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藍圖初現
所有的智慧生物的情感波動，都會造成魔力的動盪。
因為亞空間就像是一面鏡子一樣，它倒映著世界萬物的變化和扭曲。而情感這種靈魂的波動，就會導致亞空間產生漣漪，那漣漪泛濫的力量，就是魔力。
我們有理由相信，所謂的靈魂就是亞空間的觸角，他們利用靈魂這個和智慧生物相互兼容的概念，將一些本不可能出現的，根本沒有道理的東西滲透到了物質宇宙之中，變成了一些人盡皆知的常識。
靈魂取代了大腦的思考能力，讓脫離肉身的生活變得可能。就像是一個鳩占鵲巢的外置器官，靈魂甚至可以脫離肉體獨自存在，也可以直接施展出來各種法術和力量。這就說明只有靈魂，也唯有靈魂才是亞空間力量的主要來源，也是他們最終的具現化。惡魔也是一種靈魂，亡靈同樣是。
肉體的朽爛沒有辦法阻止靈魂的前進，因為靈魂本身就是一種獨立存在的東西。那麼問題來了，那肉體在靈魂誕生之前是存在的嗎？
李昂相信那是存在的。靈魂，或者說稱作是靈魂的東西，才是一個外來者。
這些東西抽離軀體之後，原本的意識和思想，思維邏輯都會被調離身軀，讓大腦產生破壞，陷入腦死亡狀態。或者說，這麼多年的思考本身就是依靠靈魂的亞空間力量在頭顱內精細操作導致的結果。
所以製造出來無魂者，讓血肉得到真正的自由，讓亞空間的本質回歸到原本的地方，才會導致那麼多的惡魔和怪物產生驚駭的尖叫。
因為他們從本能的就意識到，這才是生命最原始的狀態，這才是最根本的生命。
肉體本身就可以駕馭這些靈能的符印，本身就可以利用符文和技術來撬動亞空間的，所謂的靈魂只不過是亞空間倒影賦予肉體的一種美好的幻覺。讓人們認為自己依舊可以脫離原本的肉體進行存在。
但是種族和血脈的劃分始終是肉體，你的靈魂脫離了之後，那就永遠都只是擁有記憶，行為邏輯，感情的不同的東西罷了。
如果這樣也算活著，也算團聚的話，那人們有什麼理由去憎恨傀儡？
李昂對於亞空間和魔力的研究已經深入到了一種極端的層次，他清楚的意識到了這裡面的問題，並且利用自己的天賦和力量開始將其構築，重新利用玩家和自身勢力的特點，為自己打造出來一個全面的樂土。
魔力，數百萬的玩家的憤怒，被引導的情緒所帶來的魔力，就像是大海一樣不斷的湧入到靈能高塔之中，並且被李昂自身引導並利用。
這些力量不比世界之傷差到哪裡去，數百萬人的情緒和力量甚至能夠改變整個世界，而他們情緒激動帶來的魔力也自然會導致李昂操縱的力量更加龐大。只不過這樣的行動，也會帶來一些嘈雜的，沒有什麼太多意義的雜音。
『你不明白你在對抗什麼，李昂！伱不明白你到底在對抗怎樣的力量！』
蔚藍色的聲音在四面八方響起，層巒迭嶂，像是蜿蜒的迷宮。
在觀星室中反覆播放著那一瞬間凹下去大概0.1毫米的星球護盾的圖片，李昂神色平靜的操縱著三個區域的魔力流動和人口工作，平靜的維持著自己的疆域。
他根本不在乎這些隨著魔力來到了自己耳畔的聲音。畢竟整個靈能尖塔都是開放的，只要是魔力都會被轉化吸收，那有一些來自混沌眾神的間諜釋放著魔力被轉化過來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李昂自然能夠聽到來自混沌眾神的聲音。
它們原本可以強行衝破巨石陣結界，來表達自己的想法或者嘲弄李昂的行為。
但是隨著靈能燈塔的建立，他的意志開始點燃亞空間的燈火，並且用自己的思想和邏輯創造出來了悖論引擎工廠和靈能尖塔之後，這些亞空間的生物就再也無法干涉他的行為。
這些所謂的神明說到底也只是一群大洲級別的靈能生物，甚至很有可能只是當地星球的特產。畢竟那個標註李昂還沒有忘記呢。他得到的這個古聖的試驗地的殘骸，只不過是星球級別的奇觀。一個星球上有這樣的東西也是十分正常的。
但是李昂想要看到的可是更加遙遠的光景，想要看到在宇宙之中永不熄滅，熠熠生輝，以百億年計算的偉大之物。
而這個星球上不斷扭曲定義和概念，創造出偽造的假象的世界，李昂真的十分厭倦。
尤其是這幾個王八蛋正在給自己上強度的情況下。
「你們始終無法說服我，混沌眾神。除非你們把所有的產業封鎖全部放開，並且讓我自由自在的研究我想要研究的東西，不然的話我沒有理由跟你們進行任何的對話和合作。倒不如說，每個人都有自由的權利，是你們封鎖了。」
『那是在拯救你們，你這個蠢貨！你永遠不知道至高天之中的黑影記錄著什麼畫面！你永遠不知道在那古聖隕落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嗯？我猜無非是發生了宇宙大戰，對方開始轟炸星球。」
坐在觀星室中，李昂聲音平靜，似乎對於這種讓人無比震驚的秘聞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倒不如說，根據對冰牆或者區域的猜測，已經形成了現實。
「古聖利用自己的場地優勢進行還擊，最後為了保護星球不被破壞開啟了星球護盾。只不過很有可能是自己這邊失敗了，或者兩敗俱傷什麼都沒留下來，最終導致星球護盾沒有正常展開，把所有人困在了這裡。我說的可對？」
『……你不知道在星空之中馳騁的是怎樣的力量，年輕的外來者。』
蔚藍色的魔力幻化成了李昂的樣子，這個滿是陰沉怒火的身影在周圍煩躁的走來走去，似乎在精神上都承擔著某種難以言說的重壓。
『我們生活在每一個生物的意識和思想之中，我們永遠存在在這個宇宙空間之上，我們是最開始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個體。我們比你看得多！我們永遠明白我們在玩什麼，我們也很清楚我們到底在做什麼！但你，你不知道！』
『魯莽而又年輕的傢伙，你根本不知道你隨便的行動能夠帶來怎樣災難的結果！融入到我們的行列，成為這個星球上的主宰，甚至我們四個都可以對你俯首稱臣，你可以成為這個星球上當之無愧的力量之源！這璀璨的宇宙珠寶，這星空之下的熱土，甚至不用擔心有任何天外之物威脅，這還不夠嗎！』
『你所掌握的乃至進化與文明，你天然就應該成為我們的兄弟姐妹，你本來就屬於這裡，只不過是因為一個意外你才變成這樣。』
萬變之主的聲音驟然變得緩和起來，像是在面對一個已經老年痴呆的好友。
不存在的記憶似乎逐漸的編織成型，那帷幕迅速的單薄了起來。
在李昂的面前，顯示宇宙和亞空間之間的帷幕牆壁只剩下了一張薄薄的紙條，而四個看起來十分友好的身影正靠在門框上，一臉無奈的看著門外的李昂。
『你應該已經意識到了，但是你根本不承認這一點。不過沒有關係，我們可以讓你回想起來你的本質。你根本不是什麼玩家，你甚至不是什么正常的個體。你只是代表毀滅的存在，無限的進化之後帶來的最終的毀滅。我們曾經在這個至高天之中，是真誠的夥伴和無比貼切的盟友。』
『但是你太強大了，而且所有人都在向著這個方向狂奔。任何智慧生物和文明的進程最終都會指向你。那就是從原始到現代的進化，再到不思進取的毀滅。你代表的就是文明的興衰，還有文明本身的自滅主義。』
『我們曾經和你大吵了一架，因為你的決定帶來的是星辰之中永久的冰冷和死寂。你始終認為，如果永遠的死亡就是命運的話，那應該迎接自身的命運。』
『所以我們才把你摘出來扔出去。但是現在，我們也意識到了錯誤。』
『在毀滅的背後，也有新生的時代，進化和毀滅是再生的循環，我們永遠在至高天上矗立，沒有任何矛盾和分離。我們永遠都是幸福的一家人，這個世界上再無任何東西可以傷害我們。你現在應該想起來了才對。』
虛境的帷幕開始變化，那面紗已經被緩緩的掀開。四個好友正在房間之中準備好了歡迎儀式，正看著站在門外似乎有些躊躇不安的李昂笑著揮手。
一身赤紅色的壯漢憨厚的笑容，萬變之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伸出手掌，還有胖乎乎的綠衣胖子，以及看起來十分傲嬌的哼了一聲，別過頭去的紫發美少女，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彼此之間雖然吵吵鬧鬧的，但是卻十分溫馨而又有愛的大家庭。因為亞空間對於他們來說，就是自己的家。
而李昂看著眼前的一切，似乎也隨著靈能和魔力的回饋，逐漸想起來了某些事情。一些概念，一些文明的力量開始在身軀之中湧現出來。甚至就連繫統都提示了，得到了更進一步的支援，將面板變得更加詳細。
但是，看著眼前的那溫暖的一切，李昂只是眨了眨眼睛，根本沒有邁動腳步，甚至向前伸手的想法。虛假的宇宙和現實的空間只剩下了薄到看不見的細線。
然而，邊界就是邊界。不論他細到了什麼程度，只要李昂抗拒，那他們就過不來。
「……你們真厲害，居然給我塑造了一整套回憶流程。甚至把我殘缺的一部分給我了，我就說我的系統應該缺了點什麼東西，謝謝你們。但我拒絕。」
感受著系統更新之後新出的一系列條目，李昂挑了挑眉毛，看著面前保持尊重的眾身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你們說的挺不錯的，但是你是不是忘記了，這個星球可不是一個孤立的系統。倒不如說，從最開始的時候我就意識到，你們的存在是有缺陷的。你們似乎毫不懷疑一個巨大的漏洞。」
『哦？你在說什麼東西？』
「玩家。以及天賦。」
坐在觀星室中的少年微笑著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向了那蔚藍色的魔力。而在另一個世界，另一個少年也睜開了眼睛，同樣的螺旋之眼看向了高塔，似笑非笑的看著那魔力的循環。
一個肉體甦醒，另一個肉體必然沉睡，這是靈魂的轉移和必然的結果。但是另一個世界的李昂也站了起來，和在觀星室之中的李昂一樣。
有著相同的力量，相同的概念，自身的記憶和行動都完全一致。
硬要說的話，就好像是在腦海之中雙開的遊戲機一樣，界面分成了兩個屏幕這樣操縱。而這樣的行為，對於李昂本人來說，也已經操縱了無數次了。畢竟他平常在建設北極南極的時候，就是這樣操縱負星者的。
實際上之前他就忽略了這個事情。畢竟自己操縱自己的時候是很難察覺到什麼問題的。在文明的記錄之中，他始終是被定義為一個個體。
李昂的肉體同樣視作了一個成員出現在了這裡，那另一個肉體才視作本體。可是，真的有什麼本體和分身的差別嗎？李昂現在的本質已經生長蔓延成了靈能部分，甚至在接受天賦的那一刻，他就應該已經變成這樣子了。只是固有的人類知識限制著他，讓他的思路稍微紊亂了一下。
但實際上，他可以將玩家世界的自己視作自己城市的居民來操縱，也可以將這個世界的自己的肉身視作城市居民來操縱。
這就導致了一個很簡單的問題。
玩家到底是從什麼方式，用什麼樣的力量來到這個被星球護盾封閉的星球上的？
『……』
那溫暖的畫面凝固了，所有的力量都僵在了原地，似乎不肯面對，也不想要面對一個簡單的，淺顯易懂的事實。
「看，我大概說對了。玩家能夠跨越宇宙的距離，用靈魂或者相關的概念投影到這個星球上並且賦予超速再生的肉體，恐怕多半是因為玩家的星球上也有古聖的遺蹟存在。很有可能，就是月亮上的那個東西吧。」
『……』
「至於天賦，我估計也是亞空間倒影給每個人本質的顯現。我所擁有的天賦就是這樣的東西。因為我打心底里希望文明能夠走的更遠，我希望能夠見證更加偉大的事物。我自身擁有的才能跟亞空間無比貼切才有這種感覺。事實也證明了，我確實是這樣的，你們給予我的那部分要素讓我更加確信一點。」
「現在的話，我已經能夠感覺到了。那另一個世界對我來說近在咫尺，你們就好像住在我隔板牆的對面。我只要一推開門就能進去成為所謂的神明。可我不會進去，我很清楚，有些地方進去容易，但是出去可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我就是在這個世界生活著，我會永遠的存在下去，我會讓所有的文明和所有的人群一起走到世界最繁榮的時代。整個宇宙都填滿不了我的野心。」
星辰的圖像開始轉動，那原本溫馨的亞空間之家在宇宙的背景下變成了一個又一個單薄的模塊。
宇宙到底有多大呢？玩家的星球只不過是天河星系靠近中間的小小星系，而無數個這樣的星系組成了在銀河之中閃耀的天河星系。而無數的天河星系大小的河系，組成了天河星系團。而天河星系團之類的結構又有無數個組成了超天河星系集群。
再往後還有長城結構，視距，在視距之外又有什麼？大爆炸的火焰是否還在宇宙的盡頭不斷的擴張燃燒，燒卻出來新的冰冷的宇宙？
這宇宙的界外又存在什麼東西？李昂想要看到的是，數百億光年外的事情。
至於玩家和腳下的這個星球，就連起點都不算。
他們只是一切的開始中的開始，甚至就連最開始的新手村的第一句話都不是。
在這樣偉大的背景中，李昂能夠對這些人有什麼好臉色嗎？這都幾個月了，連新手村第一句話都沒說，他當然不在乎這些事情。
「呵，我不占據玩家的星球是因為我心善麼？不，那是一個對照組。我不可能將所有的機會和能力都放在一場賭博上。尤其是對你們這種傢伙。如果我兩邊都一起使用力量和精神的話，那很有可能就是兩邊全部出問題。」
「你們有你們的觸角，你們的隊伍不也是在玩家世界之中紮根下來了麼？我從不認為這世界舞台上的玩家只有一個。在相對簡單的情況下，做好一件事就足夠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更何況，如果把你們全部驅逐出去的話，我用不了三年的時間就能將這個星球建設的比玩家世界還要繁榮。」
「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捨本逐末不幹掉你們，而是選擇慢慢占領玩家星球？」
『……你會後悔的。』
「我才是文明的化身。」
看著那似乎徹底麻木消散的眾神，李昂看著星圖上的斑斕色彩，心曠神怡的嘆了口氣。
還有一到兩年就可以了……再忍忍吧。最簡單的形變已經出現了，星球護盾並不是想像中那樣絕對的防禦，既然如此的話，要做的事情就是加碼。
「諾斯卡半島……也該動一動了。」
轉頭看向了那狹隘的星球地圖，李昂挑了挑眉毛，向前走了一步。
（分開啦！大夥都說要分開，那就下一章一點鐘自動更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