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流血了
太陽之證途徑的上位魔藥配方屬於最大收穫之一。
黑火兄弟倒豆子一樣的將事情往外講。
黑到如同影子一般的兩個人，在天黑漸漸黑下來以後，身影隨著陽光的消失而慢慢隱身，當天完全黑下來以後，也只有他們每次張開嘴說話時才能注意到他們的大白牙。
大火早已經將暗夜果園完全吞噬，荒廢的莊園殘骸在悶紅的餘燼之中掙扎著，昔日瘦長的莊園建築也只剩下承重牆勉強站著，高大且充斥著黑暗氛圍的屋頂已經坍塌被淹沒，胡亂的和天花板、樓梯以及石頭地板堆積在一起。
之前被不潔聖杯製造出腐屍傷害的士兵情況已經有所好轉，他就像是中了邪惡詛咒巫術一樣嘔吐個不停，嘴裡噴出泛著噁心黃色的液體，但至少不再出現蟲子。
也就是說他沒有變成「果樹」的幼苗。
這也讓一直緊繃著神經的大騎士們稍稍放鬆，並非只有死路一條是件好消息，只要還能掙扎。
在末日之中大家都習慣了用掙扎的方式活下來。
最大卻又最無用的收穫便是【黑焰的不潔聖杯】，雙方談破破裂之後，林德需要考慮的不是如何利用其力量，而是怎麼讓聖杯老實下來。
不潔聖杯擁有著某種能夠蠱惑人心的能力，並且會吸收製造屬於自己的「信徒」，就像黑火兄弟一樣，完全被漆黑包裹，變成另一種東西。
林德甚至不敢把聖杯交給自己手底下的巫師去研究，因為很有可能他們會就此墮落。
「與我合作？」
讓林德沒想到的是聖杯的主動聯絡再次傳來，並且期待與他展開合作。
只要林德能夠在他的領地中為其開拓一片區域，為它提供信徒以及一片莊園用來種植「果子」，它就可以將黑焰的力量賜予林德。
甚至聖杯還很好說話的讓林德獲得了短時間的黑焰體驗機會。
燃燒的黑焰溫度並不算太高，可是對火焰的破壞力加成卻超乎想像，它能提高林德的火焰傷害，使其帶著一種近似於飛龍亞歷克斯咬下脖子上火瘤後，噴出的魔法火焰效果。
林德用鐵鏈一層層拴起聖杯，把它完全包裹成一個鐵球。
聖杯的誘惑完全失敗了。
倒是黑火兄弟活了下來，他們受到聖杯很嚴重的影響，但卻保持著一定的理智，以及對死亡的恐懼。
讓巫師研究他們兩個遠比直接研究聖杯風險更小。
拜亞大領主的領地內曾經有人談論過捕蛇人要塞的事讓林德如鯁在喉，所以在趕回星龍城的路上，隊伍順便路過了這裡。
隊伍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出現在拜亞大領主的領地，城牆之外，隊伍泰然自若，反而城牆上的士兵們有點慌。
剛經歷過一場戰爭的大騎士們情緒正飽滿，身體疲憊卻戰意昂揚，就像是嗅著鮮血的獵犬，能夠隨時隨地展開一場全新的廝殺。
林德等人的出現也引起了一陣騷亂，猙獰的食腐者、展翅翱翔於頭頂的火山怪鳥以及被乘騎的災厄戰馬，讓這支隊伍看起來令人心生畏懼。
皮爾主動上前：「我們是林德·阿爾曼大人的隊伍，效忠於拉尼雅女王陛下，聽說女王陛下正在舉行婚禮，特地來參加婚禮！」
城牆上的士兵面面相覷，別騙人了，你們明明前一段時間路過又走了！
「等著，我們去通報」城牆上的士兵喊著。
很快林德就得到了拜亞大領主的進入許可。
作為末日之中需要抱團取暖的貴族階層，而且林德還特地表明了自己是來參加女王婚禮的，拜亞大領主絕不可能將他阻攔在外面。
況且這支隊伍看起來也不像是會被低矮城牆攔住的樣子。
城門打開，泥濘道路鋪在馬蹄前。
拜亞大領主的村莊看起來比較普通，人們目光呆滯，用畏懼又好奇的目光注視著他們，當林德的目光掃過去時，他們會立即低下頭，並把自己的目光塞進泥土裡。
騎在馬背上的林德與他們完全來自兩個世界。
從邊境村莊一直往前走，大概一天的時間才趕到山妖城堡。
城堡的防守力量讓人驚嘆，拜亞大領主究竟有多麼的怕死啊，就算是林德率領星龍士兵主動進攻也不敢保證短時間能攻破這裡。
數量嚴重超負荷的弓箭手就像是黑夜蹲在樹杈上的機警貓頭鷹，在隊伍靠近的瞬間便將目光鎖定在了林德等人身上。
大騎士們能清晰感受到來自城牆上數之不盡的目光，讓人很不舒服。
山妖城堡主動敞開大門邀請林德進入，看起來不像林德咄咄逼人，反而像是請君入甕。
「大人」皮姆騎馬走在林德的身旁。
「怎麼了？」林德問道，視線卻已經看向了山妖城堡之中出現的身影。
「您不該繼續以身犯險，這本該是我們做的事。」
「你能明白我心中的憤怒，皮姆！就算多麗絲小姐只是聽錯了，我也會來這裡探尋那一絲微弱的答案。」林德聲音低沉：「而且這是女王陛下的婚禮，你認為除了我之外，誰還有資格進入這座城堡？」
很奇特的一點便在於整支隊伍所有人都做好了開戰的準備，卻又默契的將「女王陛下的婚禮」當成不起眼的一件事。
忠誠很難被分割，現在他們效忠的是與他們一同並肩作戰的林德，而非高高在上的女王陛下。
皮姆卻並不打算就這樣結束這個倉促的話題：「您是領主，我們是您的槍矛，我們也應該為您解決掉所有憤怒。」
「我的憤怒我會自己解決」林德說道：「別把情況想的太壞，也許這只是一次隆重的婚禮，收拾好伱臉上的表情，跟隨我一起去見女王陛下，嗯……和她未來的丈夫。記住我們是蘭德王國的士兵。」
林德自然知曉主動進入山妖城堡的危險，作為一方大領主，山妖城堡的內聚集著眾多的大騎士和士兵，甚至還在蛇人崗哨之上。
只不過他們未能給林德帶來十子的相同壓迫感。
眼前的大騎士，也只是普通的大騎士而已，沒有「貴族之名」，亦不存在「貴族血脈」，他們太普通。
現場亂糟糟的一片，看起來非常有意思。
山妖城堡內的大騎士們擠在一起，他們穿著並不統一的盔甲，什麼風格都有，沒有整理自己的形象，每個人都在評判著什麼，扯著嗓子大聲嗷嗷喊，就像是菜市場。
「哈哈哈哈！」刻意被拉長的笑聲從遠處傳來。
一個男人主動走了出來，林德並不想評價一個人的外表，不過這位拜亞大領主的長相確實很一般，讓他有點失望。
他以為能夠殺死自己效忠領主的騎士應該長相英俊，充滿梟雄的魄力，亦或者足夠狡詐，但現在看來他只是個因為生活水平提高而有些中年發福的男人。
溢脂性脫髮的M型髮際線則是他唯一和貴族老爺形象貼近的部分。
而且其實力並不強。
拜亞大領主朝著林德走來：「林德大人，非常感謝您能來參加我和女王陛下的婚禮！」
「我是王國的騎士」林德挺著自己的胸膛：「很可惜我一直被困在北方，錯過了保護女王陛下的機會！我很感激你對女王陛下做出的一切……王國現在的情況很糟糕。」
他在努力組織著自己的語言，因為林德很難想像的出對著一個背叛自己領主和自己脾氣不對付的女王陛下婚禮的祝福詞該怎麼講。
「但是，能聽到你駐守著一片土地，還能聽到女王陛下活著的消息，這對我來說是一件難得的好消息。」
「哈哈哈哈」拜亞大領主微微仰頭看著林德，眼神完全在感嘆林德的身材高大，嘴上也在說著：「這是我應該做的，以一個騎士的身份！」
「你來的正是時候，慶典已經進行到了最後一天，我們將會在觀賞完決鬥以後舉行一場宴會，並在神前交換戒指，親吻，然後成為一對。」
「那場面一定……」林德試著想了一下，露出了笑容：「讓人期待。」
拜亞大領主非常的熱情，在他眼中，林德以及他身旁這支強大但明顯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的隊伍就像是受傷後無家可歸的小狗，正需要他收留。
「他們都是效忠我的勳爵騎士」拜亞大領主轉過身介紹著。
亂糟糟的菜市場騎士們總算安靜下來。
看得出他們沒有半點貴族禮儀在身上。
林德輕輕點頭，沒有和所謂的勳爵騎士們多交流的意思，每一個大騎士都能成為貴族，在末日之前確實可以。
但現在最多也就只能起到籠絡人心的作用，大騎士沒到遍地都是的水準，可只要有膽量服用魔藥，就能成為大騎士。
等林德跟隨拜亞大領主離開，勳爵騎士們又開始議論。
「貴族？呸！誰不是啊！」有人對自己被林德無視感到憤怒。
憑藉著好運氣和天賦服用魔藥之後成為大騎士的他們，在末日生活的更加的舒坦，擁有了一片不算太大的封地，足夠大的房屋，還有女人。
當然還有來自山妖城堡的供養，而他們只需要向拜亞大領主宣誓效忠，並在開戰的時候為拜亞大領主而戰。
獲得了這一切後，就算拜亞大領主不說他們為了自己的利益肯定也會參戰。
不過，如果他們有足夠了解的話會明白類似工作性質的還有一個同工種，其名：傭兵護衛。
「那可是歌利亞貴族」有人並不想招惹林德，他的軍隊看起來不太好對付。
隊伍鬧哄哄的跟了上去，馬上就要開始看決鬥了，沒人想要錯過好戲。
競技場絕對是人們最愛的娛樂項目，不止是貴族，富商、小姐、乃至於乞丐，每個人都能從死亡和血腥之中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林德並未見到拉尼雅女王。
「她正在梳妝」拜亞大領主解釋道：「我能理解你渴望見到女王的心，但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
「當然」林德點頭：「我的事情並不著急。」
他轉頭看向多麗絲，從進入山妖城堡之後多麗絲就在傾聽探尋，可一直沒有什麼收穫。
林德的計劃也很簡單，如果真的找不到絲毫線索，他就會靈活的將見到女王改為第一目標。
星龍城的士兵們都期待著回歸王城，重新獲得女王陛下的消息四捨五入應該也算是達成心中執念。
為誰而戰，林德並不太在意，和誰開戰都一樣，如果能在效忠女王之後收穫足夠多的盟友，林德一定比誰都忠誠。
新舊貴族之爭看起來兇狠，可整個人類在末日都屬於弱勢群體。
災厄、深淵大裂縫，這才是永恆的敵人。
更不要說還有混亂且不受控制的不死人。
誰想要權力就拿走，他只想做那個不被遊戲版本淘汰的NPC。
拜亞大領主今天情緒非常激動，他站起身：「今天將會是我和拉尼雅女王的婚禮！能獲得最後勝利的勇士，將會得到封賞！500金幣！封地！所有你想要的一切！」
「噢——！」現場沸騰。
林德作為足夠尊貴的客人坐在了拜亞大領主的身邊。
下方的第一場決鬥，出場的是一隻災厄怪物。
犬嘴人。
這種狡詐的怪物在紅龍山麓一帶已經被殺光，它們的實力並不強，只是近似於人類的外形能給敵人帶來不小的視覺衝擊。
登場的是一個光頭男人，身材並不怎麼強壯，而且他只被允許拿一把單手劍。
從拿劍姿態看的出他只是一個農夫。
碰撞開始，下一刻，男人慌亂的翻滾躲避。
犬嘴人畏懼劍，可是在確定男人並不會用劍後，狡詐的災厄怪物便開始主動進攻，以獵食者的方式環繞著男人轉圈，並用靈敏的身形進攻。
偷襲，進攻。
很快男人的後背就多了一道道血痕，劍也脫手而出。
就在犬嘴人即將撲上去解決男人時，一支箭矢飛出將犬嘴人的臉頰貫穿，並將其釘在地上。
犬嘴人沒死，掙扎著想要拔出臉頰的箭，但被爬起來的男人摸劍撲上去，一劍砍掉了犬嘴人的腦袋。
「我們不可能讓那種災厄怪物殺死一個人」拜亞大領主對林德解釋道。
剛才突然出手的人就是競技場旁的弓弩手，他及時出手救下了農夫。
「讓人敬佩」林德張嘴。
雖然剛才男人差點被犬嘴人偷襲咬死時他也曾皺眉，但對拜亞大領主的偽善行為並不認可，如果感覺不合適為什麼不直接廢除決鬥呢。
對方給他的感覺可不太好。
但拜亞大領主卻認為自己在林德面前展現出了自己的仁慈。
他正想像著如何收服林德。
和拉尼雅結婚以後，林德自然會向拉尼雅效忠，但他更希望用自己的人格魅力讓林德倒向自己。
女王陛下還是繼續做金絲雀吧。
拜亞大領主將他無限封賞勳爵騎士獲得的效忠，誤當成了他是「民心所向」的大領主。
雙方都有自己的想法。
第二場決鬥開始了，這次上場的是兩個人類，他們被要求點到為止。
拿起武器沖向對方時，就絕對不存在點到為止。
林德看著手持鐵錘的男人一下下用錘頭鑿爛了另一人的腦袋，心情平靜。
「我都說了，點到為止！這只是一場表演！」拜亞大領主又開始表現他的仁慈。
看得出他好像確實不太適應這種血腥的場面。
「我認為還不錯」林德適時接話：「勇士很強大，也很勇敢。」
他知道拜亞大領主希望聽到稱讚，他也給了稱讚。
可林德本人對野獸一般廝殺的廝殺沒什麼興趣，他希望能儘快結束這一切。
「哈哈哈，當然，他們可是領地的勇士！精挑細選！」拜亞大領主笑著，他認為自己的仁慈以及領地勇士們的勇敢已經折服了林德。
「接下來……」
「領主大人！」一個勳爵騎士站了起來：「我請求參加決鬥！」
拜亞大領主臉上的笑容消失。
在一個賓主盡歡的時刻，他更希望一切能圓滿結束，然後完美的進行婚禮，最後完美的接受林德的效忠。
最好還要有他與林德喝酒，徹夜不眠的情節。
「我想和他，打一場！見識見識往日蘭德精銳的厲害！」那位勳爵騎士伸手指著的正是皮爾。
林德看向皮爾。
看來在自己沒看見的時候，雙方有了摩擦。
皮爾只是掃了對方一眼，沒有任何動作。
不管平日裡再怎麼跳脫，他都始終銘記著自己是一個士兵，沒有領主大人的命令他不會有任何動作。
「哈哈哈」拜亞大領主笑著。
他對手底下大騎士的掌控並不強，弊端也從現在展現出來，作為領主竟然會被一個手下騎士逼得下不來台。
拜亞大領主也不可能命令林德的士兵。
作為大領主，他竟然兩邊都控制不了！
「皮爾！」林德開口：「記住，點到為止。」
「是！」皮爾猛地彈起來。
拜亞大領主也悄悄鬆了口氣，林德開口同意決鬥，讓他不至於被架在那裡尷尬。
兩個大騎士的決鬥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不少人都坐直了身體。
鼻子上有一顆大黑痣的勳爵騎士率先動手，他確實有點真本事，和五大三粗的外形不同，進攻時的勳爵騎士速度很快，而且十分靈活。
劍直刺皮爾的臉頰，在陽光下快速拉扯的劍刃以極短的時間橫跨了數米距離，拉扯出了一道數米長的劍光。
皮爾快速錯身躲閃，兇險的直刺在他眼中好像破綻百出，在勳爵騎士動手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動手。
整個人看起來慢悠悠的，就像是未卜先知般。
當勳爵騎士衝到皮爾面前時，皮爾早已經舉起來的劍就已經橫在了對方脖頸的必經之路上。
勳爵騎士不得已快速壓低自己的身體，蹲著躲過了皮爾的奪命橫掃。
競技場中，劍刃相互碰撞的聲音不斷，武器反射著陽光叫人眼花繚亂，嗖嗖削砍風的聲音讓人心跳加速。
兩人在劍尖上起舞，鏗鏘之聲每一次都能精準敲打在每一個觀看者的胸膛上。
皮爾格擋著對方如毒蜂般兇狠的進攻直刺，並在又一次阻擋後提著手腕削回去。
一柄斷劍打著旋飛上天空，斜歪插在地上。
戰鬥結束。
勳爵騎士的手腕流血，人也跪倒在地。
現場爆發出了歡呼，看得出勳爵騎士們相互之間的關係也不算太好。
倒在地上的人和他們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倒下的也不是自己。
作為勝利者的皮爾表情卻不算好看。
「哈哈哈，看來今天的勝利者已經選出來了！」拜亞大領主高興道，他作為山妖城堡的領主，不知為何今天卻有一種所有事情都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覺。
時間差不多了，至少先進行婚禮。
拜亞大領主內心焦躁。
皮爾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你受傷了」皮姆盯著他的臉頰：「那個人不算太強。」
在這種低級決鬥中竟然受傷，對星龍士兵們來說絕對算得上恥辱。
「接連的勝利讓你內心傲慢」皮姆繼續說道。
「我會努力訓練。」皮爾點頭。
……
婚禮舉行。
林德仍記得自己上一次參加婚禮還是在很多年以前，但男女主角是誰他卻記不太清了，只知道舞會上的女士們都很漂亮，男士們也穿的像花孔雀。
然後自己好像和某幾位說著「我還抱過你呢」的老貴族爵士們聊天，那時候的羅楠男爵還沒變成噁心的大蛇，也並不狡詐。
蘭德王國的王族婚禮十分複雜，崇尚黃金的國家對儀式有著自己的要求。
整個婚禮會在山妖城堡的大廳中舉行，但在這之前，女王陛下將會在人們排列的隊伍中穿過，接受他們的祝福。
「他們為什麼沒有耳朵？」
還未看見女王，路邊一個個沒有耳朵的孩子卻引起了林德的注意。
有人用殘忍的手段割下了這些孩子的耳朵，而且他留意到負責作為「撒花天使」的孩子們，臉上帶著濃濃的恐懼，似乎做不好這件事等待他們的懲罰就是失去鼻子或者眼睛。
他轉頭看向多麗絲，記述官仍然在傾聽著，她的能力並不像自己說的那麼厲害。
林德目光轉向皮爾和皮姆，眨眼，然後左手打出手勢。
這是蘭德步兵之間經常使用的暗號，山妖城堡的勳爵騎士之中竟然一個來自蘭德步兵軍團的都沒有，他們完全看不懂林德的手勢。
他們依舊鬧哄哄的，吵鬧的聊著些什麼，把好好的一場婚禮變成了菜市場。
皮爾與皮姆兩人悄然後退，並且找到了哨兵。
秘紋使者途徑的哨兵悄悄潛行離去，無人知曉缺少了一個人，菜市場騎士們的吵鬧聲幫了很大的忙。
終於，拉尼雅女王出現了。
由蘭德王國第三軍團的騎兵護送，昂首挺胸的皇家禁衛軍完全成了舉旗的倚仗兵，就像是把獅子關在了籠子裡。
林德目光放在拉尼雅的身上，她穿著金色長裙，白色的胸衣托著高挺，黃金首飾裝點著她身上的每一個部分，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閃閃發光。
他抱著頭盔站在人群隊列之中，看著拜亞大領主搓搓手朝著拉尼雅女王走去。
不過很快拜亞大領主就被攔住了，按照禮儀，現在拉尼雅只是他的未婚妻，並未結婚的兩人應該守身如玉，絕對不能相互觸碰。
雖說……很多人在結婚之前私生子無數，但表面上的禮儀就必須遵守，誰讓拜亞大領主要的就是這一套呢。
拉尼雅明顯也注意到了林德，她的眼睛閃過一剎的驚訝。
這一場婚禮來的十分突兀，拉尼雅並不是抗拒結婚，作為女王她早就知道婚姻對自己意味著什麼。
拜亞大領主很符合她的要求，而且她還在對方的「庇護」之下。
但這些都不是拉尼雅同意結婚的理由。
催促著她點頭的原因是責任感，她可以從容不迫的選擇死亡，死戰到最後，但身為女王的責任感卻讓她不得不選擇忍受。
歌利亞需要被解放，自己發狂的兄弟也需要安眠，王國的土地需要被收復。
拉尼雅的力量不足，而不停示好的拜亞大領主就是最佳選項。
結婚只是復國的籌碼。
不過在這裡能看見林德也確實讓她意外，她本以為林德已經死在了北地。
兩人的關係並不好，她還揍過對方。
他們只是目光對視一眼，誰也沒想打斷這場婚禮。
一位牧師被邀請主持婚禮。
有點滑稽，眾所周知，神靈已經拋棄了所有人，牧師看起來有點業務不熟悉，磕磕絆絆的念著。
不倫不類的婚禮讓林德感覺無聊。
「大人」皮姆來到了林德的身邊，小聲說道：「那些孩子的耳朵是被山妖城堡收走的，據說是因為拜亞大領主要舉行某種儀式。」
林德皺眉：「然後呢？」
他們在此處不請自來的調查就已經夠引人懷疑了，如果沒有什麼關鍵性的信息，接下來的調查就該停止，必須謹慎為先。
蛇人崗哨的經歷已足夠為他們敲響警鐘。
「呢喃婆，有人在說這個名字」皮爾說道：「呢喃婆負責主導了整件事，而且大人，有人前往了捕蛇人要塞，和呢喃婆有關係。」
「呢喃婆人呢？」林德現在對婚禮毫無興趣。
他現在幾乎百分之百可以肯定，拜亞大領主有問題。
沒搞清楚對方為什麼要對自己動手，沒關係，只要確定他有問題就好。
「立即讓所有人準備」林德小聲吩咐著：「我想這場婚禮可能不會太安穩的結束。」
他希望女王陛下能安心結婚拖住時間，讓他去找呢喃婆。
多麗絲湊到了林德的身旁。
「怎麼了」林德問道。
「我找到了控制老鼠的人」多麗絲伸手指著：「那個老婦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