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雲並不是一個人來的,她的身邊還有著一位水藍色頭髮的溫婉女子,長相雖然很一般,但是那如水一般的溫柔氣質卻給她加分不少。
兩人走到永夜城主身前,左右看了看周圍的慘狀,都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彩雲出聲道歉道:「抱歉城主,我們來晚了。」
「沒有沒有,以你們分部的距離來說,你們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趕到已經算是很快了。」永夜城主並沒有將執法隊的犧牲遷怒於他人,而是十分理解地開口說道。
「不知城主請我們來所謂何事?我們在分部的時候並沒有收到具體的任務內容。」彩雲點頭問道。
「沒錯,本來請你們過來就是我預防萬一留的一手,現在看來還真的留對了。」永夜城主說完看著對方說道,「這裡很快會重新清理乾淨,不過牆體的損壞卻沒辦法那麼快地修好,這段時間要麻煩你們兩位守在永夜杖的旁邊了。」
彩雲旁邊的那位水藍色頭髮的少女偏頭看了眼永夜杖外面的那一圈圈陣法,這才出聲問道:「有天軍九陣在,還需要我們嗎?」
「那麼請問淼小姐,你能否破陣呢?」永夜城主反問道。
水藍色頭髮的少女沉思一小會兒,這才保守地說道:「如果能給我足夠的時間的話,我應該可以嘗試一下。」
永夜城主聞言點了點頭笑道:「這不就得了。」
森川淼聞言先是一愣,緊接著才瞭然地說道:「這倒是,是我愚昧了。」
「既然這樣,城主,我們現在就在這裡守著吧。」彩雲這時開口說道。
「這......」永夜城主有些為難地看了看周圍的環境說,「收殮屍身的人要過一會兒才會到。」
「沒關係,做我們這一行的,誰會沒見過幾個死人,何況這麼多英勇犧牲的執法,值得我們尊敬!」彩雲斬釘截鐵地說道。
見她這麼說,永夜城主心中也頗為欣慰,他點頭答應下來,就帶著米羅迦和齊仞風兩人離去了。
而這時森川淼先是認真地將還在這一層樓中的幾位工作人員全都盯上了一眼,這才不上眼睛仿佛在回味著什麼。
「淼,怎麼樣?」一旁的彩雲見她這樣,頓時開口問道。
森川淼聞言睜開眼睛,看著她說:「彩雲姐,這些人里沒有混入敵人,長相我也全都記住了,不過,我們會不會太謹慎了?」
「不會的,還記得我們剛才先去了一趟監控室嗎?」彩雲搖了搖頭說。
「記得啊,似乎是樓下的那個高速電梯外面的偽裝牆面莫名其妙就被什麼東西給吸了出來,然後沒過多久我們就看到一個紅頭髮,一個黑頭髮的人走進了高速電梯,對吧?」森川淼回憶道。
「對,那兩個人我有印象,是最近重新活躍起來的天道眾其中的一員,而前面牆面被吸起來的詭異畫面,我猜想一定是有一名異能者遮蔽了攝像頭的拍攝。」彩雲很快就想到了點子上。
「天道眾?!」森川淼驚呼一聲道,「那不是被我們華夏定義為不確定類型的邊緣組織嗎?」
她是華夏與東瀛的混血,父親年輕時來華夏發展,最後也在這裡定居,因此她雖然有著一個東瀛名字,但卻是正規有著華夏身份證的華夏公民。
「沒錯,分部至今為止依舊沒辦法判斷天道眾究竟是邪派組織還是正派組織,不過有了如今的監控錄像來看的話,他們顯然是邪派組織無疑了。」
「而被這兩名天道眾跟蹤的人,絕對也不是簡單角色。」彩雲說道這裡,轉頭對森川淼說道,「淼,你去打聽一下,在我們來之前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這裡暫時由我守著。」
森川淼略一猶豫,就點了點頭,轉身打聽消息去了。而彩雲就找了一個稍微乾淨點兒的地方席地而坐,雙手抱膝,偏著頭,透過牆面裂開的縫隙,能隱隱約約看到外面的一盞盞飛燈。
已經四個多月快五個月沒有收到楚凌那傢伙的消息了,難道他真的是混沌的臥底嗎?
彩雲想到自己在世界城中與他相處的一幕幕,又想到當時他在醫院裡驅趕自己和洛曦時那狠心的話語,現在想起來,彩雲卻從中回味出了一絲心碎的感覺。
不,不會的!不管外界怎麼說,與我相處的那個楚凌是真實的,與我一起患難的那個楚凌是真實的,醫院裡那個無助的楚凌也是真實的。
我見過真實的他,也該相信真實的他。
可是......
你現在究竟在哪裡?
在慶祝永夜節的這段日子裡,你是看不到日出的,每天只有依靠鬧鐘來提醒你時間,如果沒有鬧鐘的話,那就一覺睡到醒,該是幾點是幾點。
楚凌就是這樣的,當他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窗外依舊是夜晚,周圍的各種花燈倒是將街道照得挺亮的。
他將屋內的那個兔子燈點亮,漸變色的兔子燈照在屋內讓楚凌有了一種仿佛在酒吧里一樣的夢幻感。
看了眼臥室的門緊閉著,他就知道葉蓮娜那女人還沒醒,於是楚凌只好起床來到廚房,從冰箱裡拿出之前買好的食材,開始十分熟練地做起飯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臥室的門終於被人打開,葉蓮娜一邊打著哈欠,一邊睡眼惺忪地走了出來。
這時,她的鼻子微微動了動,忍不住開口說道:「什麼味道啊?這麼香?」
廚房裡的楚凌聽到葉蓮娜的聲音,回過頭對她笑了一下說:「快去洗洗手,準備吃飯。」
「哎?」葉蓮娜似乎還沒睡醒,聽到楚凌說的話後仍舊有些迷糊,嘴角還掛著絲絲水漬,看起來頗有幾分呆萌的味道。
楚凌見狀不由得有些好笑地說道:「我說叫你去洗手!」
「哦哦。」葉蓮娜急忙點了點頭就走進了衛生間,然後好好的打理了一番。
當她收拾完畢站在飯桌前的時候,整個人看著滿桌子的飯菜,卻仍舊有些發愣,就那樣站在桌邊呆呆地看著桌子上的菜。
楚凌端著兩碗飯走了過來,見她還不坐下,不由得開口問道:「怎麼不坐下?不習慣吃中餐?」
「這,這些......都是你做的?」葉蓮娜有些詫異地問道。
「對啊,你不是都看著的嗎?」楚凌奇怪地說道。這裡的廚房是開放式的,從外面可以很簡單就看到裡面。
見葉蓮娜的反應有些不對,楚凌定睛一看,竟然發現她的眼中不知何時已經溢滿了一層晶瑩的水霧。
「怎麼了?嘿,這是怎麼了這是?」楚凌瞬間就懵逼了,這怎麼吃個飯還能吃哭了呢?你說你吃了一口,好吃得哭了,我倒也能理解,畢竟咱的廚藝在那裡擺著的,可你一口都還沒吃,你哭啥呀?
聽到一旁楚凌的聲音,葉蓮娜眨了眨眼睛,抬手將擠出來的幾滴眼淚給擦掉,這才笑著說道:「沒什麼,吃飯吧。」
說著她就坐了下去,接過了楚凌手中的一碗飯,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吃進了嘴裡,然後慢慢地咀嚼了良久,這才低下頭去,嘴巴咬在碗沿上,不斷地朝著嘴裡刨著米飯。
刨著刨著,眼淚不自覺地再次划過臉頰,但是葉蓮娜卻仿佛沒有察覺一般,繼續吃著米飯。
坐在一旁的楚凌見狀有些擔心地問道:「葉蓮娜,你......還好嗎?」
葉蓮娜低頭沉默了片刻,這才低聲說道:「我長這麼大,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我做飯。」
說著她抬起頭來,眼睛認真地看著楚凌,目光中充斥著真誠和感動說道:「楚凌,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