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金龍的提議
當羅恩等人光速殺到前面的貿易站大廳里的時候,一個渾身上下覆蓋著金燦燦鱗片的龍裔正在等待著他們。
「羅恩先生,我猜?」當看到羅恩等人的時候,龍裔站起身來,目光沉靜地打量著面前的年輕男性人類。
「艾克蘇瑞說他和您交談甚歡,所以我就好奇來看看,另外觀察一下您這裡的物資儲備如何。」
「從結果上來說——不是很充裕。」
「如果你不吃那麼多的話!」布妮鼓起腮幫子,氣呼呼地尖聲道。
前段時間羅恩他們不在,她和喀拉德他們也只好勉為其難地接待這個挑剔的傢伙,但現在羅恩回來了!
「我猜,您就是艾克蘇瑞的那位老師?」羅恩聽到對方談起黑龍幼龍的事情,心裡便有了底兒,「聽他的那個鬼火說,就是您勸他『改邪歸正』的。」
一個龍裔即便有再強大的力量,也是很難得到真龍承認的,就像龍族永遠不會承認蜥蜴人和狗頭人有著龍族血脈一樣。因此對方現在的皮囊顯然只是障眼法或者易容術,其真實的身份,大概率是一頭金龍。
「不,那其實是我的……長輩,因為那位大人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因此由我來充當他的令使以及艾克蘇瑞的老師,來對他進行教育。」
「吾之真名乃是——,很高興看到在妄想地上又出現了一位雄心勃勃且仁慈善良的領主。」
不知道是出於龍族的傲慢還是自我的驕傲,金龍在自報家門的時候用的是一長串的龍語,以至於在場沒有人聽懂對方究竟叫什麼,因為那一長串的發音,憑人類和精靈的種族的聲帶實在是難以複述。
「我也很高興能和一位善良的金龍會面,」羅恩微微行禮後,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金龍對面,「閣下前來,應該不只是為了看一眼我們現在的前哨站吧?」
「這是主要原因,因為我聽說您招攬了不少地精作為同盟。」金龍黃金的豎瞳落在德萊弗多的身上,儘管沒有流露出絲毫敵意,地精獵手卻還是像是被燙到了一般大叫了一聲,然後急匆匆地躲回了後面。
同樣感到不適的還有西爾維婭和西摩兩個人,但他們的反應並沒有德萊弗多那樣劇烈,只是微微向後退了一步,站在了維多利亞等人的身後。
而其他人,無論是羅恩、艾薇、維多利亞還是瑟拉都對金龍的注視沒有絲毫反應。
「看來是我多慮了,」金龍收回目光,同時舉起水杯喝了口水,「我為我的無禮向您和您的同伴致以誠摯的歉意,但我必須要確保一件事:即妄想地不會迎來一個邪惡君主的恐怖統治。這片土地上的黑暗已經夠多了。」
「我在您回來之前考察了貿易站、村莊和地精的巢穴,結果令我大跌眼鏡,您居然能夠讓他們在一起生活而相安無事,這真是一個奇蹟。」
「因此我決定多留兩天,以便親眼見見您本人。」
「那麼閣下對我有什麼看法嗎?」羅恩微笑,「土匪?強盜?投機倒把者?抑或是一個泯然眾人的普通冒險者。」
「擁有《織法前言》的法師可絕對算不上『泯然眾人』,」金龍發出了爽朗的笑聲,「您那本法術書的前任主人曾經可是鼎鼎大名呢。」
「儘管隨著海蘭帝國的覆滅,在你們這些種族中,關於她的印象已經越來越淡,但對於龍族而言,她的輝煌就好像發生在昨天。」
「而至於您,儘管我現在還不確定您是否擁有治理整個妄想地的才幹,但這並不影響您在我心目中的評價。」
「我認為可以和您商討一些約定和條款,以便使我們雙方互惠互利。」
「金龍,或者說金屬龍在妄想地有利益?」羅恩一隻手肘撐住椅子扶手,拳頭拄著腦袋,「這我倒是真沒想到。」
「妄想地的複雜程度遠超您現在所掌握的信息,羅恩先生,」金龍神情肅然,「單單就我們龍族而言,在這裡有就非常重大的干係。」
「是什麼?」
「抱歉,這我無權透露。」
「好吧,」羅恩換了個姿勢,「那麼能說說艾克蘇瑞有什麼特別的嗎?為什麼你們要這麼大費周章地培養他?」
「抱歉,這我無權透露。」
「……那關於妄想地地下存在的黑暗呢?這應該就是伱們的『重大幹系』吧?」
「抱歉,這我無權透露。」
羅恩:「……抱歉,您要不請回吧?」
什麼都不說,你這不是在浪費我時間?哥兒幾個星夜趕回家,也沒休息也沒洗漱進食,就為了在這聽你說「無權透露」?
「這……」金龍為難地放下水杯搓了搓手,「請原諒,但我確實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您提出的三個問題,本質上其實是一個問題,我這麼說您能理解嗎?」
「我討厭猜謎,」羅恩撇了撇嘴,「如果你不能直說,就什麼都不要說,否則我會認為你是在干擾我的判斷。」
「好吧、好吧,」金龍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既然這樣,我便向您提出下一個提議好了:」
「您應該已經讀過了那些由海蘭帝國精靈留下,刻在他們的新柳圖書館中的石板。那麼您是否同意,延緩您和您的手下們發展的進程,並且由我進行監督,以便在合適的時候叫停您領地上任何探索和研究的項目?」
「希望您能夠理解,這絕對不是我在無的放矢,也不是我想要干涉您的內部事務。您與我應該都認同一件事:當您發展過快的時候,您的領地和人民會受到黑暗的窺伺和覬覦,因此這樣做其實是對您的保護和關懷?」
金龍的言辭非常懇切而謙虛,在他的話語、眼神和動作中,羅恩找不到對方有任何的歹意、抑或者什麼陰謀。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像是為了他們而考量,他似乎是完完全全為了這個小小的貿易站及周圍聚居地的人們好。
對於金龍釋放的這些善意,羅恩聽得清楚。而對於這些的回應,羅恩相信自己的回答也不會引起任何歧義:
「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