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一銘意味不明的打量她,似乎要從她閃躲的眼神里探究出她話里的真假。
片刻後,見她似乎不想對自己說真話,便也沒有深究,「芃麥自己開工作室了是吧?可以把地址告訴我一下嗎?」
他轉移話題。
「你要去找她啊?」
談靜緊張問,緩了一下直截了當道,「莊一銘,咱們同學一場,我也就不跟你拐彎抹角了,芃麥都已經結婚了,你還是不要有什麼別的想法了吧……」
莊一銘淡然笑笑,「你誤會了,正是同學一場,她開了工作室,我理應去送個花籃慶賀一下。」
「你真這麼想的?」
「那我還能怎麼想呢?」
「那好吧。」
談靜將地址告訴了他,隨後又認真叮囑了一遍,「莊一銘,大家可以做朋友,但朋友以外的心思就真的不要有了,且不說你媽那一關過來了,光是那位林小姐,就能把她給撕了,你要真心為她著想,就不要給她惹麻煩。」
「恩,知道了。」
……
晚上七點。
芃麥正一個人在工作室加班時,桌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隨手拿過來一看,「我在你工作室樓下,給你送個花籃,方便上去嗎?」
莊一銘?
芃麥蹙了蹙眉,猶豫了兩秒,拿著手機出了工作室。
徑直邁出辦公大樓,一眼便看到莊一銘的車停在路邊,他人則倚在車門邊,目光正一瞬不瞬盯著手中的手機。
緩步朝他走過去,芃麥輕咳了一聲。
莊一銘一抬頭,看到芃麥已經站在了自己面前,忙將手機塞回口袋,朝她溫和一笑,「你下來了。」
「你怎麼會找到了這裡來?」
芃麥狐疑問。
「上午在超市遇到了談靜,向她打聽了一下。」
莊一銘微笑解釋。
馬路對面,商湛經過了一天的思想鬥爭,最終還是決定來找芃麥談一談。
不管她嫁給自己有何所圖。
也不管她在這段婚姻關係中存了什麼險惡的居心。
但她讓母親康復有望,這是事實。
就沖這一點,他也理應過來跟她道個歉。
然而令他萬萬沒想到是,他這剛一過來,就看到了令自己惱火的一幕。
那不安分的女人又開始招蜂引蝶了。
而且還是上次在惠南苑門口的那個男人。
看來他這一趟就不該來!
「花籃呢?」
芃麥偏頭往莊一銘車裡張望。
這一偏頭,正好讓他看到了她額頭磕出來的一塊淤青,雙眉緊緊一蹙,他伸手朝她額頭觸過去,「你這頭怎麼回事?」
站在商湛的角度,這一幕盡顯曖昧……
他實在是沒眼看,閉上眼用力作了個深呼吸。
捏在方向盤上的十指關節狠狠凸出了表皮。
手指剛一觸碰到淤青處,芃麥及時將身子一閃,「不小心磕到了,沒什麼大礙。」
芃麥的躲閃讓莊一銘意識到自己逾越了,壓下心頭複雜的心緒,轉身打開後備箱,將花籃搬了下來。
「抱歉,我應該白天送過來的,但下午有點事耽擱了。」
「沒關係。」芃麥走到花籃邊一手提起一個,「謝謝你,我自己拿上去就行。」
「我給你送上去吧,正好去參觀參觀你的工作室。」
「改天吧,現在大家都下班了,可能不太方便。」
芃麥刻意的要與他保持距離,莊一銘怎會看不出來。
想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確實也不合適,他抱著一絲希冀又改口問,「那請你吃個飯可以嗎?你應該還沒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