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到城中那座地脈塔了吧,一座這麼大的地脈塔只需要一座地脈核心就可以啟動,運行百年不息。」
王慶對他說。
這個世界的運行在以前依舊踩著封建時代的步調,最多加上一些仙術/術法,直到他們發現了地脈的存在——並極為機緣巧合的,得到了從地脈中抽取能量的方法,一種特殊的,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能源。
得益於這些地脈塔的存在,他們可以藉助大地中的力量,調整天象,將天災遏制,將地震在出現的時候就中和,不同等級的地脈塔能夠為這一整片土地帶來不同幅度的增幅。
人類是無法直接使用地脈能量轉化為自身能量的,過於龐大和駁雜的能量流會摧毀每一個人.這份世界的恩澤,誕生出兩個奇蹟,一個是可以藉助地脈核心調整與塑造地脈能量的星脈術師。
自從有了地脈塔,年年都是風調雨順的好日子,他們不用再去遵從古老的祭祀,也可以看著莊稼茁壯生長,可以調控地脈塔的星脈術師們一躍成為地位最高的人群。
另外一個奇蹟,則是機關術。
這些被注入地脈能量的木質機械擁有了驚人的生機,它們不需要任何補給就可以持續活動數十年,直到它們損壞為止。
雙管齊下,這個世界的生產力可謂是究極大爆炸。
這份過於沉重的福澤就連最底層的民眾也能浸潤,這座位於邊境的城鎮都有足足萬戶,而多餘的生產力被用來供給貴族上層的享樂與娛樂,他們的奢靡難以想像。
而軍隊幾乎找不到他們的邊疆,自將地脈控制在手中,每一年都在往外推進,人類的力量是無法和這些被地脈驅動的機械相提並論的,一步接著一步。
跨過冰雪和沙漠,普天之下,皆為王土。
自持找到無盡能源的他們揮霍似的使用著地脈能量,仿佛大地血管永不枯竭。
掌控了這個世界真正生產力的墨家也順理成章的成為了顯學,王朝在這驚人的生產力支持下不朽,倒向一個極端方向——他們將所有的精力放在研發如何用地脈中的能量驅動機關,以此製造各種奇觀造物,為製造他們想要的東西,這些人不得不從地脈中萃取更多的能量。
「地脈核心可以抽取和調配地脈能量,其次的作用是儲存和保存能量,而我們,星脈術師,可以控制著這股能量改變氣候。」
一座地脈塔只需要一顆地脈核心驅動,他們整整帶了三顆。
只是王慶有一點沒有和季林說明。
這些被他們護送的地脈核心,是充盈著能量的。
全部,都是。
「為什麼?這不是挺好的嗎?」
季林提出自己的疑問,地脈塔可以改變一切,而多餘的生產力被浪費.這是極其常有的事情,特別是在封建制度的模式下。
你不能指望一群管理制度極其落後的人將社會運行的損耗壓低到極低,就像指望猴子可以打出莎士比亞一樣。
只要他們沒把自己玩死,能活下去就好。
「百夫長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外面傳的很廣的那個說法,近些年地質災害頻發是因為官府的不作為。」
他只在城門前聽到過隻言片語,那時貴族子弟所說的是星脈術師,而非官府,此時王慶,這位墨家子弟想和他陳述,他也有些興趣。
「願聞其詳。」
王慶喝了口桌面上的茶水,對著他道出些許世界的一角。
星脈術師們可以引動地脈,對一個地區的氣候進行調節,並區域性的改善地質環境。
一年調節一次,到十個月調節一次,緊接著是八個月.再到現在的半年。
前腳剛剛壓下的災難,後腳又會再次出現。
仿佛末日的計時鐘,在朝著他們逼近,一步,一步。
只有站在末日鐘面前的人,才能聽得到這冰冷而又毫無疑問的末日倒計時。
星脈術師們的人數是極為有限的,有天賦的人相對來說不算少,有天賦還能完整的學完整個星脈術師們所使用的各類術法典籍的人卻是少中之少。
他們此時已經成了這片大地上的救火隊。
而習慣了享樂的貴族王室怎麼能聽得進去他們的勸告,星脈術師們行動最終的結果就是抱薪救火。
「這是真的。」
最後,王慶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字的說出這四個字。
季林聽完他的敘述,拿起桌面上擺著的茶杯喝了一口。
他已經放棄思考了。
讓這個世界完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