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住房下的地窖
身為影靈，葉蓮娜和靈魂打交道是有歷史淵源的。暗影編織者、影舞者、甚至於冥河河畔的那些靈魂販子都是影靈這個怪異種族中的一員，對於靈魂，他們將其作為祭品、作為燃料、作為貨幣，這根本都算不上什麼事。
所以她當然希望羅恩等人也不要對此有什麼排斥的心理——哪怕這枚硬幣可能來自於一個魔鬼。
「裡面承載的靈魂是一個人類鐵匠，」葉蓮娜用一些特殊手法，在不損害靈魂硬幣的前提下大概讀了一遍裡面靈魂的記憶，「他的妻子是一個巫師，儘管她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至少她的丈夫是這麼認為的——卻還是因此受到了他家鄉教會的迫害。作為一個普通人，他對此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妻子被燒死在絞刑架上。」
「他獨自撫養他們的兒子長大，然而他發現，他們的孩子同樣也繼承了其母親的血統。隨著他的逐漸長大，這件事再也無法隱瞞，教會再一次找上了門來。」
「這是哪家教會？」維多利亞皺眉，「如果真如這個鐵匠所說，他們做這種事情是不符合道義的！」
「所以呢？你準備去給他翻案嗎？」葉蓮娜看了她一眼，「這個靈魂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了，也不知道其出身自哪裡。」
「另外，迫害他們家庭的，正是海姆的牧師們——他們認為不信奉正神的巫師不值得信任，聽之任之是對其他居民的不負責。」
「……」海姆的牧師沉默了，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她的眼神里是如此的不甘。
「作為當事人的鐵匠肯定更加無法接受這一事實，」葉蓮娜聳肩，「但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該如何與正神的牧師以及其他村民相抗衡呢？」
「能拯救他和他兒子的，大概只有魔鬼了吧。」
「那麼，是誰借給他的力量？不會是你的宗主吧？」
「靈魂硬幣是一種流通貨幣，出現在誰的手上和誰製造了它沒有一定的聯繫，」葉蓮娜道，「出手幫助他的是扎瑞爾，最出名的墮落天使，以及阿弗納斯的主宰者、女大公。」
「我猜也是，」艾克蘇瑞咕噥著，「那種戰爭狂可不會錯過這種事情。」
「但為什麼他會被製成靈魂硬幣？」羅恩好奇地問，「一般來說不是只有違背契約的才會被這樣對待嗎？」
「當然，」葉蓮娜肯定地答道，「這個鐵匠這是違背了契約。」
「扎瑞爾同意幫助他擊敗海姆的牧師們，但是作為代價，她要取走鐵匠最珍貴的東西——我想你們都能猜到是什麼。」
「他的兒子，當然。這就是魔鬼。」瑟拉翻著白眼，就連她也能猜到代價是什麼。
鐵匠當然不會本末倒置，所以他只能用另一樣珍貴的東西來換得他兒子的自由——他自己的生命和靈魂。
「而至於這枚靈魂硬幣為什麼會流到這裡，那我就一無所知了。」
「不能通過詢問裡面的靈魂得到答案嗎？」
「很遺憾，不行，」葉蓮娜攤開雙手，「伱可以質問裡面的靈魂，但他只能回答你他生前所知的事情。即便我有一些小把戲可以繞過三次的使用限制，卻不能有悖其基本的規則。」
「如果你們想要知道更多的話，就只能去這頭擬身怪去過的廢墟里尋找了。」
綠沼鎮不管怎麼說也曾是一個鎮子，即便化為廢墟也依然大得很。所幸擬身怪的記憶還算不錯，當瑟拉拎著它走出洞穴後，它很快就指定了一個位置，其餘幾個人立刻開始以那裡為中心展開了清理。
「這裡應該只是一個普通的住家，」艾薇扛起一塊斷壁，將其丟到了一旁，「真是奇怪，為什麼魔鬼的硬幣會出現在一家住戶的廚房裡面？」
哪怕已經飽經時間的洗禮，這塊區域依然可以辨認出一面灶台以及一些破碎鏽蝕的餐具。
「可能是在製作餡餅的時候把硬幣藏了進去吧。」羅恩講了個冷笑話，可是沒人笑。
這個世界的部分地區倒是也有看誰吃到硬幣就會變得幸運之類的說法，但出自地獄的靈魂硬幣？
而且考慮到這個硬幣的體積和重量，大概也不會有誰會把這個「藏」進食物裡面。
「又或者，」德萊弗多忽然趴在了地面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這裡有一個秘密的地窖。」
地精敏銳地覺察到了一塊破碎地磚的不同尋常，只是當他將匕首插進縫隙里使勁撬動時，卻沒有任何效果。
「機關卡死了，」他往地上唾了口唾沫，「瑟拉，你得把它砸開！」
「用不著那麼麻煩。」或許是受到了德萊弗多動作的啟發，艾克蘇瑞也學著往地磚上啐了一口。
伴隨著「滋滋」的腐蝕聲，一個黑洞洞的入口便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瞧，」黑龍仰起臉，「就是這麼簡單！」
「你以後可得注意點兒，尤其是去我們那兒的時候，」瑟拉調侃道，「貿易站的設施可未必比這個堅固。」
「我離老年痴呆還遠著呢！才不會隨時流口水！」幼龍抗議，「再說我們龍類又不會老年痴呆……」
「呃，到底會不會？應該不會吧……下次見到老師問問他好了。」
「我勸你別打聽這個，」羅恩將一根蠟燭從洞口丟了下去，「記得嗎？你們從四百歲往後可就全都算『老年』了。」
「你這麼問肯定會挨揍的。」
羅恩丟下去的蠟燭和一般的蠟燭有著明顯的不同，羅恩並沒有點燃它，但是當它落到地面上之後卻立即站穩，自行點燃了明亮的光焰。
「哦，我還以為這個跟湯勺是一個原理呢，」艾薇吹了聲口哨，「有進步啊。」
「就算是在野外，我也是堅持學習的，」羅恩嘿嘿一笑，「就是有點兒費蠟燭。為了製造一個可以釋放不滅明焰的魔法物品，咱們帶出來的蠟燭我幾乎都給用光了——成功率實在是不太高。」
「我說我這兩天怎麼覺得包里越來越空，」維多利亞無語地當先跳了下去，「這兩天睡前祈禱的時候我都不敢多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