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春堂門前。
芃麥等著商湛的朋友過來接她。
母親陪著她在邊上一起等,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馮秀的臉色明顯看起來有一絲不悅。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她總覺得這個素未謀面的女婿並沒有很在乎自己的女兒。
「麥子,儘快安排我們和女婿一家見面的事,你不要忘了。」
「知道了媽,你都提醒我三遍了,等周末小宇回來,我立馬就安排。」
弟弟芃宇今年讀高三,平時住校,只有周末才回家。
「你結婚的事,跟小宇說了嗎?」
「還沒有,他臨近高考,學習任務重,等周末回來再說吧,免得他在學校分心。」
馮秀點點頭,「也是。」
母女倆說話間,一輛五菱宏光緩緩駛到了醫館門前,從車裡下來一名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
馮秀緊張地立馬扯了扯女兒的衣袖,「麥子,他、他是女婿嗎?」
「媽,他不是。」
芃麥小聲回應。
男人已經來到了兩人面前,笑容得體的問了一句,「是芃小姐嗎?」
「你好,我是。」
「你好,我是商湛的朋友吳利,他現在有點事走不開,委託我來接你,那我們走吧?」
「好。」
芃麥回頭依依不捨地望了母親一眼。
男人將他的行李搬上了車。
母親紅著眼眶揮手,「去吧,照顧好自己。」
芃麥坐進車裡,同樣紅著眼眶跟母親揮手,車子啟動的瞬間,目光不經意對上醫館內一雙陰森森的眼睛。
她迅速移開了視線。
徐建國從芃麥打完電話後就坐在醫館內抽菸。
面前的菸灰缸里扔了一堆的菸頭。
直到車子丟下一堆尾氣後,他才將嘴裡抽了一半的煙拿下來,放在指間狠狠的碾磨。
「芃麥,你以為躲出去就高枕無憂了嗎?早晚你都會是我徐建國的人!」
……
車子在如水的夜晚不疾不徐行駛。
吳利通過後視鏡打量車后座上安靜坐著的女孩,相貌清秀,恬淡如菊。
這就是他們未來的總裁夫人嗎?
事實上,他並非商湛的什麼朋友,而是他的助理兼貼身保鏢。
商湛身為奉城首富,恆瑞集團總裁,平日裡最厭煩的就是女人。
如今卻被強迫要跟女人一起生活。
吳利光是用腳趾頭畫畫,都能求出總裁的心理陰影面積了……
二十分鐘後,車子在惠南苑小區停下,吳利剛把芃麥的行李搬下車,便看到總裁冷著張臉朝他們的車邊走過來,他不禁感到一陣心慌。
總裁囑咐不可以暴露了他的身份。
那這個分寸到底該如何拿捏?
他習慣了對總裁畢恭畢敬,現在卻要冒充他的朋友,是朋友那就不能太嚴肅。
吳利作了個深呼吸,硬著頭皮儘量以一副輕鬆的口吻,笑著向走過來的人招呼,「嗨,商兄,人我給你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啊。」
商兄?
商湛一記刀眼掃過去,吳利瞬間心慌的一批。
他到底是造了什麼孽要受這種懲罰……
如果他有罪,請讓法律制裁他。
而不是讓他接這種差事好嗎?!
五菱宏光火急火燎的開走了,空蕩的馬路邊頓時只剩下一對今天剛領了證的新婚夫妻。
商湛儘量壓制著內心的火氣,冷眼睥睨向對面的女人,揚唇嘲諷道,「芃小姐,從我們下午領證到現在才過去幾個小時而已,你就這麼迫不及待要搬過來跟一個陌生男人同居,至於嗎?
身為女人,你要矜持一點。」
明目張胆的諷刺芃麥自然是聽出來了。
卻也並未惱火,而是淡然向前邁出一步,反問:
「那不然呢?我要一直在家裡望穿秋水的等著商先生用八抬大轎來接我嗎?」
剪水清瞳靈動的眨了眨,盯著男人的眼睛戲謔又道,「從商先生這一目了然嫌棄的眼神來看,我怕是要等到下輩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