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以為自己什麼都忘了，但是當他在遠處看來瑞雪等人的身影時，他才明白過來，其實有些東西，他一直記在心底。
那是他最不願意讓人觸及的，他最為珍貴的回憶。
「嘭！！」
「瑞雪！」王浩等人頓時大驚失色，全都驚叫著看向了那邊，眼睛全都紅了起來。
「我殺了你！」林夕見狀徹底憤怒了，她全身火焰大盛，就準備沖向阿水那巨大的身軀。
然而王浩卻是快速地把住了她的肩膀大聲說道：「等等！那裡好像有什麼人。」
林夕受他這麼一提醒，將視線投向了遠處逐漸散去的灰塵，只見瑞雪正毫髮無傷地站在原地，而在她身體的側後方，一個帶著血色面具正抬手替她擋住了阿水的憤怒一擊。
「楚凌？」瑞雪看著面前的背影呆呆地開口念道。
楚凌聽到身後的聲音頓時全身一顫，上一次聽到這個聲音是在什麼時候呢？
他的思緒不由得有些恍惚，想了一會兒之後，楚凌最終還是放棄去想這些想不起來的事情了，畢竟太遙遠了。
「喂喂！前輩！你這是想要做什麼？！我的怒火如果得不到發泄，可是很嚴重的哎！」此時阿水見到楚凌竟然擋住了他，頓時語氣不善地開口說道。
「楚凌？你是楚凌嗎？」瑞雪忍不住繼續開口問道。
楚凌沒有理會阿水，他聽到瑞雪的詢問後，微微側過半個身子看了過去。
當觸及到面具之下的眼神時，瑞雪的心口頓時一緊。
那股眼神太熟悉了，讓一些幾乎都快忘卻記憶又在她的腦海中浮現了出來。
「楚凌，你是楚......呃！」瑞雪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楚凌一腳踢在了肚子上，直接被踢飛了出去！
「瑞雪！」林夕見狀大驚失色，急忙上前幫忙將她接住，同時抬頭看向楚凌說道，「鬼面！你們混沌竟然也加入妖谷插手戰爭了嗎！」
「嘟！！」
就在這時，靈域大軍的後方突然傳來了一陣響亮的報警聲。
楚凌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壓著嗓子轉身對阿水說道：「該走了。」
「哈？我人都還沒殺呢！」阿水頓時著急地說道。
「警報響了，靈域開始撤退了，我們也需要回去調整一下了。」楚凌看了看阿水身上插著的三根火靈箭以及十幾枚冰刺，隨手一揮，一股強勁的勁風就將周圍的它們全部拍散！
「我不管那麼多，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他們！不然我就殺了你！」阿水面目猙獰地看著楚凌嘶吼道。
楚凌面色平靜地看著他，突然迅捷出手，一拳打在了阿水的身上，將他全身的肌肉全部崩碎！
「噗嗤！」
阿水瞬間就被這強勁的一拳給打得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就要摔落在地。
楚凌精準在從空中抓住了他的腦袋將他提到了半空中，聲音冰冷地說道：「你似乎搞錯了什麼事情。」
「我把你招進來，是覺得你還有點兒用。要是我哪一天覺得你麻煩，隨時都可以宰了你。給你點兒面子，不要登鼻子上臉！」
「我怎麼說，就給我怎麼做！想要反駁我的話，就先把你的實力亮出來！」
楚凌說完，抬手一甩，就將阿水給甩向了遠處，砸進了一個大坑裡。
「怎麼了？他們這是，鬧內訌了不成？」陸涵見到這一幕，不由得有些奇怪地開口說道。
「不要大意！」這時林青墨卻是滿頭冷汗地看著楚凌，聲音凝重地提醒道，「這個人，很強！」
這時候楚凌轉過身來看著王浩等人，眼神在瑞雪那不可置信的表情上一掃而過，又看了看周圍一些已經圍了上來的萬妖殿的異能者。
先天元炁還是省著點兒用吧。
楚凌在心中合計了一下，指尖開始迸發出一絲絲閃爍的電弧。
「祈禱吧，這招過後你們還有命活著。」楚凌淡淡地說了一句，頓時單手高舉過頭頂，將帶著電弧的手掌猛地一握，「五雷轟頂。」
「噼啪！噼里啪啦！」
一時間，這片天地頓時暗沉了下來，一道道閃電不斷地從高空中劈落，開始對著周圍進行無差別攻擊！
「不好啊！別管鬼面了，我們快撤！」王浩見狀頓時大驚失色，朝著一個方向就快速衝去。
剩下的人也緊跟在王浩身後，林夕正準備跟上，突然發現瑞雪還站在原地，不由得回過頭來說道：「雪兒，愣著幹什麼？快走啊！」
瑞雪站在那裡，透過不斷閃爍的電幕，看著隱隱約約站立在遠處的鬼面，心中的那股熟悉感愈演愈烈。
可是在她的印象中，楚凌的能根本不是控雷才對啊。
「雪兒！你還在磨蹭什麼，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林夕見時間不等人，急忙上前拉著瑞雪轉身就跑。
瑞雪一邊跑著，一邊還忍不住回過頭去，卻發現那不斷閃爍的電幕之中，已然沒有了鬼面的身影。
......
萬妖殿的突破防線，正式宣告了靈域第一戰的失敗。
靈域不得不先進行撤退來回縮防線，而妖谷自然是乘勝追擊，在平原之上沒有那麼多的阻礙，幾乎就是一次敗退，他們就拿下了霍古平原三分之二的土地。
這樣一來，基本上霍古平原的歸屬也就已經確定下來了。
妖谷一方只要再發動幾次清掃作戰，就能徹底將霍古平原牢牢地掌控在手心裡。
而靈域顯然也認識到了幾個問題，已經暗中開始將陣地轉移進了後方的四葉平原範圍，準備重整旗鼓，再行反撲。
當楚凌來到遠處的那個深坑時，就見到阿水已經開始嘗試著從地上爬起來了。
他幾步走了過去，一腳踩在了對方的背上，將阿水又給踩趴了下去。
「啊，啊哈哈，還真是不留情啊，前輩。」阿水趴在地上，嘿嘿笑道。
楚凌低頭冷漠地看著他說道：「我剛才說的話，聽到了嗎？」
「聽到了，聽到了，剛才我不是殺紅眼了嘛。」阿水笑著說道。
「再有下次，我不管你是什麼原因，都不會再給你機會。」楚凌說完，就直接跨過了阿水的身體，徑直朝著前方走去。
阿水見狀也急忙站起身來，捂著受傷的部位追了上去說道：「那前輩，我流血都要休克了，是不是帶我去包紮一下！」
「車上有幾支細胞活性劑，自己去拿。」楚凌走在前面頭也不回地說道。
「嚯！細胞活性劑！這不是我聽說只有城裡的有錢人才用得起的高級藥物嗎？咱們也有這福利？」阿水聽到有細胞活性劑，頓時又興奮了起來。
「這次的任務很重要，上頭重視一點兒也是正常的。」
「我懂我懂！就是說這一次的資金充足嘛，哈哈，那我就可以毫無顧忌地上啦！」
「這個是會產生耐藥性的，打多了就沒用了。」
「啊？那這藥也沒什麼好嘛。」
楚凌沒有再理會身後阿水的話語，而是回頭看向了遠處已經被閃電劈得焦黑的一塊大地，然後摘下了面具，緩緩地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呼！」吐出一口白煙之後，他的目光變得有些悠遠。
是從什麼時候呢？果然就跟那位聖師說的一樣，走得太遠，回頭也看不見岸了。
再次與王浩他們相見，楚凌突然發現自己有著一絲生疏感，他在心裡都已經不認為自己和對方還能溝通了。
是從什麼時候呢？楚凌突然在想，自己是不是與曾經自己，已經背道而馳了。
「話說回來前輩，你為什麼要阻止我殺那個女人，明明就差一點兒就能將她砸成肉醬的！」阿水頗有些不滿地抱怨道。
楚凌吸了一口香菸，這才看著遠處淡淡地說道：「她是我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