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死了。啊,我真的死了。」那隻松鼠捂著自己的胸口,在原地搖搖擺擺地走了幾步,就倒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楚凌看了看自己還舉著的拳頭,頓時哭笑不得,這松鼠賣慘的本事倒是挺熟練的,居然還會裝死,不過這演技也太浮誇了吧。
這樣想著,楚凌就打算伸手將它抓起來。那松鼠半睜著眼睛見楚凌依然把手伸了過來,當即跳了起來說:「好吧好吧,我沒事。嘿嘿,其實我沒事,不用那麼關心我的。」
楚凌完全不打算理會它說的話,一手捏著它的脖子就把它提了起來。
「嘿,哥們兒你不能這樣,我們打個商量怎麼樣?我不要你的血了,我放你們離開。嘿,別,嘿,啊,住手,住手!別提我,別提我!」
那松鼠開始瘋狂地掙紮起來,但奈何楚凌抓得很緊,它根本沒辦法掙脫,最後只得認命,全身無力地垂了下去。
洛曦見楚凌在那邊蹲了半天,還伴隨著一個嘰嘰喳喳的聲音,有些疑惑地問道:「楚凌,那是什麼東西?」
楚凌提著有氣無力的松鼠轉過身來說:「你自己看吧。」
那松鼠見到洛曦後,用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說道:「哦,美女,真棒。好吧,我知道我已經是你們的晚餐了,但是我們能不能打個商量,先把我頭砍了吧,這樣我不會太痛苦。哎還是算了吧,其實我的肉不好吃,實在不行等明天再吃怎麼樣?」
楚凌眉頭一皺,對著這隻松鼠怒喝一聲:「閉嘴!」
小松鼠被嚇得身子一縮,嘴上卻還是不停地說:「你快把我嚇出屎來了,別這麼嚇我,我的心臟不好。你們不能這麼虐待我,士可殺不可辱。」
楚凌見這松鼠還說個沒完了,眼神兇狠地瞪了它一眼。
小松鼠被瞪得縮了縮脖子,這才小聲地說道:「好吧,你們說,你們說,我聽著。」
見這松鼠終於安靜了下來,楚凌這才看著洛曦問道:「見過會說話的松鼠嗎?」
洛曦看起來也十分地驚訝,她不可置信地開口說道:「這裡竟然有一隻異獸!」
「異獸?」楚凌之前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詞語,不由得開口問道。
「哦,這稱呼可不好聽,至少我覺得不好聽。」小松鼠也開口小聲地抱怨道。
「異獸就像是動物中的異能者,既然人類能發生變異,動物自然也能。」洛曦開口解釋道,「只不過動物比起我們人類的大腦開發程度來說,還是差了太多,因此會產生變異的異獸更是鳳毛麟角。一般來說,比較有靈性的動物變異概率會高一點,比如猴子、猩猩、貓狗這些。」
「動植物變異成功之後,靈智會大幅度增長,有些可能還會伴隨一些和我們一樣的特殊能力。」
楚凌聽完之後,將小松鼠舉到眼前說:「你是說這隻松鼠就是一隻異獸是嗎?」
「嘿,別這麼看著我,你給我的感覺就像是在看晚餐,我心裡很慌。」小松鼠吐槽道。
洛曦點了點頭,隨即一把將小松鼠從楚凌手裡奪了過來說:「你看你,都嚇著它了。」
楚凌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有著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而過。
小松鼠見到洛曦把它抱在懷裡輕輕撫摸,它的小眼睛靈動地眨了眨,一下子就分析出了局勢,隨即它將小腦袋往洛曦胸前的雙峰間擠了擠,嘴上還不停地說道:「啊,我被嚇慘了,嚇死我了,我要壓壓驚。」
「呀,好可愛啊!」洛曦小臉微紅地摸著懷裡的小松鼠,感覺整個人都被治癒了。
楚凌不知為何,現在很想提著小松鼠來展現一下自己的棒球絕學,但是對方被洛曦護得嚴嚴實實的,而且那個位置也不方便伸手去搶,只好在一旁氣得乾瞪眼。
這時小松鼠突然從洛曦的雙峰
間抬起頭來看著楚凌說:「嘿嘿,聽到沒有,叫你別嚇我。虧我剛才還叫了你幾聲哥們兒,你居然這麼對我,果然還是這姐們兒好。你還瞪我?我們倆恩斷義絕!」
「說得我們倆有恩有義一樣,你剛才不還想著喝我的血嗎?」饒是楚凌不想搭理小松鼠,但架不住這小松鼠的嘴叨叨個不停,他堂堂一個大活人,總不能被一隻松鼠抵著罵吧?於是忍無可忍之下也直接開口回懟道。
說起喝血小松鼠突然來了精神,它從洛曦懷裡直起身來說:「嘿,如果你肯孝敬我幾滴血的話,我可以考慮考慮重回你的懷抱,不然你可就永遠失去可愛的我了!我告訴你,我可不是開玩笑,說恩斷義絕,那就肯定是恩斷義絕!一點兒商量沒有!」
「呵呵,那真是太好了,我巴不得呢。」楚凌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說。
洛曦看著懷裡的小松鼠問道:「你為什麼總想喝楚凌的血呢?」
「嘿,想吃一個東西,要麼是沒吃過,要麼就是好吃唄。」小松鼠用一副過來人的腔調說,「不是我說你啊,你說你們人類連這都不知道,真是枉稱智慧生物。」
「哎,我記得之前在外面聽到一個什麼詞兒來著,哦,對,胸大無腦。這兩個肉圓圓的應該就是胸了吧,你看看,一坨抵得上兩個我了,加在一起就是四個我,我的天啊,這也太無腦了。」
「噗!」
楚凌急忙把頭偏向一邊,嘴裡笑得連血都噴出來了。
看看,看看人家,什麼叫作浪?這才叫做浪!身為一隻松鼠,它用實際行動向我們證明了一個道理,不作死就不會死,作死的,神仙難救。
只見洛曦「微笑」地看著懷裡的小松鼠,雙手不知何時已經捏住了它。
感受著洛曦手上不斷加重的力道,小松鼠似乎也發現事情有些不對,它急忙開口提醒道:「嘿,姐們兒,重了。姐們兒有點疼了啊,意思意思就夠了。哎哎,輕點兒輕點兒,別看我這樣,我也是有脾氣的啊,別逼我!」
「你剛才,說的什麼?能再說一遍嗎?」洛曦「溫和」地笑著咬牙道。
「胸大無腦啊,你說你這麼快就記不住了,看來外面說的是真的,胸大是真無腦。」小松鼠仍然不知道危險的臨近,補上了最後的一擊。
洛曦微微一笑,手上的力量瞬間加大,另外一隻手的手指使勁地戳著它的小腦袋。
「你說誰胸大無腦呢!叫你亂說話,不知道對女孩子來說,這個詞是,禁,忌,嗎!」
「要死要死,痛痛痛!姐們兒我錯了,姐們兒我再也不說你胸大無腦了!」小松鼠急忙連連告饒。
可是洛曦聞言眼睛一厲,嘴裡恨恨地說道:「還敢說,很好,今天我不把你剁了下酒,我就不姓洛!」
說著洛曦「噌」的一下拔出匕首,用刀尖對著小松鼠就想要下刀。
這下子可徹底把小松鼠嚇著了,他渾身一抖,急忙轉頭看向楚凌求救道:「哥們兒,親哥們兒,救命啊兄弟。」
楚凌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嘴裡輕聲說道:「有某隻松鼠啊,它跟我恩斷義絕了。哎,這種真香的事情是不能做的,多沒誠信啊。」
「我錯了大哥,大爺,救命啊,我還沒活夠呢!哎呀,我真是命苦啊,這年紀輕輕還沒找到只母松鼠嘗嘗味兒呢。」小松鼠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叫冤,看得楚凌和洛曦是一愣一愣的。
就在洛曦愣神的時候,小松鼠抓住機會,快速地咬了她一下。
「呀!」洛曦吃痛一下子鬆開了手。
小松鼠順勢落地,快速地跑到楚凌的腳邊,順著腿一路爬到了他的肩膀上。這才縮在楚凌頸窩處開口說道:「哥們兒,你可不能不幫我啊,我身體裡可還有你的血脈啊。」
楚凌聽得滿臉黑線,這傢伙
說話怎麼讓人聽起來這麼不爽呢?
強忍住將這隻小松鼠扔在地上拍皮球的衝動,楚凌一把攔住洛曦說道:「消消氣,為了一隻松鼠慪氣,不值當。」
「你要幫它!」洛曦冷眉一瞪,看著楚凌凶道。
「不是,咳咳!」楚凌正想說話,突然胸口一痛,他急忙捂住胸口咳嗽起來,攤開手掌一看,竟是鮮紅一片。
洛曦見到楚凌咳嗽這才臉色一變,急忙上前扶著他說道:「你的傷怎麼樣了?」
「沒事,已經恢復很多了,剛才是一不小心牽扯到胸口的內傷了。」楚凌緩了口氣說,「我們現在當務之急,是想辦法離開這裡。」
「嗯。」洛曦這下子也沒心情生氣了,乖乖地點了點頭,看著小松鼠說道,「喂,你知道這怎麼出去嗎?」
「我不知道,話說我就沒跑出過這片樹林。當然不是我不想跑出去,是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是跑不出去。我可沒有騙人啊,別看我這樣,我也是一隻有節操的鼠。」
小松鼠說完就看著楚凌那隻沾滿鮮血的手掌說:「你看你這都吐出來了,多浪費啊,要不我幫你清理清理?」
楚凌沒好氣地看了眼小松鼠那饑渴的樣子,沒有說話,只是將自己的手掌攤開。
那小松鼠見狀試探著順著楚凌的手臂爬了幾步,見對方沒有排斥,這才屁顛屁顛地跑到楚凌的手掌上舔舐起那些血液來。
看著小松鼠那鯨吞龍飲的樣子,楚凌開口問道:「你一直提外面,你之前不是在這裡的?」
「嗨,我是被帶進來的。」小松鼠一邊舔著血一邊說道,「我原本在草叢裡吃草,額,別問我為什麼吃草,因為我沒看到松果,其實我連樹都沒看到,你知道,都是為了生存,也只有勉強用草果腹了。」
「結果正吃著草,就被一隊人給發現了,其中一個把我關了起來,放到了籠子裡,然後就帶著我進了個洞。原本我以為自己下半輩子就要在牢里關著了,不過沒想到眨眼間那些人就都不見,關著我的籠子在掉進樹林的時候自己打開了,我就順勢竄了出來。」
「結果不管怎麼跑都跑不出這個樹林,不過這裡面吃的倒挺多,餓不死。」
楚凌聽完,猜想應該是有探險隊在來遺蹟的路上碰巧發現了它,想要將它抓回去賣錢的。
畢竟這隻松鼠看來看去也是一隻地球松鼠,原界的生物在地球難見,地球的生物估計原界也見不到幾個。這隻松鼠估計也是被人從地球偷渡到這邊的,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讓它跑掉了。
這樣想著楚凌也覺得它挺可憐的,背井離鄉到這裡,又幾次被抓,不由得語氣柔和地說道:「那你就先跟著我們吧,看看能不能一起出去。對了,你有名字嗎?」
那小松鼠本來正舔得起勁,見楚凌問了這個問題,它突然身體一頓,隨即緩緩地抬起了頭,用它那雙小眼睛認真地看著楚凌說:「沒有,要不,你給我取一個?」
楚凌微微一愣,這小松鼠之前說話都是一副活潑調皮的語氣,而這短短几個字,卻讓他聽出了幾分悲傷的感覺,而且在那悲傷之中,還隱含著一絲希冀。
楚凌見洛曦也對他輕輕笑了笑,於是他想了想說:「看你一天到晚這麼皮,就叫你皮皮好了。」
「皮皮,你就沒點更好聽的名字了嗎?」小松鼠似乎有些不滿意地問道。
「愛要不要,少聒噪。」楚凌說著就在洛曦的攙扶下,慢慢往前走去。
「哎,我也沒說這個名字不好聽啊,我只是想對比一下嘛,對比一下。你說我叫竄天鼠會不會霸氣一點?或者母鼠終結者?當然,我不是說你的名字不好聽啊。」小松鼠爬回楚凌肩頭站著說了半天,見楚凌沒理它,只好喪氣地趴在他的肩膀上說,「好吧,皮皮就皮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