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幻影的遊戲
赤銅龍是金屬龍裡面的幽默大師，即便是它的幻影也多少繼承了這一點。
如果是貪婪的尋寶者或許會因此而感到惱火，但羅恩他們本來也沒對這方面抱有太多的期待，因此除了地精獵手垮著臉之外，其他人倒是欣然接受了這「第三件寶物」。
一整座洞穴、如果將外面的那處峽谷也算上的話就是一整個峽谷，如此打造而成的樂器雖然既不能買賣也不能戰鬥，但這確實是一件了不得的禮物。稍微會一點兒龍語的羅恩和西爾維婭已經在赤銅龍幻影的指導下嘗試演奏了起來，效果非常不錯。
瑟拉他們也進行了嘗試，可惜野蠻人在音樂方面的天賦相當堪堪，哪怕是赤銅龍的幻影都在她那虎嘯猿啼之下試圖屏蔽自己的聽覺。
艾薇的精靈語和維多利亞的通用語歌謠雖然別有一番滋味，但這件樂器的規模顯然是為說龍語的巨龍準備的，聲若蚊吶的旋律顯然無法滿足聽眾們的需求。
「你們玩兒的還挺起勁！」德萊弗多瘋狂地翻著白眼，試圖讓同伴們注意到自己的不滿，但很可惜沒人理他，獵手只好將矛頭對準了赤銅龍。
「喂，龍！」德萊弗多插著腰，「我剛剛想要一個問題：你之前不是說，你被惡魔束縛在這裡看守封印嗎？」
「是的，有什麼問題嗎？」赤銅龍垂落頭顱，儘管實際上它不需要這麼做也能聽到德萊弗多說話。
「但伱的本體卻因為精靈的威脅而逃跑了，這難道不算是自相矛盾？羅恩，你是不是聽那個大公說過，萊恩並沒有依附於任何一方？」
「他憑什麼能嚇走你啊？」
「憑他背後的指使者殺了奧森穆尼耳珀啊，」幻影一句話就把德萊弗多給噎了回去，「是，我比我的園丁鄰居要稍微強大一些，但也只是一些而已——天啊，一想到那個可能會找上門兒來的存在，我就害怕得渾身發抖！」
赤銅龍說是這麼說，但她卻沒有任何害怕的意思，畢竟她早就已經死透了。就算是再強大的存在，也不太可能幹出把龍復活再殺一遍這種事。
那未免也太喪心病狂了。
「呃，你是說，格萊西雅騙了我們？」羅恩示意同伴們先別唱歌了，「天啊！但是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一個魔鬼大公如果實在顯得沒事幹，就去陰謀推翻阿斯蒙蒂斯啊，上這裡來騙個凡人有意思嗎？
「格萊西雅？你認識的大塊頭還真不少，」赤銅龍吐了吐舌頭，「她沒有騙你，只不過她的角度不太一樣罷了。」
「你叫羅恩是嗎？好吧羅恩，讓我來考考你：在打牌的時候，牌桌上和牌桌周圍都會有哪些要素？」
「唔……」羅恩想了想，「打牌那自然是得有牌和牌桌，然後是牌手，周圍可能還會有觀眾。」
「就這些？」
「不耍錢的話是這樣吧。」
「你打牌都不賭錢的嗎？！」赤銅龍震驚了，「那還有什麼意思？我指的當然是那種酒館和賭場裡面的牌局啊！」
「呃好吧，那就再加上籌碼——但這已經扯遠了吧？」
「扯遠？不不不，」赤銅龍促狹地笑了起來，「還有一個要素：莊家。」
「法拉瑪王國的女王們不過是惡魔領主手上的幾張牌，其他牌手則在之前試圖摸走精靈的這張。但這張牌不同尋常：他不想被人抽來打去，他想當牌手。」
「但其他打牌的人、或者是你說的觀眾顯然都是做不到這一點的，那麼他能勾兌的存在就只有賭局的莊家了，不是嗎？」
「不過讓我來猜猜看……你們對精靈沒什麼敬畏之心，那他大概是沒能上桌，吹燈拔蠟了是嗎？」
「我們和我們的朋友送了他一程，」羅恩點了點頭，「你是幻影，應該沒什麼好顧慮的——跟我們說說這個莊家怎麼樣？」
「該死又不想死的傢伙，」即便是幻影，也明顯能感受到赤銅龍對這個話題的忌憚，「我雖然已經死了，但你們還是活人，為了你們的安全考慮，我還是不要直接說了——那傢伙的心眼兒比針尖兒還小！」
「關於莊家的身份，讓我想個謎語吧，不過答應我別猜，不小心猜到了不要說出來——我是條赤銅龍的幻影，沒有任何謀害你們或者故意打啞謎的意思，完全是為了你們著想，好嗎？」
羅恩深吸了一口氣：「你說吧，我們在聽。」
「嗯，給我點兒時間想想，畢竟我沒有實體腦子……有了：」赤銅龍清了清嗓子，「悠長更悠長，死亡又未亡。鱗片無光亮，逢者難歸葬。」
「感覺怎麼樣？」
「太籠統了，」羅恩皺了皺眉，他其實有些猜測，但他寧願不是自己猜到的那樣，「什麼都猜不到。」
「感謝你的讚美，」赤銅龍滿意地頷首，「那我的目的就達到了。」
「關於這個，我能問最後一個問題嗎？」羅恩舉起手來，「你說的這個莊家，在自己的領地里會擁有什麼樣的力量？」
「莊家如果不夠強的話，就難保打牌的賭徒會選擇直接搶錢，不是嗎？」赤銅龍沒有正面回答，但她說的已經很明確了。
而且從已知的情報來看，就算其離開巢穴，至少也能穩壓老年綠龍一頭，但憑這個就不是現在的羅恩等人能夠招惹的。
「羅恩問完了，我還有問題！」德萊弗多跳了起來，「你能不能給我們畫個洞穴里的地圖啊？那個傳送陣沒有能量了，等它復原還不如直接走出去的好！」
「啊，這個我倒是樂意效勞，」赤銅龍笑了笑，「那你們再陪我玩個遊戲吧，然後我也該塵歸塵土歸土了——順著我的歌聲走，看看你們能不能找到出口，怎麼樣？」
「等等，你已經沒有束縛了，不必……」艾薇想要出言挽留，卻別赤銅龍的哼唱所打斷。
「我必須如此，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我的一切已成過去，沒有留戀也不值得回憶~」
「新朋友啊，老朋友啊，昂起頭顱、張開雙翼，去探索未知的天地。你的眼就是我的眼，我會長存不滅，永遠與你們活在一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