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是時候跑路了！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吉蓮尼絲揮了揮手中的劍，「你的手下們大概無法理解，但你應該是明白的。」
「絕大多數所謂的研究，拖延曠日持久沒有成果，究其原因就是沒有足夠的人手和經費。只要人和錢到位了，很多困難都可以迎刃而解。」
「……」羅恩沉默了片刻，「是的，就這點上來說，我贊同你。」
「尤其是那些枯燥無味的重複性實驗和試錯，缺少人員和經費逼迫研究者們束手束腳。」
「又不給充足的時間。」吉蓮尼絲哼了一聲。
「還總會各種打斷。」羅恩隨聲附和。
「為了實現他們拍腦門想出來的東西，我們不得不用其他的方法來進行驗證甚至是猜想、不斷簡化最後漏洞百出，而最後一旦導致結果與預期不符，他們又會把責任推到我們身上！」羅恩越說越激動，也許是曾經不好的回憶湧上心頭，面對著這個把他們打得狼狽不堪，甚至連自己的法術書都奪走了的異界精靈，羅恩開始大倒苦水。
「這種待遇怎麼可能做得出真正的成果？然後他們又會以沒有成果為由進一步削減待遇、逼緊時間，惡性循環！」
「嘴上口花花！」吉蓮尼絲對羅恩的遭遇深有同感，「我們那個愚蠢的萊恩國王前期倒是還不錯，等到最後關頭就慌了手腳！帝國就那麼多研究者，國庫就那麼多錢，同時進行七個決戰武器的設計？虧他想得出來！」
「呵，貴族老爺。」兩人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
「所以呢，伱最後不辭而別了？」羅恩看著這位首席大法師，「您還真是有膽量，我只能被綁到死，一旦離開，前功盡棄。」
「啊，我懂，你認識埃爾登那個侏儒，哪個學院出來的？論文、答辯、導師，煩人的東西數不勝數，」吉蓮尼絲擺了擺手，「可惜你是人類，我在那些學院裡做了八十年研究，成年禮之前就把這些都搞定了。」
「你特麼——」
「不過說到萊恩那所謂的決戰武器，我誑了他們，」吉蓮尼絲自顧自地岔開話題，「就是紫晶石板和那些寶石，薩蘭是個好小伙，我遊說了上面讓他帶人去妄想地，如果他真能帶回來什麼東西的話，應該也能挽狂瀾於既倒了。」
「不過顯然，他失敗了，東西都到了你手裡。」
「你騙了萊恩王室，」羅恩道，「妄想地的渾水沒那麼好趟。」
「那就不關我的事了，我只是進行合情合理的推測，最後導出結論，」精靈的俏麗的面龐上露出了戲謔的笑，「當我去要求他們更改戰略，調整資金和人員配比的時候，那些蟲豸就是這麼跟我說的。」
「我給他們至少做了七件魔法物品，雖然它們在最後一點兒忙都沒幫上，但反正成果是交上去了。」
「但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連自己的法術書都放進去？」
「當然是因為那可笑的審查制度啦，」大法師撇了撇嘴，「如果整體神秘性達不到那些一本魔法原典都沒讀完的蠢貨劃定的標準線的話，我可是要擔責任的。」
「那麼，我有個問題。」
羅恩忽然往前湊了幾步，站在吉蓮尼絲的面前，後者由於和羅恩聊得還算投機，沒有絲毫的反應，甚至還主動湊近了一步。
「你隨便問人類，如果你願意做志願者的話，以後我還有大把時間讓你提問。」
「拋開你糊弄海蘭帝國的『成果』不談，在帝國覆滅前的一百年裡，你有沒有做出過真正的『決戰武器』？」
「你問這個啊，當然有啊，」吉蓮尼絲道，「我借鑑了侏儒們的火藥工藝，做出了一套炸彈和飛行器，操作簡單易上手，可以彌補帝國空中力量的不足，畢竟無論是獅鷲還是鷲馬訓練都要耗費大量的時間。」
「我從來沒聽說這些東西！」艾薇看向奎斯特，密探同樣搖了搖頭：「我也沒聽說過，它們沒有投入到實戰中嗎？」
「當然沒有，」精靈轉過頭去看向奎斯特，怒哼了一聲，「真遺憾你們沒緣分目睹它們的威力！因為它們還沒投產就被駁回了，被萊恩王室、財政大臣甚至軍事大臣一起！」
「他們認為這些小玩意兒是劣等種族才使用的工具，高貴的精靈不應該操作這些粗鄙的東西。所以被駁回之後，為了防止它們成為我的污點，我就把所有成品和半成品都丟進了火元素位面燒了個乾淨。」
雖然說是這麼說，但吉蓮尼絲顯然對此事仍舊耿耿於懷。她猛地甩過頭來；「所以，你到底考慮好了沒有？如果你願意當志願者的話，我可以教授你最高深的奧術知識，你要是因為人類壽命限制學不完我還可以把你轉變成巫妖！」
「甚至於織法前言我都可以送給你！這項研究我始終無法進入到大規模應用階段，你靠自己摸出了門路，而且本身也是研究者，也許你可以幫我找到問題所在！」
織法前言飄在前主人的身邊，不停地快速翻動書頁表示抗議，卻被吉蓮尼絲一巴掌拍到了一邊：「你覺得怎麼樣？擔心這裡的事情不好收場？我也可以——」
「不，關於這個，我一點兒都不擔心。」羅恩衝著吉蓮尼絲笑了笑，在如此近的距離下突然抬手，一隻鍊金藥品在兩人之間突然炸開，大量的粉塵將羅恩和吉蓮尼絲都捲入到了裡面。
「你——咳咳！」大法師人都傻了，「你這是在幹什麼？」
她立刻檢查自己的身體，卻發現這鍊金藥劑並不是那種會爆炸的類型，也沒有惡意變形之類的魔法效果，至於毒性……
毒性？
吉蓮尼絲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她掙扎著，卻發現渾身半點兒力氣都使不出來。
她可是帝國的首席大法師，就算現在淪落到一個小城邦當領主，她身上也有必要的常駐防護法術，這是什麼東西，居然能僅靠毒性就讓她變成這個樣子？！
「這是……什麼藥劑？」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吉蓮尼絲強撐著意識，想要聽到答案。
「其實等您醒了再問也不遲，」羅恩蹲下身來，注視著那雙湖藍色的眸子，「這是之前對付明達提斯時我用到的苔蘚提取物，我和我的鍊金術士將它進一步純化改造，以增強對精靈的特異性。」
「你怎麼會對這個……下力氣？」吉蓮尼絲的眼睛已經幾乎無法視物，但她還是想要一個答案，「根本，不值得花費……」
「您是帝國的首席大法師，當然不會在乎一個不知名洞穴里的不知名苔蘚植物，」羅恩笑了笑，「但我也許是我受到的教育不太一樣，對於一種巧合、或者運氣使然的產物，我一般會試著探究其原理和常態化的路徑，以確定這是否對我有幫助。」
「您看，運氣是實力的一部分，但把偶然變為必然、運氣轉化為實力，卻也是——啊，真是可惜，這個我想我們可以等您醒了再繼續探討。」
羅恩站起身來：「來幫個忙，把她綁起來送到喀拉德的軍營里。」
「奎斯特，你變成她的樣子去她住處，鍊金背袋你帶上，把所有能帶走的東西統統打包。別忘了可能存在的暗門和密室！」
「艾薇，你去通知丹尼爾叔叔他們，咱們的事情都已經辦完，甚至還有意外收穫——是時候跑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