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就這樣在南部邊緣找到了一棟單一的別院,洪烈熟練地打開了門,他們就快速地鑽了進去。
「這裡就是你兄弟的別院兒?」莫尹走進去四處瞧了瞧,目光中略有讚賞地說道,「布局還不錯,就是很久沒打掃了。」
「以前我經常打掃的。」洪烈將楚凌三人放在了客廳的沙發上,「不過自從我逃離酒界之後,這地方就沒人再來打掃了。」
「是嗎?那我們現在怎麼出去?」莫尹倒是不在意洪烈的回答是什麼,他只在意能不能離開酒界這個關押了他多年的地方。
洪烈先是沒有理會他,徑直走到了朝里一點兒的位置,那裡擺著一張靈壇,靈壇上擺著一張遺照,還有三根早已經燃盡的香杆。
抬手將那三根香杆拔掉,洪烈從衛生間翻出了一塊毛巾打濕了過後,將靈壇給認認真真地打掃了一遍,又從下面的抽屜中拿出了三隻積滿了灰塵的香燭,點燃之後插在了上面。
「抱歉,好久沒來了。」洪烈站在那張遺照之前,認真地看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說道。
說完之後,他這才轉身說道:「我們走吧。」
楚凌這時撐著沙發站起身來說道:「我恢復了一些了,我來帶一個吧。」
「那行。」洪烈也沒有勉強,他將阿水扔到背上,就當先朝著裡面走去。
楚凌也是抱起洛曦就和莫尹一起跟了上去。
洪烈帶著他們走到了裡屋的一個樓梯拐角,打開了地板上的門,露出了一個地下室。
「喂喂,你別告訴我,我們就靠地道出去啊。」莫尹見狀有些好笑地問道,「酒界可沒那麼好通過。」
「這我比你清楚。」洪烈聞言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說道,「越靠近陣法封禁的區域,突破出去的機率就越大。」
幾人說著就在地下又向前走了一段距離,這才停了下來。
只見地下室的盡頭是一個用各種物品和符紙布置而成的陣法,在陣法的中心位置,插著一柄青銅色的古劍,這柄古劍的劍身上布滿了裂紋,看起來已經即將破碎。
「走吧,這柄劍估計也就還能支持一兩次破界轉移,撐不了多久的。」洪烈說著就蹲下身子,改變了陣法中幾個擺設物的位置,隨即整個陣法就突然徹底亮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洪烈對著楚凌和莫尹招了招手,就當先走了進去,立刻就消失不見
。
楚凌和莫尹對視一眼,就頗有默契地同時邁出了腳,踏進了陣法之中。
只見白光一閃,他們就消失不見,陣中央的青銅古劍也在此時徹底化作了碎片。
眼前的的景象立刻就被純白的光芒所覆蓋,楚凌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當他再睜開的時候,就發現他們正處在一片森林之中,森林後方不遠處就是一片乾燥的丘陵。而他們出來的位置就在一個隱秘的樹洞裡,樹洞中也同樣刻著一個陣法。
「原來如此,竟然是一個點對點傳送的陣法,這倒是極為高級的陣法術了,你布置的嗎?」莫尹看著腳下的陣法,走出去對站在樹洞口的洪烈開口問道。
「我不會陣法,是我兄弟布置的,當時沒想到竟然會被我拿來逃命。」洪烈說著將阿水放在了地上,轉頭看著楚凌說道,「現在我們出來了,我們之間的交易也算是達成了。之後天南海北,後會有期吧。」
「你還有事情沒告訴我。」楚凌看著對方沉聲說道。
洪烈聞言就遞給楚凌了一張紙條說道:「我也要回洪荒一趟,等路上我再慢慢告訴你。」
「你要去洪荒?」楚凌抬眼問道。
「對啊,你不回去嗎?」洪烈聞言疑惑地問道。
「我不回去,你把她帶回去吧。」楚凌說著將洛曦遞給了洪烈說道。
洪烈見狀頓時感覺他被關的幾年裡應該發生了許多事情,不過現在他什麼都不知道,也不好說些什麼,與楚凌互換了號碼之後,就接過了洛曦問道:「有什麼話需要我帶給她的嗎?」
「沒有。」楚凌說著走到一旁將阿水給背了起來,朝著遠處走了幾步之後,突然又轉過身來說道,「如果她非要找你問個究竟的話,你就告訴她,再也不見吧。」
說完,楚凌也不再回頭,背著阿水就漸漸遠去。
......
當阿水甦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在三天之後了。
「你醒了。」
楚凌的聲音從一旁傳來,阿水偏過頭去,還有些迷糊地叫了一聲:「前輩?」
楚凌正在擦拭著無銘刀,他抬頭看著對方說道:「還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兒嗎?」
阿水此時意識漸漸開始回縮,他頓時坐起身來大聲地說道:「我不是被抓了嗎?怎麼,怎麼會在這裡?」
「我救你出來的。」楚凌說完握著無銘刀
走到了床邊說道,「不過上面的命令是殺了你。」
阿水愣愣地看了楚凌好一會兒,這才恢復了往常的笑容說道:「前輩要想殺我的話,就不會把我給救出來了。」
「你小子的腦袋在有些時候倒也還不蠢。」楚凌語氣平淡地表揚道。
「所以說我這是沒辦法再回混沌了是嗎?」阿水仰頭看著楚凌微笑著問道。
「說得不錯,你不僅不能回混沌,還必須躲起來,不再現身。至少在混沌這個組織還存在的情況下,不能現身。」楚凌說著收起了刀,看著窗外淡淡地說道。
「噗嗤!」
這時只聽身後傳來一聲血肉被劃破的輕響,楚凌回過頭去,就見到阿水竟然用手在臉頰上抓出了三道血痕!
「不再現身,這我可忍不了啊。前輩,你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待著了。」阿水說著抬起了鮮血淋漓的臉頰說道,「前輩,這樣我們現身了嗎?」
楚凌沒想到阿水這小子竟然能對自己這麼狠,不過這的確也是一條解決辦法的出路,他點了點頭說道:「可以,不過你還需要改一個名字,阿水這個稱呼是不能再用了。」
「藍若水,我的全名叫藍若水,因為這個名字太過女性化,所以我一般都不告訴別人的。不過前輩,是你的話,我覺得也無所謂。」阿水此時認真地對著楚凌說道。
「前輩,謝謝你這麼真心對我,幫我,救我,阿水從此刻就已經死了,剩下的是新生的藍若水。」藍若水看著楚凌說道。
楚凌見他搞得這么正式還真有點兒不適應,只能無奈地擺了擺手說道:「既然這樣的話,你就快滾吧,床頭柜上有張銀行卡,你以後就用那裡面的錢,夠你用個幾年的了。如果混不下去,就去地球聯繫一個叫黑舞的女人,號碼我給你寫那兒了。」
「你既然已經死了,你自己卡里的自然是不能用了,要是被混沌查出來就麻煩了。」
說完楚凌就轉過身去看向窗外,不再去看他。
阿水拿起床頭柜上放著的卡,表情鄭重地說道:「多謝前輩這段時間對我胡鬧的包容,別人都當我是瘋子,只有您是真心關心我的,雖然您嘴上不說。」
「若水這就走了,不過,但凡前輩有任何事情,都可以來找我!」
聽著身後房門閉合的聲音,楚凌背著雙手抬頭看天,好半晌才嘆了口氣說道:「該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