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躲開!」
墜落並非無聲,風划過空降艙縫隙的聲音,受損的附加鋼板在墜落中顫動的聲音——這些錯綜複雜的聲音混雜在一起。
閃爍著紫色的星芒,連帶著重物落地的壓迫感一同衝破空氣進入中心營地。
只有在它們靠的極近的時候,地面的守衛才意識到這些東西的存在,目標指向的就是這座營地前的廣場。
與空降艙一同落下的還有散落開如雪花的紙片,在秋風的微寒中落下撒在漆黑的路面上,駐防軍以為這些白花花的紙片也是攻擊的一部分慌不擇路的躲避開。
脫離。
落下。
墜落。
減速落地的運載艙落地,依靠堅固的艙室主結構與鋼製板塊成為一個個固定在地面上的小型地堡。
手持魔法步槍的線列步兵用武器指著降落下來包裹著鐵灰色裝甲的艙室,它們沒有直接落在地上,而是在距離地面十公分左右的高度停止了下降。
「快快快,所有人就位。」
軍官抑制住自己頭昏腦漲想要吐在地面的想法,幸好他們也都沒有吃早餐。
他一個個快速喚醒士兵,讓他們拿起手中步槍進入作戰狀態。
裡面的士兵打開射擊窗口,從腰包內抽出子彈裝入膛中,裝彈。
半空中的浮空艦在觀察到第一輪投出的十一個運載艙完全落地,開始解除第二個空降吊艙。
能夠空降的只有運載艦,火炮巡航艦因為要承受更加沉重的開火後坐力和固定重量,它們的艙室與龍骨都是使用一體化的結構——他們的任務更側重於在空中使用火炮支援地面部隊。
要讓它們分離,只能通過切斷連接的方法。
一次,一個艙室攜帶十名士兵,十一艘浮空艦將會執行五次釋放吊艙,直到清空自己所攜帶的吊艙後直接撤離戰場。
總計投送五十五個裝甲艙室,五百名攜帶有小口徑支援火炮的輕裝步兵與隨艦的步兵補給彈藥和裝備。
落地後以班一級為單位最快速度投入戰鬥。
第二輪空降。
兩輪空降在傳送門周圍築起了一道堅固的臨時防線,裝備有外掛臨時鋼板的空降艙沿著傳送門構建起一條臨時防線。
埃諾揮手組織著地面部隊還擊,魔法步槍製造的火雨落在臨時空降艙,而敵人則用從空降艙裡面伸出的長杆步槍對他們進行還擊。
一張紙片落在埃諾的腳邊,沒有火焰燃起,沒有爆炸,也不會帶來死亡。
這不是武器。
他拾起紙片,掃過紙面上簡短的字跡。
『請放下武器以無武裝的身份投降,我們將會保證你們能夠安全返回你們的世界,在此之後將會永久關閉傳送門。如果你們不願意投降,我們將會使用強制手段關閉傳送門。』
季林不希望給這個世界留下餘毒,一個符合三方利益,減少損失的方案是最好的。
而為了達成目標,心理攻勢是存在其必要性的。
再也不能歸鄉。
真是傲慢啊,埃諾看著紙面上的文字,長嘆一口氣。
要讓他們投降嗎,現在來說還是為時尚早吧。
先遣隊還有足夠的預備役兵力投入戰場。
一個特殊的空降艙降落,它的大小比普通空降艙要大出不明顯的一分.當然特殊的還是從艙室內伸出來的光禿禿的旗杆。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若有若無的意識到,這是敵方指揮官所乘坐的載具。
但空降艙所組成的地堡已經成為他們不可逾越的防線,連成一片的擁有快速射擊能力和反怪獸步兵能力的地堡正在依靠射擊窗對外盡情的傾瀉出他們的火力。
那是他第一次看見對方的指揮官,很年輕,他身旁跟著一位穿著白色裙裝的女孩。
他們都很年輕。
作為人類這一生命的年輕。
雙方的視線跨過五百米的距離接觸,兩名已經進入戰爭狀態五個月之久的指揮官在這一刻進行了第一次交流。
他們的交流在血液與死亡中已經進行過無數次。
他看著自己,微微張口。
什麼?
埃諾
他說,還不夠。
他說,投降吧。
他說。
「戰略支援權限申請,」
『您的申請已經通過,目前剩餘的戰略支援權限為:2,請提交你的申請。』
『請注意,本次支援將以前哨核心為中心,投放一個中隊的蒸汽蜘蛛與兩個中隊的蒸汽機兵。』
『請進行最終確認。』
『最終確認通過,戰略支援權限授權完畢。』
這是季林敢於不攜帶裝甲部隊的理由,畢竟他們只要消耗一點戰略支援權限就可以直接選定一個部隊通過系統的長程支援呼喚他們來戰場。
不需要消耗自己的資源,一支可以隨時部署到任何地點的構造體部隊。
「本次戰略支援申請,十二台蒸汽蜘蛛,三十二台蒸汽機兵,攜帶維護補給零件抵達。」
光流墜落,以墜落的浮空艦艙室,以前哨站核心為圓心。
伸展著機械關節的沉重構造體在光流中被塑造,鋼鐵構成的六足鋼鐵巨蛛在光流中成型。鋼鐵的骨骼在光流中咬合連續,黃銅色管道交叉鐵白色齒輪,高於空降艙的機械人形被迅速建造。
機械構造體部隊被喚醒。
冰冷的蒸汽爐開始注入強而有力的燃料,驟然爆發的氫氣轉化為熱量在那一刻開始通過蒸汽輸送到蒸汽機械單位的全身。高壓蒸汽通過齒輪與液壓裝置推動著它們像活物一般站起,
遍布構造體全身的符文陣列也一同亮起淺藍色輝光,正是這份光芒賦予了這些工程學上不應該如此存在的造物生命。
它們甦醒。
思考核心閃爍,投入正在進行的戰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