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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霄就將鬼將軍交給蘇澤進行磨合。
至於能不能成功,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晚上十點出頭。
林霄再度打開了直播間。
「喲,主播今天回家了?是嫂子又想聽故事了嗎?」
「霄哥,啥時候讓嫂子露個臉給我們看看啊!這麼長時間都沒有見過。」
「就是就是,主播,我勸你不要不識好歹啊。」
「今天準備講什麼故事啊?我現在已經迫不及待了呢!」
看到這些彈幕。
林霄深吸口氣:「兄弟們,廢話不多說,直接開始進入咱們今天的故事……」
「這年夏天,司馬子鑒和楊樂樂竟睡了一回棺材。」
「那時候,他們去川南旅遊。旅程即將結束了,導遊不經意地說起,附近的劉家坳有一處懸棺群,由於位置偏僻而且地勢險要,外界還不太知道。」
「司馬子鑒對中國的墓葬民俗一向很感興趣,他問清路線後,就帶著楊樂樂往劉家坳趕。」
「聽說要去看懸棺,同一個旅遊團的兩個女孩也跟著來了。」
「在路上,他們又遇到一撥要去劉家坳的遊客,這是幾個從省城來的小伙子,都背著登山裝備,也是專門去看懸棺的。於是,大家結伴而行,朝劉家坳奔去。」
「劉家坳是一個偏僻的小山村,而懸棺群又在距離劉家坳一里多山路的天坑裡。這個天坑的坑口在筆直陡峭的山頂上,惟一能進入天坑的通道是一個狹窄蜿蜒的山洞。」
「根據導遊提供的路線,大家在石壁上找到了山洞的入口。洞口很小,裡面黑黢黢的,什麼也看不到。」
「司馬子鑒正準備往裡面鑽,就聽到一聲大喝,接著,從旁邊的山崖上跳下一個人來。」
「這是一個鬍子花白的老頭,他提著一把砍山刀,光著腳板堵住洞口,吼道:不准進去!」
「司馬子鑒以為是遇到搶劫的,嚇得連忙後退。倒是從省城來的幾個小伙子笑了:怎麼,大爺你也想賣門票啊?說,多少錢一個人?」
「老頭眼睛一瞪,對眾人一指,說:給多少錢也不能讓你們進去!看看你們有多少個人?」
「司馬子鑒回頭數了起來:從省城來的年輕人一共有五個,加上他、楊樂樂和另外兩個女孩,正好是九個人。」
「沒等大家回答,老頭又說道:你們知道天坑裡有多少口懸棺嗎?九口!正好跟你們的人數相同!」
「一聽這話,大家都倒吸了一口涼氣:有這麼巧的事情嗎?」
「見眾人有些不相信,老頭就慢慢地講了起來:這天坑裡的九口懸棺葬著古代慘死的九個僰人……」
「他告訴大家,僰人是古代川南一個人數很少的部落,劉家坳就是古代僰人的家園,他們世代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
「但在明末,僰人部落和另一個強大的部落發生了衝突,對方占了上風,攻打到這裡,對僰人進行剿殺。」
「僰人雖然奮力抵抗,但寡不敵眾,族人大部分都戰死了。最後,有十個僰人勇士逃進了這個天坑裡,就在他們以為可以憑藉這個地方藏身、躲過一劫時,沒料到其中一個僰人背叛了自己的部落,投靠敵人。」
「那人將大伙兒的行蹤泄露給敵人,以致對方很快就找到洞口殺進來,將其他九個僰人全部殺害。」
「說到這裡,老頭嘆了口氣:這九個僰人怎麼也沒想到會死在族人的手裡,所以他們冤魂不散,鬱結在天坑裡。因此,本地有一個說法,只要九個人同時進天坑裡去,就會被裡面的冤魂全部奪去性命!」
「他一臉嚴肅,並不像是開玩笑。」
「不過,這事聽起來太不可思議了。一個小伙子說:大爺,要不你陪我們進去,那就不是九個人了!」
「哪知老頭臉色大變,厲聲喝道:「那怎麼行!我跟你們一起進去,不就成了那叛變的第十個人了嗎?恐怕只會死得更慘!信不信由你們,等出了事,後悔可就晚了!」
「說完就轉身急匆匆地走下山坡。」
「望著老頭的背影,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不知道是否該進山洞。」
「司馬子鑒自然不會相信冤魂奪命的傳說,從省城來的那五個小伙子低聲商量了一會兒,也認為老頭是故弄玄虛,只有楊樂樂和那兩個女孩猶豫不決。不過,她們害怕被留在洞外,只得同意跟司馬子鑒他們一起進去。」
「洞裡很黑,什麼都看不見。兩個小伙子打開手電筒,大家互相牽著手,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山洞很長,過了許久,眼前一亮,大家才走出了山洞。」
「洞口是一個不大的平台,站在這裡,可以看到整個天坑,其實就是一個巨大的圓柱形的直立山洞。頭上只能看到一片圓形的天空,而下方則是深不見底的水潭。四周的石壁上,錯落懸掛著九口巨大的棺材。這些棺材全部安放在一根根插進岩石的大木樁上,非常壯觀。大家紛紛拿出相機拍攝起來。」
「山裡的天氣說變就變,天突然就暗了下來。幾聲驚雷過後,下起了大雨。」
「天坑裡無處避雨,而且山頂上的雨水都沿著山壁往下流,大家只得趕緊躲進山洞,等雨小一點再往回走。」
「可雨並沒有停,而且越下越大。司馬子鑒往天坑的水潭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只見水潭裡的積水越漲越高,不用等多久,就會淹到洞口來了!他連忙建議大家撤到洞外,等天晴了再進來看懸棺。於是,大家急忙朝洞外跑去。」
「快到外面的洞口了,大家卻發現洞口被泥土和石塊堵住了!堵住洞口的泥土濕漉漉的,看來外面的山坡因為大雨而發生了泥石流,滑下來的石塊和泥土正好堵住了洞口!」
「跑在前面的幾個小伙子趕緊用力挖起來,不過,他們很快發現這是徒勞的:堵住洞口的石頭太大了,即使九個人一起用力,也不能挪動半分。他們打算打電話求助,這才發現全部手機都沒有信號。」
「這時候,大家都意識到了一件令人驚恐的事情:洞口已經被堵住了,如果天坑水潭裡的水繼續暴漲,漫進洞來,那他們就只有被淹死在洞裡了!」
「不知道誰在黑暗裡嘀咕:看來那老頭說的話是真的,我們真不該九個人一起進來。看來,我們要死在這裡了。」
「一聽這話,幾個女孩都哭起來了。」
「司馬子鑒立即勸道:大家都別慌,雖然洞口被堵住了,但水潭裡的水還沒有漫進來。我們再返回天坑那邊,只要能找到地方立足,等大雨一停,潭水退下去,我們又可以回到山洞裡等待救援了。劉家坳的村民發現洞口被堵住,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於是,大家又轉身往天坑的方向趕去。」
「回到天坑的時候,水潭裡的水剛好漲到大家站的平台邊緣。看來,如果大雨不停,潭水很快就會淹到平台上,再灌進山洞裡。到時候,大家連站的地方都沒有了!」
「九個人擠在狹小的平台上,不知所措地望向天空,希望大雨能儘快停下來。」
「潭水很快漲到了平台上,淹沒了眾人的腳背。看來已無路可逃,大家真要被淹死在這裡了!」
「望著石壁上的九口懸棺,司馬子鑒突然冷靜下來。他眼睛一亮,像是發現了什麼,蹲了下來,從口袋裡取出筆記本和筆,然後用衣服擋住雨水,在懷裡畫了起來。畫了一會兒,他又趴在石壁上,撥開野草和藤蔓,在岩石上摸索起來。」
「摸著摸著,他突然大叫:大家別急,有辦法逃生了!」
「說著,他激動地指著石壁上那九口懸棺:你們發現這九口懸棺的排列有什麼規律嗎?」
「沒等大家回答,司馬子鑒又打開筆記本,指著剛才畫的圖形,說:這些懸棺是按照一定的路線排列的!」
「見大家還不明白,他又指著最近的懸棺說:從這口懸棺起,到第二口,再到第三口……一直到最高的那口懸棺,將它們全部連起來,你們發現了什麼?」
「順著司馬子鑒的手勢望去,大家發現這些懸棺竟可以連成一條沿著天坑石壁盤旋向上的線!」
「楊樂樂很不解:知道這一點又有什麼用呢?每口懸棺之間至少相距五六米,難道我們能像武俠電影裡的絕頂高手那樣,藉助它們一級一級地跳上去?」
「司馬子鑒哈哈一笑,並不回答,而是指著懸棺講了起來:懸棺帶給研究者最大的懸念是,這麼重的一個東西,在古代的技術條件下到底是怎樣懸掛到石壁上的呢?」
「他告訴大家,各地的懸棺各有特點,有的依靠繩索或者鐵鏈懸掛起來,有的像這個天坑裡的懸棺,是用插進棺材下方的岩石里的木樁托起來的。不過,古人到底是怎樣爬上這麼陡峭的懸崖,將木樁打進堅硬的石壁里,並將棺材抬上去呢?這一直是個謎。」
「司馬子鑒的臉上露出了神采,他用手在旁邊的石壁上摳起來,摳出了許多泥土,石壁上現出了一個隱藏在雜草中的圓形凹洞:不過,發現這些懸棺可以連成一條路線後,我終於明白了。」
「司馬子鑒接著解釋:這些懸棺之所以能被放到那麼高的石壁上,是因為當時的僰人沿著石壁修建了一條盤旋向上的棧道,這些懸棺就安放在這條棧道上的不同地方。
他們放完懸棺後,就把其他位置的木樁全部去掉。天長日久,這些本來用來修建棧道的岩石凹洞全部被雜草和泥土掩蓋,這才讓我們這些後人都以為那些懸棺是憑空懸掛到石壁上的。」
「現在大家都明白了。可是,就算這石壁上曾經有過一條古代棧道,但現在只留下岩石上的凹洞了,大家依然無法逃出天坑啊!」
「司馬子鑒看出了眾人的疑惑,笑道:別急,我記得在洞口的不遠處,堆放了一些樹樁。那一定是村民上山砍來的柴火,因為沒能及時運回去,先堆放在那裡的。只要我們進去找一些大小合適的樹樁,不就可以重新把這條棧道搭起來了嗎?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從棧道上逃出去了!」
「大家都同意了,覺得這個辦法值得試一試。」
「在司馬子鑒的指揮下,大家開始幹起來。楊樂樂和另外兩個女孩負責拿著僅有的兩支手電筒,從山洞的那堆柴火中挑選出跟岩石上的凹洞差不多大小的木樁。剩下的六個男人,兩個負責運送木樁,其他人在司馬子鑒的帶領下,一個一個地找出石壁上的凹洞,摳出裡面的泥土,然後將木樁插進去,塞緊。」
「一個小時後,木樁已經安到了距離平台最近的一口懸棺旁邊。司馬子鑒一步跨到了第一口棺材上面。」
「見這個簡易的棧道真的建成了,大家不禁歡呼起來。按這樣的速度,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上到更高的第二口懸棺了。」
「就在這時,司馬子鑒發現水潭裡的水已經漫過了剛才大家站的平台,慢慢地朝洞裡灌進去。」
「糟糕!」
「司馬子鑒連忙叫道:快讓洞裡的人出來,不然來不及了!」
「在山洞裡挑選和運送木樁的人聽到喊聲,馬上抱起手裡的木樁,急急忙忙地跑了出來。這時候,水已經淹到他們的膝蓋了。」
「大家不敢在平台久留,立即依次小心翼翼地從搭建好的簡易棧道爬上來。」
「司馬子鑒起初還擔心這個棧道是否管用,現在看起來,這個辦法確實可行。三個女孩在男士們的幫助下,都爬到了第一口棺材上。後面的男人依次往上爬,最後的一個人則負責將原先插在凹洞裡的木樁取出來,以備再用。」
「雖然大家移動得很緩慢,但第一口棺材作為暫時停留的平台,很快就聚集了好幾個人。」
「見第一口棺材上的人越來越多,司馬子鑒擔心起來:如果棺材下的木樁不堪重負,突然斷掉,那大家不都要掉進水潭裡了嗎?於是,他趕緊指揮大家繼續往上搭建棧道。」
「棧道搭建到第二口棺材時,一部分人爬到第二口棺材上,司馬子鑒才稍舒了一口氣。」
「此時,天色漸漸暗下來,雨還是沒有停。如果不能在天黑下來之前爬到天坑的頂部,而要在又冷又黑的天坑裡過夜,簡直無法想像。司馬子鑒就催促大家抓緊時間建棧道,繼續往上走。」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啊」的一聲大叫,只見一個人影從第一口棺材上朝水潭栽了下去,接著就聽到水潭裡「撲通」一聲巨響,有人掉到水潭裡去了!」
「大家似乎都驚呆了,許久後,才齊聲叫道:有人掉下去了!」
「他們用僅有的兩支手電筒朝水潭照去。可深不見底的水潭上,哪裡還看得到人影?掉下去的人早已沉下去了!」
「司馬子鑒趕緊問道:是誰?是誰掉下去了?」
「隨著他的喊聲,大家都喊起了同伴的名字,叫到一個叫「楊開」的名字時,卻一直沒有人答應。」
"掉下去的是楊開!司馬子鑒記得,這是從省城來的五個小伙子裡的一個。可是他怎麼會掉下去呢?剛才不是還好好地站在棺材上面嗎?"
「和楊開一起站在第一口棺材上的還有三個人。除了楊樂樂,還有楊開的兩個夥伴,一個叫成浩,一個叫劉凡。據成浩說,剛才他和劉凡正幫助楊樂樂往上面爬,並沒有注意到站在後面的楊開。他似乎聽到楊開輕輕地嘀咕了一聲「='別碰我的腿」'就「啊」的一聲大叫,掉到水潭裡了。楊樂樂也證實了這個說法。」
「楊開說「別碰我的腿」是什麼意思呢?難道是有人在抓他的腿?可他後面已經沒有人了啊!」
「大家都驚恐起來,他們都想起了在洞口那個老頭的話。莫非天坑裡真有冤魂把楊開拉了下去?」
「恐懼的情緒很容易傳染。這下,大家都拼命地往上攀爬,都想離那個神秘莫測的水潭遠一點。」
「見場面混亂起來,司馬子鑒大喊:大家不要慌,慢慢來,別又掉下去了!」
「但已經遲了,話音剛落,他又聽到「撲通」一聲,又有一個人掉到了水潭裡!」
「劉凡叫道:成浩又掉下去了!」
「當手電筒昏暗的光柱照到水面上時,只見成浩在水面撲騰幾下,就迅速沉下去了。」
「天吶!傳說應驗了!!!」
「不知道誰驚叫了一聲,天坑中靜得可怕,只聽到雨水不斷落到水潭裡激起的嘀嗒聲。」
「司馬子鑒知道,剩下的人心裡一定想著同一個問題:難道我們真的全部要死在這個天坑裡?」
「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一陣可怕的沉默過後,幾個女孩抽泣起來。」
「司馬子鑒也不知所措,突然聽到有人叫罵:他媽的,死了幾百年還來害我兄弟,看老子不把屍骨給你們扔到潭裡去餵魚!」
「司馬子鑒抬頭一看,叫罵的是走在最前面,已經站到了第五口棺材前的一個小伙子。他叫馬大海,是那五個小伙子的頭兒。」
「馬大海一邊罵,一邊將手裡的手電筒銜在嘴裡,奮力將面前的棺材往下一踹,那棺材蓋子在空中翻了一個滾,「咚」的一聲落到了水潭裡。」
「大家還沒反應過來,馬大海就驚叫道:奇怪,怎麼會這樣呢?這口懸棺……這口懸棺竟是空的!」
「空的?」
「大家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司馬子鑒眉頭一皺,看了看腳下的第四口懸棺。站在上面的楊樂樂和另一個女孩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趕緊挪到剛才搭好的棧道上。司馬子鑒這才蹲到旁邊的木樁上,輕輕地將棺材的蓋子往旁邊挪開。剛挪開一個口子,他就接過旁邊遞來的手電筒,朝裡面照去。」
「這口棺材果然也是空的,而且乾淨得就像從來沒有裝過任何東西。」
「很快,在下面的幾個人也發現,下面那幾口棺材也是空的。這九口懸棺根本就沒有埋葬過任何人。既然沒有埋葬過人,那就不會有什麼冤魂了,大家似乎都鬆了一口氣。」
「這下,司馬子鑒有了主意,他對大家說:我們不要再往上爬了,就地休息一晚,等明天天亮以後再作打算吧。」
「他拍了拍身旁的懸棺:這就是一張擋風遮雨的大床。」
「大家都明白司馬子鑒的意思,雖然有些難以接受,但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
「司馬子鑒很快將剩下的七個人分成四組。馬大海在最前面,而他面前的第五口棺材又沒有蓋子,他就主動要求一個人躺那口棺材,再在上面撐開一張油布用來擋雨。那兩個女孩躺在第三口棺材裡面,而劉凡和另一個叫鄭東的小伙子則鑽進了第二口棺材裡。」
「安排好之後,司馬子鑒和楊樂樂也鑽進了第四口棺材,然後將棺材蓋子輕輕移過來,將棺材蓋住。」
「躲進棺材後,兩人將身上的濕衣脫下,換上了背包里的睡袋,舒舒服服地躺了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司馬子鑒的手臂被人一擰,他一下子痛醒過來。」
"棺材裡黑黢黢的,什麼也看不見,但司馬子鑒從拽著他的手看,知道擰他的是楊樂樂。司馬子鑒正要問為什麼要擰自己,又感覺楊樂樂將手指豎在了他的嘴唇邊,示意他別出聲。根據楊樂樂越喘越急的呼吸聲,司馬子鑒知道她一定發現了令人驚恐的事情。"
「這時候,司馬子鑒聽到不遠處有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外面的雨聲已經停了下來,腳步聲顯得格外清晰!」
「司馬子鑒屏住呼吸,只覺得那腳步聲越走越近,似乎走到了下面的第三口棺材旁邊,停了下來。接著,就聽到幾聲「嘭嘭嘭」的敲擊聲。」
「敲了幾聲後,那腳步聲又響了起來,而且越來越清晰。可以聽出,腳步聲正往自己躺著的這口棺材而來。」
「楊樂樂似乎嚇得快要哭出來了,司馬子鑒只得捂住她的嘴,以免她發出聲音。」
「那腳步聲在棺材外停了下來,隨後,棺材蓋上就傳來了「嘭嘭嘭」的敲擊聲。有人在敲棺材蓋!」
「敲擊聲讓一向不相信鬼神的司馬子鑒感到無比恐懼,他咬咬牙,想一把掀開棺材蓋子,可剛伸手,就被楊樂樂一把拉住了。」
「棺材外的敲擊聲也停了下來,接著腳步聲又響起,慢慢朝上方的第五口棺材走去。」
「司馬子鑒正想仔細聽腳步聲,突然又下起雨來,大雨打在棺材蓋上的劈啪聲很快將那腳步聲淹沒了!」
「過了一會兒,司馬子鑒仿佛又聽到了那奇怪的腳步聲,仔細一聽,似乎又是雨打在棺材蓋上的聲音。聽著聽著,他摟著楊樂樂睡了過去。」
「司馬子鑒再次醒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從棺材縫中透進的晨光可以知道,天亮了。」
「司馬子鑒輕輕地把楊樂樂搖醒,脫掉睡袋,又穿上昨晚換下的濕衣服,鑽出了棺材。」
「雨後的天坑,空氣格外清新。司馬子鑒直起身子,大聲喊道:天亮了,大家快起來啊!」
「隨著喊聲,下面的第三口棺材的蓋子也慢慢打開了,睡在裡面的兩個女孩一臉疲憊地鑽了出來。她們衝著司馬子鑒喊道:昨天晚上,你們聽到……」
「她們的話音未落,就聽到下面傳來了一聲驚叫:鄭東!鄭東你怎麼啦?」
「隨著叫喊聲,劉凡從第二口棺材中跳了出來!」
「司馬子鑒吃了一驚:怎麼了?」
「劉凡指著棺材,手指抖個不停:鄭東死了!」
「司馬子鑒連忙沿著木樁搭成的棧道,慢慢下到劉凡所站的棺材旁邊,只見鄭東仰面躺在棺材裡,面色紫紅,已死去多時了!」
「劉凡的臉上還帶著一絲驚恐,他結結巴巴地說道:可能……可能是淋了雨,昨晚我躺進棺材後就開始發燒,一直昏昏沉沉的,什麼都不知道。剛才我一醒來,就看到他已經……已經……」
「司馬子鑒往劉凡的額頭一摸,果然很燙。他趕緊讓楊樂樂從背包里拿出幾片退燒藥,讓劉凡服了下去。」
「突然,司馬子鑒又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剛才大家又叫又哭的,為什麼馬大海還沒有被驚醒呢?」
「他顧不上查看鄭東的屍體,又朝高處的第五口棺材攀去。」
「等爬到馬大海躺著的那口棺材前,預感被證實了:馬大海已經死在棺材裡!只見他眼睛圓瞪,嘴巴張著,雙手正抓著蓋在臉上的透明油布。看來,他是被那塊油布蒙住口鼻,窒息而死。」
「一同進來的九個人在一夜之間死了四個,楊樂樂和另兩個女孩抱在一起大哭起來。正在發燒的劉凡也一臉疲憊地坐在棺材上,呆呆地出神。」
「司馬子鑒以前也曾遇到過無數次險情,可沒有一次讓他感覺如此無助。眼前的四個人,除了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就只剩下一個發燒的病人。靠什麼繼續將棧道修到上面,讓大家逃出天坑呢?還有那個可怕的傳說,難道真是它奪走了那四個人的生命?」
「司馬子鑒覺得全身酸軟,也坐在了棺材上。」
「歇了一會兒,司馬子鑒重新站起來。他讓那兩個女孩攙扶劉凡慢慢往前爬,而楊樂樂則過來幫自己,將棧道一點一點地往上建。」
「因為人手一下子減少了,司馬子鑒一個人要將石壁凹洞清理出來,插上木樁,又要跑到下面將木樁取出來拿到上面,棧道搭建得非常緩慢。幸好劉凡又吃了一次退燒藥,已經有些好轉,可以上來幫忙了。」
「太陽慢慢偏西的時候,棧道已經接近最後一口棺材,離天坑的頂部不遠了。大家信心高漲,仿佛可以馬上衝出天坑。」
「可是,當大家站上最後一口棺材時,司馬子鑒卻像是被人澆了一頭冷水,失望地癱坐在上面。」
「原來,他發現第九口棺材上面的石壁,再也找不到事先鑿好的凹洞。沒有凹洞,棧道就無法再往上建,雖然距離天坑頂部只有幾米的距離,大家卻無法再爬上去了。這一天一夜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天坑底部的水潭中積水還沒有退去,山洞的出口還被水淹著,下去無疑是死路一條。天坑外的村民更不知道會在什麼時候挖開洞口進來救援。眼看夜幕又要降臨,又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在等待大家呢?」
「司馬子鑒望著那九口懸棺,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向他逼過來。突然,他靈光一閃,站起來吼道:這些懸棺,這些懸棺到底有什麼用呢?」
「其他四個人都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面面相覷。」
「司馬子鑒還在自言自語:如果不是為了裝屍體,何必費那麼大的力氣把棺材懸掛在天坑裡呢?而且,如果真像傳說中那樣,僰人部落最後的九個人都戰死了,那又是誰將他們埋葬在這裡面呢?我覺得,這個天坑的懸棺群根本就不是為了埋葬屍骨,而是另有作用!」
「大家都很好奇:「那是什麼作用呢?」
「司馬子鑒閉上眼睛,細細地想了一會兒,然後睜開眼,說道:「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也許這些棺材懸掛在石壁上並不是要裝些什麼,而是要擋住不能讓別人知道的秘密!而這個秘密,一定就在這最高的第九口懸棺後面,其他懸棺都是用來迷惑敵人的。不然,他們沒有必要將懸棺建到這麼高的地方!」
「說到這裡,他激動起來:至於藏著什麼秘密,將這口懸棺移開就知道了。」
「楊樂樂的想法總是比較樂觀:那我們快把懸棺移開吧,看看裡面到底是什麼,說不定是一條逃生的道路!」
「司馬子鑒讓三個女孩往後退幾步,站到棧道上面,而自己和劉凡站到第九口棺材旁邊,用盡全身的力氣奮力一推,將棺材推了下去。」
「就在棺材被推開的那一瞬間,五個人同時看到棺材後面的石壁上,露出了一個洞口!」
「第九口懸棺的後面果真藏著一個山洞!大家都歡呼起來,看來天無絕人之路,大家有救了!」
「顧不上興奮,司馬子鑒趕緊和劉凡幫助三個女孩爬進了山洞,然後自己再鑽進去。」
「雖然不知道這山洞通向哪裡,畢竟是離開了神秘而充滿危險的天坑,大家都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躺在山洞裡休息起來。」
「過了一會兒,楊樂樂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你們說,這山洞到底是僰人用來逃跑的,還是用來藏什麼寶貝的?」
「司馬子鑒搖了搖頭:不管是幹什麼用的,我們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說著,他站起來,打開了手電筒,準備繼續往山洞裡走。」
「可是,現在兩支手電筒中的一支已經沒電了,而另一支的電也馬上要用完,只能射出微弱的光束。司馬子鑒見狀,趕緊將手電筒關了,打算等到最需要的時候才打開。大家手牽著手,摸索著慢慢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多遠,走在前面的司馬子鑒突然腳下一絆,站立不穩,摔倒在地。他想掙扎著爬起來,手一撐,卻抓到了一個圓圓的東西。他一下子反應過來,這是人的骷髏!」
「司馬子鑒大叫一聲,站了起來。他立即打開手電筒,在微弱的光束下,驚奇地發現前面整整齊齊地排列著十具成人的骷髏!」
「原來僰人部落最後的十個人,竟是死在這裡!不過,老頭不是說有一個人叛變了,只有九個人戰死嗎?怎麼會有十具屍體呢?」
「司馬子鑒想了想,突然明白過來:所謂『九人被殺,一人叛變』的說法一定是後人根據十人逃進洞中,天坑裡卻只有九口懸棺這個事實想像出來的。但他們並不知道,其實這個隱藏起來的山洞才是真正埋葬這些僰人的第十口棺材!當時這最後的十個僰人並沒有人叛變,而是全部死在山洞裡。」
「看來,這個山洞並不是想像中僰人的逃生之路,不然他們也不會死在這裡。但如此精心隱秘的山洞,難道僅僅是一個藏身之地?」
「司馬子鑒回過頭,對楊樂樂說:也許你猜的沒錯,這裡真的藏著僰人的傳世寶物。只要我們往前走,一定有所發現!」
「說完,他就往前走去,卻感覺腦後一陣冷風,頭被什麼東西猛地一擊,昏了過去。」
「司馬子鑒醒過來的時候,後腦勺還隱隱作痛。他剛一動彈,就發覺自己的雙手被捆住了。他剛想大叫,卻聽到面前不遠處傳來一陣「嚶嚶」的哭聲。」
「這時候,一束微弱的電筒光在哭聲傳來的地方晃來晃去。在昏暗的光柱下,只見楊樂樂和另兩名女孩也和自己一樣,被捆了起來,正在抽泣。」
「司馬子鑒失聲叫道:劉凡!!」
「劉凡的聲音在黑暗裡響了起來:不錯,是我!打昏你的是我,綁起她們的也是我,殺死外面那四個人的也是我!」
「司馬子鑒不解地問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劉凡一邊搬著什麼東西,一邊回答:為什麼?說出來會嚇你一跳。不過,反正你們將死在這裡,我也不妨告訴你,讓你們死得明白。」
「劉凡說,他本是山下劉家坳的人,因為從小就到城裡去讀書、工作,村里沒有幾個人認識他。他從小就聽說過不少關於這個天坑懸棺的傳說,其中的一個傳說提到,這天坑懸棺裡面除了葬著九個僰人,還埋藏著他們的傳世之寶。他曾經無數次望著天坑裡的懸棺冥思苦想,想找出靠近懸棺的辦法,卻一無所獲。」
「這一次,他偶然知道有幾個人約好要來劉家坳的天坑懸棺里盜寶,就假裝加入他們的隊伍,藉此機會尋找傳說中的寶物。」
「當大家被堵在天坑裡,開始搭建棧道往上爬時,劉凡認為這是上天給他接近那些懸棺、找到傳世之寶的良機。
為了避免找到寶物後,從省城來的那幾個人會跟自己爭搶,他開始逐步實施殺人計劃,將那些潛在的對手一個一個地除掉。第一個死的楊開,他假裝和成浩一起幫助楊樂樂向上爬,卻使勁地踢了一下站在棺材邊上的楊開的腳,使他站立不穩摔了下去。」
「後來,趁大家不注意,他又將成浩推了下去。
他連續殺了兩個人,沒想到馬大海掀開棺材後,裡面卻什麼都沒有。他這才意識到,那些關於傳世寶物的傳說,很可能是子虛烏有。
這時候,他本不想再殺人,而是和大家齊心協力逃出天坑。沒料到,他和鄭東一起躺進棺材後,鄭東對楊開和成浩的死產生了懷疑,還質問是否是他殺死了他們。」
「劉凡怕自己殺人的事情敗露,就決心痛下殺手。他一邊敷衍鄭東,一邊將他掐死在棺材裡。接著又怕馬大海懷疑他,又爬出棺材,一路攀到馬大海躺著的棺材上,用油布封住馬大海的嘴,使他窒息而死。
而司馬子鑒和楊樂樂聽到的那幾聲敲擊棺材的聲音,確實是劉凡敲的。他這麼做,是試探棺材裡的人是否都睡著了,以免有人發現他的形跡。」
「劉凡得意洋洋地說:本來對尋找傳世寶物已經絕望了。不過,剛才進了這個山洞,看到地上的十具骷髏,我又一次感到,自己即將找到那些寶物了!
我當然不願意跟你們分享寶物,因此,這裡既是那十個僰人的墳墓,也是你們的葬身之處!」
「漆黑的山洞裡,又傳來了那三個女孩的哭聲。司馬子鑒忍不住罵自己:為什麼沒有及時認出劉凡的真面目呢?其實,他早該懷疑這一切都是劉凡搞的鬼。可是,當時自己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想辦法逃出天坑上,倒是忽略了劉凡的可疑之處。」
「現在一切都晚了。在越來越弱的電筒光下,司馬子鑒看到劉凡已經舉起了匕首!」
「眼看劉凡的匕首就要對著司馬子鑒刺下去,楊樂樂和那兩個女孩都驚叫起來。」
「這時候,司馬子鑒低聲喝道:別動,這洞裡還有其他人!」
「劉凡一聽,手裡的匕首停在了半空。他說:你別想拖延時間,這個洞都被封了幾百年,裡面怎麼可能還有人?」
「司馬子鑒的聲音很低,生怕驚動了什麼:如果沒有人,那一定是鬼!!要不然,怎麼會有腳步聲?」
「劉凡的聲音卻有些顫抖:你不要騙我,哪裡會有什麼腳步聲?」
"司馬子鑒的聲音低到只有幾個人能聽到了:大家都別說話了!!你們聽聽,山洞深處是不是有人悄悄地走過來?"
「劉凡將信將疑地放下匕首,而楊樂樂和那兩個女孩都被司馬子鑒的話嚇了一跳,都屏住了呼吸,山洞裡頓時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心跳。
這時候,眾人果然聽到遠處的山洞傳來了一陣小得幾乎聽不見的響聲:啪,啪,啪……
這聲音有節奏地響著,像是有一隻怪物輕輕地從山洞的深處走過來,卻一直沒走到跟前。」
「劉凡慌了,將手電筒往洞裡照去,本來就很微弱的手電筒竟熄滅了。最後一支手電筒也沒有電了,山洞裡還是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司馬子鑒深吸口氣:我也不知道……」
「話音未落,卻被劉凡從身後一推,給掀了出去。」
「司馬子鑒一個趔趄,險些摔倒。他正要轉身退回來,就聽到劉凡對他低聲喝道:你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怪物。不然,我就殺了這幾個女的!」
「司馬子鑒嘆了一口氣,摸索著朝伸手不見五指的山洞深處走去。
沒多久,洞裡突然傳來了一陣「叮叮噹噹」的撞擊聲,接著就聽到司馬子鑒「啊」的一聲大叫,接著又沉寂下來。」
「司馬子鑒出事了!楊樂樂和那兩個女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就在這時,洞裡又傳來了一陣更加沉重的腳步聲,那神秘的怪物越來越近了!
三個女孩都想往洞口跑,卻被身後的劉凡往前一推,都摔倒在地上。她們想爬起來,卻因為雙手被綁,根本動不了。
而劉凡在推倒三個女孩後,就朝洞口跑去。原來,他是故意將女孩們推倒在前面,用她們的身體堵住山洞,以便自己能夠逃脫。」
「劉凡跑到洞口,但洞口的懸棺早被推下了天坑,而且在掉下去的過程中砸壞了修好的簡易棧道,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如果洞裡的神秘怪物追出來,自己就只有跳進天坑裡了!
突然,劉凡發現洞裡的氣氛有些詭異,剛才那幾個女孩的哭聲停了。
這是怎麼回事呢?劉凡小心翼翼地往回走了一段,才發現剛才被推倒在洞裡的那幾個女孩都不見了蹤影。他正在疑惑,旁邊突然有個黑影撲了出來,將他撞倒在地,接著又有一個東西重重地將他壓在地上。
完了!劉凡心裡一沉,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時,他感覺有人將他的雙手一剪,捆了起來,接著眼前一亮,有人擦燃了一根火柴。他抬頭一看,站在身旁的竟是司馬子鑒、楊樂樂和那兩個女孩。」
「司馬子鑒將劉凡捆了個結實,笑道:你一定是以為我們都死了吧?可是那十個僰人並不想跟我們做伴啊!」
「原來,就在劉凡打算殺司馬子鑒的時候,司馬子鑒突然聽到洞裡傳來了幾聲輕微的響聲,他馬上有了主意,故意騙劉凡說是腳步聲。
劉凡因為害怕而將司馬子鑒推進了洞裡,司馬子鑒趕緊悄悄地將繩索挪到石頭上磨斷,然後用石頭在洞中砸來砸去,並發出尖叫,讓劉凡以為他被殺死了。接著,他又用石頭砸在地上,讓劉凡以為是洞裡的神秘怪物追了出來。嚇跑劉凡後,他趁機救了那三個女孩。至於火柴,司馬子鑒每次出門都會藏一盒在自己的防水鞋裡,沒想到在關鍵時刻幫了大忙。」
「司馬子鑒嘲笑道:你一定很奇怪,那洞裡輕微的腳步聲到底是什麼?告訴你吧,這個山洞因為一直封閉,裡面的空氣基本和外面沒有對流,因此非常乾燥。等我們一進來,外面潮濕的氣體也就大量進入洞裡。你剛才聽到的那奇怪的聲音,其實是山洞裡的木材在突然受潮的情況下開裂發出的聲音。我常在外面考察,對這種聲音再熟悉不過了。」
「說完,司馬子鑒押著劉凡,楊樂樂等人一邊劃著名火柴,一邊往山洞的深處走去。」
「快到盡頭的時候,他們發現前面的地上果然並排放著好幾個木匣子。看來,傳說中僰人的傳世寶物就放在這些木匣子裡了。
司馬子鑒讓楊樂樂再次劃燃火柴,然後深吸一口氣,猛地揭起了其中一個匣子的蓋子。
匣子被打開的瞬間,大家都看到了裡面的東西——那是一些黑乎乎的細小顆粒。這些顆粒堆在一起,已看不出是什麼了。
楊樂樂又劃燃了一根火柴,同時打開了另一個匣子,裡面竟也是一些黑乎乎的顆粒,只不過大小跟剛才見到的不一樣。」
「楊樂樂好奇問道:這是什麼啊?」
「司馬子鑒沉思片刻,緩緩地答道:這些匣子裡裝的應該是各種農作物的種子。因為年代久遠,種子的表面已經炭化,所以是黑乎乎的。」
「楊樂樂不解地問道:種子需要像寶貝一樣藏著嗎?需要為了它死那麼多人嗎?」
「司馬子鑒長嘆一聲:也許對僰人來說,這些種子就是他們的傳世之寶啊!只要有了這些種子,哪怕整個部落只剩下一個人,他也能讓整個部落重新繁衍起來。這才是他們為什麼想盡辦法保護這些種子的原因。」
「在黑暗的山洞裡,大家都看不到各自的表情,可楊樂樂知道,此時的司馬子鑒肯定一臉沉重。」
「得知真相後的劉凡突然瘋狂地大笑:這就是僰人的傳世之寶?這就是我要找的傳世之寶?哈哈!」
「他的笑聲在黑暗的山洞裡顯得分外悲涼。」
「發現了僰人的傳世之寶後,司馬子鑒很快找到了山洞的另一個出口。
他看到楊樂樂手裡的火柴火焰一直朝另一個方向飄,就斷定這山洞一定還有另一個出口。順著火焰的方向,他們找到了隱藏在雜草中的另一個出口。
爬出山洞後,只見外面繁星點點,原來他們出來的地方正是半山腰。他們馬上燃起一堆篝火,引來了前來救援的村民。
在押著劉凡下山的時候,司馬子鑒一直想這個問題:他們逃生的隱秘洞口,當年那十個僰人勇士也一定知道。可是他們為什麼寧願死在洞裡,也沒有一個人從洞口逃生呢?也許,他們是寧願犧牲生命,也不願意藏著種子的山洞暴露吧。
一到下面的村子,司馬子鑒將告訴所有村民:僰人中沒有叛變的,他們都是真正的勇士!」
…………
…………
故事講完。
網友們紛紛扣著彈幕。
「這就叫利益薰心啊。」
「聽完這個故事,我特麼人麻了,都是這麼現實的嗎?」
「就是就是,真搞不懂……這群人在想些什麼東西啊!」
「唉,這九個人裡面,沒有一個是好鳥,這才是最不容易的!」
「接下來有請主播開始講述今天晚上的第二個故事吧!!」
林霄抿了一口水之後,直接開始講述第二個故事。
「周小三是夜色酒吧的常客,每次來都會喝個一醉方休。醉了之後就會說起自己老家那裡的古墓,酒吧里幾乎每個服務生都知道他說的那些事。」
「這天他又喝多了,一如既往地嘮叨起來。」
「周小三像背課文一樣,反覆地說著這些事情:我老家大西山那邊的古墓,那可真叫個神啊。都知道那裡有個古墓,可就是找不到。要是我能找到,隨便弄幾樣古董出來,那可就發了……」
「正當他說得起勁兒的時候,有個人在背後拍了拍他,說道:兄弟,我請你喝一杯,過來聊聊吧。」
「周小三正愁沒人聽他嘮叨,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魏春寶犯了個大案——入室搶劫,殺人滅口。他一次就殺了一家三口,像他這種干外八行的人手都黑得很,本以為滅了人家的門就沒人會知道他犯的事,沒想到被小區裡的監控攝像機拍下了他的樣子,結果弄得全國各地都有印著他頭像的通緝令,讓他幾乎無處藏身。」
「魏春寶站在路邊一個公共電話旁,邊打電話邊觀察著四周:二哥,明天我去找你拿點錢,兩千就夠。我準備到大西山里躲著,說不定還能發筆橫財……聽說那裡有古墓!」
「藍藍的天,黑黑的地。洞裡的娘,地里的爹。娃妞餓了找爹爹,爹爹發個面棒棒。娃妞累了找娘娘,娘娘講個拉褲褲。」
「娃妞的心情似乎不錯,手裡拿著一束野花,在村口邊唱邊跳地自娛自樂。」
「一輛金杯車顛簸地行駛在通往大西山的土路上,當金杯車駛進娃妞的視野時,她被這橫衝直撞的鐵傢伙嚇住了。娃妞從出生就沒出過村子,更別說見車了,她怔在原地一動不動。司機小九是第一個看見娃妞的,他把車停穩後,從車裡下來了四個人走到娃妞的面前,娃妞怯生生地盯著他們。」
「其中一個胖子看著眼前這個可愛的小女孩說道:小姑娘,我們是警察叔叔,知道嗎?這裡是不是鬼頭村啊?」
「胖子說話時臉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娃妞被眼前的這個胖子的樣子給逗樂了,「咯咯」地笑了起來,邊笑邊說:肉饃,肉饃,娃妞要回去告訴娘,肉饃來了。」
「說完,笑著向村里跑去,四個人被眼前這個小姑娘弄得面面相覷。」
「他們回到車上後, 跟著娃妞的背影向村里駛去。」
「胖子問其中的一個年齡較大的警察:老劉啊,這小丫頭說的是什麼意思啊?」
「老劉說道:應該是方言。」
「小九在旁邊插話道:我看也是。剛才那個小丫頭唱的那個兒歌里最後那一句『拉褲褲』,你懂什麼意思嗎?我感覺也應該是方言。」
「小九的話剛說完,就聽到老劉低哼了一聲:快看!那樹上是什麼?」
「車內其他幾人隨著老劉的目光看了過去,都不約而同地被樹上的東西嚇了一跳——人頭!」
「那其實不是真的人頭,只是用麻繩擰出來的一個繩結,但看起來非常像人頭。」
小九是第一個看出端倪的人,他對著車內的一個面色深沉的人說道:趙隊,如果沒錯的話,這裡一定就是鬼頭村了。據說這村裡的人有一種手藝,就是能把麻繩編成一個頭的形狀,鬼頭村的村名也是這樣來的。」
「姓趙的隊長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車子駛到村口,車內的幾人就看到村口站著一群人,男女老少都有。」
「眾人從車上下來,趙隊甩掉了一貫陰沉的臉色,換上一個親切的笑容對著人群喊道:鄉親們,我們是省公安局的,來這裡辦個案子。請問哪位是村長?」
「人群里一個老者帶著很重的方言說道:這裡沒有村長。老朽年齡最大,說的話村里人都聽,有什麼事就跟老朽說吧。」
「趙隊順著聲音望去,那是一個典型山區老農打扮的老者,滿臉的溝壑刻滿了滄桑。」
「趙隊走到老者面前,說道:老人家,您好,我們來這裡是為了查一件案子的,我叫趙言。」
「說完又逐個介紹了老劉、胖子、小九。」
「小九在旁邊仔細觀察著周圍的人群,發現每個人臉上都掛著農村人那種樸實的笑容,但總給人一種古怪的感覺。
與老者交談的趙言沒提出過分的要求,只是希望老者給安排住宿,老者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趙言一行四人被安排在了離村口不遠的一戶人家,這裡地處黃土高原,封閉的山區仍然保留著住窯洞的習慣。很巧,趙言等人被安排在了娃妞家。
娃妞家裡只有娃妞的娘和娃妞,娃妞的娘叫彩霞,她的男人年初就出外打工了。
因為家裡多了幾個客人,彩霞把妹妹彩雲叫來幫忙,村子裡也來了幾個村姑打下手,冷清的小窯洞一時間突然熱鬧了起來,里里外外都是人。」
「鬼頭村的名字雖然很詭異,但這裡除了那個鬼頭結以外,再也找不出什麼能讓人感覺不同的東西了,與其它村落沒什麼兩樣。」
「晚飯過後,胖子祭完了五臟廟,打著飽嗝走向小九。本想與他調侃幾句,但是胖子看到小九一直用眼睛斜睨著彩雲,胖子繞到他身後都沒有察覺到, 直到拿著碗筷的彩雲走出門口小九才回過頭。胖子對著小九的後腦勺猛削了一巴掌,說道:你小子是辦事的還是看女人啊?」
「小九沒有搭理胖子,他對趙言說道:趙隊,這個女人有問題!」
「小九聲音壓得很低,語氣陰森森的,這讓趙言等人都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小九繼續說道:我在她身上聞到一股屍臭味兒,是在那種在墓穴里長期接觸屍體留下的味道。」
「胖子嘟囔著說:我怎麼聞不到?我看人家挺好的,身上哪有什麼……」
「胖子的話還沒有說完,老劉就在胖子屁股上狠狠踢了一腳,接著就聽趙言說道:老人家,吃過晚飯了嗎?」
「胖子順著趙言的聲音看去,門口正站著村中的那位長者。」
「老者應聲回答道:吃過了,吃過了,老朽就是過來看看四位差爺吃得可好。」
「這時彩雲、彩霞也來到了門口,把老者讓到了屋內,娃妞也被從外面喚了回來。窯洞被八個人占了個滿滿當當,大家坐在一起天南海北地聊著。」
「老者帶點歉意地說道:村子裡的男人大多出去打工,留下來的也都是像老朽這樣的老弱病殘,估計體力活是幫不上什麼忙了,不過解決個吃住還不打緊。」
「趙言很客氣地回答:我們已經很麻煩各位了,能解決吃住問題已經給我們很大幫助了。」
「四人中年齡最長的老劉說:老人家,我有件事想問一下,這村子四周的樹上都掛著一種很像人頭的繩結,那是做什麼的?」
「老人沉思了片刻,然後開始娓娓道來:這就要從大明朝說起了。那時這裡還不叫鬼頭村,我們的村子很大,因村中出了個大官,整個村子也跟著得益,雖說這裡比較偏僻,但村里人的生活還是十分富足的。不過好景不長,村子裡出的那位大官在朝廷里爾虞我詐的鬥爭中被人陷害致死,死的時候都沒有人敢去收屍,就是因為怕把自己也牽連進去。不過之後沒過多長時間,朝廷又給這位冤死的大官平了反,皇帝一道聖旨把他的屍體拉回到家鄉厚葬。」
「說到這裡,老者重重地嘆了口氣:唉!這不厚葬還好,厚葬又惹來了更多的是非!起初一切都還是那麼平平靜靜,直到改朝換代後,這裡成了打坑子——也就是盜墓賊——經常光顧的地方。
這村子的後人就都成了守墓人,一直保護著老祖宗的墓,這才讓這座墓保存了下來。直到清朝末期,一夥匪人不知道從哪裡得到消息,糾集大批的惡棍要強行盜墓,比起那種偷雞摸狗的盜墓賊要狠太多了。
為了抵抗那群匪人,全村的男女老少都組織了起來,大家一起進行反抗。唉,太慘了!太慘了!」
「老者不住地搖著頭來表示自己心中的悲憤:那群匪人被村民頑強的抵抗給擊退了,他們那邊死了不少人,我們這裡也一樣。這次事情過後,村民們為了求個平安,大家聚在一起想辦法斷絕後患。
最後決定,本村不再和外界來往,然後推平了老祖宗的墳頭,給老祖宗重新物色了一塊寶地——這也是不得已的辦法。
最後,村里人把那些死在這裡的匪人割下頭顱,掛在路兩旁的樹上,這樣是為了震懾那些打坑子的,同時也為了嚇住那些想進村的。
但是哪裡有那麼多的人頭讓你掛啊!後來,村中一位巧手的工匠編了這種鬼頭結,遠遠望去與真人頭幾乎一般無二,村中就用這個繩結來代替人頭嚇唬外人。
從此以後,鬼頭結就成了這個村子的象徵,外界的人就把我們這裡稱作鬼頭村。」
「四個人弄明白了鬼頭結的來歷後,就把話題轉到了辦案上。趙言拿出魏春寶的通緝令問老者:老人家,明天能不能勞煩您在村子裡幫我們打聽下,有沒有誰見過照片上這個人。」
「老者接過通緝令,眯著眼睛仔細地看著照片,倒吸了一口涼氣:咦,娃妞她娘,你看這個人是不是有點眼熟?」
「彩霞接過通緝令看了看說道:是有點兒眼熟,我記得應該就是在前幾天,有個面生的人在村口出現過,不過沒有待多長時間就走了,好像就是這個人。」
「四人聽完彩霞的話,對望了幾眼,接著老劉說道:這個線索對我們很重要,我們收到的情報顯示他就藏在這裡。看來他是知道這裡有古墓,想來這裡撈上一把。」
「老者搖搖頭說:諒他也找不到墓地的所在。無事,無事。」
「這時小九插了句話:老人家,家賊難防啊!要是他與村里心術不正的人聯合起來,是不是會有危險?」
「老者不快地答道:此言差矣。自我爺爺輩那次遷墳後,村中人到現在都是恪盡職守,就算是有些雞鳴狗盜之徒要打老祖宗的主意,最多也就是敢想想。再說了,就憑一兩個人也辦不到。」
「老者的怒意讓屋裡的氣氛變得有點尷尬,趙言打圓場道:老人家,我們也是為辦案考慮,言語中有不慎之處,您多包涵。」
「老者微微地點了點頭,怒氣似乎消下去了一點。」
「老劉又開口說道:老人家,不知是否方便把墓地的位置跟我們講一下,這對我們破案來說非常重要。」
「老者沉思了片刻,然後說:具體位置實在是不便相告,不過各位差爺可去村外面西南二十里的地方找找看。」
「趙言等人心裡都清楚,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了,眾人又聊了幾句就都去休息了。
初步調查的第二天,趙言等人就出發前往老者所說的地點展開調查。一路上大家都是神色凝重,惟獨胖子沒心沒肺地發著牢騷。」
「胖子沒好氣的說:我說,老趙啊,咱們能不能不瞻前顧後的?找到了地方,直接把活做了,然後就回去抱婆娘多好啊。就咱們這樣前怕狼後怕虎的,能幹成什麼呀!要不我回去直接拿傢伙……」
「趙言狠狠地剜了胖子一眼:出門前我就說過,記住咱們這次的目標——魏春寶。」
「老劉對胖子說道:也就你事多,上次辦事時候的教訓你都忘了?你要記住,小心駛得萬年船,能有這句話就自有它的道理。」
「胖子討了個沒趣,也不敢再說什麼了,只能自言自語地小聲嘀咕著。
一路上不時能在樹上看到鬼頭結,有的樹上多,有的樹上少,越是靠近目的地,樹上鬼頭結的數量越多。
一行四人都不住讚嘆這巧奪天工的民間手藝,大白天不仔細看都以為那是人頭,如果是在晚上看到,膽小的肯定會被嚇出病來。
小九是幾個人當中年齡最小的,同時也是頭腦最好的,他昨晚在彩雲身上聞到屍臭味後,心中就一直惴惴不安。雖然後來沒再聞到,但心裡總是放不下,最後也只能自我安慰是自己鼻子出了問題。」
「這會兒他看到樹上掛著的鬼頭結,心中又升起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小九問趙言:「趙隊,既然掛這些鬼頭結是為了嚇人的,為什麼又要告訴別人古墓的傳說?而且又過了這麼長時間,大家交口相傳,不知道的也都知道了,這怎麼有點兒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味道啊?」
「趙言沒有回答小九的這個問題,仍然保持著一貫的深沉,讓人無法琢磨。」
「老劉發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他說道:畢竟現在是太平盛世,人啊,長時間的安逸就會忘掉很多東西。」
「小九聽完微微地點了點頭,覺得自己的顧慮太多了,就像胖子說的前怕狼後怕虎似的,顯得自己過于謹慎或者說是膽小,所以也不再提及此事。」
「一天調查過後,幾個人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了彩霞家,彩霞早已經準備好了飯菜,幾個人與彩霞客氣了一番之後,接著對桌上的飯菜沒有再客氣。吃飽後才發現屋子裡只有彩霞與娃妞,比起昨天冷清了不少,趙言等人因為累了一天也沒有太在意,總感覺這個村子裡的人都似乎不怎麼好奇,轉念一想這也是好事。
趙言又重新擬定了一下計劃,自己與胖子一組,老劉與小九一組,分晝夜展開調查。計劃擬定好後就立刻開始執行,接連調查了三天,每天都有很多收穫。
到了第四天晚上,趙言向老劉與小九交代了幾句,他們二人就立刻出發了——可趙言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小九會在這晚出事。
趙言與胖子吃過晚飯後,胖子就直接找周公打麻將去了。趙言則無心睡覺,心中忐忑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小九提出的問題他並不是沒有考慮,只是沒那麼放在心上。雖然自己也感覺出有什麼不對,但總理不清頭緒,他開始有點懷疑自己的經驗了,是不是這次的狀況有一點超出以往的經驗呢?」
「趙言剛有了睡意,又被胖子雷鳴般的鼾聲掃去了大半,他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十二點三十分。這時手機突然震了一下,把趙言嚇了一跳,是一條簡訊:目標已確認無誤,明晚就能行動。」
「簡訊是老劉發來的,趙言看到簡訊後睡意全無,他難掩心中的興奮,在黑暗中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轉眼間又過去了兩個多小時,趙言算著時間,感覺老劉與小九應該回來了,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有動靜。趙言心裡又泛起了那種不安的感覺,像波浪般一浪接著一浪,直到一個很大的浪頭猛地擊中了心臟,他才意識到出問題了。」
「他飛快地爬起床,把胖子從床上拽了起來,而後立刻給老劉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后里面傳出了老劉粗重的聲音: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小九他出事兒了,我快到村口了……」
「不等老劉說完,趙言就掛了電話,向村口方向飛奔而去。」
「趙言到了村口後,正看到老劉從西南方向的小林子裡氣喘吁吁地跑出來,胖子也隨後上氣不接下氣地跟了上來。」
「老劉喘息著說道:我……我和小九,走……散了,散了!」
「趙言示意他歇口氣再說,老劉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時不時地咳嗽兩聲,能看出來他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老劉稍微歇了會兒說道:我和小九已經調查清楚了,本來都很高興,結果在回來的路上……」
「老劉說到這裡停了下來。」
「胖子在旁邊發急地問道:都什麼時候了,你老人家就別賣關子了,回來的路上怎麼了?」
「老劉對著天空做了次深呼吸,對著胖子擺了擺手說道:不是我賣關子,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說,腦子有點亂……你們……相信有鬼嗎?」
「胖子與趙言聽了後,都猛地愣了一下,接著胖子說道:老子挖了那麼多土包包,到現在也沒有見著一次鬼,我倒真想見見!」
「胖子的話剛說完,就感覺臉上一熱,接著就出現了一個巴掌印。」
「胖子臉上的巴掌是趙言打的,接著就聽到趙言低聲罵道:出來前就交代過你,嘴不要那麼大,你不知道隔牆有耳嗎?」
「趙言看著低著頭不說話的胖子,也沒有了再罵他的興致,轉頭問老劉:到底怎麼回事,說清楚。」
「 老劉緊鎖著眉頭講起事情的經過:到……到現在我還覺著像夢一樣。我和小九確定了目標位置後就按原路返回,走到半路上的時候,我們發現了一個飄飄忽忽的白影,時遠時近……
還是小九第一個發現的,開始我們倆都不信是鬼,唉,也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想的,小九追了過去,我也沒有攔他,跟著他趕緊過去。
那白影遠看似乎移動得很慢,可是怎麼也追不上,我最後體力跟不上了,與小九和白影的距離越拉越遠。沒有辦法,我只好依原路返回,事情就是這樣。」
「老劉講得很簡單,但是對趙言來說,卻是當頭一棒。他心裡清楚,小九肯定是凶多吉少,在這種情況下最忌諱的就是旁邊沒有同伴照應。
趙言帶著老劉和胖子再次進入林子尋找小九。老劉憑記憶把走過的路又走了一趟,結果是徒勞無功。三個人折騰到了天亮,也沒有找到小九,最後只好返回,快到村口的時候發現了小九——沒有頭的小九。
小九死了,雖然屍體的頭沒了,但仍能認出來那是他的屍體。屍體靠著村口外不遠處的一棵小樹坐著,那棵小樹被血染成了暗紅色。就在屍體正上方的樹枝上掛著一個鬼頭結,隨著微風詭異地晃動著,就好像那裡掛著的是小九的人頭一樣。」
「讓我們把時間往回倒一下,回到周小三在夜色酒吧醉酒的那一夜。
趙言約了小九到夜色酒吧喝酒,無意中聽到周小三酒後說的話。趙言感覺不管真假都值得調查一下,然後叫小九請周小三喝了一杯。
幾個人很隨意地聊著天,說著說著就把話題轉到了周小三老家的那座古墓上面,趙言是這行當里的老三,三套兩套之後就基本確定了周小三那些話的可信度,而後趙言就開始著手準備盜墓。
他為了掩飾身份,安排跟他一起出行的幾個人都偽裝成警察,以搜捕魏春寶的名義來到了鬼頭村。
但是趙言沒有想到,就在他們與周小三聊天時,旁邊還有一個無意間偷聽到這一切的人,就是那個貨真價實的通緝犯——魏春寶。
他本身不是幹這個的,同時他又急著逃命,就隨便弄了幾樣工具,比趙言他們早一步出發了。」
「趙言看著小九的屍體發呆,再也沒有了那種深沉的表情,幹了那麼長時間的盜墓賊,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並不是死個人就能把他嚇住,而是這種離奇的死法實在是匪夷所思,趙言感到自己的陣腳有點亂了。
老劉也愣在那裡,平時好說話的胖子這會兒也啞口無言,兩個人都等著趙言發話。」
「等了半天趙言終於開口了,他只說了一個字:埋。」
「老劉與胖子都詫異地看著趙言,趙言低著頭說:把小九的屍體就地埋了,不要聲張,今天晚上我們就動手。」
「老劉明白了趙言的意思,趙言向來是賊不落空,這種小小的打擊不可能讓他打退堂鼓的。胖子也恢復了原先的沒心沒肺,他幾乎沒有去考慮任何後果,立刻開始挖坑。」
「三個人忙到了天光大亮,把小九的屍體處理完後就回到了彩霞家裡。剛進彩霞家,就碰到了村中的那位老者,三人都同時心中一緊,生怕事情已經暴露了。」
「老者看著眼前灰頭土臉的幾個人問道:幾位差爺,這是從哪裡回來啊?」
「趙言回答:我們昨天晚上已經查到了魏春寶的行蹤,我安排了小九在那裡看守著,準備今天晚上就把他逮捕歸案。」
「老者聽到趙言的話後臉色大變,接著急匆匆地說道:那個大惡人真的來我們村子了?」
「趙言肯定地點了點頭。」
「老頭臉色大變:那可不好啊,老朽得趕快去通知村子裡的人,家家戶戶都要當心了,不能獨自出門……」
「三個人看著老者遠去的背影,都鬆了口氣。
回到屋裡,趙言給了彩霞一百塊錢,算是這幾天的食宿費,彩霞也沒有推辭,直接把錢就收了。隨後趙言讓彩霞今天不要打擾他們,準備好晚飯就行了,接著就回到屋裡與老劉和胖子商量起晚上的計劃。」
「老劉問趙言:不會這麼巧吧,魏春寶真的躲在這裡?」
「趙言說:按現在的情況來看,有可能是真的,還記得那晚咱們聊天時老者還有彩霞見到通緝令時的樣子嗎?」
「老劉點了點頭,隨後問道:難道魏春寶不光搶劫,還跟咱們是一路的?」
「趙言說著用手做了一個向下砍的動作說:不管是不是一路的,看情況他只有一個人,不然你們發現的那個墓地肯定會被動過,如果今天晚上我們遇到魏春寶……」
「老劉與胖子明白了趙言的意思,他要與魏春寶硬拼。
三人把晚上的計劃與分工詳細地分配完後,就各自睡覺去了,為保證晚上的行動有充足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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