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池崽你欺負人家!]
[池崽你怎麼這個樣子!]
[好壞,但我好喜歡嚶嚶嚶]
[幸好我脫粉的早要不然替別人尷尬的毛病肯定又犯了]
[哈哈哈哈哈演示,臭男人你怎麼這麼能呢]
[游景:他在跟我勾心鬥角我不能輸我要誤導;謝池:把菜丟掉]
[關注關注]
趙錦華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兒子在和謝池較什麼勁,臉上瞬間一陣青一陣白,要不是有外人在,她恨不得當場扇游景一耳光,罵句「蠢貨」,盡給她丟臉。
游景難堪到了極點,渾身發燙,一張臉憋得通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發現眾人在以看好戲的眼神暗窺他,游景勃然站起,怒不可遏地看著始作俑者,「謝池,你——」
謝池懶懶瞥他一眼,眼神疑惑又無辜,「怎麼了?」
他仿佛才意識到什麼,低頭看了眼堆滿菜的盤子,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哦,你說這個啊,我就是自己夾一塊放碗裡檢查一下肉質,萬一吃到奇奇怪怪的肉怎麼辦?」
游景死死盯著他,目光恨不得在謝池身上戳幾個血洞來,他牙齒咬得嘎吱作響,「你一直看我,你故意的!」
謝池優雅地翹起腿,下巴微抬,用驚訝的語氣道:「原來連看都不能看?你也可以看我。」
他一幅大度的樣子,還做了個「請」的姿勢。
「你——」游景被燒昏了頭,手握成拳,齜牙咧嘴的,似乎隨時都有動手的可能。
「夠了!」趙錦華偏頭出聲呵斥,再這樣下去,游景只會更丟人現眼。
這種事本來就是自願,誰蠢又愛自作聰明誰上當,說什麼都怪不到謝池身上。
游景吃了個啞巴虧,憋悶地坐下,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趙錦華越看兒子越不入眼,他平時還算有教養有腦子,一遇到謝池就理智盡喪,像個未開智的野獸,還沒個眼力界兒,憋不住氣,分不清場合時機。
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萬一菜被毀了,問題就大了。
不過她的確得趕緊處理掉謝池了。
夏遙暗暗覺得解氣,偷瞄著謝池,雙眼放光,神采奕奕。其他人紛紛低下頭,眼裡卻是藏不住的幸災樂禍。趙錦華和游景趾高氣昂不拿他們當人,他們不爽卻只能暗憋著,眼下見他們被謝池氣,低頭暗爽。
任澤暗瞅著謝池,越瞅越順眼,從上到下哪兒都順眼,有禮貌,遇事兒不慫,幽默還壞,他有種同仇敵愾的歸屬感,猶豫了幾秒,撞了撞謝池胳膊。
「嗯?」謝池偏頭看他,眼裡帶著點疑惑。
任澤避開他的視線,雙手抱臂,有點不自在道,「你有沒有覺得陸聞太弱了?」
「啊?」躺槍的陸聞一臉懵逼,不懂這貨為什麼突然拉踩自己,他脾氣好,也不會真和任澤計較,就是心裡有點不爽。
「沒有。」謝池一頭霧水,如實道。
他對別人沒有要求,別人什麼樣是別人的事,與他無關,他不會在心底衡量評價朋友的價值,他如果看不上或者不喜歡,直接斷交就是,不會嫌棄和試圖改變讓自己心裡不舒服,既然願意相處,就不會再考慮這個問題。
任澤哼了聲,臉有點紅,「真不弱?你再想想?」
[我有哄女朋友的經驗,這題我懂!!!謝池乖巧:你說的對,是太弱了。任澤得意挑眉,給了他一個「算你識相」的表情:要不要老子加入?]
[哈哈哈哈哈哈哈池崽啊你怎麼這麼直男,一較真就輸了]
任澤繼續暗示謝池,「那你覺得我這人怎麼樣?」
謝池眼神茫然:「挺好……?」
他不懂任澤為什麼突然那麼多話。
任澤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臉都憋紅了,氣鼓鼓地轉過頭不搭理他了。
[崽啊!!!我的天,你誇兩句啊!!!]
[哈哈哈哈哈謝池在沒意識到的情況下,接連拆了澤澤兩個能順勢而下的梯子]
任澤像個悶蘑菇呆在座位上,一尋思謝池還挺男人挺可靠,沒因為要拉盟友就順著他話頭貶低朋友,即使那朋友不在意。
任澤抱歉地看了陸聞一眼,又撞了撞謝池胳膊,「老子正好不想當孤狼了,結個盟唄?」
謝池驚愕地看向他。
「看我作甚?」任澤有點不自在,滿不在乎道,「不想拉到。」
他明明嘴上說的是不在乎,眼裡卻滿滿都是「你敢拒絕老子我嫩死你」。
謝池輕笑了聲,難得的有點兒感激,之前和他分析他處境惡劣隨時會死的是任澤,現在主動尋求加入的也是任澤,這種時候選擇他,等於是站到了趙錦華他們的對立面。
放到任何人那兒,夏遙這樣為謀取最大利益而忍氣吞聲的似乎才是聰明人的選擇。
謝池嘖了聲,正色道:「心領了。」
對他來說,在身陷危險的時候扯人進來不太厚道,他做不出來,朋友是用來錦上添花的,而不是來救他於危難的,他更傾向於去幫助朋友,而不是被給予和支撐,他不想拖累別人,即使別人單方面願意。
該玩的時候玩,該認真的時候還得認真。
竟然被拒絕了,任澤惡狠狠地瞪他一眼,轉過身徹底不搭理他了。
陸聞一陣暗爽。
[任澤:臭男人不識抬舉哼老子不理你了]
[哈哈哈哈我怎麼覺得澤澤有倒貼的潛質呢]
[池崽為啥拒絕啊,任澤道具挺厲害的,就是之前綜藝過太快了沒來得及用]
[可能不知道他強吧?怕他拖累自己?]
[陸聞:想和老子我爭寵,你算哪根蔥]
[誰還想的起來他們在吃飯?]
[哈哈哈哈哈哈??]
「吃吧,」謝池小聲對陸聞說,「挑你喜歡的吃,肉應該都沒問題,我剛檢查過了,就是可能某一道或者幾道菜式是有問題菜式的變體,總之你少吃點。」
畢竟量多可能吸引的怨氣大。
謝池現在懶得想了,禍福相生,真吃到有問題的菜也並不是全然沒好處,最先經歷危險活下來,也就意味著他能最先獲得線索,恐怖片裡都這樣的,所謂富貴險中求。
他就是第一個目睹猴子吃人腦現場才撿到牙齒的。
被吃掉腦子的灰名演員是自己沒本事,他不一樣,他還有哥哥保護。
謝池這麼想著,越發放肆大膽,淡定地開始夾菜。
陸聞點點頭,剛要去夾菜,謝池想了想,又道,「最好別吃叫花雞和蜜汁鵝肉,因為在最開始,游景極有可能來不及做出反應,給的表情都是沒預判或者只預判了一次的。」
「明白。」陸聞說。
「聽見沒?嗯?」謝池仿佛在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不用你說,老子知道。」任澤還在氣頭上。
謝池哂笑。
游景賭氣為了引謝池上當,故意吃了可能有問題的菜,結果發現謝池壓根不搭理他,自顧自地吃著,又優雅又淡定。
[一個人的暗中較勁]
[也不是沒有成果,至少他誤導了其他人]
[游景也是瘋了為了害人都不怕危險了]
……
用完晚餐後,眾人跟前一天一樣上樓回房間。
謝池經過昨晚死人的房間,特地留意了下,發現那具屍體還在,沒有處理。
謝池腳步微頓,眉頭皺了下。
胖廚師的靈體是每天都會打掃豪宅衛生的,那他為什麼不處理屍體?難道屍體對他來說不屬於「垃圾」,還是說……
謝池腦中靈光一閃而過。
還是說,屍體身上有什麼線索是留給演員的,所以胖廚師不能處理?只能任由屍體在那裡?
走廊上人來人往,不是查探的好時候,謝池若無其事地和陸聞走回了房間。
app響了——
[第二夜即將到來,半小時後,演員將回房關燈睡覺,在「發生事件」後方可自由活動。]
謝池回房間鎖上門,伸手出牆,對著牆上摸了摸,確定牙齒還在,鬆了口氣。
陸聞清洗完出來,正好見謝池往外走,「你去哪兒?」
謝池倚在門邊,聳聳肩,「去問問任澤過不過來睡。」
陸聞點頭,關照下還是有必要的,願不願意是任澤的事。
十分鐘後,任澤一臉不情不願地抱著被子過來了,在陸聞揶揄的眼神下,再三聲名:「是我妹讓我過來的。」
「行行行,」謝池笑,「代我向任冉妹妹問好。」
……
天完全黑了。
對面的房間,路鳴洗完澡從浴室的架子上隨便拿了雙拖鞋穿上,卻覺得拖鞋鞋底有個地方有點硌腳底板。
他沒在意,又走了兩步,拖鞋摩擦地板,竟發出了類似指甲划過黑板的聲音。
路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忙脫下拖鞋查看,鞋底乍一看上去,什麼都沒有,路鳴仔仔細細摸了半天,才在軟鞋底中央摸到個小小的硬硬的東西。
路鳴直覺這可能是重要線索,飛速掃了眼室內,室友在換衣服,沒注意到他的異樣。
路鳴狀似無意地走回了衛生間,將門反鎖上,才從鞋底摳下那顆不明物體查看。
那好像是一顆……牙齒?
怎麼會在這種地方。
牙齒嵌得極深,從外面看幾乎發現不了,要不是他湊巧穿上了,他壓根意識不到拖鞋鞋底有東西。
對著燈光,路鳴剛準備仔細打量著牙齒,「嘎達」一聲,衛生間裡突然黑了,嚇了路鳴一大跳。
「黃弘你搞什麼?!」路鳴罵道。
「你有病罵我?!到點了按照app指示關燈有問題?!」黃弘脾氣也不太好。
「我還在衛生間裡!」路鳴還要罵,想想算了,一個人在狹窄的空間裡,他有點瘮得慌,將牙齒握在手心裡,就準備解鎖出去。
他撥弄了兩下,臉色白了白,門打不開了。
「黃弘,別玩兒我,我錯了……讓我出去。」路鳴慌張道。
「什麼玩兒你?我沒那麼閒!」黃弘的聲音遠遠的,根本不在門邊。
「那你快過來給我開門!門壞了!」路鳴吼道。
背後突然竄上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涼意,路鳴渾身僵硬,血液凍結。
剛有人洗過澡的浴室里霧氣朦朧的,路鳴僵硬回頭,隔著水汽,看到了一張猙獰扭曲的臉!
那張臉的嘴部乾癟,像是沒牙的老太。
鬼臉緩緩張開了嘴,露出一口骯髒殘缺的血牙。
腥臭的血順著牙齒缺失的地方流下,「滴答」、「滴答」打在地面。
路鳴拼命拍打著門,扯著嗓子喊救命,一出聲才發現……自己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說出的話到嘴邊自動消音,拍打門的動靜也傳不出去。
路鳴近乎絕望。
「路鳴?」黃弘的聲音在屋子裡響起,帶著點狐疑,「你在浴室那麼久幹嘛呢?怎麼突然不說話?」
黃弘的腳步聲靠近。
「唔……怎麼回事,我突然好睏。」
「撲通」一聲,黃弘倒地呼呼大睡。
希望燃起,復又破滅。
十幾秒的功夫,路鳴腳底下已經滿是鬼嘴裡流出的血。
鬼朝他伸出手,空洞的眼在黑暗中閃爍著狼般的光:「牙齒給我,我就不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