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四點，傳送門駐地戰爭法師出發點。
新一批的戰爭法師於此準備離開營地對外進行偵察。
「昨天都因為指揮的應激反應不間斷偵察一天了，也沒發現什麼情況嘛。」
一名精靈法師嘟囔道，接過身旁隨從遞過來的法杖。
對站在自己身旁的人類法師同僚抱怨道。
「昨晚又讓我們執行夜間輪班偵察，他知不知道我們的精神力恢復很困難的，還要求我們把飛行高度提升到一千米。」
每隔四個小時進行一次的循環偵察，包括夜間，縱使以營地的充足法師數量也經不起這麼高強度的循環出擊。
如果不是手握帝國軍令，那名指揮也沒有這麼肆意調動法師們的權力。
「誰知道呢，我只想早點回去睡個好覺。」
站在他身旁的人類法師聳聳肩，將自己的法杖拿在手中。
火球術裝載。
就算身為最普通的戰爭法師中的一員，他也很清楚這場戰爭已經失控了。
他更清楚一點，在面對一場失控的戰爭的時候，最好還是先保住自己的性命。
「我準備就緒了.」
精靈法師點點頭，然後意識到一個偵察小組應該由三名戰爭法師互相掩護才對。
「他翹班了，還在睡覺。你知道的，法師裡面能掌握飛行術的人本來就不多。」
人類法師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將裝載疾行術的法杖也一同背在背上。
「兩個人也一樣能執行偵察工作，不需要三個人，你不想去的話我一個人也行。」
兩道光跡拔地而起，沖入朦朧未明的夜空。
高度三千。
靜默而沉寂的飛行，伸展出虛假羽翼的人類掠過黎明前覆蓋著一層灰綠濃霧的林海。
遠處已經沒有光芒的營地消失在法師偵察小隊的視線中，築起的環形高牆與林海在觀察中仿佛融為一體。
高度兩千五。
「區域偵察結束，沒有發現行軍跡象，完畢。」
半徑十五公里，三名法師們在抵達目標地點後以弧形展開，抵達偵察區域的邊緣後重新聚攏成一支偵察小隊。
兩名法師則會如伸展開的Y字般對整個區域進行一次較為粗糙的偵察。
「我這裡也沒有發現敵軍。」
精靈法師按下自己耳邊的短距通訊術，另一側的人類法師聲音傳來。
高度兩千。
「好了，我們可以準備返航了。」
人類法師激活通訊術，這一簡單通訊術只能保證一公里內兩名法師順利交談，再遠就會信息失真。
「我有一點不太明白，我們已經掌握到信息顯示他們沒有任何運載工具。」
精靈法師看著不遠處接近自己的光點，思考著發出疑問。
沒有運載工具，以能夠殲滅兩支先遣隊的部隊的作戰單位數量，絕無能夠在法師們視線下隱藏起來的可能。
他們不可能在我們視線下藏那麼久的。
絕無可能。
高度一千五。
「法師部隊已經對周圍的地形進行過一次檢查，結論是沒有找到任何一條他們移動時會產生的道路。」
人類法師啟用通訊術，將自己的言語傳遞給不遠處閃爍著的伴飛光點。
他們偽裝出來的道路對於能夠在空中較快速移動的法師來說，一眼就能望到頭。
敵人就像是忽然出現在地面一樣，帶著他們的那些重型機械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的出現在地面上，簡單的地質回波法術也沒有在營地附近確認到一條大到明顯的通道。
這不合理。
就是因為他們是法師，他們異常的清楚一件事情必須是合理的才會存在，敵人不可能憑空出現在那裡——一定有什麼東西幫助他們抵達。
「難道他們在空中移動嗎.我們現在的高度已經是一千米了，一千五百米的高度我們也不是沒有上去過。」
上面除了一望無際的白色世界以外什麼也沒有，偶爾能看見一些快速移動的鳥類。
通訊陷入沉默。
人類法師輕聲嘆息。
「只能是在空中移動。」
唯一的問題是他們掌握這個情報掌握的太晚，而通過痕跡確認敵人的移動方式這件事是後來才提出的。
「也許比一千五百米還要高，更高。」
兩千米以上的寒冷世界。
高度一千三。
「各艦確認作戰指令，浮空艦編隊準備進入各自攻擊航線。沿照下發的終點區域進行轟炸，在收到指令後。」
迎接著遠方恆星灑下的第一縷晨光，鐵灰色的艦群被濃厚的雲團吞噬包裹，緩慢而堅定地進入到屬於他們的航線中。
「本地文明已經對兩處營地展開不進攻的包圍，用於遏制住他們的行動。」
高度一千二。
六艘火炮巡航艦，十六艘浮空運載艦不再攜帶構造體，全部改裝封閉式的運載倉。
艦群突破雲霧，緩緩流動的雲霧化作液體在空中留下一條流狀尾跡。從底部的最後一層遮擋艦群的雲層脫離而出，漸漸散開進入攻擊航線中。
底部閃爍的浮空石陣列開始工作，讓下降的浮空艦穩定在既定航道中。
雙方都進入對方的目視距離之中。
在黎明到來前，在敵人享受著清晨前的最美好睡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