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原界 第222章 過去的真相

  淺織看著滿目瘡痍的武宗,心中頓時鬱悶得不行。早知道就不管上面那些士兵的死活了,可是不管又不行啊。

  想來想去,惱怒地她轉頭看向倖存下來的武宗和國安局人員,聲音清冷道:「琴姬大人信任你們,才將天器的保管權交給你們武修者,可你們倒好,隔三差五的出亂子不說,最後連自己的天器都守不住,要你們何用!」

  「你如果早點過來,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一旁的印炎彬說道。

  淺織聞言眼神凌厲的看了過去,現在的她哪還有半分風雅多情的樣子?活脫脫一位高高在上的女王!

  「你們國安局又何曾來早過?你們連你們自己國家的事情都趕不及,還全都指望我們來管嗎?」淺織說著眉眼一挑說,「我們可不是你們國家的保姆!」

  印炎彬被對方懟得啞口無言,只得訕訕地笑了笑,不敢再說話。

  淺織也沒有再和這些人多費口舌,看著那正在運功療傷的老頭,語氣稍微恭敬道:「不知老先生可知道那傷你之人是誰?老先生神功蓋世,當世之中能傷你的人並不多。」

  「我也不知道,但那必定不是『界王』之人,要是他們那邊的有如此實力的人存在,斷不用如此大費周折。」老頭子穩住了傷勢,臉色漸漸紅潤了許多,「這件事情,恐怕『界王』仍不是最終黑手。」

  淺織沉吟著點了點頭,也不再說話,轉身就朝著外面飛去。兩個天器同時被「界王」搶奪到手可是一件大事,要知道即使是一件天器都有可能威脅世界,更何況是兩件。因此她必須將這件事情儘快告訴姐姐,讓姐姐定奪。

  隨著一切的結束,印炎彬也帶著他的手下回去了,向靈岳承諾會派幾位和建造有關的異能者來幫助重建武宗,武宗經此一戰,百分之八十的地盤都被毀得面目全非,想要完全重建也必須花上很長一段時間。

  此時,在僅剩的幾座山峰其中一座的某個石室之中,靈菲兒正安詳地躺在床上,那個老頭正站在床邊用手按在她的頭上,一股奇異的力量順著手掌進入靈菲兒體內,他閉著眼睛,滿頭大汗。

  過了好一會兒,老頭子這才睜開眼睛,臉色略微有些蒼白,緩緩地呼出一口悠長的白氣。

  靈岳見狀頓時上前拱手問道:「老祖宗,菲兒的傷勢如何?」

  「哎!」老頭搖了搖頭,看著楚凌說,「靈魂受創,說不好啊。雖然說楚凌小友阻止了這丫頭的靈魂被攝走,但是靈魂這東西十分的脆弱,只要稍一離體也有可能造成毀滅性的創傷。」

  楚凌聞言看向躺在床上的靈菲兒,語氣平淡地說道:「那她,是醒不過來了?」

  「如果她的靈魂被攝走,那就是真的死了。你雖然保住了她的命,但是由於靈魂受創,能否醒來的確是個未知數。」老頭說著又解釋道,「靈魂本身也有著一定的自我修復能力,至於要花多長時間,這個是真的無法估計。如果我沒有受傷倒是可以藉由魂、魄二炁去加速她的恢復,不過現如今我傷勢很重,雖然暫時壓制住了,但想要恢復,卻也不容易。」

  靈岳聞言輕輕地點了點頭說:「明白,多謝老祖宗不顧傷勢為小女穩住靈魂,至少,還有希望。」

  「哎!我能做的也就是這麼多了。」老頭說著嘆了口氣,就緩步走出了石室。

  靈岳緩步走到床邊,伸手握住靈菲兒的手,眼神慈愛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嘴裡喃喃道:「她真像她媽媽。」

  楚凌看了靈岳一眼,沒有說話。

  靈岳也不需要任何人附和,自顧自地說道:「可是我這十幾年來從來都沒能抱抱她。」

  「其實她知道你有苦衷,她氣的是你始終不告訴她原因。突然失去母親的這股憤怒,她必須要為自己找一個目標,而除了你,她不知道她還能恨誰。」楚凌靠在牆邊淡淡地說道。

  靈岳看著靈菲兒的臉頰,過了好久,這才開口說道:「我和菲兒的母親原本是對手,當年我是武宗的天才,年僅十幾歲就已經開始壓縮真氣,進入了二境武者的行列,而她,是我唯一的對手。」

  靈岳就這樣緊緊地握著女兒的手,柔和地看著女兒的臉頰,嘴裡緩緩地說出了和靈菲兒母親相遇、相比、相交、相知的點點滴滴,每說到難忘之處,靈岳的眼神都是說不出的懷念與愛意。

  「後來我們結了婚,有了菲兒,我原本以為可以從此幸福的過一輩子,可是我錯了。那一年菲兒才四歲,我和她接到了一個特殊的任務,我們跟隨著一隊精英去了一個地方。在那裡,我們發現了一副面具,為了帶出那個面具,我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最終出來的時候,只剩下了我們兩人。」

  楚凌聞言眉頭一挑,嘴巴微張,還沒等他問出口,靈岳就看了他一眼說:「沒錯,那就是修羅鬼面,當時的修羅鬼面還放在武宗的。」

  「當時我們不知道我們帶出來的是一個什麼恐怖的東西,不,這樣說不對,應該說只有我不知道而已。」靈岳苦笑著搖了搖頭說,「她早就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也很清楚那東西的危險性。但我低估了修羅鬼面的誘惑力,或者說,沉浸在愛河中的我並沒有看清她對力量的執著和無比的渴求。」

  「在她心中,無論是我還是女兒,都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唯有力量才是永恆的。」

  「我們回來之後,她就常常魂不守舍的,頻繁的外出,連女兒也不陪。」靈岳用拇指磨蹭著靈菲兒的手背,仿佛沉浸在那段永遠都不願意回憶起來的記憶里,「原來她一直在嘗試著熟悉修羅鬼面的力量,她想要完全掌握這股力量,完完全全的支配鬼面!她簡直是瘋了,最終,她果然低估了鬼面的恐怖,自覺萬事俱備地戴上了面具,卻引發了修羅鬼面的初次暴動。」

  「當年那一戰我們的死傷十分慘烈,那時候我們甚至不知道用什麼手段對付那些黑氣才是有效的,吃了很多虧。最後,為了武宗,為了菲兒,我不得不出手將她釘殺。最後的一刻,我明顯能感覺到她的後悔,如果沒有她的配合,我也殺不了它。」

  「然而卻碰巧被菲兒看到了,在菲兒心裡,媽媽一直都是個和藹溫柔的人,所以她恨我,不得不恨我。」靈岳說到這裡眼中竟然有了一絲晶瑩的淚光,「因為我每次看到她,我都不忍心告訴她。你的母親其實是一個惡人,是引發第一次鬼面暴動的罪魁禍首!她根本就不愛你!我說不出口,真的說不出口。」

  「我寧願自己在她心中變成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也不願意摧毀她母親在她心中的形象。可是當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告訴她的時候,卻都不知道她還有沒有機會能聽到。」

  楚凌沉默著,好半晌,這才開口道:「你這樣只是讓本就失去了一半關愛的靈菲兒,又失去了另一半關愛罷了。即使她母親對力量十分渴望,但我相信她對自己女兒的愛也一樣是真實的。有時候,真相併不是那麼難說出口的。」

  靈岳聽著楚凌這一席話,不由得悔恨地說道:「可憐我徒活四十餘載,到頭來還不如一個年輕人看得透,就不知道,我還有沒有那個機會彌補我的過錯。」

  「會有機會的,一定會的。」楚凌抬頭看著床上的靈菲兒,眼神十分的平靜,就如同一潭死水,或者更準確來說,就如同乾枯的河床。

  靈岳聞言,勉強笑了笑說:「這次多虧了你,如果不是你,菲兒也......」

  「別說這些廢話了。「楚凌突然覺得呆在這裡煩悶異常,沒等靈岳說完就開口打斷了他的話,隨即轉身就離開了石室。

  「我明明,什麼都沒保護好。」

  ——————————————————————————

  天武大典篇就算是正式結束了,接下來就是暴怒的楚凌和界王的直接對抗,希望大家支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