。」
「好吧。」
林閱微捏緊了手裡的卡,放到了一旁的床頭柜上,離水杯遠遠的。
顧硯秋感覺自己情緒有點外放,生怕再次走入強行撩妹的誤區,看看時間已經晚了,便率先躺了下來,問:「要睡覺了嗎?」
「睡。」林閱微說。
顧硯秋關了燈。
耳畔窸窣響動,林閱微朝她靠了過來,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腕,熟悉的溫度。冷戰的那陣子,林閱微和她睡得楚河漢界,今天總算恢復正常了。
顧硯秋被這些日子的反反覆覆弄得心神不寧,她側過身子,看著黑暗裡的林閱微,確認道:「我們倆是和好了嗎?」
「我們沒吵過架啊。」林閱微把她晚上說過的話還給了她,但是全然沒有顧硯秋方才的針鋒相對,更多的是調侃。
「明天你還會不理我嗎?」顧硯秋換了個說法。
「……只要你不像那天早上一樣的話。」林閱微就算確定了自己喜歡顧硯秋也有點無法接受舉止輕浮的她。就好比你去相親,第一眼便相中了對方,暗暗地打算追求對方,結果第一天看電影對方就在影廳對你又摟又抱地動手動腳,倒盡胃口,有好感也要變成沒好感了。林閱微認為這種事情應該隨著感情的發展循序漸進、水到渠成的,而不是上來就是親熱和流氓話。
「好的,我知道了。」顧硯秋吃一塹長一智。
「也不是,抱一下其實沒問題,我和朋友也會擁抱。」林閱微想了想,又說。因為她是想抱顧硯秋的。
「哦。」
「主要是說話的語氣還有浮誇的笑容,你懂嗎?」林閱微也側身過來,神色認真地和顧硯秋對視。
她們互相瞧不見彼此的眼神,目光變得極為大膽,輪廓深深地印進瞳仁深處。
「我懂我懂。」
顧硯秋突然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只要想想程歸鳶談戀愛時候的語氣就明白了,程歸鳶和女朋友談戀愛,她向來是能避則避,不能避就當自己暫時眼盲耳瞎,不然她能把自己膩死,不是吃狗糧的膩歪,是那種相處模式,單身至今的顧硯秋完全不能接受。
「總之……我……」
「嗯?」
「總之我以後不會這樣了,你放心。」林閱微捏了捏她的手腕。
顧硯秋直覺她想說的那句話原本不是這個。
她們倆在黑暗裡對視了一會兒,林閱微先翻身平躺下來,閉上眼睛:「我真的要睡了,明天還有事情要辦。」
「我也睡了,對了,明天周幾來著?」
「已經過了十二點了,今天是周五。」
「哦,我周六要出趟遠門,先跟你說一下。」
「去哪裡?」林閱微脫口而出,還沒等她要收回這句話,顧硯秋就回答了:「去我媽媽的老家。」晚上給她打電話的是她請的私家偵探,滿中國走了大半年,耗費了大量的時間精力,終於找到了。
林閱微是不知道顧家那麼多事情的,以為她是要去看姥姥姥爺,「噢」了一聲,說道:「老人家身體還好嗎?」
「不知道。」
「那趁著這個機會孝順孝順吧,給他們買點禮物,遠不遠?」
「遠,在南方。」
「幾天回來?」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周日就回來了。」
「注意安全。」林閱微不自在地轉了轉脖子,將臉轉向背對顧硯秋的方向,此刻的她太像一個叮囑出門丈夫的妻子。
顧硯秋悄然彎起了眼睛:「我會的。」
兩人接下來便沒有再說話,好像都睡著了。
林閱微輕輕地翻了兩次身,顧硯秋睜開了微闔的眼眸,握在掌心的那隻手腕動了動,林閱微感覺到了,說:「抱歉,吵到你了。」
「沒有,你睡不著?」
「待會兒就睡著了,我不動了,你快睡吧。」
提起顧媽媽林閱微就想起了近來一直十分詭異的自家媽媽,她和顧硯秋的媽媽是不是有什麼關係,導致她行為反常,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有問顧家人才知道。可這事涉及上一輩,顧媽媽還是逝去之人,逝者為尊,無論事實真相是什麼樣子,她都不應該問出口。
林閱微閉著眼睛,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意識才開始模糊起來,即將陷入沉睡。
那隻手腕卻悄然掙開她已經半鬆開的手,攬住她的腰,迷迷糊糊的林閱微落進了一個馨香的懷抱,突然清醒了一下,接著困意鋪天蓋地地襲來,便更深地墜落下去,徹底失去了意識。
顧硯秋聽了好一會兒,確定她是真的睡著了,才小心地在她溫暖的唇瓣上落下一個吻。
手指緩緩落在她的眉心,摸到一小塊凹陷,她將林閱微皺起的眉頭撫平,幽幽地嘆了口氣。
林閱微第二天醒在顧硯秋的懷裡,她幾乎每天都要比顧硯秋早醒一會兒,窗外晨光熹微,眼前的女人紅唇微張,睫毛挺翹,睡顏充滿了無害。林閱微緊盯著她的睫毛,食指微微屈起來,在顧硯秋高挺的鼻樑上颳了一下。
顧硯秋皮膚太好,完全不像二十五歲,說十八歲都多了,林閱微流連忘返,指腹沿著鼻樑摸到了臉上,又摸到了耳垂。
顧硯秋被她弄得睫毛微顫,有甦醒的跡象。
林閱微連忙裝睡。
林閱微身為演員,裝睡技巧還是能騙過普通人的,睫毛一動不動。
她心中訝異,因為醒來的顧硯秋對她做了同樣的事情。
顧硯秋趁著早起討了點便宜,倒是沒敢偷親她,白天和晚上膽量還是不一樣的。顧硯秋輕手輕腳地起床,去隔壁房間洗漱,林閱微在房間裡聽她從自己門前走過,而後下樓的腳步聲,睜開了眼睛,眼裡閃過一抹幽邃的光。
「早上好。」林閱微倚在廚房門口,笑容慵懶恣意。
夏季到了尾聲,這兩天降溫,燕寧晝夜溫差大,顧硯秋穿了件酒紅色的襯衣,袖口折上去,挽到關節處,露出白淨修長的手臂,兩手捉了兩根青菜在水龍頭下衝著。
林閱微見她穿過挺多次襯衣,多數是黑色和白色,還是第一次見這麼濃烈的顏色,襯得她更加膚白如玉,在窗外光線的照射下,五官深邃迷人。
「早上好。」顧硯秋抬眸,大方朝她點了點頭,半點看不出和昨晚鬼鬼祟祟偷親的是同一個人,她問林閱微,「我夢遊了嗎?」
「應該沒有。」
「你不在的時候我老是睡在沙發上。」顧硯秋看似平靜地說起,眼睫微垂,神情透著一絲委屈。
林閱微忍不住想:她說的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嘴上理智道:「我有空的時候就會回來睡的,不過將來肯定很忙,你老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上回還把自己小腿給磕了。」
想到昨天那條朋友圈,林閱微面上浮上擔憂之色。在她眼裡顧硯秋又成了一個需要照顧的寶寶,離了她不行。
顧硯秋把目光移開,關了水龍頭,甩了甩青菜上的水,眉眼低垂著,看不清她的表情:「我知道的,應該快解決了。」
快解決了?
林閱微抓住了她話里的關鍵點。
顧硯秋無意多談,兩手舉著兩根青菜,轉移了話題,微微笑著問道:「早餐吃麵條可以嗎?」
「可以啊,我不挑的。」
顧硯秋往鍋里倒了水,擰開天然氣開關,幽藍色的火苗竄起來。顧硯秋回身,剛打算邁出一步,看了看杵在門口無所事事的林閱微,自然而然地吩咐道:「麵條在你往前兩步,左手邊的櫥櫃裡,幫我拿一下。」
「哦。」
林閱微依言照辦,掛麵還沒開封,林閱微撕了兩下沒撕開,問顧硯秋要剪刀,顧硯秋翻出來剪刀,剪刀柄朝前,遞了過去。
林閱微只給她爸爸媽媽打過下手,還沒給第三個人打下手做過飯,感受截然不同。
廚房的氣氛寧靜而溫馨。
顧硯秋取了兩把掛麵,放進煮沸的水裡,林閱微不知何時站到了她兩步開外的地方,伸長了脖子往鍋里看著,比海市蜃樓還稀奇。
顧硯秋見她神情誇張,不由得笑道:「煮個麵條而已,你為什麼這副表情?」
「我哪副表情了?」林閱微鼓著雙頰,扮了個鬼臉,「這樣?」
顧硯秋:「……」
林閱微平時也不扮鬼臉,有損形象,完全是一時衝動,微赧著辯解道:「我只是餓了,」
她不由悲哀地想道:她在顧硯秋面前還有形象嗎?
顧硯秋方才是沒反應過來,現下反應過來,瞬時睜大了眼睛,辛苦忍笑的樣子。
林閱微羞惱道:「我都說了我是餓了。」
她越辯解顧硯秋越覺得好笑,「噗」的一聲笑出來。
「顧硯秋!」
「面熟了誒。」顧硯秋不惹炸|藥|包,忙調小火,用筷子將麵條撈起來,麵條上蒸騰的白氣將林閱微的怒氣都隔絕在外,等撈好了麵條,顧硯秋將先前熬好的鹵澆在面上,異香撲鼻。
林閱微昨晚就什麼都沒吃,現在聞到香味什麼形象都忘記了。
顧硯秋收拾廚房,林閱微將兩碗打滷面端出去,分工合作。
餐桌上。
林閱微一手握勺,一手拿筷,將麵條挑出幾根置於勺中放涼,又夾了肉丁和香菇丁,一併送入嘴裡。
自己的手藝嘗慣了,再好吃的東西吃多了也沒感覺,顧硯秋兩手抵在頷下,飽含期待地問對面的林閱微:「怎麼樣?」
林閱微嚴肅臉,意味深長地看她:「嗯……」
顧硯秋緊張得眼睛一眨不眨。
林閱微倏地一笑,說:「比店裡的師傅做的還要好吃。」
顧硯秋耳根一熱,低頭吃麵。
林閱微不肯放過她,花式吹捧,一會兒說她做生意浪費了,要是鑽研廚藝,少說也是個米其林大廚,一會兒又說你這樣的人不做廚師是天底下的廚師留了條活路,越吹越沒譜。
顧硯秋吃個面被她逗得咳嗽了好幾次,最後無奈地放下筷子,說:「你還讓不讓我吃了?」
「你吃你吃。」
林閱微因為在餐桌上實施了語言「騷擾」,比顧硯秋先吃完,她把碗筷放進洗碗機,和顧硯秋招呼了句,上樓換衣服。
再下來的時候顧硯秋已經整理完畢要出門了,林閱微看了她一眼,微訝說:「你就穿這個衣服出去啊?」
「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嗎?」顧硯秋低頭看看自己的穿著。
如果你以為顧硯秋是那種天天黑白灰三色正裝,典型的小說禁慾系女主那就錯了,正相反,她在國外還挺愛買新衣服打扮的,倒不是為了給別人看,只是為了自己看著舒心。這點她和程孔雀程歸鳶不一樣,程歸鳶也喜歡買衣服,但是她會買大部分不正經的,一比起來,顧硯秋自認她還是非常正經的一個人的。
「我以為你不會穿這麼鮮艷的……」林閱微張了張嘴。襯衣顏色很正,版型前衛,後方一側長擺做成三角狀,垂下來,掛在後面,走起路來跟著一搖一擺的,好看是好看,但和顧硯秋的畫風嚴重不符。
「鮮艷嗎?」顧硯秋笑了笑,說,「還好吧,我有其他更鮮艷的,只是上班不方便穿,這個中規中矩一些。」
林閱微細細一想,那時候在S市,她確實見過顧硯秋穿了一身潮牌,十分時尚。她深深地看了顧硯秋一眼,認識她越久便覺得這個人身上沒被發掘的地方越多,永遠都具有新鮮感,也讓她更加無可自拔地淪陷下去。
兩人的車停在一起,一輛瑪莎拉蒂一輛二手大眾,顧硯秋問道:「要我送你嗎?」
「不用了吧。」自己從瑪莎拉蒂上下來,被人看見,還不知道傳成什麼樣子呢,林閱微不想上趕著給自己增添「黑料」,她禮尚往來似的反問了顧硯秋一句,「那你要我送你嗎?」
林閱微根本沒想過她會回答,她按開車鎖坐進了駕駛座,聽見顧硯秋在她身後說了句什麼。
「你說什麼?」林閱微給自己繫上安全帶,手握住已經插好的車鑰匙,打算和她說完這句話就啟動。
「我說好啊。」
什麼好啊?林閱微充滿了迷茫。
顧硯秋笑起來,說:「你說送我上班,我說好啊。」
林閱微:「……」
放著瑪莎拉蒂不開,要坐她的二手大眾,這是什麼心理。林閱微用眼神朝顧硯秋確認了一遍,顧硯秋篤定地點了點頭。好吧,林閱微將鎖好的車門鎖重新打開,顧硯秋拉開副駕駛門坐了進來。
林閱微感覺整個車廂內部都亮了好幾度,這大約就是傳說中的蓬蓽生輝吧。她毫無邏輯地想道。
顧硯秋正襟危坐,系好了安全帶,表情一本正經地說:「開車吧。」
林閱微猝不及防在腦子裡閃了一下腰。
她忙收斂起「骯髒」的想法,在心裡批判了自己一通,重新變成了偉大光榮正確的林閱微,感覺自己的心靈純淨度又上了一個台階,她熟練地把車從車庫開出去,說道:「我這麼送你去公司,如果被人看見了,會不會惹人閒話?」
「什麼閒話?」顧硯秋疑惑地偏了一下頭,看向她。
林閱微和她匆匆對視了一眼,繼續看路:「車不符合你的身份啊,會不會說你找了個窮小子之類的?」
「你要是開輛豪車,她們也會說的,辦公室里總會有八卦,不是這個就是那個。」
「也是。對了,你們公司的人知道你結婚了嗎?」林閱微補充了一句,「就字面意義上的。」
「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知道的人就兩個公司高層,但是他們不聊八卦。」
林閱微手指用力,稍稍抓緊了手下的方向盤,狀似無意似的提起:「我那天,就是在茶館那天,看見你戴了戒指,你出門談生意都會戴戒指嗎?」
「啊。」
林閱微:「???」
啊?啊是什麼意思,是還是不是啊?
林閱微抓心撓肝,又不好意思直截了當地問。
顧硯秋看著前方,輕描淡寫:「那天是因為,那個生意夥伴有點無禮,出言無狀,問起我的感情狀況,我就戴上了戒指跟他說我結婚了。」
林閱微氣道:「居然有這樣的人!」
「還挺多的,在外面談生意,尤其是酒桌上,會碰到很多。」顧硯秋素手撐著額頭,很苦惱的樣子。
「那你以後都戴著吧,可以減少一點麻煩。」林閱微語速極快,說完這句話心臟直接跳到喉嚨口,踩著油門的那條腿都跟著發起抖來。
林閱微目視前方,根本看不見顧硯秋的表情,跟著解釋道:「我,我的意思是,反正那些人也都配不上你,戴了也無所謂,利大於弊。」
半晌,顧硯秋說:「哦。」
林閱微快瘋了。
一會兒啊,一會兒哦,哦又是什麼意思,好還是不好啊?
顧硯秋認真思索了一番,說:「你說得有道理。」
林閱微緊張地笑了笑:「是吧?」
顧硯秋點點頭:「嗯。」眼睛愉悅地彎了彎。
林閱微達成了階段性目標,已經十分滿意,接下來都沒再說話,認真地聽導航指揮。現在還是早高峰,人流車流都密集,時不時就要踩剎車減速,林閱微也沒心神分出來說話。
顧硯秋注意到她握方向盤的手,手指很長,很漂亮,指甲圓潤弧度飽滿,透著淡淡的粉色,長度也修剪得剛剛好。
顧硯秋盯了一會兒,口乾舌燥,下意識地舔了舔唇瓣。
她回過神來,聯想到一些失禮的事情,悄悄地別開了視線,望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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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石榴都看過啦,對於爭議大致有了了解,但是這個節奏就是這樣der我自認為還ok的,感情是慢慢推進的,這兩個人真正相處時間還不到半個月,有人覺得合理有人覺得慢,眾口難調,不喜歡曖昧階段的小盆宇們我也沒得辦法,不要吵架就好,和氣生財麼麼噠
以及我可以劇透一下:關於嗚嗚嗚開小火車,這兩個人都不會﹁_﹁
所以誰學習能力強誰就先攻,林攻沖鴨!!!
石榴站林攻,你們隨意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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