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弱效治療藥水
「製鹽……取灰燼……」
拉薇妮婭非常大方地將自己的實驗日誌和通常製造治療藥水的合成路徑都借給了羅恩，這是後者自穿越過來之後，第一次直接接觸魔法側的事物。
感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雖然使用的材料羅恩基本都沒聽說過，但根據它們的形態，羅恩依舊能完成對它們的大致分類來確定其可能存在的效果——就像他治療艾薇和德萊弗多的大白鼠那樣。
而至於實驗中的手法則更是熟悉得多，甚至有一些部分，羅恩現在就能提出更好的解決方案。
前世可沒有魔法這種方便到簡直像是作弊一樣的東西，他的前輩的不得不將自然規律運用到相當精巧的地步，對於實驗操作要求的嚴格程度也遠非這個世界所能理解。
通常情況下這或許沒什麼，甚至可能還遠不如魔法方便，但當在這個世界遇到實驗方面的難題時，細節往往就能決定成敗。
比如……
「你要不要試試把溫度調低一點兒，然後採用水浴的方法，而不是直接加熱」羅恩指著拉薇妮婭的試驗記錄，「你這幾次溫度越調越高，但這樣只會破壞內部結構，而且損失中間產物。」
「再加上你是直接加熱的，這就造成內部受熱不均勻，一部分反應過度劇烈，而且溫度也不可控。伱看常用的製備方法有這麼這麼一步，就是為了防止這種情況的出現。」
「如果你想要簡化步驟，這裡就必須要作出改變……」
羅恩所謂的「建議」，其實基本就是將魔法操作去掉後的替代解決方案。因為魔法的使用基本都需要另外準備材料，雖然實操中簡單很多，甚至可以降低操作者的專業素養要求，但無形中是增加了實驗時間和成本的。
如果拉薇妮婭的目的是降低成本，減少繁瑣的步驟，就完全可以將這兩者反過來。
羅恩一邊說，一邊直接上手操作，看得半身人姑娘一愣一愣的，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她之前認為是半吊子的人類居然這麼有見地。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大概兩個小時之後，羅恩將盛著粗產物的燒瓶遞給拉薇妮婭。
「最後一步，我不會。」
最後一步需要一個鍊金專用的戲法，用來將藥水變成真正作為魔法物品的治療藥水，羅恩是真的沒辦法繞開這一步了。
這是個什麼原理？他不知道啊！
但當他看到拉薇妮婭嫻熟地施法，將一瓶原本明黃色的溶液轉化成充滿活力的紅色，而且在被搖動時還會發出微光後，羅恩在心裡堅定了一件事：
他真的要找機會學習一下魔法了。
「這……成了？」
相比於羅恩這邊對魔法的驚異，拉薇妮婭則更是震驚得下巴都快脫臼了。她猶自不敢置信，另外取出一套設備對羅恩製作的治療藥水進行鑑定。
「有效、真的有效！但是……這怎麼可能？」拉薇妮婭覺得自己要麼是瘋了要麼就是太蠢，她研究這個已經有兩三年了，幾乎沒什麼進展！
今天一個連魔法都不會的人類就給她解決了這一切？這怎麼可能！
那她又算什麼？
兩個小時，之前單單是製造一瓶治療藥水都要八個小時！
「我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罷了，」羅恩攤了攤手，一臉無辜，「如果沒有你前面的實驗，以及在你之前那些鍊金術士們的實驗，我是不可能成功的。」
當然還要加上羅恩前世那些學者們的實驗。
他不但是站在巨人肩膀上，而且是站在兩個世界巨人的肩膀上！
「你……」拉薇妮婭欲言又止，「這些記錄都是我的，我都沒有想到這麼些東西。你又是怎麼琢磨出來的？」
「大概是換了個角度。你看，我不會魔法，而你的那些魔法儀式真的蠻耗費時間和材料的。」
八個小時的製備過程，光是那些魔法儀式就要六個小時來準備和啟動。
「這真是……」拉薇妮婭又檢查了一遍包括剛才的記錄在內的實驗日誌，不得不選擇相信羅恩的說法，「你說的對，有的時候魔法可能反倒會讓人走彎路。」
「你可真是個天才！」在旁邊看了很久熱鬧的艾薇不由得驚嘆不已，「這是我第一次見到這麼快的鍊金術！」
「而且降低了成本，」拉薇妮婭補充道，「這次實驗大概只用了價值十六枚金幣的材料，比常規製備減少了差不多百分之四十。」
「唯一的一點小瑕疵就是治療藥水的效果略有下降，但折算下來依然是巨大的突破。」
（註：羅恩治療藥水的效果由2d4+2降低至1d4+2）
實戰中也許並不好用，但在日常生活中這種「弱效」治療藥水顯然會比常規藥水更受歡迎——它便宜且易得啊！
「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拉薇妮婭向羅恩微微行禮，「你幫了我這麼大一個忙！」
「這樣吧，這樣！你們跟我來，我帶你們去一趟教堂！」
儘管這個世界有相當多的神祇，但弗洛姆鎮上只有一間供奉幸運女神泰摩拉的教堂。
大概是因為無論什麼人都需要這位女神的眷顧吧。
「雖然我不是泰摩拉的信徒，但有些好運總沒壞處，」拉薇妮婭帶著羅恩三人離開店鋪，轉過一個街角就是教堂，「我這不就是交上好運了嘛！」
「有點兒意思，」艾薇好奇地打量著這棟相對較高的建築，「泰摩拉女士一般不強調中間人，這麼大的一間教堂我還是第一次見。」
「凡事總有例外啦，」拉薇妮婭笑著道，她現在的態度完全不見了之前的冷淡，「尤其是這種偏遠的地方，更需要幸運的眷顧不是嗎？」
一邊說著，拉薇妮婭當先走進了教堂。
幾人的腳步聲驚動了裡面的神官，一位同樣個子矮小的牧師從神像前站了起來，回頭看向拉薇妮婭。
「嘿！拉薇妮婭，真是稀客呀——你是終於決定皈依女神了嗎？」
「呸呸呸！布妮不要胡說八道，我只是來請你幫我個忙——這位半精靈小姐的傷口感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