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沒有問題,抑或沒有發現
在之後的數日中,羅恩他們在這裡過得真的「像伯爵一樣」,破碎又被縫合起來的身體絲毫沒有影響阿爾弗雷德管家的職業素養,領地里的其他領民也儘可能地滿足羅恩等人的需求。
由於大多數不死生物並沒有迫切的血食需求,這附近的野生動物各個膘肥體壯,當羅恩隊伍需要食物的時候,很快就能得到豐盛的肉類。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西爾維婭因為要為之後的繼承儀式做準備,因此常常不見蹤影,無法與眾人共度這段時光。畢竟馮·里希特霍芬伯爵要進行的不單單是世俗儀式還有魔法祭祀,西爾維婭必須要去幫忙。
為了保障同伴的安全,羅恩、維多利亞和葉蓮娜也參與到了籌劃工作當中,他們都懂一些儀式法術,完全可以幫得上忙。值得欣喜的是,伯爵在似乎完全沒有藏著掖著的想法,反而非常高興有人能施以援手,只不過儀式必須在滿月時進行,因此即便準備工作大體完成,典禮也不可能提前舉辦。
「我這幾天簡直成夜貓子了,」大約是第七天黃昏時分,維多利亞打著哈欠從自己的房間裡走了出來,她的臉上倒是還沒有黑眼圈,但精神顯而易見地不怎麼好,「不過為了西爾維婭,這些都是值得的。」
「你居然能這麼適應這種生活,」牧師一邊說著,一邊看向雖然差不多同時出門,但其實早就醒了的羅恩,「我聽德萊弗多說過,你好像是『天上掉下來』的?難道你以前經常要倒時差不成?」
對於自己以前的生活,羅恩向同伴們透露的不多,大概形象就是個草藥學者之類的樣子。但鑑於他之前並未接觸過魔法,所以在眾人想來,羅恩以前主要的工作時間應該還是在白天。
「伱聽說過貢德的信徒嗎,他們都是些奇思妙想的發明家,」羅恩隨口道,「我之前也有些類似他們出品的小玩意,能讓我在晚上也……嗯。」
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黑白顛倒再正常不過了,不過倒也不全是為了工作和學習。
「那看來你在給西爾維婭幫忙的時候還能保持清醒,而不至於像維多利亞一樣,」奎斯特笑嘻嘻地,他這段時間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不知為何今天突然在飯點之外露了面,「記得前天晚上嗎?你們工作到快要天亮,維多利亞回來的時候直接睡在樓梯上了!」
「我只是打個盹——」
「你是指大頭朝下的睡姿嗎?」
「不過說到這個,羅恩,」奎斯特左右看了看,確定那個行動悄無聲息的管家不在附近後,方才收斂了笑容,壓低聲音問,「這一個星期來你們天天去幫忙,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
「葉蓮娜對血族的儀式了解不多,但我記得你有一大摞相關方面的理論書籍,想來你能看出點兒門道?」
「附魔學和儀式魔法確實有學科交叉的地方,但還是有所區別的,」羅恩斟酌了一下詞彙,「我這麼說吧:我沒發現有任何異常。」
「伯爵自己其實也是照葫蘆畫瓢,他從未舉辦過類似的儀式,因此所有操作都是按照一本魔法書上的記載進行的,作為幫手和與他地位姑且對等的客人,我自然有理由觀摩。」
「裡面的內容無論是理論還是計算都沒有任何問題、光明正大,為西爾維婭轉換血脈的能量來源是伯爵自己,沒有什麼傷天害理的操作。」
羅恩原本還糾結如果這個儀式要幾千個吸血鬼衍體該怎麼辦,但一周下來,他幾乎可以確信這種情況不會發生。
另外這裡又不是博德之門,伯爵就算有心,也沒地方找這麼多衍體去。
「但我還是不明白,」奎斯特摩挲著下巴,「吸血鬼擁有幾乎永恆的生命,這使得這些傢伙對權力通常有著近乎變態的渴求——他為什麼會突然想要找個人來繼承家業?」
「這個據他自己說……」
「我知道、我知道,」奎斯特打斷了羅恩的話,「他在晚宴上不止一次地說過這個問題:『所愛的妻子和女兒為了讓我活下去而選擇犧牲自己,但這樣的永生痛苦不堪,我想要結束這一切,但我的領民們對世間尚有眷戀,作為領主我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但你不覺得很有問題嗎?他似乎是真的在關心自己的領民?」
「除了您之外,我就再沒見過哪怕一個領主有這種情懷,他們最多只是擔心自己領地因領民生活困窘而產出不足,或者地位無法維持……但他就算雙方都死了幾百年了,還依然想要履行責任?!」
「我倒是挺欣賞這樣的人,」維多利亞道,「你懷疑他有別的心思?有什麼證據嗎?」
「問題就在這裡,沒有,」奎斯特雙手一攤,「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裡肯定很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尤其是那個阿爾弗雷德,」奎斯特再次確認那個管家不在附近,「我這兩天在城堡里到處遊蕩,他幾乎都不會出來阻攔,唯獨一到上閣樓的樓梯口,那傢伙就會以各種理由來找我,把我支走!」
「閣樓里到底有什麼東西?」
「雖然這是你的職業習慣,但在人家裡四處嗅探本就不好吧?」已經換上了睡衣的艾薇正要回房去睡覺,她這些天和其他人簡直是兩個世界,「羅恩,還記不記得康斯坦絲她養父的房子?像這樣的貴族和富商多少都有些自己的小秘密,我們還是別去關注太多的好。」
「西爾維婭不是沒事嗎?這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我們就是擔心這個,」羅恩想了想,心中忽然有了個想法,「德萊弗多那小子呢?他這幾天跑到哪兒去了?」
一隻白鼠走廊上方的裝飾里跳了下來,它好像早就蹲在了這裡,而且是還是由德萊弗多自己主動控制的。大白揚起腦袋,衝著眾人吱吱地叫了兩聲,示意眾人和它離開,換個地方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