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舒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寵溺舉動給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雙手負後轉身朝著雲舟裡面走去，邊走邊說道。
「哼！自戀。」
等女子進了雲舟，李觀棋這才緩步來到老者的身旁。
躬身行禮，起身面色有些凝重的開口道。
「李前輩，婉舒……這次出門是為了什麼？」
李長青聞言頓時眼神微凝，雙眼虛眯的看向李觀棋沉聲傳音道。
「為什麼會這麼問？」
李觀棋搖了搖頭，輕聲道：「以我對孟叔叔的了解來看，如果不是婉舒有什麼大事兒得話，他應該不會輕易讓她出門。」
李長青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說出來此行的目的。
只是模稜兩可的說道：「沒什麼，已經解決了。」
說到這，老者再次開口道：「雲舟會抓緊修復，一旦修復完成，我們就會立刻啟程趕回神寶域。」
「你……哎，反正自己看著辦吧。」
李觀棋微微一笑，輕聲道：「我會跟著一起走的。」
李長青默默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或許在他眼裡，眼前的這個天賦堪稱妖孽級別的少年，並沒有蕭辰更加合適孟婉舒。
作為孟婉舒的護道人，李長青從孟婉舒被域主帶回來的第一天就看著她一點一點的長大。
甚至孟婉舒在修煉一途上的教導，都是他在教導。
李觀棋微微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他從始至終都覺得，想要了解一個人，更重要的是看他做了什麼，付出了什麼。
而不是淺交深談大肆鼓吹什麼。
李觀棋緩緩來到船舷之上，盤坐在船舷之上緩緩吐納。
老者見狀猶豫了一下，從儲物戒中掏出一件閃爍著紫色電弧的華麗白袍。
這件白袍是一件古寶級法器！
幾乎可以抵擋大部分煉虛境修士的逸散攻擊，因為其材料的特殊性，只要沒有被損壞的太過嚴重，都可以自行修復。
浮雲袍。
將法袍輕輕的放在李觀棋的身旁，老者轉身來到房門外默默守護著一切。
他心裡雖然焦急的想要回到神寶域，可雲舟的修復還沒完成，只能等待。
孟婉舒的身份太過特殊，一直在外面很危險。
第二天一早，李觀棋緩緩睜開雙眼，口中吐出一口濁氣。
盤坐在地上眉頭微皺。
這一夜的修煉他對於煉虛境的境界也有了更加清晰的認知。
現在他的壽元因為境界的突破，延長到了五千年。
這讓他多少有點恍惚，自己到了現在什麼都不干就能有五千年的悠悠歲月可活。
讓他感覺多少有些不太真實。
元神的力量也被他逐漸掌控，對於天地間靈氣的感知也清洗了數倍不止。
煉化的靈氣的速度更是不可同往日可語。
但對於元神返虛化作分身之事，他還是有些牴觸。
因為他總覺得自己一旦返虛分身，就像是天地間從此多了另外一個自己一樣。
那種意識的割裂感讓他十分不適。
更不要說分身出多個了，就像蒼戮和那個青陽宮的長老分身一樣。
擁有如此多的分身，其主體的意識割裂感會更加嚴重。
「劍靈，你說我要不要塑造分身呢？」
劍靈的聲音緩緩在他心湖之中響起。
「可以，但最好只返虛一道分身。」
「這個分身，替你去感悟世間苦難，分裂你的力量去修行去歷世、去修煉、去閉關。」
李觀棋皺眉呢喃道：「為何？」
劍靈輕聲道：「你知道為何煉虛之上被稱之為合體境麼？」
「不知。」
「正是因為當你煉虛境達到大圓滿的時候，分身歸墟，與本體合二為一才能達到返璞歸真之境。」
「到時候，一劍可斬煉虛萬千分身！」
劍靈的聲音微頓。
「如果你不返虛分身，你則沒有辦法感悟到煉虛境塑造分身的聯繫和奧妙。」
「你有何談一劍斬萬身？」
李觀棋微微點頭，輕聲道：「明白了。」
然而就在這時，李觀棋問出了一個讓劍靈都頗感意外的問題！
「劍靈。」
「恩？」
「煉虛境……這裡面的虛代表了什麼？」
原本還斜靠在椅子上的劍靈陡然起身，抬頭看向頭頂的方向，仿佛與李觀棋的目光對撞在一起。
劍靈臉色微變，她沒想到李觀棋竟然會思考到如此深奧晦澀的問題！
這一次，劍靈正襟危坐沉吟了良久。
劍靈的聲音緩緩響起。
「我沒想到你剛剛踏入這個境界階段就能想到如此深奧的問題。」
「其實現在的大多數修士一直在注重力量的積攢與爆發，想著如何才能通過各種手段提升自己的實力。」
「而煉虛境的本質卻都已經忘卻了。」
李觀棋默默地聽著劍靈的話，靜待下文。
「煉虛，劍墟。」
「煉虛的虛，乃是虛與實之間的變化。」
「而劍墟，靈墟，則是人的意志顯化，由墟轉實，透過兵刃作為媒介轉換而來的強大『實力』」
「此乃墟與實的外顯。」
李觀棋眼露精芒，整個人的意識隨著劍靈的話進入了一種十分玄妙的頓悟狀態。
在這個狀態下，李觀棋對於劍墟的理解更加透徹了許多。
劍墟就像是一個強大的力量核心，無論自己的佩劍是什麼。
都可以通過劍墟使得自己開啟魂解佩劍，甚至是二次解放的天啟。
之前自己動用無影的時候，同樣開啟了魂解！！
所以劍墟的存在，並不會因為佩劍是什麼而消失，只會影響其外顯的力量是否強大。
就像是紅蓮可以承受劍墟的天啟，閻羅也可以，只不過他對於閻羅劍還沒有數息，所以無法解放天啟姿態。
「但煉虛的虛，則是你自己的力量，存在於虛實之間！」
「虛，代表著力量的虛無，無法觸碰的存在。」
「就像是超越表面，進入更深層次的神識，洞悉事物的本質和內在變化。」
「虛也代表著一種能量，也代表著內心、精神、意識等等……」
「等你什麼時候能夠真正的掌控了虛，那麼你對於任何力量的洞察力都會遠超現在。」
李觀棋並沒有回應劍靈，可他身上的血色紋路卻再次消失了數條！！
劍靈感知到這一幕頓時嘴角微微翹起。
「空靈道體……好可怕。」
（感謝：曼珠沙華，受寵若驚，第一次收到禮物之王，新書還有大神認證的打賞。小聲逼逼『這次當我欠下一更，一個星期內補上。』）