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背著背包,提著一個長箱子,就從飛機上走了下去。
安吉麗娜跟在身後,似乎頗有怨氣地說道:「怎麼說走就走啊?就不能多留幾天?」
「我有急事,必須得離開。」經過了那天在玫瑰莊園裡的旖旎一幕,楚凌也幾乎放下了對安吉麗娜的警惕心,他笑著對她說道,「有時間我會再去看你的。」
「那好吧,等有時間去了國外,一定記得聯繫我啊。」安吉麗娜叮囑道。
「會的,我在國外也就認識你一個人。」楚凌啞然失笑,點了點頭說道。
再次憑藉安吉麗娜的特權混進了華夏境內,楚凌和對方道別之後,他就離開了藏地機場,機場外面的穆琴正站在一輛車旁等待著,當她看到帶著口罩的楚凌走出來時,就使勁地揮了揮手。
楚凌見到穆琴的位置,就快步走了過去,坐上了車。
穆琴也緊跟著坐進了駕駛位,開口說道:「可算是聯繫上你了,真是太費勁了。」
「寧寧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可能這麼快!」楚凌眉頭緊皺,急切地開口問道。
「上次書姬大人應該告訴過你吧?寧寧本身就已經到了臨界,什麼時候走到盡頭,純粹是看運氣。」穆琴被楚凌的沉重的語氣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說道。
楚凌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有些難以釋懷,自己拼了命地在原界為她尋找拯救之人,然而終究還是慢了嗎?
如果不是妖王的糾纏,如果不是......恐怕,恐怕自己有可能已經找到了那個人也說不定!
沒過多久,穆琴就將車停在了熟悉的山腳下,她看著正準備去背包的楚凌,突然開口說道:「其實我在之前就想找你的,不過你可能是在原界,通信根本連不上。」
「書姬大人對於這件事情十分生氣,揚言說要殺了你了,我糾結了很久要不要聯繫你,最終還是覺得這件事情不能怪你。」
聽著穆琴話語中的意思,楚凌大概懂了一點兒。就是說語嫣覺得都是因為他的關係才讓寧寧的壽命那麼快的走到盡頭,所以把所有的怨氣全都發泄在了他的身上。
不過也不怪她會這麼想,就是楚凌在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所想到的也是自己。
畢竟他身懷著這麼沉重的業,楚凌幾乎已經變成了驚弓之鳥,身邊的人只要一出現什麼問題,他都會想是不是自己將對方給剋死的。
「我知道了,謝謝。」楚凌頓了頓後,這才點頭說道。
見自己已經提醒到了,穆琴也不再多說些什麼,帶著楚凌就翻過雪山,再次走進那個隱蔽的山洞之中。
穆琴運用項鍊打開了通道,就轉身看著楚凌再次叮囑道:「要小心,書姬大人的脾氣,可能會很大。」
楚凌點了下頭,隨即不再說話,邁步走進了通道里,只見光芒一閃,他就再次站在了雅齋的土地上。
周圍一如既往地有著許多的女性護衛在草地上練著功,她們注意到楚凌後,全都將武器對了過來,眼神不善地看著他。
楚凌淡淡地瞥了她們一眼,也沒有在意,抬腳就朝著裡面緩步走去。
一路上,所有人都下意識地讓開了一條路,不過眼中的警惕卻沒有絲毫消散。
「楚凌!」這時身後的穆琴也走了進來,見到這一幕急忙叫了他一聲,快速地來到了他的身邊。
見到穆琴長老出現,這些護衛眼中的警惕之色才稍稍減緩了一些,不過依然沒有完全褪去。
「帶我去見寧寧吧。」楚凌淡淡地說了一句,穆琴就點了點頭,走在前面開始領路。
在其中左拐右拐,走了有一小段時間後,穆琴這才帶著楚凌來到了一座別院之前,打開了門。
映入眼帘的,正是蹲在地上玩著玩具的寧寧,她抬頭看到楚凌,頓時笑著沖了過來,欣喜地說道:「大哥哥!」
楚凌下意識就抱住了小丫頭,整個人還處於一種懵逼的狀態,他可是聽說對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啊,可現在寧寧這個精神頭,怎麼看都不像是時間不多的模樣啊!
楚凌原本想到寧寧應該是臥床不起,十分虛弱的樣子才符合設定啊!
可是現在這樣,這,這,這算是個什麼情況?
就在楚凌都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院裡的屋子突然有人推門走了出來,她看到楚凌之後,頓時氣憤地大聲吼道:「楚凌!你這個混蛋!你他媽還敢回來!」
楚凌被這個聲音突然驚醒,他抬起頭來,還沒等看清對面的那人是誰,一條玉足就已經狠狠地踢在了他的臉上。
「嘭!」
楚凌立刻就被這強大的力量給踢出了小院,將外面的廊柱給撞斷了數根,這才摔在了地上。
「姐姐不要!」看到語嫣還準備繼續出手,寧寧急忙抱住了她的雙腿,大聲地開口勸道。
語嫣聞言有些生氣地看著小丫頭大聲罵道:「你到現在還要維護他?!要不是你這個大哥哥,你能變成現在這樣嗎?!」
「咳咳!」楚凌從地面站起身來,臉色平靜地看著語嫣,並沒有因為她這一腳而生氣。
語嫣見自己的身體被寧寧抱住沒法行動,她只能恨恨地瞪著楚凌大聲罵道:「你這個混蛋!原本姐姐替寧寧檢查身體說她至少還有一兩年的壽命,就跟了你三天!三天!現在就變成這樣了!你這個混蛋是要禍害死她才甘心嗎?」
楚凌聽到了語嫣的罵語,心中不由得一緊,整個人神色都變得有些恍然,他開口喃喃著說道:「業。」
「混蛋!我,我求求你別再來禍害寧寧了好嗎?」語嫣剛開始說話還是怒氣十足的樣子,可是說著說著卻是忍不住眼淚直流,蹲下身子緊緊地抱住了寧寧乞求道。
自從發現這個小丫頭開始,就一直是她在照顧寧寧,毫不誇張的說,她對寧寧的感情才是最深的。
當聽到小丫頭已經走到盡頭的消息時,最不願意去相信的,也是她。
最難以接受,最痛心的,也同樣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