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湛每天都有晨跑的習慣。
今天也不例外。
從樾影湖邊晨跑回來,準備進入單元門時,恰巧路過垃圾桶旁的一條林蔭小道,剛好將兩人的對話聽進了耳中。
面對釁味十足的挑釁,芃麥只淡淡反問一句,「林雙嬌,你覺得有意思嗎?」
「你現在能肆意妄為的羞辱打壓我,無非是仰仗了你叔叔的權力,而並非是靠你自己的能力,你有什麼可驕傲?」
「有什麼關係呢?仰仗我叔叔也好,靠我自己的能力也罷,我能打壓羞辱到你就行了,有本事你也依靠別人的權勢來打壓我呀?」
林雙嬌一副你奈我何的神氣樣。
芃麥指甲掐進了掌心,一時間沒有說話。
被一棵銀杏樹擋住身影的商湛,原本以為芃麥會牙尖嘴利的懟回去,卻沒曾想她突然成了啞巴。
他難以置信從鼻孔里輕嗤了聲,原來這就是個典型的窩裡橫。
面對外人時就成慫蛋了。
沒好氣朝垃圾桶邊瞥了眼,他邁步進了單元門。
等電梯時,掏出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芃麥短暫的沉寂後,將未丟出去的垃圾丟進了垃圾桶,隨後拍拍手,若無其事問,「你知道什麼叫物以類聚嗎?」
林雙嬌揚了揚傲慢的下巴,「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比如我出門扔個垃圾就能遇到垃圾,這就叫物以類聚。」
「芃麥,你敢罵我?」林雙嬌揚起巴掌就要甩過去。
卻在手掌即將落下時,被芃麥犀利攔住,她一字一字斥道,「林雙嬌,我勸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有這個在我面前蹦躂的時間,不如想想怎麼去把莊一銘追到手。
難怪到現在莊一銘都不拿正眼瞧你,原來你把心思都花我這兒了,你但凡把用在我身上的心思用一半在莊一銘身上,現在你們的孩子怕都能打醬油了吧?」
「愚蠢的女人!」她將她的胳膊甩了回去。
芃麥的話戳到了林雙嬌的痛楚,她怎麼沒在莊一銘身上花心思?
正是因為花了太多的心思都無濟於事,才會把矛頭對準了她。
「你敢嘲笑挖苦我?你是個什麼東西?我今天跟你拼了!」
林雙嬌惱羞成怒之下,張牙舞爪的就要朝她撲過去——
關鍵時刻。
突然,一名綠化工手裡的水管對準她哧了過來。
毫無徵兆的水流從天而降,瞬間衝擊的林雙嬌懷疑人生。
她驚恐的尖叫起來,「啊啊,這是怎麼回事?啊啊,哪來的水?!」
水管對準她整整衝擊了數十秒,綠化工才慌慌張張地挪開,朝她奔了過來,「天哪,小姐,對不起,剛剛水管泵頭掉了,我一時沒捂住,噴了小姐一身水,實在抱歉,我這就給你擦擦,對不起對不起!」
他這不擦還好,一擦手上的污泥混合著林雙嬌被水打濕後暈染的彩妝,讓原本精緻的人兒,赫然變成了唱京劇的花臉譜。
看著她那滑稽的模樣……
芃麥一時忍俊不禁,噗的一聲笑了起來。
綠化工像是故意的一般,仍然在那裡不遺餘力的想要彌補自己的過失,林雙嬌要瘋了,聲嘶力竭咆哮,「不要碰我,啊啊啊,髒死了,不要碰我!」
芃麥實時掏出手機,錄了條小視頻,發到了朋友圈上,配文——
「惡人自有天收,難道就是這個道理嗎?」
文末加了個俏皮吐舌的表情。
明顯幸災樂禍。
林雙嬌看到了她拿手機拍自己,一時急火攻心,狼狽不堪的朝她追過去,「你拍我什麼了?我命令你給我刪掉,給我刪掉!」
砰——
人還沒追到。
結果腳底一個打滑,摔了個四腳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