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我要打她的臉!!

  謝逍一把捉住她手腕,用力往身前一帶,板著臉死不承認,「我說了嗎?」

  她真不愧是搞文字工作的。

  他原本只想把聽到的向她匯報,完全沒考慮那麼多,偏她一下發現盲點。

  倆人對視。

  目光交接時,心照不宣,不由相視一笑。

  都以為事情翻篇了,可就是這麼巧合,又被舊事重提。

  林眠故意重複:「喬斯羽是誰呀。」

  謝總真是煮熟的鴨子——嘴硬,秦北望早都交代了。

  她補充:「你們圈子不都認識。」

  A11富二代的圈子。

  謝逍一臉淡定,選擇性耳聾,「和她不熟,我對不熟的東西沒興趣。」

  「是嘛。」林眠反問,一副「你再好好裝」的狡黠表情。

  謝逍被她眼神看得心裡發毛,微微頷首,寵溺地無可奈何道:「一個小破孩,我比她大十歲。」潛台詞是差著輩分呢。

  「你也大我五歲呢!」林眠又多看他兩眼。

  「……」

  謝逍一噎,糾正她,「四歲半。」他有強迫症。

  ……

  「你的手到底怎麼受傷的,再給你一次機會,」林眠另起話頭,特意強調,「想好再回答。」

  比起糾結喬斯羽,她更關心謝逍。

  剛才那麼問,純屬拋磚引玉,了解他手受傷的真相才是目的。

  幾秒沉默。

  「喬斯羽追車,小高沒剎急,追尾了。」

  十個字寫盡驚心動魄。

  「追車??」林眠幾乎彈起來,「她瘋了吧!!自己不想活了憑什麼連累別人啊!」

  難怪秦北望說她野。

  謝逍拉她坐好,雲淡風輕笑笑,「嗯,事情過去了。」

  ???

  「過去了?誰說的!」林眠氣不打一處來,「虧我還怪肖海,原來她才是始作俑者!!」

  林眠直跳腳,腎上腺素一秒飆升,她匆忙翻找手機,指尖不受控制地顫抖。

  謝逍扣住她的手,攥緊,「你要幹什麼?」

  「和她說清楚!!性子野又怎樣,不能慣著她!還追車,可大可小啊!!」

  她越想越後怕。

  不知從何時起,他成了她的軟肋,一旦涉及謝逍,她就怕得要死。

  他掌心的溫度傳來,她另一手死死卡住手機,恨不得當成喬斯羽捏死。

  「佳宜美妝封面。」謝逍揉捏她骨節,慢條斯理提醒。

  「我——」她憋了一句暗罵,結果沒忍住,「操!」

  林眠抽出手,發泄般胡亂揉搓頭髮,頂著爆炸頭,滿心憤懣:「我他大爺的就是個紙老虎!!」

  4300萬的封一GG,她一秒冷靜。

  一瞬間的脾氣,一瞬間的情緒,只能是一瞬間。

  她像一隻被蛀空的牙齒,初時沒感覺,待風起時,隱約有一絲麻木的酸痛。

  林眠破功。

  謝逍沒說話,摟緊她,一下下摩挲她後背。

  -

  心裡窩火,林眠晚飯自然沒吃多少。

  她何嘗不知情緒上頭得不償失,可就是身不由己,她都不敢想最壞的結果。

  迴環宇路上,林眠支肘發呆,一言不發,滿腦子全是做客直播間的針鋒相對。

  難怪喬斯羽故意挑釁,還硬cue她上台,原來一切早有跡可循。

  溫慈。

  林眠後槽牙緊咬。

  -

  知道她氣不順,剛打開房門,謝逍的吻急不可耐落下。

  林眠主動環住他脖子。

  她差點要失去他。

  走廊漆黑,沒有人想開燈,壓抑在深邃的夜晚翻湧。

  謝逍右手抱起她,另一手解開紐扣,他許久不用的左手,此時,笨拙而生澀。

  「我來!」

  「……」

  宿命糾纏,頭破血流,不死不休。

  -

  窗外月色如銀。

  洗過澡,林眠裹著浴巾,靠在浴室門框上,欣賞謝逍半裸上身刮鬍子。

  「你說溫慈在背後弄鬼,張董知道了?」

  謝逍頷首,「如果二叔夠八卦的話,她應該知道了。」

  「什麼意思?」

  「剛領證那天,二叔發了9999的紅包,我替你領了。」

  「溫總呢?」

  他表情散漫冷淡,「她不知道。中午吃飯她沒去,否則二叔不會多話。」

  頭頂鋁扣板滴下一串水珠,沿著他下頜線滑到胸肌,最後沒入性感的人魚線下。

  好皮相在前,林眠有點走神。

  謝逍擦拭淨嘴邊泡沫,擺好剃鬚刀,走過來攬住她,拇指摩挲她唇角,「不如公開吧。」

  他討厭受人挾制,更討厭有人威脅她。

  「不要!」林眠掌心堵住他嘴。

  「嗯?」

  林眠抽起一條洗臉巾,發狠摔在面盆里,「我要打她的臉!!」

  「好。」

  她沒說是誰,他也默契地沒有多問。

  水花飛濺,撩了她一臉。

  水滴順著她鎖骨向下,林眠對著鏡前燈整理額角碎發。

  「林眠。」謝逍叫她。

  她轉身。

  謝逍抱她坐在洗手台上,膝蓋抵住她腿間。

  他不緊不慢脫掉護腕,親她耳垂,呼吸克制,他問:「想不想試試。」

  「試什麼。」

  她癢,條件反射一躲,傻傻脫口而出,完全沒細想其中深意。

  「靈活度。」謝逍臉頰貼緊她,俯身尋找那片蒼翠花園。

  「……」

  林眠嚶嚀直身,雙臂圈住他。

  她面頰潮紅,如同海面曬褪了色,又像白蒼蒼的汗濕了的衣襟。

  水氣氤氳的浴室,迎來了昏暗的沉默。

  春雨拂面,終止了無聲的嗚咽。

  天晴了。

  -

  後面幾天。

  趣可死魚這事還是難逃同行調侃,真實的商戰,沒有素質且無恥。

  有人唯恐天下不亂,暗搓搓表示是《老友》乾的,如果不是羅會林發現水泵跳閘,趣可要報警了。

  事關風水,張延亭勃然大怒。

  一氣之下隔空把TarcyWu臭罵一頓,嫌她沒有約束管教好底下人。

  彼時,TarcyWu一臉懵,廣州出差回來剛落地的她,被董事長揪住。

  大家都以為她要爆發了,結果,她居然意外地沒有嗆聲,更沒有反駁。

  「姐,你不知道,張董戰鬥力爆表,罵人巨恐怖,TarcyWu直接給罵哭了!」Ada心有餘悸,「所有人都不敢說話,你是沒見那令人窒息的低氣壓。」

  鳳城地方邪。

  倆人正聊得火熱,林眠手機振動,張延亭電話進來。

  這一大早的。

  她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延亭老師好。」林眠刻意換了近稱,起手拉近關係。

  「天冷啦,怎麼樣,最近身體還好嗎?」

  面對張董的突然問候,林眠拿不準她實際想法,只得順話頭說,「托您的福,我一切都好,您還好吧。」

  「挺好的,上海不比鳳城,最近又降溫了,你要多穿點,可別感冒了,直播也要注意休息嘛。」

  「謝謝領導關心。」

  「行,掛了吧,注意身體哦!」張延亭再四叮囑。

  通話結束,收線。

  林眠差點覺得自己幻聽了。

  張董大清早特地打電話過來,就為了提醒她魔都要降溫了???

  這不科學。

  除非,像謝逍說的,張延亭知道了。

  好傢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