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赫然間睜大。
世界也仿佛在眼前轟然倒塌。
這、這、這……他、他、他……
她什麼都不知道了。
大腦已經完全被放空,只有鼻息間強烈地傳來被男人侵犯的氣息。
守了二十五年的初吻,就這麼被強取豪奪的掠走,芃麥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她儼然成了一個木偶,任人擺布,她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像一個傻子。
天地在旋轉。
直到終於感受到男人不是在吻她,而是在類似於懲戒與報復時。
她才從驚怒中清醒,在男人的唇角狠狠咬了一口,一把將他推開,怒瞪著一雙眼吼道,「你瘋了是不是?你在幹什麼?是不是剛才腦子被門夾了?」
哼。
商湛滿眼譏諷地望著她。
伸手抹去了唇邊那一抹被她咬出的血跡,「這不是你夢寐以求的嗎?」
他眼裡嘲弄的神色狠狠刺痛了芃麥。
她被氣紅了眼眶。
「你有病是不是?什麼是我夢寐以求的?我跟你說這是我夢寐以求的了嗎?你要對我有什麼不滿直說出來,用不著用這種不可理喻的方式來羞辱我!」
還真是振振有詞啊……
呵。
也對。
她可從沒說過這是她夢寐以求的。
所謂她夢寐以求的,不過是他臆想出來的罷了。
她想要的,從來都不是他這個人!
商湛眼底的焦距漸漸散開,只剩下一陣一陣駭然的寒氣,最後瞥一眼令他深惡痛絕的女人,摔門離去……
屋裡一下子靜的悄無聲息。
芃麥抱著雙臂慢慢蹲到了牆角,直到這一刻,窒息的心臟才開始慢慢恢復跳動,無措地咬了咬唇瓣,又一次嘗到了男人殘留的氣息。
她將頭埋在了膝間。
都說吻是甜蜜的,可為什麼她的心,感受的卻只有痛呢……
青萃山別墅內。
商遠鴻拿著手機正跟在非洲出差的幾個兒子視頻,聽他們抱怨在那裡過得有多麼艱苦時,別墅的大門哐當一聲被推開。
商湛走了進來。
這個點兒子突然跑回家,商遠鴻心裡頓時生出了一種不詳的預感,忙掛了電話,朝兒子迎過去,「商湛,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
商湛面色駭人的從父親面前越過去,走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用力扯了扯脖間的領帶,「我回來通知你一聲,我要和那個女人離婚!」
「什麼?離婚?你腦子被門夾了是不是?大晚上的又是抽了哪門子風要離婚?麥子她怎麼得罪你了?」
「不要跟我提那個女人,我回來不是跟你商量,只是來通知你,這個婚我離定了!」
「那你這就是又逼我繼續回去擺攤嘍?」
商遠鴻克制著心裡的火氣。
「不就是要我娶妻嗎?可以,明天我離完婚,你讓我娶誰我娶誰,只要不是她,是誰都可以。」
商遠鴻蹙起了眉頭,「你倆到底咋回事?她就這麼讓你深惡痛絕嗎?你到底是瞎了還是失去了分辨能力,你以為離婚再娶還能娶到像麥子這麼善良的姑娘嗎?」
呵,善良?
這真是商湛聽過最可笑的笑話。
「你覺得她善良是嗎?我在來的路上就想過了,沒有看清她的真面目之前,我說什麼你都不相信,沒關係,你看不清她的真面目那我就讓你看清,不管你被她洗腦的多麼厲害,當我拿出殺手鐧,她也和所有的女人沒什麼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