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俠義遠征！
海洋正在逐漸變藍，世界的異變正在持續。
數十艘點綴著無數的花環與祝福的飄帶，仿佛騎士童話之中走出來的船隻正在航行在與傳說根本不同的海洋上。
在騎士之國的傳說中，這臨近北極的海域應當充滿了險惡的魔力與狂風巨浪。混沌荒原的魔法之風將所有物質結構吹拂的紊亂崩潰，無數非自然的現象此起彼伏。
如果按照記載的話，這時候俠義遠征的隊伍應該面對的是十幾米高的巨浪呼嘯襲來，無數電閃雷鳴和海洋之中的惡獸組成了嚴密的防線。想要從這種超自然的屏障中穿過，只能通過沿途的諾斯卡據點步步為營。
利用諾斯卡人的鮮血和物資，延續他們偉大的俠義遠征，這是長久以來的規矩。
諾斯卡人搶劫他們，他們自然也可以搶回去。
但是現在，約書亞爵士看著那蔚藍色的海水，想到了自己的領航員在昨天驚恐的描述。
『一個巨人撕裂了混沌荒原的天空！我能看到的，女神的信物正在巨人的手中！他撕裂了大地和天空，將一切的魔法全部摧毀了！』
『那是從虛無世界之中誕生的，不可知的魔物！他要將我們全部摧毀！我能看到這個未來！』
『女神的聖物要被玷污了！它要被侮辱了！』
雖然在說到一半，約書亞爵士就震怒於他居然膽敢侮辱女神的聖物，而被他直接砍掉了腦袋。但是現在來看，那個領航員倒也不能說錯。
在混沌區域需要的是對魔法之風有著敏銳捕捉的專門導航員，而導航員發出來的訊息往往是某個特殊的徵兆。
這種徵兆很有可能是某種暗示，只不過導航員自己無法分辨。
就像是現在，在所有人心中都能夠感受到那來自聖杯帶來的仿佛血脈中的鼓動一樣。
那巨人的概念和說辭只不過是一種隱喻，或許聖杯在諾斯卡人的手中，但是因為聖杯自身的神聖性，反而引發了氣息讓他們追逐而來。
畢竟，就連亡靈法師山德魯這種幾乎要毀滅世界的巨大邪魔，都沒有能夠成功的摧毀聖杯，只是增加了一些封印就供奉了起來。說什麼諾斯卡人做了什麼，都沒有人會信。
要不是那群諾斯卡人做的太過分，甚至還不會出現兩支俠義遠征艦隊。
畢竟也不是第一次跟諾斯卡打交道了。
要是實在活不下去的話，俠義騎士們也不會做的太過分。往往都只是砍掉成年男性的持械手掌，然後給予婦孺們食物和黃金用來交換聖物。
數百年來歷來如此。只是女神的聖杯過於貴重，再加上封印似乎有解除的跡象，他們才在夢中被女神感召，應召而來。
而很快的，那翠綠色的光柱則證明了，他們的判斷沒有錯。
女神確實是在呼喚著他們。
那樣子很明顯是已經解除了封印的聖杯，有著無窮的力量在向著王國的騎士們進行呼籲。
「爵士，我們的船隊目前沒有多少損失，那些農奴們正想要回家。他們對女神的信仰恐怕並不足夠堅持到我們抵達位置。」
「說人話。」
「底層船艙發生了叛亂，爵士。」
穿著一身花枝招展的大型盔甲，走到了船長室的騎士低聲說道：
「他們抗拒離開家鄉太遠，並且聲稱他們遭到了欺騙。本以為旅途只有一兩天，但是我們追蹤諾斯卡人已經超過兩周了。所以下層農奴們發生了叛亂。」
「我讓你說簡單點，這種小事直接說總結就可以了。」
擦拭著船長室中保存完好的騎士大賽第七名的獎章，約書亞爵士有些不耐煩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僕從。
「我把你帶在身邊並不是讓你學那些農奴斤斤計較的。那些農奴只不過是一群短命的奴隸，我們保護他們是我們的天職和使命，但並不意味著我們要理解他們的行動。直接說結果即可。」
「我們處理叛亂後殺死了十四位農奴，並且將一些不服從的農奴關在了船艙底部。這是否會出現問題？」
「不會。」
約書亞爵士帶好了自己的勳章，拿起花冠和綬帶掛在了身上，語重心長的說道：
「那些奴隸只不過是沒有心智的動物，需要我們進行引導。只要將帶頭的殺死，剩下農奴自然就老實了。不要有太多的憐憫，我們是騎士，爭取榮光的存在。
這些農奴們是必要的財產，他們既然宣稱追隨了女神的腳步，那自然要帶他們上場。但是如果他們的信仰不堅定，那就直接殺死丟棄也可以。伱會花一些曾經沾染了糞便的貨幣嗎？
我們是騎士，不是商人，記住這一點。」
「我知道了，叔父。」
「叫我爵士。現在出去宣布一下，我們即將靠岸的事情吧。找傳訊員通知一下，我們很快就能殺死那些諾斯卡人，帶著我們的東西回家了。」
「是，爵士。」
穿的花團錦簇的年輕人點了點頭，很快低頭走了出去。
「為了女神的聖物，我們將對北極的那些強盜發起俠義遠征！——嗯，就這麼說。」
在船長室內咳嗽了兩聲，練了練嗓子後，約書亞等待了片刻，然後走出了船長室。
就如同預料的那樣，無數騎士們在看著這個領隊。
「同胞們，夥伴們！我們現在已經抵達了世界的盡頭！」
「我們要對那些卑鄙無恥的諾斯卡人發起俠義遠征，我們將摧毀他們的家園，取走我們應得的榮譽！」
「我們必然——」
就在約書亞慷慨激昂的說著話的時候，他忽然意識到了有些不對勁。
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的目光都不再看向他，而是越過了他的身子，看向了後方。那目光之中帶著無法言說的驚恐和慌張，就好像是看到了某些噩夢的化身。
而下意識的，約書亞爵士轉身向後看去。
然後他看到了。
看到了那站在了海岸邊緣的隊伍。
那些諾斯卡人，還有一些曾經是王國居民的普通被掠走的奴隸，以及一雙仿佛要將天空崩塌的雙眼。
螺旋的雙眼帶著閃亮的光芒，那目光之中銘刻的一切幾乎要將他們的意志摧毀。
「歡迎你們，我最新的同胞。」
聽不出來語音，但是感受明確的聲音在所有人的腦海中響起。
「我的新居民們，歡迎你們來到降臨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