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地下幽靈
現在全員隱藏身份。
換馬甲不就是為了做壞事嗎，就和劫匪搶銀行似的，買絲襪肯定不是為了穿在腿上。
擋住臉後才是想幹嘛就幹嘛。
林德望著前方的人群，有些眼熱。
他之前便打聽機械神教的事情，知曉有一些野獸人勢力和機械神教合作，如今前方出現的隊伍身上裹著的盔甲十分精密，比之前野獸人們穿的要精緻多了。
板甲外形，鐵罐頭全封閉包裹狀態，但是在盔甲外面卻能看見鑲嵌的齒輪緩緩轉動，一個強壯的騎士看起來身體有一半重量都是精密齒輪。
「也不知道是怎麼轉動的，難道不怕卡進去沙粒？」
荒野灰墟別的不多，偶爾刮來一陣沙塵風暴能把一個人活埋，精密儀器被沙埋了以後還能運轉嗎。
威廉：「大人，一個清潔魔法不就可以了？」
林德轉頭看著威廉的狗頭。
說的很好，下次別說了，否則顯得我很呆，記你小本本，等不死人上線以後安排你當陪練對象。
他的目光再次轉向了前方的隊伍，他眼饞機械神教的知識已經許久，NPC們因為天資限制很少有人能比得上不死人能達到的成就，可如果有了外部力量幫助，說不定還能勉強跟得上腳步，不說限制不死人行動，至少能作為交流聊天的對象，發布一些任務。
只有自己一個人行動還是太艱難了一點。
自己手底下最有天賦的威廉，現在也淪為了戰鬥力計量單位，就像現在不死人消失以後自己竟然沒有可用之人。
「他們不像是人類。」威廉卻又說道。
雖然那些東西長著一顆人類的腦袋，可是威廉卻發現那些人並無完整的身體，說不定都稱不上是活著的東西。
他們身披各色的板甲，精密的齒輪便如同古老的銘刻一般點綴在盔甲上。
左邊一人抬起胳膊時，其左手完全是個鐵疙瘩，一陣變化之後左手彈出了個魔法陣的痕跡，因為離得太遠了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在看什麼。
反而是一旁的緹歐涅忽然說道：「他們全都是巫師。」
巫師？
一身精密重甲，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魄，但卻是巫師。
如果操控這樣一套重甲必須是巫師，恐怕以後巫師還真會成為親兒子職業，林德胡思亂想一通，卻知道什麼遊戲平衡和自己也沒關係，世界上的東西本來就分優劣，這裡可不是遊戲。
「大人您打算怎麼做？」威廉見林德拿出了一把沒見過的長劍，知道他要動手了。
「當然是直接衝過去，聽話的留下來，不聽話的幹掉。」林德比劃了兩下，「這支隊伍如果也屬於人類，應該和馬格達蓮娜是認識的，可是他們的狀態可不像是去不死人接引新手村的。」
「他們像是要舉行某種儀式。」已經正式入伙的野獸主宰忽然開口。
在大多數時間裡祂都盡職扮演著一隻不討人喜歡的臭屁貓，不過祂的知識確實是林德等人所不曾具備的。
「我就知道偉大的野獸主宰肯定知道。」林德開口說道。
阿諛奉承又不收費，說好話就能得到自己想要信息的單純對象可不多了，也許野獸主宰拍戲天生「單純」。
野獸主宰卻叉著腰，祂好為人師的癮又犯了，當然對外解釋名為「好學」，只有擅長教導才擅長學習。
祂講重要事情的時候林德肯定不停點頭，等想要的消息拿到手了又懶得去聽祂喋喋不休敷衍著點頭，所以野獸主宰在林德這裡還過了一把老師癮。
「我對機械神教有一點了解，那些怪物逐漸放棄了生命，不過實力很強，他們會把魔法、機械金屬，甚至是祈禱和預言放在一起，囫圇的捏成一個東西，這次肯定又是要通過啟示的儀式獲得什麼力量。」野獸主宰對機械神教言語中帶著不屑。
林德卻覺得祂話中小脾氣占據大多數，不管是誰都能看得出機械神教在學術研究上很擅長，一個個都是巫師，也說明他們精神力量強大，天賦絕倫。
「預言？」
記述者小姐，還有呢喃婆可都在這一方面，可是能走的卻不遠。
林德對所謂的預言嗤之以鼻，信奉預言的人有好下場的似乎也沒幾個，而且不管怎麼預言，也不能守著一個未來什麼都不做。
「吾……我，我聽說魔法之環破碎之前，就有神祇做過預言，現在的一切都是祂們早就預料到的結果。」
「預料到自己要嗝屁，所以就選擇了躺平不掙扎？」林德忽然之間真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但轉而一想，如果預言的未來是利好自己，肯定會千方百計促使一切朝著預言的方向走，這麼說那些神祇一點也不傻，只是不知道不死人是否作為預言的一部分存在。
「你沒參加？」林德忽然問道。
他和野獸主宰待在一起的時間很久，想從祂口中知曉一些和神祇有關的事情，那黑夜之女就不用想了，實力也就5環BOSS級別，還在席露大陸轉悠，野獸主宰卻在魔地，即便林德不清楚祂實力如何，全盛時期肯定在7環乃至於以上。
叉腰的貓忽然不說話了，等林德看過去的時候賞了他一個白眼。
自己多問一句。
「跟上去看看再動手。」
今天肯定是要搶的，對面看著人口唬人，可是實力最強的那個也就相當於一個威廉。
……
努爾撐著手杖走在前面，隨著眾神隱退消失，信奉著機械神教的勢力也逐漸分崩離析。
且與其他的勢力不同，機械神教的挑選成員十分嚴苛，而且每一位成員精神要求非常高，普通的巫師也不能滿足，有些人甚至一睜眼便能看見魔法世界的元素本來面目。
他們是天生的法師，甚至每一個都很擅長鑽研和學習，只有這樣才有機會加入機械神教。
這也就導致了機械神教的人口數量極少，天賦影響了太多人。
但是隨著秩序崩潰，各個學派之間理念不合，最終機械神教就像是那些被打散的流民，三三兩兩的加入了魔地的其他勢力，或者前往了其他的物質位面。
努爾是一個老兵，有人稱他是鐵疙瘩，還有人叫他沒有人心的怪物，後來災厄湧現之後又稱呼他機械災厄，但努爾對這些聲音置之不理，他早已經選擇拋棄人類的低級情感，追尋更偉大的目標。
現如今他攜帶的隊伍能稱之為「機械神教成員」的，其實只有他和另外一個鐵疙瘩，比起努爾大部分還是人軀，對方不僅拋棄了人類的情感，甚至還拋棄了人類的身體，完成了精神和身體上的超脫。
像是用熔爐燃燒鍛造後的鋼鐵臉頰覆蓋著頭顱，開口時冒出的則是魔法之音，不需要倚仗空氣也可以傳播，甚至說話的時候就像是出現在耳畔。
但是努爾並不喜歡對方的說話方式，大概是自己人軀的那一部分在抗拒。
剩下的那些士兵雖然穿著各種機械盔甲，卻算不上是機械神教的信徒，也不屬於任何一個學派，高傲的學派寧願滅亡也不可能將自己分給實力弱小的對象。
他們就只是斬斷了胳膊，手腳，更換了內臟等，以此來追求短暫力量，只是一群為了力量而放棄自己的可憐蟲，沒有崇高的理想。
「努爾，還有多久？」
「翻過這個山頭應該就到了。」
努爾望著前方的景色，心中對荒野灰墟一帶的景色痛恨至極，自己身為人軀的心臟瘋狂敲打著，偏偏跟在自己身旁的同伴氣定神閒，已經沒有了疲憊的感覺。
雙方曾經就身體超脫有過爭執，努爾不是不想完全超脫，而是他的天賦所限。
天空好像被地面染上了棕黃色，看似黑壓壓的卻一直有光，又沒辦法完全黑下來，卻壓的人心頭髮沉。
在遠方，修長的石筍密集冒出，但如果仔細觀察會發現，這裡竟然是一處遺棄建築的殘骸。
努爾調整著呼吸，等待著心跳敲打的聲音從自己耳朵里慢慢退去。
……
始終遠遠吊在機械神教後方的三人一貓此時也攀上了另一座山頭。
「聽著讓人熱血沸騰。」威廉撓著自己的白狼腦袋，「咚咚咚的不停敲，險些要控制不住殺意了。」
他轉頭看向林德，就聽林德說道：「沒關係，你不用控制。」
在場的除了野獸主宰的實力不行之外，林德和緹歐涅想要揍威廉用一隻手就夠了。
「這是戰爭中敲的鼓。」
林德心緒也被稍稍波動了一些，但很快又恢復平靜，他的實力比敲鼓者的強很多，所以完全不受對方的影響。
再看緹歐涅，表情淡定。
也是，她根本不會被影響，本來也沒正常人的感情。
跟隨著這些人走了一段路之後，林德便確定了他們確實不是奔著不死人來的，如今不死人消失的消息還沒有傳揚出去呢。
那邊機械神教的隊伍又開始了前進，翻山而過，而且其中一些成員已經開始失控，加快了腳步朝著更前方的山裡走去。
他們忽然行動反而將人群之中最特殊的兩個給甩在了身後。
「兩個人的實力都不弱。」林德掃了威廉一眼，心中做出評價：僅從氣息上看，半個鐵疙瘩那個的實力大概有兩個威廉，純鐵疙瘩則有三個威廉的實力。
威廉被林德看了一眼，頓時明白了林德是什麼意思，於是說道：「大人，再往前走就是地下幽靈的領地了。」
林德立即拿出自己搞到的地圖，上面有野獸商人們在野獸之地走南闖北記錄下的勢力和村莊，並且會隨著每次商隊做生意進行更新，時效性還是很不錯的。
其中就有之前林德試圖讓不死人接觸的地下幽靈。
他身邊還有一個幽靈塞琳娜。
「你知道遠東魔法學校嗎？」林德忽然想起來，便隨口問了野獸主宰一句。
「沒聽說過。」野獸主宰卻想都不想就回答，「那麼多物質位面，有個什麼魔法學校沒聽說過不是很正常嗎？」
說的是正常，但是讓雙足飛龍拉車就不太正常了。
就像魔地已經被認為高級地圖，可是在這裡3環也能被稱之為強者，2環也有冒頭的機會，肯定不會被送去拉車。
「遠東大陸呢？」
「都沒聽過。」
一人一獸正在閒扯時，身旁的威廉忽然發出了驚呼聲。
林德轉頭看去，原來是前方的景色忽然變了，忽然從此起彼伏的矮坡變成了一堵寬厚無比的遮天山脈，黑黃天空被山脈連接著。
回想為什麼來的時候沒看見這麼高的山，林德轉過頭往回看才發現，原來是他們不知不覺間走進了一個向下的巨大盆地，好像走進了一個銅爐火鍋中，看似前面的山脈遮天蔽日，實際上他們就待在凹地里呢。
「這裡曾經發生過戰爭。」林德蹲下身，用手掌掃了掃土，將腳底下的石頭牆壁殘骸露了出來，上面還雕刻著花紋，相信曾經也是一個強大的文明。
他再轉頭看向野獸主宰時，對方直接一晃貓腦袋。
不懂的時候就裝沒聽見，才不會丟了野獸主宰自己的臉。
又走了一段路，遠遠跟在機械神教的後面，沒想到那些人從越走越快，逐漸慢了下來，而且還跪在了地上，只有最特殊的兩個還站著。
「那些就是幽靈了吧？」威廉說道。
山間開始出現虛幻的身影，它們身披淡紫色的長袍和胸甲，手持長劍、標槍、盾牌，盔甲上有蜿蜒長角，好似天牛似的向後蜿蜒，裝備看著像是某種祭祀儀仗隊。
「是幽靈，不過好像沒打算動手。」林德點頭。
他知曉的鄰居中有地下幽靈，但具體什麼樣只能倚仗道聽途說，此時看兩方人竟然詭異的平靜，林德也就壓下了疑惑。
再看看。
然後那些幽靈就靜靜看著機械神教的人現場擺放各種祭祀用的東西，搭建祭壇和魔法陣，雙方真的互不打擾。
「大人？」威廉再次看向了林德，那聲音敲的他此時戰意昂揚。
「別急。」
如果是召喚邪神，林德二話不說轉頭就跑，如果不是，他倒想看看疑似機械神教信徒的這些傢伙想做什麼，然後再一鍋端了。
整個「銅爐火鍋」忽然開始震動。
有什麼要來了。
不是不想多更，熬夜導致面癱了。
總之大家少熬夜吧。
真是道理聽了覺得嫌煩，非得自己中招了才知道注意。
心裡只是慶幸在熬夜面癱和熬夜猝死之間，還好是前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