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能是因為我們?莊一諾是因為自己希望落空,加上她的事情被突然曝光,她自己接受不了打擊,才選擇了輕生,至於莊父,我派人了解過,是因為莊夫人長期語言羞辱,各種貶低,加之女兒離世,他心灰意冷才走上了極端。」
「那位莊夫人就是咎由自取了,吵吵嚷嚷著要找你報復,最後自己情緒過激腦出血中風癱瘓在床,這也能怨你?說到底,是他們自己的心態,加上處理事情的偏激態度,才導致了悲劇的發生,麥子,你不能總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你可以愧疚,但不能覺得是你導致了他們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
雖然商湛說得有道理。
但芃麥根本過不了自己心裡那道坎。
前幾天談靜有勸過她,她原本是要釋懷了,但她沒想到莊一諾死了,如今莊家家破人亡,面對這樣的悲劇,她沒有辦法再在這節骨眼上,假裝什麼也沒有發生,和商湛重修舊好。
「莊一諾的事情是怎麼曝光出去的?你有查過是誰泄漏了這件事嗎?」
「查過,這件事最初是從藍天雜誌社暴露出去的,我問過那邊的負責人,他們說是一名叫張振的男記者獲得的獨家新聞,但這件事發布出去之後,這位男記者便莫名離職了,我又派人查了這名男記者的去向,發現他離職之後立刻去了國外,但很不巧的是,剛到國外便出了車禍,意外身亡了。」
「死了?」
世上不可能有這麼巧的事。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這個男記者絕非死於意外。
「看來是有人將他滅口了,而這個人的目的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是他害得莊家家破人亡。」
「我感覺他是想栽贓嫁禍給我?」
「也有可能是蔡琴鳳自己樹敵太多,據說她這個人強勢霸道,生意場上得罪的人不少,總之想看他們笑話的人,絕對多過同情他們的人。」
芃麥不說話了。
商湛掃了她一眼,意味深長又道,「所以那位莊少爺也是讓人匪夷所思,家裡發生了這樣的事,不先想著怎麼去調查清楚背後的黑手,反而抱著別人的妻子動歪心思,簡直不是個男人。」
「他喝醉了。」
「你不必替他解釋,總之他的行為就不配為人子為人兄。」
「送我去御春堂。」
商湛見她擺明是不想和自己單獨待在一塊,嘆了口氣捏了捏眉心,「行吧,你回惠南苑吧,大不了我不跟進去,也總比把你送去你那個繼父家裡好。」
車子停到惠南苑門前。
芃麥推開車門下車,一句話也沒和商湛說,頭也不回的走了。
吳利瞥了一眼總裁,小心翼翼問,「商總,真的不跟進去嗎?」
「你以為我不想進去嗎?」
一記白眼瞪過去。
吳利不說話了。
林家。
林雙嬌十點半回到家時,發現父親和叔叔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她言笑晏晏招呼了一聲,「爸,叔叔,你們還沒睡呀?」
「阿嬌,你這又是剛從莊家回來嗎?」
父親沒說話,叔叔林質剛倒是語氣頗為不悅質問道。
「是啊,一銘家遭逢巨變,這個時候我肯定要陪在他身邊的啦。」
她話落音,又撒嬌坐到父親身邊,親昵挽住他的胳膊問,「爸,那個記者幫我處理好了嗎?」
林質國捏了捏女兒的鼻子,「放心,都給你處理好了。」
林質剛看到這一幕,懊惱嘆了口氣,「大哥,不是我說你,阿嬌年紀輕不懂事就算了,你怎麼也老糊塗了,讓她跟莊家那樣的家庭扯到一起幹什麼?別說現在那家已經破敗不堪,即便他們一家都好好的,也不過是個小門小戶的商賈,跟我們這樣的家庭根本就不匹配好嗎?把嬌嬌嫁到那樣的家庭去,我們這是自降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