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的突兀,芃麥瞬間又凌亂了。
見她臉色突變,一副答不上來的樣子,商湛漫不經心又道,「或者換句話說,那晚的花是誰送的?」
芃麥吞吞吐吐,「那個,是、是……」
「這麼難回答嗎?那就讓我來替你說吧,是你的繼父徐建國送的,對嗎?」
瞳孔驀地一震,芃麥整個人都石化了,半響才支支吾吾道,「你、你、你又知道了?」
商湛目光如炬地瞪著她。
看她低垂下眼瞼,企圖掩蓋眸中的難堪和無奈。
他大約驗證了心中的猜測,「是他騷擾你?」
芃麥十指絞在了一起,眉心也擰成了一團,鼻尖處一陣陣泛酸。
「看來跟別人說道理都挺容易的,道理放到自己身上就沒道理可言了,上次譴責我長嘴不把誤會說清楚,換到自己身上就什麼都不說了,放任我去誤會,胡亂猜測,難道你的嘴巴是用來當擺設的嗎?」
商湛的詰問讓芃麥無地自容。
她咬了咬唇這才艱難開口,「我不是不說,只是難以啟齒,還有很多的……顧忌。」
「你顧忌什麼?」
既然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
芃麥只得將弟弟的情況一五一十對他坦白了出來。
弄清了所有的緣由後,商湛久久無言。
內心有太多的情緒,讓他一時消化不了,有對芃麥誤解的慚愧,也有對芃母處境的憤慨,更有對被疾病纏身芃宇弟弟的心疼。
現在他才真正的體會到,岳母說的女兒扛下了一堆壓力,是什麼壓力。
「所以你許願想見到孟長河大師,是希望可以通過他救你弟弟?」
芃麥點點頭,「這兩年我帶弟弟看了無數的醫生,都對他的病情束手無策,我自己也苦心專研,定期讓他試藥,可是結果一次次都失敗了。」
「我弟弟若醫不好,我就擺脫不了徐建國,我媽也擺脫不了他,所以我只能一味的忍耐,我媽身體如今也每況愈下,我若留在那個家裡,徐建國騷擾我的事早晚被她知道。」
「這也是我不敢告訴你的原因,你身為丈夫,姑且不論我們有沒有感情基礎,別的男人騷擾我,那都是挑戰你這個丈夫的尊嚴,你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我怕最後事情鬧得人盡皆知,收不了場,我才會瞞著你。」
妻子話語中的無奈和憋屈,以及忍氣吞聲,聽得商湛十分窩火,「原以為你那位繼父一直對我充滿敵意,是因為彩禮錢沒到位,鬧了半天,他是覺得我搶走了他口中的獵物?」
真的是寡廉鮮恥!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騷擾你的?」
芃麥吸了吸鼻子,「十三歲。」
「十三歲?他從你十三歲就開始騷擾你,那這騷擾史長達了將近十年?」
一想到妻子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要面臨一個老男人的猥瑣,卻不敢將自己被猥瑣的事情透露給任何人,小小年紀就要獨自承受下這一切,商湛肺都要氣炸了。
「不行,這樣的畜生絕不能讓他逍遙法外,我有兩個道上的朋友,我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我讓他們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