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十幾秒鐘的時間消化,才顫慄問出口,「你說什麼?一諾死了?你爸也死了?你媽癱了?」
莊一銘也慢慢蹲下身,一雙沉痛的目光死死地凝視她,「你是真的不知道嗎?芃麥,你為何如此狠心,我遭逢如此劇變,你也從未現身安慰一句,我已經極力的去說服我自己,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可你為什麼不出現?這幾天,你去哪裡了……」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芃麥淚如雨下,只覺得心臟像被刀剮得一樣痛。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她無論如何接受不了,從慢慢失聲流淚到逐漸崩潰痛哭,她被打擊的萬劫不復。
腦活里一直盤旋著一句話,莊一諾死了……
是她把一諾給害了。
芃麥哭得心如刀絞,一想到那張艷嬌的面孔,她的生命本該如花綻放,可現在卻永遠的停留在了22歲這一年,她哭得不能自己。
「莊一銘,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想過害一諾,我真的沒有想過害她……」
莊一銘從昨天晚上開始,就陷入了醉生夢死的狀態,他不敢回到這個家,一回到冷冷清清的家,想到從前的四個人,如今只有他,和一個沒有任何知覺的母親,他便生不如死。
只有酒精能夠麻醉他,讓他暫且忘記痛苦,也只有喝醉了,他才能夠順暢的呼吸。
看著眼前哭的梨花顫抖的姑娘,他的淚水也是止不住,慢慢伸出手,他突然按住了芃麥的雙肩,「麥子,我不要你說對不起,如果你真的覺得愧疚,你離婚好嗎?你知道我對你的感情,我深深的愛著你,我一直在等你,你離婚嫁給我好不好?」
放在從前,縱然心裡有著深深的愛戀,莊一銘也只會克制住自己的情感,絕不會有逾越的行為。
可是現在,他已經崩潰了,內心脆弱到不堪一擊。
他只想擁有眼前的女人,讓她陪伴在自己身邊,他才不至於那麼痛苦。
芃麥只顧著傷心,完全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
見她不說話,莊一銘以為她是默認了,一把將她抱進懷裡,流著淚道,「太好了麥子,你終於答應了,麥子,你終於答應了……」
芃麥這才思緒逐漸回籠,從他懷裡掙脫出來,強忍悲痛問,「一銘,你在說什麼?」
「你不是已經答應我了?」
「我答應你什麼了?」
「你答應我會離婚,然後嫁給我。」
芃麥淚眼婆娑搖頭,「這不可能,一銘,你冷靜一點,不要衝動,這是不可能的事。」
「為什麼不可能?!」
莊一銘在酒精的麻醉下,整個人看上去失控可怕,再不復往日的穩重優雅。
「你眼下是說這個的時候嗎?別說以前你媽極力反對我們在一起,如今發生了這些事,我們之間更不可能,莊一銘,你冷靜一點好不好?」
「我沒辦法冷靜,我只知道我要痛死了,我這裡太痛了,太痛了你知道嗎?」
莊一銘指著自己心臟的位置。
「只有你來到我身邊,才能撫平我的傷痛,這是唯一能讓我得到救贖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