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家中。記住本站域名」
「劉希母親看著那個陰緣網的網頁。」
「她的臉上,帶著一絲恐懼,隨後顫抖著手,按下了Enter鍵。」
「緊接著,電腦屏幕上,顯示出了一行字——冥婚儀式開始。」
「劉希的母親,緊張地盯著電腦屏幕。」
「她在想,或許只要幫夭折的兒子,舉辦完冥婚,婆婆就能瞑目了吧?」
「這邊,劉希推開門,朝著電燈按鈕按去,結果只聽到啪嗒啪嗒幾聲響,屋子裡,卻依舊還是一片漆黑。」
「在這無邊的黑暗中,劉希跌跌撞撞來到床邊,使勁拖出床底下的鐵箱。」
「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手指上的傷口,在裂開擴大,血液崩潰流散出來,血腥味混雜在滿屋子的霉味中。」
「啪!」
「只聽到一聲輕響,電燈,緩緩亮了起來。」
「刺眼的白光,讓劉希好一會才睜開眼睛。」
「緊接著。」
「他無比驚愕的發現,自己手裡拉拽著的,根本就不是裝著冥幣金條的鐵箱子,而是一個……穿著紅色衣裙的女人!!」
「恰巧此時。」
「殯儀館裡,祖母那雙合上的眼睛,又忽的兀然睜開……」
「當劉希反應過來時,那女人塗滿紅色指甲油的雙手,正死死地抓住他,往漆黑的床底下拖去。」
「劉希嚇得恐懼的大喊起來: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
「此時此刻,從劉希手上傷口流出的紅色液體,交纏著向女人慘白的手指流去。」
「女人抬起沒有血色的臉,長長的黑髮向著兩邊散落,露出那張五官姣好的臉。」
「是……楊琳!!」
「沒錯,就是她!!」
「此時此刻,楊琳的嘴唇微微蠕動著:我是來帶你回家的啊,小希。紅線已系,陰緣已結。我們要永遠在一起哦。」
「嗡!!」
「劉希的腦瓜子嗡的一下就炸開來了。」
「他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的力氣和血液,都被抽乾,虛脫地閉上了雙眼。」
「他期望這只是一場噩夢,醒來就會消失……」
「就在此時。」
「父母互相責備的聲音、母親悲傷痛苦的聲音,隱隱約約傳進劉希的耳中。」
「如果……自己勤懇踏實點,少犯點錯,多做點事,就不會三番五次失去工作。」
「如果……自己沒有口不擇言,向母親抱怨他們沒錢給自己買新房子,沒錢給自己做生意,母親就不會為了得到那箱金條,答應祖母的要求——為夭折哥哥找對象,舉行冥婚。」
「抑鬱早逝的祖父,年邁糊塗的祖母,一直執著於為夭折的孫子的死。」
「她們不僅藏著孫子全身出血死去的照片,更是為死去的孫子準備了一箱冥幣金條,打算在他『娶妻成家』的時候燒給他。」
「其實……」
「祖母最後的心愿,不僅是看到活著的劉希的未來妻子,她還想看到夭折的劉希,能夠不再孤零零。」
「在祖母的心裡,始終認定死去的哥哥在另一個世界長大成人,也應該娶個媳婦有個伴!!」
「劉希家中,母親抑制不住的哭嚎起來:我……我以為婆婆死不瞑目,是因為夭折的孩子冥婚未辦……這是……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原來,此時此刻,電腦屏幕上,冥婚正在順利舉行。」
「那名被她選中的死亡女子楊琳已經成為了夭折的兒子的妻子。」
「可是很快,母親就發現,網站上出現的新婚夫妻照片,一張是楊琳的,而另外一張,卻不是夭折的大兒子,而是……帥氣俊朗的劉希!!!」
「如今的劉希,覺得身心疲倦,提不起半點力氣,哪怕是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但是他的頭腦,卻是異常清楚。」
「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那個收藏夾里的陰緣網網址,並不是自己不小心拖進去的,而是那天母親趁他不在,偷偷用他的電腦在陰緣網為夭折的哥哥挑選冥婚對象,結果還沒來得及完成儀式,劉希卻在敲門,雨詩手忙腳亂,誤點收藏的!!」
「就在此時,醫生的聲音,漸漸飄遠:很遺憾,劉希手指上的傷口嚴重感染……」
「劉希抬起手指,深至骨頭的傷口流出來的紅色血液,旋轉纏繞起來,變成一根紅線,延伸出去,系在一隻白皙纖細的手上。」
「【劉希,冥運的紅線會牽引著我們,讓我們永不分離。】」
「紅裙飄飄的女人,慘白的臉看不清五官,只有紅艷的嘴唇張合著,吐出陰冷的氣息,直撲在劉希那張漸漸失去血色和溫度的臉上。」
「陰緣網上。」
「楊琳和劉希的照片,緊緊拼合在一起。」
「劉希的祖母,到火化之前,雙眼始終圓睜著,哀怨悲傷地見證了一場錯配的陰緣……」
當故事講完的瞬間。
直播間的氣氛,突然變得詭異起來。
彈幕區……
水友們瘋狂刷屏。
【臥槽!!這個故事,我總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啊!】
【是不是怪怪的?但是具體哪裡奇怪,我一時半會說不出來。】
【嘶!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故事一開始,主播好像是說……這個故事是聽劉希親口講述的吧!】
【臥槽臥槽臥槽!對對對,就是這裡不對勁!!劉希既然已經死了,為什麼他還能給主播講這個故事啊!】
【尼瑪……主播,你可千萬別嚇唬我啊!】
當林霄看到這些彈幕的時候。
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隨後,他張張嘴,緩緩說出一句話:「劉希……現在就在我的身邊,講述著這個故事……」
說到最後。
林霄的聲音,變得森然,恐怖。
「啊啊啊啊!!!!」
床上的蘇婉嚇得大叫,直接縮進了被子裡,身體瑟瑟發抖。
而直播間裡面的網友,一個個也都全部嚇得臉色煞白起來。
【檢測到觀眾對故事產生恐懼,恐懼值+10!】
【檢測到觀眾對故事產生恐懼,恐懼值+10!】
【檢測到觀眾對故事產生恐懼,恐懼值+10!】
系統的提示音,瘋狂在林霄的腦海中響了起來。
恐懼值,瘋狂暴漲著。
彈幕區……
【淦!!主播,我特麼現在是真的被嚇到了!】
【我特麼……真的尿了……主播,你是真不準備當人啊!】
【這個世界上,難道真的有鬼嗎?】
【臥槽,主播……你後面的窗簾,剛才好像動了一下!】
【我似乎聽到主播房間裡,剛才有女鬼的叫聲!】
【草,老子的尿不濕都裝不下了!】
看著這些彈幕。
林霄的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隨後,他深吸口氣:「剛才只是跟大傢伙開個玩笑而已,各位不用當真。給你們幾分鐘時間冷靜冷靜,待會咱們再接著講。」
說完。
林霄站起身,朝著床邊走去。
此時此刻,蘇婉的身體雖然全部蒙在被子裡,但依舊在劇烈顫抖著。
「婉兒,沒事的,我剛才,就是開個玩笑而已……」林霄拍了拍她的身體,輕聲安慰道。
說完。
林霄就伸出手,掀開被子。
就在被子掀開的瞬間。
一張鬼臉,毫無徵兆的出現在林霄面前。
「臥槽!!!」
即便是林霄,也被嚇了一跳,咻的一下就從床上蹦了起來。
「嘻嘻嘻!!」
看到林霄被自己嚇到之後,蘇婉臉上的表情這才恢復正常,看上去很是得意。
林霄:?????
尼瑪。
自己一世英名,被毀於一旦了啊。
竟然被蘇婉這小娘們給嚇唬住了。
這以後要是傳出去的話,不得丟人丟死嗎?
想到這……
林霄板著臉,看著蘇婉:「你給我等著,待會……有你好受的!!」
「略略略!」
蘇婉吐了吐紅色的舌頭,看上去很是俏皮。
重新回到位置上。
林霄深吸口氣:「接下來,咱們開始講述今天的第二個故事。」
他的聲音,再度變得認真,嚴肅,低沉。
「如果,某一家死過人,而且不是正常死亡的,那麼……當你經過它家房門的時候,即便那扇門是關著的,你應該也會覺得頗不自在,是這樣吧?!」
「要是我說中了,那麼……你也就能夠理解我每天出門時的感受了。」
「我哐當打開防盜門,通常都會埋著腦袋,匆匆走下樓梯,儘量不去看對面那道墨綠色的鐵門,因為我感覺,它不吉利。」
「那道門的裡面,住著我的鄰居。」
「他家曾經死過一個人,我不光知道他死,我還看到過他的腦漿子,光是想想,就知道有多滲人了。」
「猩紅的鮮血,夾雜著白花花的腦漿,就這樣闖入你的視線里……」
「這樣的畫面,勢必會讓你們永生難忘。」
「即便已經過去五年了。」
「但那個男人死後的模樣,時不時就會在我的夢裡出現一下。」
「他……」
「緩慢的扭過頭,鮮紅的是血,潔白的是腦漿。」
「在他的頭臉上,模糊成一團,而且,他的嘴裡,還嗚嗚咽咽不知道在嘟囔著些什麼……」
「每當我汗津津地從夢裡醒來,都覺得自己應該是沒有理由恐懼的,因為……他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直到現在,我都還清楚的記得,五年前他死去的那天,夕陽把平坦或凹凸的一切,都鍍上了金紅色。」
「他光著腳,坐在自家陽台的邊沿上,就像把腳晃蕩在河水裡那樣遊蕩在七樓的虛空里,衝著樓下越聚越多的人群胡言亂語著。」
「而我當時……」
「就在人群里,把脖子仰到很大的角度看著他的表演,我想,他一定是喝高了。」
「因為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醉鬼。」
「所以……」
「沒有人相信他會跳下來,倒是有好心人擔憂他會因為粗心大意,跌落下來。」
「果不其然……」
「他坐在那裡悠來晃去,忽然一仰身,失去了平衡,直接就倒栽到陽台裡面去了。」
「圍觀的人群里,爆發出一陣歡快的鬨笑聲。」
「可是,他們的笑聲還沒有停止,就在半途轉變成了一陣短促的、風暴似的驚呼。」
「原來,那個男人在我們的視線中消失了幾秒鐘後,又手腳並用的爬上了陽台,然後就像是用力過猛似的,當著所有人的面,徑直翻落下來。」
「嘭!!!」
「男子的身體,重重的砸在水泥地面上。」
「人群尖叫著向後退去,瞬間安靜下來。」
「我們吃驚地看著一片鮮亮的紅色,從他的身體下面,散逸而出,擴張開去。」
「那個傢伙……」
「就這樣死掉了。」
「只留下一個沉默寡言的女人,就是他的妻子。」
「她的年齡,頂多就是三十一二歲的樣子。」
「平心而論,長得還挺漂亮,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喜歡穿黑色的衣裳。」
「不論什麼季節,我在小區里或者樓道中碰到她的時候,她都是一身黑,就像是一塊濃縮後的影子。」
「在她丈夫死後不到半年的時間,有一個男人開始出現在她家裡。」
「他總穿件黑色的皮夾克,也是黑糊糊的。」
「看樣子,他們是在同居。」
「有時候,他倆也會一前一後走在小區的水泥路面上,手裡拎著塑膠袋或者別的東西,就像每一對不苟言笑的夫妻所做的那樣。」
「可是……」
「每當我看到那個男人,都會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心悸。」
「我總感覺他的身上,環繞著一股陰冷的煞氣。」
「說實話,我是真的怕了他,就像一個人本能的會害怕屍體或者殺人犯。」
「有那麼一次,我在傍晚昏暗的樓道里,我跟在他的身後爬著樓梯,忽然產生了一種錯覺。」
「我感覺,走在我面前的就是那個死去的男人。」
「他正在一格格地上著樓梯,朝著曾經的家中走去。」
「不知不覺間,我的掌心裡,全是汗水。」
「我怕了。」
「不敢再跟著他走下去了,乾脆停住腳,讓他先走。」
「可是忽然……」
「他也停住了。」
「不聲不響地站在台階上,慢慢的朝著我……扭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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