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進入帳篷之後,將行李箱放好,轉身就準備前往小鎮看看。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麼,回身打開行李箱翻找了起來,從衣服下面拿出了一管注射器,注射器中有著大概三滴量的玄煞魔血。
這是他在離開影門的時候,幽鷲作為謝禮送給他的,楚凌由於距離殘陽功大圓滿還有一段距離,所以想了想就收下了。
現在看來或許會派上用場也說不定,以防萬一還是帶上吧。楚凌想著將注射器放入褲兜,就和謝雨雯、洛曦兩女一起前往了小鎮。
「我們只能在外圍附近探索,不能太過深入,那黑霧的蔓延速度極快,太過深入的話,我們連撤退都來不及。」洛曦在進入小鎮的時候還不忘了提醒道。
「了解了,我這次就先來看看情況的,在沒有足夠情報的情況下,你就算叫我深入,我也不敢深入啊。」楚凌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左右兩邊。
他此時正站在小鎮中的一條街道上,不過此時的街道看起來既荒涼又陰森,明明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車輛卻全都鏽跡斑斑,路燈也全部彎曲變形,兩邊的房屋皆是玻璃破碎,腐蝕不堪,根本就沒有了一點兒現代化的感覺。
整個小鎮真的就像是惡鬼才能夠棲息的鬼鎮,讓人只是深處其中一會兒,就會忍不住想要離開。
楚凌眉頭一皺,他敏銳地感覺到這並不是錯覺,而是人體的本能,人體本能地排斥著這個小鎮中的一切。
他將手掌貼在一旁的牆壁上,仿佛在感受著什麼,之後緩緩地睜開眼睛,淡淡地開口道:「不祥之地。」
「嗯?怎麼了楚凌?」走在前面的洛曦聞言回過頭來問道。
「這個小鎮到處都充斥著魔氣,即使是現在也依舊有。」楚凌看著牆面沉聲說道。
「什麼?!魔氣?要有魔氣的話我們早就被抽成乾屍了。」洛曦聽到楚凌的話後先是一驚,這才冷靜下來說道。
「它們不在外面,而是在周圍這些建築物內部,長時間被魔氣包裹,導致這些東西的內部也被滲透進了魔氣,所以別看周圍破破爛爛的,但理論上應該比一般的牆壁還更加堅硬才對。」楚凌笑著解釋道。
「原來如此,我還從來沒有注意過。」洛曦恍然大悟,隨即突然反應過來說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感覺啊,你不修武的話應該感覺不到,不過武修者的話只要在手上附著一層真氣,觸碰牆壁的時候就能清晰的從中感覺到一股拉扯感。」楚凌說著抬手摸了摸鼻子,「其實你用你的粉霧應該也可以吧,我猜想。」
「是嗎?」洛曦聞言有些好奇地在手掌上生起了一層粉霧,然後觸摸牆壁,沒過一會兒就頗為驚異地說道,「真的有感覺!」
「怎麼樣?我可沒瞎說。」楚凌將視線看向洛曦身上環繞的淡淡粉霧道,「我從很久之前就想問了,你們幻獸系的異能究竟是個什麼原理?你這粉霧的可塑性也太強了,想怎麼變就怎麼變。」
洛曦偏頭看了楚凌一眼,然後又看向自己手掌說:「哦?你說這個啊,其實很簡單,很多人都認為幻獸系的異能者似乎能運用多種能力,這種說法其實是錯誤的,我們只是用其他的方法達到了相同的效果而已。」
「就像我的能力,除了幻獸化外,唯一能操縱的其實就是這些粉霧,它們嚴格來講並不是霧氣,而是一種極為細密的粉塵。」
「這些粉塵可以與我建立極細微的精神聯繫,所以如果我提前將這些粉塵打入物體之中的話,就能夠憑藉精神聯繫操縱物體中的粉塵,藉此來帶動整個物體,看起來就像是意念移物一樣。」
洛曦說著手指對著地面上輕輕一勾,就見到地面上的小石塊緩緩地浮了起來,隨即又仿佛失去控制一樣掉落在地。
「在這裡控物比外面要花費更多的精神力,應該就是物體內部的魔氣造成的。」洛曦繼續說道,「同理,將這些粉塵通過人的呼吸傳入大腦的話,也能一定程度上讓人產生幻覺。這招應該還有提升空間,但是不論是消耗和難度都太過巨大,我暫時還做不到。」
「不僅如此,這種粉塵的燃點我可以根據注入的異能量多少來自由掌控,因此如果生成了燃點低的粉塵就會這樣。」洛曦說著,手掌心中的粉霧突然化作蒼藍色的火焰燃燒了起來。
楚凌看到這裡就明白了,他點了點頭說:「原來如此,你的那些火球也是靠粉霧做出來的。」
「沒錯,我其實至始至終都只能操控粉霧而已,只不過根據使用的方法不同,產生了不同的效果而已。同樣的道理,我不但能夠操縱粉塵的燃點,一些性質變化也同樣能做到。」
洛曦說著,手中又重新聚集起了一團粉霧,然後就見到粉霧的顏色一半開始變得漆黑,一半又變得雪白。
「其實古代描述的各種妖怪的妖法基本上都逃不出這個圈子,說到底只是那時候沒有異能者的概念,所以才會被看作妖法。」洛曦一邊演示,一邊說道。
楚凌見狀心中有了一絲明悟,單純來看的話,幻獸系的異能者其實就是擁有了一種創造並且操控特殊能量或物質的能力,而這種能力本身沒有任何用處,既沒有戰鬥力,也沒有輔助能力。
因此幻獸系的異能者才會更加認真地去研究自己異能的內在用法,因此開發出各種各樣的變化,使幻獸系異能變得千奇百怪,千變萬化,感覺上好像擁有很多種能力一樣,但其實歸根結底,依舊沒有脫離本源。
就像是神話中的神仙,一個個飛天遁地,無所不能,難道他們的異能都是相同的嗎?並不是。他們也不過是用不同的方法,達到了相同的效果而已。
幻獸系異能者的能力萬變不離其宗,就跟異能開發到最後的歸途一樣,不論什麼異能,哪一個體系的異能,越到後面都是一個逐漸接近本源的過程。
楚凌恍惚間似乎明白了什麼,但這股心思太過細微,楚凌費勁心思想要抓住,但還是失敗了。
如果真的要接近本源的話,那麼他的異能,本源又是什麼?
「啊!楚凌你快來看看,你們說的礦石是不是這個!」這時從旁邊的樓房之中傳來了謝雨雯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楚凌吐出一口濁氣,不再去想暫時想不通的事情,跟著洛曦一起進入了樓房之中,很快就找到了謝雨雯的身影。
此時她正蹲在地上,看著她面前長得像珊瑚一樣黑亮的晶石,這塊黑晶石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魔力,盯久了仿佛會讓人深陷其中。
洛曦見到這塊晶石後頓時開口說道:「沒錯,就是這個,之前在外面沒有看見,我還以為那些人將晶石都洗劫乾淨了,沒想到這裡還有一塊漏網之魚。」
楚凌走上前去,伸手將它撿起來一看,有些驚訝地說道:「瞬間將我的真氣給吸走了!這種東西如果製作成武器的話,不論是對異能者還是武修者都有著極大的克製作用啊。」
「沒錯,所以這些勢力才會瘋搶礦石,甚至在小鎮中大打出手也是有可能的,畢竟有了這個,或許就能製作出針對於異能者和武修者的特質武器,到時候就會打破異能界的統治格局。」洛曦思考得很深,但不得不說,十分正確。
人類畢竟是人類,不可能永遠心甘情願地將自己的命運交給三大抑制力主宰,只要能看到一點兒機會,他們都會想要去嘗試。
當然,至於能否成功,那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走吧,我們不能在樓里耽擱太久,因為在這裡看不到魔氣爆發的前兆,如果反應慢了說不定就會被魔氣吞噬。」洛曦此時提醒道。
楚凌點了點頭,也是不敢大意,轉身就帶著兩女衝出了樓房。
就在這時,小鎮中央突然之間有一股黑霧沖天而起,然後緊接著就開始向著四周擴散開來。
「魔氣復甦了!我們趕緊離開!」洛曦見狀臉色一變,急忙說了一句,帶著楚凌兩人快速地衝出了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