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會合
姜惻眯著眼打量起了周圍的情況。
他們此時正站在一個圓形的深淵之上,直徑莫約有個百來米。
無論是玄清二人還是姜惻二人,都是位於一塊凸出的懸崖之上。
這樣的懸崖共有八個,同時對應八條隧道,懸崖末端則是一條直直懸掛的手臂粗的鎖鏈,看上去有些腐朽,不過姜惻掰了掰,卻發現相當結實。
姜惻不由得猜測,看起來似乎先前石室中的八道暗門都是能通往這裡的,只不過姜惻和梁知車所走過的迷宮危險重重,對於普通人來說幾乎是十死無生,也不知道其他通道各自是個什麼情況。
而深淵下方漆黑一片,玄清的拂塵所發出的光芒深入一段距離後也消弭無蹤,像是被黑暗吞噬了一般,一眼看不見底,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過不去啊。」
姜惻望著遠處的玄清二人,有些頭疼,懸崖之間跨度實在太大,也沒有什麼連接的道路,想過去以他們的境界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
他只好大聲問道:「玄清師叔,其他人呢?」
玄清嘆了口氣:「全都走散了,他們還沒有出來,生死未卜。」
「要下去嗎?還是先在這裡等一等?」
玄清沉默片刻:「等等吧,他們應該能出來的,對了,我們在路上遇到了一些水鬼,但也就是八九品,你們是否遇到威脅?」
姜惻點點頭:「我們遇到一個迷宮,裡面有很多陷阱,還遇到一些躲在棺材裡的老六殭屍,我一開棺就蹦出來了,同樣是八九品,對我們威脅不大,但如果是普通人,恐怕十死無生。」
玄清稍稍有些驚訝:「難道八道門都是死門嗎?」
兩人交談的內容,梁知舟什麼也沒有聽到,他從頭到尾都瞪著眼睛不解地盯著梁知車。
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自己的親弟弟為什麼叫別人大哥?
還有,為什麼他對我突然有這麼大敵意?
見梁知車渾身衣服破爛,玄清皺了皺眉:「知車,你受傷了?」
梁知車先是搖搖頭,隨後得意地看著梁知舟,十分顏藝地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沒有,我僥倖入了七品,一路和那些殭屍打過來的,因此有些狼狽,但並無大礙。」
玄清目光微凝,梁知舟聞言更是大吃一驚。
「七品?!」
「沒錯。」梁知車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不過他並不打算把從姜惻那裡得到的寶貴經驗分享給梁知舟,便故作高深地對他道:
「我愚蠢的哥哥哦,你或許不知道吧,從現在開始,我的儒道,在你之上!」
說完,梁知車只覺得自己爽到了極點。
他對梁知舟有成見不是一天兩天了,從他的視角來看,自從這個哥哥的修為和地位超過自己以後,人就飄了,比自家老爹管得還寬,平時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自己說什麼都要否定,還口口聲聲說什麼為了你好。
以前技不如人,沒什麼底氣,頂多夾槍帶棒懟他兩句,但現在不一樣了,兩人已經站在了同一起跑線,自己的儒道還比對方高深。
那對不起了,我翅膀硬了,我今晚就要遠航!
「你在胡說些什麼?」梁知舟人都懵了。
幾年不得寸進的弟弟晉升,本該是件令人高興的事情,可不知為何,他卻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姜惻看得樂呵,不免有些心癢,於是拱火道:「誒,二弟,不管怎麼說,人家和你還是有血緣關係的,怎麼能這麼無禮呢?因為我一個外人破壞了你們兄弟感情,那就不好了。」
「大哥說的哪裡話。」梁知車大手一揮:「我這叫棄暗投明。」
「棄暗投明.」梁知舟雙眼無神,眼睛裡失去了高光,機械地重複著這個詞。
見此情景,姜惻心裡暗爽,更是多了一道明悟——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青梅比不過天降吧。
整個過程,玄清都是皺著眉看完的。
他雖然是道修,不甚懂得儒道,但也知道儒道不僅僅對外要心懷大義,對內孝順父母,兄友弟恭也是天經地義,但為什麼梁知車晉升七品後反而對親哥哥是這種態度?
他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但他大為震撼。
他默默地凝視著笑得很變態的姜惻,總感覺現在這樣的局面和這傢伙脫不了干係。
就在此時,又是一處隧道中,一個壯碩的人影緩緩顯現。
秦申伯渾身帶血,目光卻十分堅定且銳利,直到看到已經等待在此的幾人,才稍稍緩和下來。
「大家都平安就好。」
姜惻看著他的渾身傷口,也是有些動容,都這樣了還記掛著其他人,這或許就是傳說中的聖母吧。
「申伯,你還好嗎?」玄清關切地詢問。
秦申伯擺擺手:「無妨,我遇到了一些邪門的機關傀儡,明明是死物,但卻有鬼怪的邪氣,它們趁我應對落石的時候偷襲了我,好在我有罡氣護體,僥倖逃脫。」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其中有多兇險,只有他自己知道。
秦申伯又左右看了看:「公羊單和魯行呢?」
玄清搖搖頭:「不知道,還沒有出來,不過既然我們都重新在這裡會合,他們應該也會出來的。」
秦申伯點點頭,然後默默盤坐,調息起了傷勢。
不多時,公羊單和魯行也互相攙扶著從其中一條隧道出現。
他們的情況看上去比秦申伯還要悽慘,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公羊單更是捏著正在發光的白符,盡力穩定著傷勢。
「你們.」玄清的表情無比難看,無論怎麼說,他沒有保護好這些跟隨他歷練的白符,都是他的失職,且不說肖林會不會怪罪他,就是他自己心裡的坎也過不去。
公羊單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險些死在裡面,我們剛剛爬過一條不知道究竟多長的鎖鏈,好不容易到對岸,正是疲憊的時候,突然蹦出一堆石像鬼,如果不是魯行捨身護住我,讓我有機會燃燒精血施展禁術,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魯行雖然同樣渾身是傷,但看得出來精力還算充沛,見到玄清,他才鬆了一口氣,隨即焦急地大喊:「玄清師叔,快救救公羊單吧,他恐怕是傷到根基了!」
秦申伯睜眼,皺起眉頭,重重地嘆息了一聲。
梁知車也沒有再耍寶,肅穆地看著奄奄一息的公羊單。
姜惻的心情也是有些沉重,他怎麼也沒想到,以為是郊遊,沒想到居然差點死了人。
我必須做些什麼。
他如是想著。
於是為了調節氣氛,姜惻詢問道:
「你先別急,你們剛剛說爬過了一條不知道多長的鎖鏈是嗎?」
「是啊。」魯行茫然地點點頭,不知道姜惻提這個做什麼。
姜惻向下指了指:「壞消息是你們一會兒還得爬,好消息是我們大家會一起爬。」
笑死,今天寫開題報告,昨天攢的存稿沒有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