芃麥路邊攔了輛計程車,怒氣填胸地將商湛推了進去。
車子到了惠南苑的家,進門後芃麥先是洗了把冷水臉,而後才起伏著胸膛一臉陰沉地走到男人面前說教:
「你知道嗎?當你昨天說出自己沒有固定工作的時候,我其實隱隱約約是有這樣的擔憂的,我擔心你會想要走捷徑,靠自身的條件換取生存的籌碼,想要不勞而獲,結果怕什麼來什麼,你偏偏還是走上了這條路!」
也難怪芃麥會誤會,首先商湛外表確實過於出眾,加上他那雙乾淨修長的十指,一看就像是未經過任何勞作的手。
明明是窮人家的孩子,卻從未用過手。
可想而知懶惰到了什麼程度。
「一個堂堂七尺男兒,不正經找個工作,企圖依靠取樂富婆為生,我就問你害不害臊?」
「你哪怕到工地去搬磚,也值得人欽佩,起碼你是靠自己的雙手吃飯,可你卻選擇了一條最令人不恥的路!」
「你坦白說,這一行你幹了多久?」
「還有你這身衣服,這身衣服哪來的?是會所提供的工作服,還是那些富婆給你買的?」
芃麥越說越惱火,想到品行高風亮節的公公,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你在會所里上班的事爸知道嗎?
爸一把年紀,每天還風吹日曬的在外面擺地攤,你卻做出這等辱門敗戶的事,你簡直對不起他老人家!」
言罷,就要將告狀的電話撥過去。
關鍵時刻,被訓斥了一通的男人才漫不經心制止了她,「用不著這么小題大做。」
緊接著又用一副更加不以為然的口吻說道,「大不了,我不幹了。」
這雲淡風輕的態度著實是把芃麥氣得夠嗆。
到底該多麼三觀不正。
才會有這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理?
「小題大做?你覺得我是在小題大做,和自己領證的老公跑到夜店裡去當鴨,你沒覺得有愧於我,還擺出一副我在挑事的姿態,你是素質教育下的漏網之魚嗎?還是人類進化時,你躲起來了沒進化成功?」
芃麥罵起人來一套一套。
此時此刻簡直腸子都要悔青了。
她處心積慮的從一個猥瑣變態的老色鬼眼皮子底下逃脫出來。
卻沒曾想又掉進了寡廉鮮恥的鴨坑裡。
是她草率了!
閉上眼,用力作了一個深呼吸。
男人盯著她一副悔斷腸的懊惱樣。
在心裡又鄙夷地笑了。
明明自己才是那個企圖想要走捷徑的人,現在卻把屎盆子往他頭上扣。
背對著他時和老男人暗度陳倉。
當著他的面又擺出一副忠貞烈女的架勢。
這演技精湛的真可以封為視後了!
芃麥鎮定了兩秒,覺得面前的人自甘墮落,自己是沒有辦法拯救他了。
忿然作色的剛要提出離婚,然而張口的瞬間,突然一想不對啊……
視線朝下一瞥。
話鋒立刻改為滿滿地質疑,「你不是男科不好嗎?怎麼還能伺候富婆?」
她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某個地方,直盯得男人如芒在背。
生硬地將身子轉過去一些,故作鎮定回應了一句:
「你沒聽說過望梅止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